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江天晓盯着电脑屏幕上的TXT,一时间觉得晕头转向。

这U盘果然是沉渊门的人放进他兜里的,不过——既然费这么大劲才把U盘放进来,为什么U盘里只有个TXT?而且这TXT里的内容还……这么智障。

还加微信,加你大爷的微信啊。

鼠标在屏幕胡乱地点来点去,江天晓不得不怀疑,沉渊门是故意写成这样的。

可目的是什么?

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已经是0327,江天晓都要把黑白分明的TXT盯出花儿来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一面揉着眉心,一面起身。

可能是太累了,脑子又太乱,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有些恍惚。

于朗安静的躺着,江天晓在屋里轻手轻脚转了两圈,走到于朗床前,坐下。

看着于朗的时候,他才会有些许踏实的感觉。

睁开眼的时候,江天晓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头顶。

他想抬头,刚仰起脑袋,脖子却僵硬如铁,撕裂地疼。

“别动,”头顶传来于朗低低的声音:“你这么睡了一晚上,肩膀脖子都麻了。”

“诶——”江天晓大喜:“你醒了!”

“嗯,”于朗的声音听着还是有些气虚:“你怎么不好好躺着睡?这么趴着多不舒服。”

江天晓昨晚在于朗床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上半身拧着倒在床上,下半身还保持着坐姿。

“我……以为我睡不着,”江天晓有点不好意思:“想守着你。”

于朗笑笑,穿梭在江天晓发丝间的手向下移,移到他麻木的肩膀上。

“你别动,我给你揉一下,”于朗的手掌在江天晓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摁:“昨晚你使用了灵术,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了,也容易不舒服。”

“噢……”虽然肩膀是麻的,但江天晓还是被于朗揉得有点心猿意马。

现在这姿势,他的脑袋和于朗的胸口,基本上就隔着一床被子。他能感觉到于朗轻轻的喘息,就在自己的头顶。

“你很厉害,江天晓,”于朗忽然说:“我没想到你能唤起岩木阵——你才学了几天灵术。”

“……呃,”江天晓被于朗夸得耳朵热乎乎:“是吗。”

“嗯,”于朗顿了顿,温声说:“果然是有天赋的人。”

于朗提起天赋,江天晓便不免想起沉渊门,他略带犹疑地说:“昨天晚上……沉渊门好像是故意放走我们的。”

于朗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我唤起岩木阵用的符纸,当时就装在兜里,然后昨天晚上我发现……沉渊门的人往我兜里放了个U盘,我觉得他们既然往我兜里放了东西,那不应该没发现那枚符纸。”

于朗没说话,过了几秒,他说:“那个U盘里有什么?”

“一个TXT文本,”江天晓动动脖子,勉强坐起来:“里面写了一段话……挺奇怪的。”

于朗垂着眼,嘴角也绷起来,面目严肃:“你去打开电脑,我看看。”

“好,但是,”江天晓轻轻攥了下于朗的手:“你的身体能行吗?”

于朗掀开被子,下床时身子晃了一下,江天晓连忙扶他,他摆摆手:“我没事。”

于朗坐在电脑前,江天晓指指“可移动磁盘(H)”:“就是这个。”

短短一段话,于朗很快就看完了,干脆地叉掉文本。

他坐在电脑椅上,仰起脸,看着江天晓。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连嘴唇也是略略发白的,干净的眉眼里,却透出几分冷峻的审视。

“于朗……”江天晓被他看得有点懵:“我……”

“你是怎么想的?”于朗轻声说:“沉渊门说的这些问题,好像也确实是问题,对吧?”

“我没怎么想,”江天晓老实回答:“我相信你。”

于朗追问:“那也需要我给你解释吧?”

江天晓不知道于朗为什么忽然如此严肃,沉渊门的人想离间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天晓摇摇头:“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你知道的,于朗。”

于朗忽然低下头,不说话了。

“于朗?”江天晓紧张地蹲下身,仰头看于朗。

“……很久了,”于朗的目光隐没在他前额的略长的发丝中:“很久没有人这么相信过我了。”

他的声音沉沉的,有点闷,毫无疑问是伤感的。

江天晓一颗心被他说得软绵绵,他忍不住微微起身,凑近于朗:“我相信你。”

于朗伸出白皙的胳膊,直接揽住江天晓的脖子,嘴唇几乎贴住江天晓的耳朵:“你想不想……嗯?”

