傅文第一次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有机会拥有自己的通房丫头,是在十五岁那年。
傅文记得,那是一个略是有些天阴的清晨,纳喇氏带着两个春衫单薄的纤弱美人儿来到他的院子,隐晦地对他说明了一下老四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屋里头该放人了,这两位就是你新得的通房丫头。
傅文记得,傅清有个同窗,姓元,单名一个绪字,和傅清关系很是不错,也常跟家里头来往。元绪是家中嫡长子,也是一样的自幼丧母,父亲不作为,继母强势,和富察家的情况很像。
元绪十六岁那年,继母也是一般送了两个说是“千挑万选”出的通房丫头。这两个丫头一个爱财,一个爱权,一个差点儿给他带了绿帽子,一个差点儿把他正妻气到流产。搅得阖家不宁不说,还叫元绪失了父亲的喜爱和族长的信任,最终便宜了继母的两个儿子。
是而纳喇氏一带着这两个美貌丫头进来,傅文便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看着这些人。
一听说是纳喇氏给他带来的通房丫头,傅文表现得十分感激,但依然拒绝了她的好意。
纳喇氏楞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直接的拒了这两个丫头,随后也同样立马警觉起来。
傅文这孩子一直都不是个多温顺的,心眼儿又多,上来就拒绝了这两个丫头,没准儿是打算坑她一把,叫外人看着继母连个通房丫头都不给他准备,以为她这做继母的苛待于他。
纳喇氏温柔道“傻孩子,你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屋里头很是应该放几个丫头了。”
傅文只得委婉表示,这两个丫头生得很是不符合他的审美,他傅文就不喜欢这样的,看着她俩他富察四爷就心里头不痛快,劳烦您还是从哪儿领来的再给领回去吧。
这两个丫头虽说生得实在不赖,但还真不是傅文喜欢的那种类型。他一向不大喜欢不大喜欢这种柔柔弱弱菟丝花一样的女子,看着叫人心里头不开阔、不痛快,留下来伺候笔墨都觉得累赘,还不如用惯了的小厮更叫他觉得自在。
纳喇氏一听是这个原因就笑了,对着傅文打太极道“你且先把她两个留下,改日我再给你挑几个好的给你送来。”
纳喇氏回房的路上,一旁伺候的毕嬷嬷担心道“这几日老爷正好在家,这万一四爷跑到书房去跟老爷告状可怎么是好”
李荣保虽说看着对几个儿子都是一碗水端平,但嫡长子傅文在他心里头的地位还是比旁人更高一些。老爷子正是因为太关注这个儿子了,才会教得更多一些,一点小事儿也要耳提面命地训道,很显然是时时将四爷放在了心上。
当然,这在傅文眼里,就成了父亲不待见他的铁证。
身份不同,角度不一,看法也不一样。
纳喇氏两手一摊,道“咱们这会子统共买回来四个身家清白的好丫头,三爷傅宁那两个颜色只能说是中上,傅文这两个可是地地道道的美人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可没亏待了这位先夫人的长子。再说,这眼瞅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这手上事情一堆堆的,也没个妯娌、儿媳帮衬着理一理,哪有那些闲心再给他挑旁的丫头”
谁知道这四爷审美到底闹哪样啊
纳喇氏走后,傅文想了想,还是把这两个丫头退回了正院。谁知没过几日,纳喇氏着身边得力干将毕嬷嬷把这两个丫头送回来了。
毕嬷嬷说得很好。三番四次去人牙子那里买人,看着最美的就是这两个,太太是选了许久,把最好的两个给您送来了,我们太太也就这审美、这能耐了,实在挑不着更好的了,四爷先将就着用罢。
傅文到底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平日里在校场上待的时间远远大于书房,考虑问题也比较直线式。看毕嬷嬷这番做派,傅文越发觉得这丫头有问题了,定然是受了纳喇氏指使来给他搞破坏了,要不怎么就一定就要给他送来呢
傅文不由又想起了傅清那个同窗元绪的悲惨遭遇,登时吓得一身冷汗,不行,要把她们退回去,坚决退回去
