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傅斯城沉声道。
阿木立即面无表情地脱下了自己外套,披在了许欣的身上。
“谢谢。”温辛抬头看他,道了声谢。
许欣头发凌乱,脸上肿着,眼里带着泪花,狼狈极了。
温辛恨意地斜了一眼飞机头,手刚碰到衣服拉链——
许欣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也小声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阿木说道。
与此同时,飞机头的两兄弟也已经被阿木撂倒,齐齐趴在了地上,痛的嗷呜叫。
局势已经非常清晰,飞机头这边兵败如山倒,卑微的像是傅斯城脚下的蚂蚁。
“许欣!”温辛去扶沙发上的许欣。
傅斯城的脸色非常不好,他眯着眼睛回头,把温辛拉到了身后。
飞机头男人微骇,眼前的男人确实长了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入目是傅斯城清冷英俊的脸,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好听并富有威慑力。
温辛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手腕一别,手里的刀便被傅斯城夺去了。
温辛扫了他一眼,闪过狠厉,拿刀吓退面前的人之后,流利地踩上桌子,双手举着刀,扑向飞机头。
始料未及,飞机头神色立马变了。
温辛拿刀舞了两下,飞机头的兄弟躲闪不及,其中一人被划了一刀,挂了彩。
傅斯城反手拿着刀,眉头微皱,神情严肃,温辛刚要开口,便被他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是你马子先弄伤我兄弟的!”飞机头被他看的生寒,立马开始推卸责任。
飞机头男人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尿都吓了出来。
“话多。”傅斯城冷冷地说。
寒光掠影,飞机头男人还未看清,原本在傅斯城手里的刀笔直地插在了他的档中间,将他的裤腿钉在了沙发上,刀入深处,只留下刀柄。
正要戳中这人,温辛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她诧异的低头,便被人腾空抱起,稳健地从桌上落到了地上。
“你说过很多次了,女孩子少耍刀弄枪。”
温辛搀起了许欣,许欣回头望了一眼飞机头男人,出人意料地拿起桌上的酒杯,朝着飞机头男人的脸淋了过去。
“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尊重人,这就是你的学费!”
飞机头接连被淋,心情郁闷可又不敢再兴风作浪,只好捂着下面求饶。
看戏看够了,傅斯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阿木你送许小姐回去,温辛,你跟我走。”
傅斯城对温辛抬起了手,温辛感觉到了不妙,缩了缩脑袋,抱紧了许欣,结果傅斯城眸子黑了黑,直接长臂一捞,卡着温辛的脖子,将人带走。
“许欣!”温辛不死心地回头想要拉住许欣。
许欣抬头看向一直高冷寡言的阿木,对温辛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放心,有这位帅哥送我。”
温辛还想说话,傅斯城冷淡的视线扫过来,温辛立马老实。
傅斯城的黑眸在酒吧里转了转,附在温辛的耳畔冷声道:“回去再跟算账。”
温辛皱了皱眉,心情有点糟糕。
这时,迎面走来了熟悉的人影。
“陆湛。”
陆湛和陆准看见傅斯城和温辛的时候,前者抿了抿唇,眼里心里都在温辛身上,而后者都在傅斯城身上。
“傅总,久违。”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绅士地向傅斯城伸出了手。
傅斯城看着这只修长无暇的手,唇角勾上淡淡的笑意:“这样的环境握手,别人会当我们是神经病的,陆总。”
陆准收回了手,摸了一下鼻子,随即露出妥帖的笑容,“也是。”
傅斯城附和着微笑,低头看了一眼温辛,结果发现她在和陆湛眼神交流。
嘴角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傅斯城手心微微用力,以使警告。
温辛蹙了一下眉,陆湛立即上前,身旁的陆准不动声色地拦住了他。
这一下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傅斯城的眼睛,他嘲讽地冷笑了一下,颔首道:“我和太太回家还有事,两位慢慢玩,再见。”
话毕,傅斯城揽着温辛以一种胜利者地姿态从陆湛和陆准中间走过,肩与肩相近的时候,傅斯城侧首看向陆湛,视线近距离碰撞,□□味十足。
“幼稚。”温辛在心底暗暗骂道。
出了muse,眼熟的车子停在路边,阿树正在和交警交谈,看见两人连忙挥了挥手。
“交警叔叔,我真的只停了一下,你看我老板的侄女不是出来了吗,我马上就开走,您就高抬贵手吧。”阿树对交警说道。
交警自然不答应,两人又拉扯了起来。
真没想到玉树临风的阿树会为了一张罚单插科打诨,耍起了无赖。
傅斯城没说话,拉着温辛的手转头走了另外一个方向。
温辛:“去哪?你不是要回家跟我算账吗?”
