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叔自嘲地笑了笑了,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我们三个兄弟,只有你父亲是老爷子亲生的,我和大哥一直以来都活在阴影里苟延残喘。后来,我进了公司,你父亲就处处与我为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还当着公司那么多人的面把我贬的一文不值,他从来就没把我当作过兄弟!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平步青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些话温辛原本也能猜到大概,可真当亲耳听到,她还是忍不住地觉得心底发凉,为了钱权利就杀害亲人,这些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傅三叔面色十分难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女娃娃指着鼻子质问,
他当然有做过噩梦,这十几年他总是梦到温辛的父母追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温辛红着眼睛骂道,将所有人都骂了进去。
“你骂吧,我都认,你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不要再去为难浅浅,她是无辜的。”
温辛一拍桌子,三叔便颤了一下。
“谁告诉你这些的?我怎么可能会杀害你父亲,他是我的兄弟,我们从小一直长大,感情深厚,是有人胡说八道!”
“我还叫你一声三叔是给你面子,但我这人最讨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我会直截了当地问你,当然是因为我有了十足的把握,事到如今,就不要再狡辩了,这么多年难道你都不做噩梦吗?但凡有点忏悔之心,你就该说出来!”温辛的声音分贝渐渐拔高,气势浑厚。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人正在床上躺着,傅三叔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是她的时候,眼睛立马瞪大,坐了起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傅三叔惊讶道。
“他就在里面。”傅斯城停下了脚步。
温辛看着面前的门,默了一下,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温辛回神,“谢谢。”她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傅斯城自然看出了她脸色不对劲,无声无息地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带着她往前走。
东城疗养院门口,傅斯城的车缓缓停下,温辛看着笼在黑幕下灯火通明的楼宇,脸色愈发阴沉。
傅斯城了然地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温辛双手插在口袋里,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跷起了一只腿。
“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直说吧,三叔,我找你是要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我爷爷你视作如亲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三叔,好久不见啊,怎么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的?”
“你找我干什么?”傅三叔目光飘移,神色不安。
温辛没有在意傅斯城的动作,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见到傅三叔她该说些什么。
傅斯城应该是打点过,疗养院的员工看见他们,并没有问东问西,目光都是一扫而过。
“她无辜?你女儿真是这世上最洁白的一朵白莲花了!”
“咳咳,是我欠她的,我替她还。”傅斯城扶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护犊子。
傅三叔词真意切,温辛觉得格外刺眼,父母爱护子女,则愿意为他们无私奉献。她原本也有父母为她遮蔽风雨,却被面前的人害得颠沛流离十几年。
温辛视线往上看,将眼泪憋了回去。
该问的话也已经问了,其他的话也没必要说了,温辛冷着脸,站了起来。
“你先别走,说清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害死大哥大嫂后,我一直在后悔啊,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别怪在浅浅身上……”傅三叔在床头抓住了温辛的衣角,乍一看才发现他苍老了不少。
温辛甩开了衣角,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走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门,温辛关掉手机录音软件,就近找了个垃圾桶,狠狠踹了好几脚。
傅斯城心疼地看着她,看不下去后,一把抱住了她,将她与垃圾桶拉开距离。
“傅斯城,你放开我!”
傅斯城真的就放开了她,自己弯腰蹲在了地上,下巴点着她的脚问道:“脚疼不疼啊。”
温辛穿着高跟鞋,隔着薄薄的一层人工皮,脚趾头早就疼的钻入骨子里了,她忍着没有说话。
“坐下来。”
温辛原本不愿意,傅斯城便强行把她按到了长椅上,接着傅斯城便握住她的脚脖子,脱掉了她的鞋。
“你干嘛啊,这里这么多人!”温辛看着左右,皱眉说道。
傅斯城的手干燥宽厚,替她轻轻按了一遍脚趾头。
“不用害羞,没人会在意。”他说。
“谁害羞了!”
“你。”傅斯城抬起头,黑眸里点着星光。
温辛一下就撇开了视线,很快,她便执意把脚塞回了鞋子里。
傅斯城送她回去,一路上什么也没问,温辛也没有提。
温辛到了傅家老宅下车,亲眼看着傅斯城的车子掉头走远了,才转身走进去。
温辛在书房工作的时候,王妈又送来了补汤,还非要看着她喝完。
“王妈你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汤真好喝。”温辛挂着恬淡的笑容说道。
“你身子骨差,这些汤专门补你的,不要浪费。”
“是是是。”温辛一口干了。
温辛继续照常上班,第二天她便直接让向衡等人去了雪城科技,并命令下面的人全力配合他们,要闹撤股的几位董事没再闹,而是特别诡异告病歇在了家里。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包括她会议室打傅匪浅一巴掌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底下开始传她是灭绝师太,心狠手辣,霸道专横。
温辛听见许欣这么说,也没放在心上,她刚上任有个霸道的称号,也有它的好处。
这天,温辛正在办公室看文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
“董事长,你快跟我来,公司出事了!”