傅文这次亲身上阵,带着这两个丫头往正院送去,正好遇上了从正院出来的李荣保。
就在方才时候,纳喇氏哭着跟李荣保告状,说了自己如何千辛万苦给傅文挑通房丫头,又如何好说好道地送了过去。对方不光无视她的辛劳,还一定要把丫头送回来。可她明明已经挑了最好的给他送去,要再好的一时半会儿也挑不出来。
若是四爷执意如此,传出去实在不好,人家还以为这个继母苛待先夫人生得孩子,但愿不要带坏了府上的名声。
经历了纳喇氏这一番哭诉,李荣保心里头本就对傅文很不满意了,而今看他又带着这俩丫头送到正院,明明很标致的丫头,却被傅文嫌弃颜色不好,觉得这儿子将来也会是个贪杯好色的。
李荣保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儿子骂道“你母亲明明是好意,给你送了两个丫头,你却嫌弃这两个颜色不好,不合心意,一次次地把她们往你母亲这里退,叫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傅文一见他爹这样子就来气“颜色不好还只是小事,可我明明不需要、不想要,却送要送来搁在我房里,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好东西多得是,譬如锦襕袈裟、楠木拐杖,是高僧和腿脚老迈之人所喜,我却半点用不着,送来给我又有什么用白白放着坏了。”
李荣保没想到傅文会这样反将他一军,对这个不服管的儿子赌气道“有本事你一辈子就娶一个老婆,别纳妾也别往屋里头搁丫头”
傅文“我就这样,你等着”
傅文这些年都没有收了丫头搁在房里,一则是为了和李荣保赌气,二则是他性子如此,本就不耐烦看这些女子的后宅之争,纳喇氏以前也没少跟父亲侍妾争得你死我活、花样百出,作为旁观者看着都心烦,更何况作为当事人呢
想要解决这一切纷争。只娶一个妻子是釜底抽薪的法子,也是最奏效的法子。
静仪笑得喘不过气来,整个被子都一抖一抖的。
果然,青春期犯轴的少年最不好惹啊
傅文看她笑成这样,心中恼火,偏又拿这位公主殿下无可奈何。他欺身上来,扣住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静仪感觉到他那里几乎是立马就有了反应,胡乱地推开了他,严肃道“不许再来了,我不舒服的。”
傅文意犹未尽,在她鼻尖上轻轻亲了亲“好,但是你可不能再笑话我了,也不许出门乱说,否则看我怎么治你。”
静仪原想提醒他“君臣有别”,要注意语气措辞,后又想着都脱成这样躺在床上了,还论什么君臣呢就算训他也有些底气不足,说不定还会被反扑,当场就被“治”了。
静仪本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想法,最终认怂道“好的吧。”
新婚第四日,家住隔壁的弘历携福晋慧仪来访。
慧仪知道静仪自幼跟着弘历几个跑校场,身体素质很好,也很有活力,出门骑半天马都不带累的那种。
可眼下慧仪看静仪一脸疲倦之相,走起路来脚步都有些打晃,甫一招呼他们入内就飞快地坐在椅子上,跟平日里风格一点不像,大抵是站久了累得慌。
慧仪知道兄长房里头一直连个丫头都没有,生生素了这么多年,此时刚刚开荤,最是没个轻重的。
男人大都如此,只是苦了公主了。
那两只陪着她两个说了会儿话,就去前头驸马府书房鉴赏弘历淘弄来的赵孟頫“真迹”去了。
那两人走后,静仪比方才时候更放松了下来,依着软枕招呼慧仪道“这柿霜软糖是昨儿傅文打你们府上厨房里取过来的,四嫂要不要尝尝”
慧仪笑着说好,许久没吃了呢,可不是要尝尝
静仪问了慧仪几句富察府上的情况,又同她请教道“我已经找了嬷嬷去请伺候过温宪姑姑的老人儿了,问问依着旧例多久过去你们府上一趟合适,我是想着每旬月过去一趟便好。”
慧仪笑道“妹妹身份在这里摆着,何故为着这些小事操心在公主府里头多歇歇也是好的。”
公主就算出嫁了也是皇家人,没有侍奉公婆的义务,也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这是大家都公认了的事情。再说,公主可是万岁心尖上的姑娘,若是平日里累着了、被冲撞着、受着委屈了,别说万岁心疼女儿,四阿哥也该心疼妹妹了。