傅斯城紧抿唇不说话。
后头传来了阿树呼喊的声音,“城哥,你不坐车了吗?”
闻言,傅斯城加快了脚速。
温辛回头看了一眼抱住车不让贴罚单的阿树,似乎有点明白傅斯城的感受了。
两人走了几步路,就看到了山月街。
山月街是上京的古街,靠湖,恰逢年底,狭窄的街道顶上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酒旗在风中飘扬,一眼望去全是攒动的人头。
两人站在桥上,看着底下的盛景,清凉的夜风鼓动着两人的发丝。
“想不想逛一逛?”傅斯城问道。
“我有人群恐惧症。”
“还有这种病?”
“昂。”
“那我帮你治。”
???
傅斯城拉着温辛的手便下桥,一下就淹没在了人海里。
耳边不仅有叫卖的身影,还有衣服与衣服相擦的声音,温辛感觉自己只要一停下来,肯定就会被人给挤没了。
“傅斯城,我想要那个。”温辛见到了一个好玩的面具,立马不客气地唤人。
傅斯城顺着温辛所指看过去,是一个白色小猫面具。
“你今天多大了?”傅斯城朗声问。
温辛撒开了傅斯城的手,垫脚拿起那个面具,“你给我买一下嘛,四叔。”
傅斯城拿起温辛手里面具挂了回去,“这个不适合你。”
温辛顺着傅斯城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带着奥特曼面具的小孩,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牵着他。
“你买不买!”温辛凶道。
傅斯城淡淡地看着她,意思很明确,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该这么幼稚。
关键他会看起来像是牵着智障女儿的爸爸。
OK,Fine。
“我要告诉爷爷。”
温辛撒了傅斯城的手,甩下狠话自己先走在了前面。
猪头傅斯城,小气,抠门。
温辛一直在心里骂人,所以当有人拍她背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她一回头便看见了一个喜感无比的娃娃面具。
温辛捂着脸,吓过之后,便开怀大笑。
“傅斯城,你还敢笑话我,你的审美更奇怪好不好,比我还幼稚!”
闻言,面具下的人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温辛便要垫脚去摘他的面具。
他歪头躲过,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白猫面具,递到了温辛的面前。
正是温辛撒娇要了很久的那只面具。
温辛看见心爱的面具,立马接过,抱在怀里看了一圈之后,迫不及待地戴在了头上。
另一边的面具下面,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温辛戴好了面具,歪着头给傅斯城看。
此时正好有个骑电动车的过来,路人回避撞到了温辛,她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傅斯城的怀里。
规整挺括的西装上有淡淡的冷杉木香。
傅斯城的手抓着温辛的手环上自己的腰,接着捂住她的脑袋,挡住了她身后涌动的人群。
电石火光之间,温辛想到了什么。
他的心跳的快了一下,抬起头,只能看见男人俊美的下颌线,往上是滑稽的红脸娃娃,再往上是红艳艳的灯笼。
这本该是电影中场景,而她正在经历,且被小心翼翼。
“不舍的撒手了?”傅斯城忽然问,清冷矜贵的声线染上一点特殊的迤逦。
是他的声音哑了。
“抱歉。”温辛连忙撒手,面具后的脸有些微醺。
傅斯城摊开手,“我牵着你走。”
“我...自己可以走。”
“然后被人踩到磕磕碰碰了又去老爷子面前告我的状吗?”
“......”
“酒吧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温辛把手伸了过去,傅斯城干燥的大掌一下握住她的手,垂在身侧,领着她往前走。
出了这条街,温辛捧了一大堆东西,糖人棉花糖桂花酒糖炒栗子二胡……
阿树已经在路口等了,两人上车的时候,阿树立马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
阿树:“你们多大人了,嫌不嫌丢人啊。”
傅斯城脸一黑,抬起手便扔了个东西砸在了阿树的脸上。
温辛:“啊啊啊!傅斯城!那是我的头!”
???
傅斯城扔的泥人头顺着阿树的衣摆不知道滚到了哪里,于是三个人打着手电筒,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温辛的“头”。
温辛在内心旋风哭泣,傅斯城我要鲨了你。
温辛有点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家,傅斯城大概也知道错了,没有打扰她。
如此正好方便她行事,她已经想起来为什么对杜明行的新闻感觉眼熟了。
深夜,她猫进了傅斯城的书房,风卷残云搜刮之后,在一份文件夹里看到了一沓照片。
正是杜明行儿子上下学的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辛辛为什么理直气壮让傅狗给她买面具
因为傅狗之前一直在使唤她啊
她就像在傅狗身上剥削回来
这点小女生的小心思你们应该懂的吧
以防评论骂我女鹅我还是多说几句吧
评论过二百以后酌情日六,
“呵,身手还挺敏捷的。”飞机头隔山观虎斗,欣赏地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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