“什么?”温辛茫然地抬起头。
许欣走到了她的座位,拉着她的手便往外面走,温辛被她拖着,出了办公室的门。
“到底出什么事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
温辛从26楼到了25楼,一出电梯就听见了不远处休息区传来的聊天声。
“董事长人也太好了!这肯定花了不少钱了吧。”
“害,这点钱对她来说算什么——这又没大项目结束,又没逢年过节的,董事长就请全公司的员工喝奶茶吃点心,这份心意是最值钱的,这说明她在乎我们!”
温辛:……我这三十米的大刀差点没收住。
“是啊是啊,董事长年纪轻轻就考虑这么多,买的小蛋糕还这么好吃,我爱她!”
角落里的温辛看了看许欣,又看了看休息区聚集吃点心的人。
这不是她做的啊!
“你到底怎么回事?”温辛问。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拉着你下来看,会是谁冒充你的名义请公司员工吃下午茶?这人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你去问下楼下前台,这事把它查清楚。”温辛凝重地吩咐道。
“好!”
许欣按下了去楼下的电梯,温辛则回了26楼。
她一路思索着回到办公室,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又发现了奇妙的事情。
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布偶熊,毛茸茸的,而熊的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温辛不得不小心谨慎,走进了一看,小熊手里的盒子里装的原来是蛋糕,做的特别好看。
她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拿起蛋糕放在了桌上,坐下,靠在小熊的身上,还挺软乎。
拆开蛋糕盒子,抹茶千层蛋糕上装饰着奶油和草莓,看的她口水直流。
温辛迫不及待地切了一块,先放在一边,留给许欣,剩下的都是她的。
奶油裹挟着草莓和抹茶千层一起塞入口中,奶油甜而不腻,和草莓汁水融为一体,各有各的甜味,带着抹茶的清新口感,绝了,温辛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阿湛真的太懂她了。
雪城科技的仓库里,傅斯城正和阿树阿木打牌,主管蹲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剥瓜子。
“城哥,你今儿手气也太好了,我们几个裤衩都快赔光了。”阿树报怨道。
傅斯城敷衍地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傅斯城的手机响了,他立马掏出来看了一下,随即唇角挂了弧度。
“城哥,到你出牌了——嗯?你怎么看着手机傻笑什么。”阿树好奇道。
“她吃了。”说着,傅斯城随便抽了两张牌打了出去。
阿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今天城哥往傅氏送了几百个蛋糕,还给那谁送了一份与众不同的。
城哥自己亲手做的。
啧啧啧,阿树摇了摇头,想他城哥一世英名,怎么偏偏撞在温辛的南墙上,死不回头呢。
“我靠,这牌我要我要,对A……阿木你不要是吧……三带二游戏结束……给钱给钱。”
“哈哈哈,城哥,乐极生悲了吧。”
做地主的傅斯城:……
事实证明,不要高兴太早,接下来还是傅斯城赢。
到了下班点,傅斯城捡起外套拍了拍,挂在了肩上。
“不玩了,我还有事。”
“再玩一局,我一定能赢!”阿树说。
“滚犊子。”
“阿木,你跟我去。”
阿树:“为什么不带我啊,我老司机开车贼6。”
傅斯城给了他留了个背影,和无情的话语,“你又没有媳妇儿在傅氏上班。”
阿树:……
车由阿木开,傅斯城换了衣服,西装革履地坐在车后座。
很快,到了明宇大楼门口,抬手看表,正好是下班的点。
傅斯城手刚攀上车门,唇角的笑还未提起,眼神便冷了下来。他看见不远处,温辛走向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接着那男人俯身打开车门,温辛眉眼弯弯地上了车。
傅斯城推开了车门,重重地甩上,站在了车边。
那男人似心有灵犀地看了过来,冷漠的眸子瞬间结成冰锋往他这边刺。
傅斯城嘲弄地勾唇,眉宇间皆是不屑,他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有硝烟的战争持续了三十秒,陆湛收回目光,走向了车门的另一边。
温辛还在他的车上,傅斯城加快脚步走向了他的车。
距离还有三米的时候,两个保镖挡住了他。
“傅先生,您是温小姐设置的危险人物,要求不可以接近三米之内,请您保持距离。”
“让开。”傅斯城眸色一暗,并不配合。
见状越来越多的保镖涌了过来,他们都是温辛新招的保镖,一共八人。平时他们都会隐藏自己,不为雇主增添麻烦,不过一旦出现危险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
看着把自己团团围城的保镖,以及扬长而去的车子,傅斯城一阵气结,脑袋突突的疼。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们家傅狗是不是太惨了!!
“下车吧。”傅斯城替她解下了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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