静仪道“这已经不算勤勉了,我之前听原先伺候过皇贵太妃的姑姑说过,温宪姑姑可是每七日里就去一趟佟家的。”
慧仪道“我们家和佟家哪里就有得比呢宁可没有这些规矩罢。说到这里,我还有一事要托妹妹。傅恒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几年我嫁了你四哥后也管不大上他了,心里头却总有些不放心他。若是妹妹哪日见着他不对劲,苗头不好,就抽空同我说一声,我回去好好说说他。”
静仪记得,富察皇后的幼弟富察傅恒可是历史上的牛人,当年有一部以傅恒原型的古偶剧火遍大江南北,静仪也跟风迷过傅恒一阵儿,得知历史上的傅恒蓝翎侍卫出身,历任山西巡抚、总管内务府大臣,累迁户部尚书等职,后因军功卓著,授一等忠勇公、领班军机大臣加太子太保、保和殿大学士。1
富察傅恒不光自己厉害,以嘉勇郡王福康安为代表一众儿女也各个非同凡响两个女儿一个嫁了成哲亲王永瑆为嫡福晋、一个嫁了睿恭亲王淳颖为嫡福晋,三子福隆安娶得则是乾隆皇帝爱女和硕和嘉公主。
清朝大户人家长姊带幼弟的事情并不少见,红楼梦中曾经提到过,宝玉在三四岁未入学堂之前,都是元春在家教他读书写字,元春可以说是宝玉的半个启蒙老师。书中对元春和宝玉的描写有“虽为姊弟,有如母子”八个字,等于说宝玉就是元春带大的。
不过就原著来说,元春和宝玉乃是一母同胞,又差着年纪,元春带宝玉也是合乎情理。可纳喇氏和先夫人留下的一对儿女关系也就那样,不能说多坏但也绝不说多好,怎么会把小儿子交给慧仪来带呢
慧仪见得静仪对她投来疑惑的目光,不答反问道“妹妹可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来我们府上做客时候,曾经见到太太身边有个颜色极好的姨娘”
静仪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的确,她第一次去到富察府时,还感叹过那姨娘和纳喇氏二人高手过招甚是精彩。静仪记得,那时纳喇氏已经有几个月身子了。傅恒行九,是李荣保最小的一个孩子,算算年纪,当年纳喇氏怀的就是傅恒了罢
慧仪见静仪记起了当年的事情,就着这事儿往下说来。
李荣保担任京官之前一直任的是察哈尔总管,常年在外,只留了纳喇氏在家操持。而那云姨娘是良妾,又是读书人家出来的,还是李荣保的一个远房表妹,跟着李荣保去到察哈尔后,一直干着理家的活儿,在府中的地位也有所攀升。
那几年京里头形势不大好,受李四儿事情的影响,纳喇氏一直将云姨娘当做心头大患。
纳喇氏有傅恒的时候,正是云姨娘最是风光的时候,而且同样也有了孩子。那段时日纳喇氏一直郁郁寡欢,心事很重,怀相也很不好。
纳喇氏当年生傅恒的时候受了大罪,后来的时候也一直没再有孩子。纳喇氏觉得自己这几年里有些背运,跑去广济寺找某大师占了一卦。大师得出结论,傅恒这孩子和她命相不大相合。
纳喇氏原就不疼这个孩子,听了广济寺大师的话后,生怕跟傅恒关系近了影响自己的运数,便借口自己身子不好将傅恒挪出了正院。
李荣保嘱咐慧仪对弟弟多上上心,慧仪是个听话的孩子,时时将傅恒挂在心上,也将傅恒照顾得细致,姐弟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傅恒年纪小的时候,八哥傅谦时常逗着他玩,问他额娘好还是姐姐好,傅恒也是个直性子,回回被问时候都会回答,姐姐好。纳喇氏知道了又是一阵儿气闷,心里也更加不待见傅恒。
后来傅恒大了,喜武不喜文,比起傅玉和傅谦,更喜欢亲近傅清和傅文,纳喇氏越发觉得广济寺大师说得极是,这孩子就是跟她命相不合对着傅恒也不自觉疏远了起来。
人和人的感情大都还是处出来的,以先帝在位的几位阿哥为例,九爷和五爷、十四和四爷那可都是亲兄弟。前两个还好,没闹得太僵,多少算是点头之交,后两个就是仇人了。傅恒不亲近傅玉和傅谦也能说得过去。
自打八爷一党出事后,京中人人都说十四爷为人乖张、放荡无礼,只顾着贴八爷等人,却跟万岁不同心,有眼不识金镶玉。纳喇氏暗自把自己府上的情况做了类比,觉得傅恒就是九爷、十四爷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无理之人”,很是不值得深层次培养,于是彻底放弃了这个儿子,只在傅玉、傅谦二人身上下功夫了。
