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嫁衣(1 / 1)

孟门主一副慈父心肠,替儿子向楚瓷求亲,却被楚瓷有惊无险地岔开了话题。

左右护法得了楚瓷眼神示意,主动上前与孟门主聊起来,说已经过去的覃怀素,说未来如何建设魔界并与修仙界和平共处。

瞧着孟门主与两位护法说得起兴,又有小枫作陪。楚瓷便与星阑告辞,说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

孟门主当即高兴地摆摆手,道,“你们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

“老爹,那我也走了?”小枫道。

“哎,老爹好久没见你了,你在这儿陪老爹说说话。”孟门主拉住小枫,然后冲楚瓷与星阑笑得慈爱,“你们玩去吧。”

小枫撇撇嘴,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

楚瓷笑了笑,拉着星阑赶紧离开。

孟门主说的事他哪敢答应,结契大典少不了广邀天下宾客,到时候各路人马到齐,那些相熟的人若是问起他消失的那几人去了哪里,他怎么说?

旁的不说,只他师尊的事就够他忧愁的了。飞仙宗日前来信问他陆黎是否已飞升,现在信还在他书房桌上没回一个字呢。

真相是不可能向天下人透露,只是一直瞒着也不是个办法。楚瓷琢磨着,要是哪天实在被追问的没办法了,他就跟一些个重要的人说出真相,再叫他们以天道之名立誓不得外泄。

“啧啧啧,我今儿才发现啊,以天道之名?那岂不是在向你发誓?”楚瓷感到一阵好笑。

他自己不必说,是发过誓的。随后想起孟秋也曾在他面前起誓过,就更觉好笑了。

“你自己向自己发誓有约束之力吗?”

“没有。”星阑眉眼低垂,淡淡道。

此刻远离众人,他顶着孟秋野性健气的长相,神情却淡然内敛,看着有一种奇怪的别扭感。

“哈哈哈……”楚瓷想忍来着,结果没忍住,抱着星阑个胳膊笑得前仰后倒。

星阑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他笑够才道,“我们去哪?”

楚瓷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仔细想了一会儿,“随便走走吧,反正魔界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但他在床上的时候却不是这样说的,星阑长而卷的眼睫颤了颤,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

楚瓷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怎么了,不想去?”

“去。”星阑轻声道。

楚瓷便牵住星阑的手,拉着人出了魔宫大门。

走过门前的平坦的地面,便是一条蜿蜒向下的阶梯,仿照飞仙宗的登仙梯修建而成,行走其间无法动用灵力。

“我叫它登天梯,如何?”楚瓷心情很好道,已然预见未来旁人艰难爬上乌山顶的狼狈模样。

星阑跟着楚瓷慢悠悠地往下走,闻言只是一笑,“气势磅礴,好名字。”

只是这世间,能登天的唯有一人罢了。

楚瓷扭头看星阑,见他神情自若,未有一丝不快,不由地好奇道,“你会生气吗?”

“会。”星阑反握住楚瓷的手,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眸子一深。

“我想象不出你生气的样子?”楚瓷见过师尊等人发怒的模样,却莫名觉得星阑生气时与他所见过的都不一样。

而且星阑是天道,要是发起怒来,何其恐怖?会不会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接着再来个翻江倒海、山崩地裂?

楚瓷被自己的猜测逗笑。

“因为我不会生你的气。”星阑一字一句认真道。

楚瓷抬头看了他一眼,悠悠道,“哦,那之前师尊揍我,还有阮清漪差点想杀我,这怎么说?”

星阑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为天道,当初为了拥有人身费尽心思,却在神魂转世的刹那一时想岔分割成了七人。而分魂除了慧灵外皆无记忆,脾气秉性有好有坏,对待少年的态度亦是迥异。有一见便如故,亦有初见便不善的。

“没话说了?”楚瓷故意逗他。

“是我不好。”星阑碧眸黯淡,低落道。

他这会的神情倒有几分孟秋从前的样子,像一头难过的大狗狗。

见他真难过了,楚瓷便心软了,连忙哄道,“哎呀,我逗你呢。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就说阮宗主那人吧,他一个比我厉害许多倍的大能,要是想杀我就是瞬间的事,可见他其实是不想杀我的……”

星阑抬头望了眼楚瓷一无所知的脸,心道那是他没办法,否则少年早就重新化作一朵莲等待无数年后再次为人的机会了。

他低下了头,握紧少年的手,想着若是少年因他的分魂出事,待合体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毁了那缕承载着阮清漪意识的神魂。

两人下了山走便在附近走走停停,周遭的景色看了几眼便不再稀奇。漫山遍野都是花,魔气不仅没有侵蚀它们,反而使其愈发娇艳动人。

“这花会一直存在吗?”楚瓷随口问道。

星阑摇摇头,“不会,等再过些时日便会如散成金光消失。不过你要是喜欢,我可以令这花一直开在魔界。”

“算了,不必强求。”楚瓷拒绝道,“魔界自诞生之初就是这么个阴森可怖的模样,变成美丽的仙境不一定是好事。”

星阑点点头,“便依你所言。”

只是少年口中的“不必强求”令他有些不舒服,少年或许做得到,但他却不行。

因魔宫在此,附近没有魔修或魔物敢过来,一路上就只有他二人说话。没一会儿,楚瓷便觉无聊,说道,“我们走远些吧。”

星阑自然没有异议。

楚瓷白嫩的掌心出现一片小小的叶子,轻轻一吹,绿叶飘到空中化作一小舟。

楚瓷率先跳了上去,然后转身伸出手,笑道,“来。”

