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
楚瓷挽了个剑花,收起暮想剑,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容。。
痛痛快快与人在擂台上打了一场,他只觉浑身舒坦,近来的烦恼都暂时忘却了。
“楚兄弟不愧是仙尊弟子,在下甘拜下风。”一外宗修者抱拳道,望着楚瓷的眼神很是炙热。
“哪里哪里,我不过险胜几招罢了,与你一战我受益良多。”楚瓷谦虚道。
“真的吗?不如我们再切磋一回。”那人惊喜道。
楚瓷指了指擂台附近等候着的修者们,笑着拒绝道,“下次吧,现在我们该让位了。”
随后他跳下擂台,将其让给等候了许久的修者们。
楚瓷一下擂台便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条青色的尾巴一闪而过,待走过去寻找时却不见踪影。
“挽风兄?”楚瓷环顾左右,轻声唤道。
然而他站在原地半晌,始终不见熟悉的青狼现身,只得无奈摇头叹息。
好家伙,这是他不答应结契就不打算见他了么?若是真的不见也就罢了,可孟秋自己却偷偷在暗地里看他。
“挽风兄,你倒是容我想一想啊,咱别闹脾气了行不?”楚瓷叹道。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孟秋的身影出现,楚瓷放弃了,一回头看见散修盟那位令人讨厌的盟主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入场,不由地暗道一声晦气。
庄年脸色惨白,眼下一片青黑,走在随从正中间,惊惶的眼睛不时四处打量,似乎在担忧会突然出现什么不明物体伤到他。
“庄盟主的排场可真够大啊。”旁边有人语带嘲讽,“大比上那么多德高望重的前辈都没他那么嚣张。”
“哈哈哈,这你就想错了。”有人笑道,“我有个好友是散修盟的,他告诉我说庄盟主之所以出行带那么多人是因为他最近太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可能噎死的那种……”
“那他可真够倒霉的,哈哈哈……”
楚瓷听着不禁也跟着笑出声来,颜朔不喜庄年,他也不喜,看着自己讨厌的人倒霉真是太开心了。
正笑着,天空飞过几只体态优美的仙鹤,很不巧地落下几坨白色鸟屎。
庄年察觉到有东西朝他坠落,立刻张开灵力防护罩牢牢护住自己,可惜那几坨鸟屎像裹挟了什么特殊的力量似的轻松穿过防护罩,不偏不倚地砸在庄年鹰钩般的鼻子上。
庄年感觉鼻子一凉,下意识地用手一抹,低头细看后顿时脸色铁青。
“混账!一群没用的东西!”庄年将手中的脏污抹在离他最近的一个随从身上。
随从敢怒不敢言,在庄年看过来时还得陪着笑脸,“盟主您用这边擦手,这儿更干净。”
“嗤,就没见过比他还低俗的人了。”有不惧散修盟的修者嗤笑道。
庄年听见立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待看到一旁的楚瓷时,目光愈发阴沉。
楚瓷没直接得罪过庄年,但架不住有人几次三番为了楚瓷开罪庄年,故而庄年连带着恨上了他。
“小东西,你最好别犯在我手里,否则,哼!”庄年阴狠道。
楚瓷板着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老东西,希望你也别给我这个机会,否则我定会将赤炎仙君所遭受的一切向你讨回来。”
庄年冷冷一笑,“好啊,我等着。”
楚瓷回以冷眼,“我也等着。”
说罢,他率先转身,带着满心的郁闷飞去看台。
人一落下,闻人璟就端着一杯热茶迎上来,殷勤道,“来,师弟辛苦了,快喝口茶。”
楚瓷接过师兄递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后道,“师兄,我有一事与你商量。”
“什么事?你尽管说。”闻人璟道。
楚瓷看了眼一旁笑眯眯的闻人雅,犹犹豫豫道,“若是我赢了混战得了奖励,不知可否将那九转还魂丹分一半给我大哥。”
他想着若有有那丹药,哪怕只是一小半,都会令颜朔的伤尽快愈合。
闻人璟一愣,成功抓住了重点,“你还有个兄弟?这么多年怎么没听你提起?”
“嗤,你小子懂什么,那可是我们楚仙君的好哥哥。”阮清漪幽幽道,撩起眼皮意味不明地扫了白衣少年一眼。
闻人雅只是皱了皱眉头,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显然对少年口中的大哥也甚是不喜。
楚瓷不禁瞪了笑的不怀好意的红衣美人一眼,摸了摸鼻子,对师兄解释道,“我说的大哥是赤炎仙君,他受了重伤,故而我想将那丹药分他一点。”
颜朔受得伤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身上那些能看得见的不过是不打紧的皮肉伤,看不见的内里才叫一个糟糕。
他问了人才知晓昨日颜朔所说的退盟必经过程是什么,原来散修盟的修者要退盟,需按级别接受盟中数人的攻击。输了的尸体喂狗,只有赢了的才能有命退出。
以一敌众,当真是个很霸道无理的规定。
闻人璟看了看自家不省心的曾爷爷,笑道,“当然可以,曾爷爷的身体是个长久的事,我也不指望一枚丹药就能治好。”
再说了,若是小师弟赢下丹药,那么他丹药就是他的,他想怎么分配都可以。
“多谢师兄理解。”楚瓷弯了弯眼睛,一仰头,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来,师兄再给你满上。”闻人璟提着茶壶又给辛苦了的小师弟倒了满满一杯茶。
瞧两人豪迈的架势,看着不像喝茶倒像是喝酒。
一旁的阮清漪挑了挑眉,笑吟吟道,“闻人玄儒你倒是有个好孙子,事事想着你,我怎么就没有呢。”
“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闻人雅笑得客气又得意,随后笑道,“我可不像你,只有满宗的妖女。”
“哼,不过也没你惨,啧啧。”阮清漪叹道,细长的眼挑起。
“此话怎讲?”闻人雅不甚在意道,手中折扇缓缓打开,好一幅月下美人图。
衣袂翩翩的少年在缤纷的桃花林间舞剑,脸部被扬起的黑发挡住,但熟悉的人依稀可以认出画中人是谁。
“你用的灵花雪昙是本宗主剩下的,过几天那九转还魂丹你吃的也是别人剩下的。呵,堂堂混元书院的主人整天只能吃剩饭,想想真是可怜又可悲呢。”阮清漪斜倚着,纤长的手指绕着耳畔垂落下来的一缕发。
不想闻人雅压根不恼,反而露出畅快的笑容,“嗯,本君是样样都只得了一半,可某人却只有一半,啧啧,也不知道比起来是哪个比较惨呢?”
