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笑道:“子馨将军,话不要说这么早,现在看来的你的重围也不怎么样,我不是好好的在德安城下吗?”
卢香亭冷笑一声:“李伯阳,我有四万大军,看你能嚣张几时,等你落入我的手中,看在往日同殿为臣的份上,给你一个痛快,如何呀?”
“多谢子馨将军美意,伯阳心领了。c∮c∮c∮读c∮书,.⌒.o”李伯阳仰面一笑,道:“或许我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一个旅已经从箬溪杀到德安,子馨将军还是想一想该如何应对吧,对了,我这个人重感情,等你落入我手,我一不毙,二不砍头,放你回去做个寓公,如何呀?”
卢香亭勃然大怒道:“我看你猖狂到几时。”暗中调了两个营的守军,从正门悄悄出城,打算奇袭李伯阳。
卢香亭暗中有动作,李伯阳也没有闲着,散布出去的探哨回报说城西有大股敌兵出城,正向部队侧后迂回,他不慌不忙,一边令吴旭在后面布置伏兵,一边对城头喊道:“子馨将军,派人抄袭我后路可不是英雄所为呀,李某这里不陪了,告辞。”
喊完话,他便佯装后撤,卢香亭生怕李伯阳逃脱,急命两个营迅速击,两个营举着火把猛追,等进入伏击圈的时候,吴旭命令机排将退路一封,卫队营端着清一色的猛攻这两个营的卢军,卢军万万没有料到李伯阳敢在德安城下埋伏,被卫队营的机火力一通猛扫,卢军士兵一片片的倒下,顿时溃退了下来,而后路被数挺麦德森轻机用交叉火力封锁着,卢军只得溃散向相反方向的林地退去。
卢香亭一听城外密集的机声响,不由惊呼一声坏了,忽然想起李伯阳最诡计多端,他敢带少许兵力来德安,肯定在路上有埋伏,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两个营白白送到了虎口里面,让他懊悔万分。
参谋长忙道:“司令,要不要派兵解围?”
卢香亭缓缓摇头,道:“你听,声都弱了下来,再派部队出去也来不及,况且不晓得敌人在暗处有什么埋伏,对了,你赶快派人出声通知绕后的部队后撤,别再中了埋伏。”
李伯阳击溃卢军后没有恋战,连战场都顾不得打扫,便迅速调转方向,向情报中西城出击的卢军攻去,卢香亭的动作还是慢了一分,两军在城西的十里坡遭遇,卢军显然被突然出现的敌人吓了一跳,而李伯阳则心中有数,当即命卫队营迎头痛击。
卢香亭派出的部队自然是精锐,在短暂的慌乱后马上反应过来,两个营一部正面进攻,一部从侧面迂回,他们的战术固然不错,可他们没有想到面对的是拥有几百只汤普森冲锋其的卫队营,两百只同时展开,百发的弹鼓密集的弹雨倾射卢军,卢军一照面就被打懵了,最前面的一个连几乎瞬间就被打光,在机下卢军如割草一样一茬一茬的被扫倒,而猛烈的弹雨一刻不停的继续想着卢军射击,卢军手中一拉栓打一的毫无还手之力,带队的卢军营长还算知道厉害,顾不得前面被卫队营机扫射压得抬不起头的友军,一声令下其余的卢军仓皇的退却,只剩下的一个连的卢军,被吴旭率领的士兵一个刺刀冲锋淹没。
短短四十分钟的时间,卢香亭就丧失了近两个营的兵力,德安城中的守军士气大挫,就连卢香亭都不敢再轻言出城,一筹莫展。
李伯阳领着部队少赚甜头,迅速的撤回了石桥村阵地,回到阵地,他发现出击的部队已经回来不少,唯独少了郭晋安和齐光远率领的近四个营的兵力。
李伯阳想着两人可能去偷袭卢军炮兵阵地去了,便没有当回事情,命令全军稍作修整后,开始构筑防御工事,同时打扫战场,将战场上的支弹药收集回辎重营。
……
距离石桥村西北方向六里外的贾各庄,炮声密集,郭晋安和齐光远的部队正在遭遇卢军的猛攻,他们俩在追击溃兵数里远后,才想起更重要的任务是端掉敌人的炮兵阵地,两个人一合计再分兵各自去完成任务已经来不及,便决心合兵一处先端掉敌人固定的炮兵阵地,两人说着就干,领着部队调转方向朝李伯阳判断的敌军可能的炮兵阵地赶去,等去了那个地方,两人发现李伯阳的判断并没有错,敌人的炮兵阵地就在目标地点西侧三百米的一处平坦田埂,可正当两人下令攻击的一瞬间,卢军的炮兵先开了火,十几门迫击炮呼啸着向两人的部队袭来,一阵炮火中,部队无处躲避,伤亡巨大。