“嗯。”星阑勾唇一笑,眸底尽是温柔。

他握住少年的手,跨上去后也不松开。

楚瓷挑了挑眉,到底是没说什么。反正这几天他俩牵个小手已成习惯了。

舟行千里,两人坐在绿舟上没多久就远远地看到一派热闹景象。

一喜庆的红衣队伍与几个魔修起了冲突,正打得不亦乐乎。

“是合欢宗的女修们!”楚瓷还没看几眼热闹就瞥见了熟悉的面孔,当即驱使着一叶扁舟赶过去。

星阑眼睛微眯,挥出一道灵力定住打斗的双方。

楚瓷赞赏地瞥了他一眼。

一叶扁舟在双方正中间落下,楚瓷抬了抬下巴,对那几个魔修冷声道,“本尊记得左右护法已向魔界众人宣告了与修仙界缔结的和平友好盟约,怎么今儿还打了起来?”

他对合欢宗的女修还算了解,心知她们对外人可能脾气不大好,但不至于蠢到在陌生而危险的地方主动挑衅。

经过覃怀素一事,魔修们可谓是都知晓了楚瓷这位年纪轻轻的魔尊。今儿有幸得见,也没哪个不要命的敢放肆,一个个低下头恭敬道,“见过尊上,我等只是看了她们几眼罢了,谁知她们上来就喊打喊杀,迫于无奈,我等为了自保只能还手。”

魔修们将自己的责任说得轻,好似全部的过错都是女修们的。

楚瓷皱了皱眉头,心知魔修们的本性,便看向女修们,示意她们解释一二。

一袭粉衣娇媚可人的菡萏轻轻拨开挡在身前的女修们,淡淡得扫了眼楚瓷身旁的“孟秋”,脸上忽然绽开一抹明艳的笑,状似不经意地挤开“孟秋”,挽上楚瓷的手臂,笑道,“咱们合欢宗的女子都是美人,若是因旁人看几眼就要动手打人,那我等就不用出门了。呵,分明是有人狗眼看了还不过瘾,非得用吃饭的地方喷粪,姐妹们才会因太过恶心动手赶人滚远一点罢了。”

闻言,楚瓷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魔修,骂道,“做错了事还撒谎推卸责任,罪加一等!让你们所属的魔君过几日滚到魔宫请罪!”

楚瓷一抬手,用灵力在他们身上做了标记,免得人跑了。

楚瓷的眼神太过凶恶,吓得几个魔修不敢再做无用的辩解,连连点头称是后一溜烟跑了。

“幸好今天遇见了你,不然姐妹们怕是要被人掳走玩.弄了。”菡萏一脸感激道,就差伏在楚瓷肩头柔弱地哭几声了。

楚瓷搓了搓手臂,无奈道,“行了啊,我才不信那几个弱鸡魔修能打得过你们。”

合欢宗的女修们瞧见菡萏与楚瓷一如往常的交流,便不再顾忌,纷纷围了过来,把星阑挤得更远了。

“若磐,好久不见!”

“我们可想你了。”

“没想到你原来是魔尊啊,真厉害!”

“对了,宗主怎么样?有没有在大战中受伤?”

“宗主一直在魔宫没回来,是不是你俩成了?”

“嘿嘿嘿……”

嘈杂的声音令楚瓷一阵头疼,不由地告饶道,“姑奶奶们,你们慢点说行不行?我的耳朵快废了。”

少年神情可怜兮兮的,看得女修们不禁一阵大笑,倒也听话地收敛了几分,起码不再说个不停了。

不等女修们接着发问,楚瓷抢先道,“你们怎么来了?还一个个穿得如此喜庆?”

大红发饰、衣衫和鞋子,甚至连坐骑都用上了大红的鞍具。

阮清漪虽然性格不大好,但出乎意料的对宗门里的女修们很是放纵。以往合欢宗对女修们的服饰妆容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总结起来就四个字“轻薄妖艳”,因此才被人们称呼为妖女。后来阮清漪上位就立马废除了大半他看不顺眼的规矩,任由女修们随心所欲地装扮自己。

故而此刻见女修们如此整齐划一的装扮,他才会心生好奇。

菡萏挑了挑眉,笑得神秘,“反正你总归要知晓的,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只是回头宗主生气了,你得护着我们。”

不止是她,周遭的女修一个个都露出了促狭的笑容,看得楚瓷浑身不得劲。

“好,你尽管说吧!”楚瓷又是好奇又是困惑。

“大战前宗主来信,让我等在一切结束后把东西送来。”菡萏笑道,“你猜是什么东西?那可是姐妹们辛苦加急做出来的好东西呢。”

楚瓷摇了摇头,实在猜不出。

几个女修嬉笑着从坐骑身上取下来一个箱子搬到楚瓷面前,笑道,“我们做得可用心了。”

箱子缓缓打开,楚瓷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嫁衣?”楚瓷惊呼道,手指着箱子里的东西抖个不停。

大红的衣裳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看着极为华丽精美,最上面是一块折起来的红盖头。

菡萏点头笑道,“对,我早就看出宗主喜欢你。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对对对,若磐你以后就是我们合欢宗的夫人,哎,不对,若磐如今身份尊贵,应当是姑爷?”

“哈哈哈……”

楚瓷在女修们的笑闹声中缓缓转过头,死死瞪着星阑,用眼神询问:你这么恨嫁?

星阑先是无奈,不是很想为分魂背锅,接着一愣,犹犹豫豫地点了下头:嗯……

楚瓷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星阑这会的厚脸皮是来源于哪个分魂。

作者有话要说:1、谢谢读者“46300792”,灌溉营养液+10和读者“大毛”,灌溉营养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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