听完了慧仪的故事,再联想到那日伊尔根觉罗颖芝关于纳喇氏的一番说法,静仪了然,对着慧仪表态呵护青少年成长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已经嫁到你们家了,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一旦我发现孩子苗头不对,一定会有所作为的,你就尽管放宽心吧。
温嬷嬷办事很有效率,这日下午就从内务府请了一个周姓姑姑过来。
周姑姑是正经小选出来的宫女,跟随温宪公主出嫁之时,还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后来公主亡故,周姑姑回到宫里伺候,而今已经是过了四十岁上下的年纪。
周姑姑对着公主行了大礼,静仪叫起,赐座,对着周姑姑温和道“我这也是刚刚出阁,心里头千头万绪,很多事情都不明朗,听闻姑姑是伺候过温宪姑姑的老人儿了,这才请了姑姑来我府上,权当做个指导。”
周姑姑忙道“不敢”,表示能来伺候公主是荣幸,日后定当一心为主,竭尽所能为公主服务。
静仪点头表示了解,随后问道“当年温宪姑姑多半是住公主府还是佟家”
周姑姑道“公主平日里头住公主府更多一些,偶尔也会去佟家小住。”
静仪问“温宪姑姑平日里无事也回到驸马家里串门么大约多久过去一趟。”
周姑姑答长公主是每逢七天去一趟佟家,每月至少会过去四趟。
这频率不算频繁,静仪表示可以接受。她随后又问了周姑姑一些当年温宪公主府中琐事,叫揽月一一记下,也算给日后行事有个依据。
等到周姑姑退下后,静仪想了想,跟傅文商议道“既然温宪姑姑是每七日去一趟婆家,我不比姑姑勤勉,每旬月去一趟你们府上,你觉得可行么”
傅文正在执壶给公主沏茶,听得此话蹙眉道“不必去得如此勤罢虽说我那几个兄弟人都不错,可我家那太太不是个好相与的,慧心也给她惯坏了,去多了也是徒增烦恼,少去才好。”
静仪锤了傅文一拳“别乱讲。我又不是为了你去的,你说不去我就不去啊我知道你不喜欢,但面子活还是要做的,总不能让人说我恃宠生娇,连带着我阿玛都被人编排罢再说了,平日多过去走走也能了解到不少事情,比如谁家有了喜事,谁家有了难处,旁人都知道了,偏生咱们不知道,礼不到人也不到,难免叫人说嘴。”
到底是一家人,把握一些即时动向总是好的。
傅文觉得静仪说得也有道理“这样也好,我也挺想回去看看的。你过去的时候记得把我叫上。”
静仪无奈地看了傅文一眼,这人方才还把富察府上一干人等尤其他爸和后妈吐槽了一遍,这会子又成“挺想回去看看”了。
到底是个青春期被家中长辈深深伤害过的“问题青年”,再加上前段时候又被李荣保伤了一下,有心结也是正常。静仪不欲强人所难“你若是觉得勉强,不愿意见你家太太,我自己去也是一样的。”
傅文道“我主要是怕你招架不过来,外头可是都说你是个柔弱美人儿。”
静仪疑惑“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傅文清了清嗓子“也不是我觉着,我可是听了不少人说,公主是个最和善不过的性子,最好伺候的主子。”
还是受了委屈不喜声张的那种小姑娘。
静仪无奈了,外头那些人传来传去的那些话也能信
她昂头,对上他的眼睛“那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好歹咱俩都一起生活了好几天了,傅文你有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呢
静仪这么一问,傅文又想起昨儿晚上她一双含水的大眼睛看着他,面颊飞红、四肢酥软,最终瘫在他怀中的场景。
公主的确是个柔弱美人儿。
傅文觉得传言不虚。
静仪一看傅文这神情就急了“你该不会觉得他们说得都是真的罢”
她才不是迎春姑娘那种任人揉捏的木头美人啊
傅文忙道“殿下说得都是,您说没有就没有。”
静仪不爽了,拉着傅文出了屋子,在庭院里站住,要跟他切磋。