“你!”阮清漪眼一眯,一掌拍碎身下椅子的扶手。
他手指一弹,一团水砸在闻人雅的扇面上,上面精美的画顿时糊成一团。
“阮妖人!”
闻人雅气笑了,手中木与纸制作而成的扇子张合一下瞬间变成金光闪闪的金扇。
一时间看台这处,水灵力与金灵力暴涨起来,附近诸人的衣衫被他俩周身渐升的气势鼓动得哗哗作响。
眼瞅着两人就要打起来,闻人璟立即伸手戳了戳身边面无表情打算旁观的小师弟,“师弟,你劝一劝吧。”
闻人雅这位曾爷爷现在他眼里就是一体弱多病随时可能仙逝的存在,要是打起来哪比得上身体康健的合欢宗宗主呢。
楚瓷本不想管,但耐不住自家师兄可怜兮兮又担忧的眼神,只好出手。
“来人,再给我们阮宗主拿把完好的椅子来。”楚瓷冲不远处候着的外门弟子道。
然后他一手按住阮清漪的肩膀,另一手按住闻人雅的肩膀,笑容里暗含着一丝明显的杀气,“我说两位前辈,咱们适可而止行不行?这里好歹是飞仙宗,又是大比。您们两个前辈要是在一群小辈面前打起来不觉得丢人吗?”
“他毁了我的画!”闻人雅手中的金扇子闪烁着寒光。
阮清漪勾唇一笑,袖中红纱蠢蠢欲动,“他骂我,该死!”
两人说得都有理,似乎不打一场都说不过去了。
楚瓷很是头疼,真想不管了,就任他俩打个你死我活算了。
“师弟,不能让他们打起来,我曾爷爷不行。”闻人璟小声道。
“噗,哦,原来闻人玄儒你不行啊,这可是你曾孙子亲口说的,哈哈哈……”阮清漪逮着机会就开始嘲笑闻人雅。
闻人雅黑了脸,怒瞪了一眼拖后腿的曾孙子,咬牙道,“阮清漪你坐拥一宗的各色美人却还是个童子鸡,哼,我看你才是不行!且我看你不男不女,说不定解下衣服内里其实是个姑娘!”
“我看你是存心找死!”阮清漪猛地起身,脸色铁青,气急败坏道。
“彼此彼此。”闻人雅亦起身,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格外气人的笑。
“师兄,你看,他们不打一场都难以收场了。”楚瓷回头道。
“可曾爷爷的身体不好,我担心……”闻人璟忧愁道。
啧,这可真是个难题,楚瓷摸了摸下巴。
不过他家师兄的担忧未必没有道理,闻人雅的身体根基已损,平日里好生调养着看不出问题,但要是与人切磋少不得要大动干戈,要是不小心受个伤吐个血,得,那林霜白多年的精心调养算是付诸东流了。
两人剑拔弩张,空气中的灵力愈发激荡。
楚瓷叹了口气,忽而给闻人璟使了个眼色,眼睛一闭,人就往下一倒。
闻人璟适时接住,喊道,“师弟你怎么了?”
闻人雅与阮清漪果然停住,纷纷上前查看昏迷的少年。
“莫非……”阮清漪眉头紧皱。
“难道……”闻人雅担忧道。
两人皆是话只说了个开头,像打什么哑谜,看得闻人璟惊疑不定,若非小师弟事先给了他提醒,他还真以为小师弟身体有恙呢。
不远处的林霜白扫见他们这边的情况,立即起身过来。急忙过来,一摸上少年的手腕,林霜白提起来的心便瞬间落回了胸腔。
林霜白心中一阵好笑,但面上还是为少年掩饰,淡淡道,“他需要好好休息。”
“不行,我让宗里的女修也来给若磐看看。”阮清漪皱着眉,完全没心思与闻人雅争斗了。
“看来我得好好研读一下我藏书楼里的医书了……”闻人雅轻叹一声,手中折扇悄然变回原样,只是扇面上的美人图却是无了。
“我送若磐回去休息。”
闻人雅收起折扇,快人一步从曾孙子手里接过佯装昏迷的少年,一转身大步离开,看得慢了一步的阮清漪牙根泛痒。
“哼!”
阮清漪一挥衣袖,转身去寻此次跟随而来会医术的女修去了。
围观的众人见一场好戏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纷纷惋惜叹气,各自收回视线与神识。
作者有话要说:1、谢谢明月可爱的雷呀,也谢谢读者“48477523”灌溉营养液+1
2、沉迷恐怖片,不得不说睡着后会做好刺激的梦,幸好睁开眼的瞬间就忘光光了哈哈
3、晚安安,好梦哦(m.看书小说)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