令两人没有料到的事情还在后面,炮击过后,还没等郭晋安和齐光远喘息的空当,大批的卢军从四面围攻了上来,郭晋安无路可退,只得冒死从敌人手里夺下一个小山头,四个营近两千人的部队龟缩在大小不过一公里的山岗上,死守待援。
李伯阳自然是不清楚郭晋安的险境,卢军毕竟兵力雄厚,转眼间已经有一个团的卢军来到石桥村外围,这一次卢香亭吸取教训,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在石桥村第一线阵地前的三百米距离趁黑开挖进攻阵地,做出了长久战斗的准备。
李伯阳手中已无多余的兵力去骚扰,卢军既不来攻,他也不管卢军在干什么,两军相安无事的互相开挖着工事,战场上没有声,只有铁锹等工具挖土的沙沙声。
李伯阳匆匆回到指挥部,许正邦迎上来,关切的上下看了他几眼,略有责备地说:“军长,我得说你几句,哪有一个军长带队冲锋的,这是一个团长干的活,你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咱们第三师可改怎么办,我可应付不了眼下这个乱摊子。”
李伯阳干笑几声,忙做了个自我批评,和许正邦一再表示以后绝不会再犯了,许正邦才停下了说教,转而问道:“郭旅长和齐旅长呢,他们没回来吗?”
“估计出状况了。”
李伯阳面色沉重道:“敌军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快,现在前沿已经有数量不明的敌军在修筑进攻阵地,即便他们俩想撤回来,退路已经断了。”
许正邦倒吸一口凉气:“退不回来了?要不要再组织一次反击,接应他们回来。”
“上哪接应,部队打的太散了,之前我们能一举击破敌军是因为敌人轻敌不备,可现在不同了,敌军有了防备,反击很难奏效,反而会折损我军兵力。”李伯阳摇着头说,他的脸上虽然依旧平静,可心中已经心绪不宁起来,郭晋安和齐光远是他引以为臂膀的两员大将,而且带领的也都是精锐部队,一旦在外被卢军击败或全歼,导致的最严重的后果就是石桥村的阵地在接下来的防御战中兵力不够,被敌军攻破。
许正邦眉头拧做一团,苦笑道:“这场仗算赚了亏了?”
李伯阳挠挠头,露出难看的笑:“现在看来是要折本了。”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第二旅呢,抵达德安外围没有。”
许正邦无奈道:“刚到,来了两个团,掉队就有一个营,长途跋涉而来现在要他们进攻,恐怕也是有心无力,最好还是缓一缓。”
李伯阳微微点头,疲兵当然是不能急用,况且战场形式已经趋于平稳,不急于当晚进攻,便说道:“让他们修整**,与炮团、骑兵团汇合。”
这时候译电员拿着一张电文说:“报告,戚子超师长来电:职部已进入万家岭,预计明日早晨九点可抵达德安外围。”
李伯阳大喜过望,拍桌笑道:“终于等到一个好消息了。”
许正邦道:“好消息不止一个,蒋总司令来电,委任军长你为右翼军副总指挥,李宗仁的第七军正在来德安的路上,预计先头部队明天上午就能到达。”
李伯阳笑道:“看来好消息都赶到一块了。”c≡miaoc≡bic≡阁c≡
许正邦踌躇满志道:“等各路援兵到了,我们在德安的兵力就会达到近七万人,对卢香亭有压倒性优势,可轻而易举的击败他,德安攻克后,南昌很快就会不战而定,江西也就平定了。”
李伯阳接话说:“江西攻下后,北伐军在战略上就攻守自如了,接下来是福建,福建拿下后西南就会连城一片,到时候进取江浙,安徽,继而北上打下北京,北伐也就胜利了。”
吴旭本在旁默默地听着,这时候咦了一声道:“军长,北京打下了还有东三省,你怎么能说胜利了。”
李伯阳摇头道:“东三省的局势太过复杂,苏联人,日本人,就怕北伐打到最后,让外国人赚了便宜,还不如在张家父子手里,有个缓冲的余地。”
许正邦和吴旭微微点头,已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许正邦道:“打下江西,我们回皖南去,孙传芳在南京,得军长你亲自坐镇芜湖才放心。”
李伯阳沉吟道:“是该回去了,部队建制太过混乱了,有必要重新整编一下,再则加强军备,继续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