傅文楞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公主竟然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能耐。
不过陪她玩上几招倒也不是不行,权当哄着公主殿下开心了。
静仪是打小跟着哥哥们练过的,家中教弓马的谙达也都是四爷寻来的满蒙高手。静仪对于自己的武学造诣很有信心,架势摆得也很足,毫不客气地对着傅文出招。
若是对上一般男子赢面很是不小,不过对上在战场之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傅文基本就是被动挨打的份儿了。
傅文看着她白玉一般的小拳头打过来,不敢硬挡,只拿手心包裹住她的,往自己怀里一带。静仪手被握住,来不及抽身,抬腿就往他下盘去扫,傅文一个侧身,把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腰。
静仪手忙脚乱地挣脱出来,回身一个侧踢,再跟傅文缠斗到了一起
三招过后,静仪突然发现了问题之所在,这哪里是打架分明就是傅文拆招时候一遍一遍把她往怀里头搂
静仪脸红,这架打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连话都没留下一句,扭头便走。
最近好像太容易脸红了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么多年树立起来的端庄形象,可不能就这么栽在傅文身上。
傅文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有些好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得不说,她功夫练得很不错,难怪有那个自信要跟他过上几招,一般二班习武的男儿还真有可能飚不过她。
话说她是怎么做到床上那么软床下又这么彪悍的
傅文笑笑,真是个宝贝。
转眼间就是公主归宁的日子,宫里早早派了车子和依仗候在公主府门前,只等吉时启程。
静仪由丫头们伺候着换上了固伦公主的礼服和全套行头,拿一种类似“睥睨天下”的眼神看着傅文。
怎么样够霸气了吧够有范儿了吧就说了我不是菟丝花一般的娇柔姑娘。
傅文不欲与她正面对抗,笑着握住了她的手,道“走罢,再晚了,万岁该等急了。”
景仁宫内,四爷和皇后坐在上首接受了小两口的叩拜。
四爷叫起,赐座,一眼看去,女婿高大帅气,女儿明艳动人。两人不论是身高、颜值、还是气场都完美贴合。
看来自己不光眼光很好,而且女儿还很优秀。
四爷突然觉得自己在儿女教养方面很有成就。
皇后在这里坐着,四爷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出格,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停下了,再由着皇后发挥。
皇后也是按着旧例勉励了新人一番,结尾处道“今儿叫升平署排了新戏,就摆在漱芳斋里,你们两个先去吧,也跟齐妃打声招呼,我和万岁随后就到。”
正当静仪和傅文起身告退之时,四爷又把人给叫住“下个月朕预备去趟塞上,回来以后再去圆明园住一段时日,你两个就跟着朕作伴罢。”
出嫁后的公主和驸马住在紫禁城里是有些不合适,圆明园和塞上可没有这么多规矩,这就是四爷的良苦用心了。
这里毕竟是古代,一想到结婚以后还能住在娘家就好开心啊。
静仪对着四爷笑得阳光灿烂“谢阿玛。”
作者有话要说祝所有看文的大宝贝儿们六一儿童节快乐,小心心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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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引自百度百科“傅恒”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