江天晓瞬间红了脸:“我——我我,我没想过!”

于朗低笑一声:“这个可以想。”

“我,我……”江天晓结结巴巴的,刚组织好语言,门被敲响了。

两人分开,对视一眼。于朗眼带笑意,江天晓面红耳赤。

开了门,是何盛。

“你醒了,”何盛看看于朗,又看看江天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于朗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非常不是时候。”

“那不好意思了,”何盛挑眉:“有重要的事儿。”

“说,”于朗看向江天晓,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小江,去给我倒杯水。”

“嗯!”江天晓正不好意思,闻言连忙起身去烧水。

他听见何盛在身后笑了笑。

等水开的间隙,江天晓忍不住默默回味于朗的话。

“你想不想做,嗯?”

“这个可以想。”

……他撒了谎。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子,怎么可能没想过,那些事。

辗转无眠的深夜里,旖旎缱绻的梦境里,江天晓想象过很多次……那件事。他知道两个男人怎么做那件事,但却不知道他和于朗该怎么做——后来索性想,无所谓,如果于朗愿意,怎么做都行。

可现在于朗真的提起来了,他就忍不住想得具体一些,在哪呢,酒店吗?那,那什么时候?呃当然是晚上……吧。然后——然后他和于朗……位置是怎样的呢?还有,要提前洗澡吧?必须啊,于朗那么讲究——说到这个,我是不是得提前剪剪指甲,刮刮胡子,什么的?

越想越把持不住,幸好热得快“叮”一声,水烧好了。

江天晓把水壶提出去,见于朗正举着一张照片,目不转睛地看。

“如果这样的话,”于朗沉吟道:“那究竟为什么,沉渊门比我们知道的早?”

“杨记和小邱,我还是不太放心,”何盛拧着眉:“不过话说回来,要查看一封邮件的内容,从技术上来说对沉渊门也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了?”江天晓走过去:“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马头镇的那家超市,”何盛把一张照片递给江天晓:“这是超市里那个女孩儿……是沉渊门的人。”

江天晓看着照片,一愣:“真的是这样……可沉渊门是怎么提前知道咱们要去马头镇的?”

“不好说,”何盛叹气:“在靠近马头镇的马路上有摄像头,我找了这个摄像头的录像,在里面看到了迟洋的背影……这也就是说,迟洋的确是去了马头镇,他的邮件没有问题。但沉渊门……这帮人简直像口香糖一样,踩了就弄不掉。”

“还有呢?”于朗把手里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你不是说还有重要的事儿?”

“还有就是,”何盛沉声:“迟洋又收到邮件了,还是定时发送,这次是在胜胡沟。”

他说完,于朗和江天晓都沉默了。

“所以,”何盛问于朗:“去还是不去?”

“这……”江天晓犹豫地开口:“这也太诡异了,那个周恪,他到底在自杀前,去了多少地方?他又为什么要去这些地方?”

“简直他妈的是被牵着鼻子走,”何盛抱臂:“太憋屈了,也不知道沉渊门是不是又在胜胡沟。”

“去,”于朗干脆道:“不过小江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虽然这次碰上了沉渊门,但咱们还是得把事情弄清楚,迟洋究竟为什么去马头镇?”

何盛:“再去一次那破房子?”

于朗点头:“准备准备,中午吃了饭就去。”

何盛走后,于朗洗漱换衣,然后抿了两口江天晓为他兑好的温水,一偏头,冲江天晓微微一笑:“是不是很累?”

刚才和何盛说话的时候于朗还那么干脆利落,眼下却忽然温温柔柔的,江天晓忍不住弯起嘴角:“我不累,就是你……”

“我没事,”于朗摆手:“不用担心。”

“于朗,”江天晓看着他已经恢复白皙的脖颈:“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告诉我?”

“……能,”于朗沉默片刻,继续说:“之前不说,是不想吓着你。”

“什么意思?”

“这是在沉渊门的时候,”于朗伸出手指在自己颈动脉的位置摸了摸:“因为我的天赋高,所以沉渊门的人……在我身上做了一个试验。”

听到“试验”两个字,江天晓的心猛地悬起来,浑身都凉了:“……什么试验?”

“他们,”于朗轻轻望了江天晓一眼,又垂下眸子,声音低沉:“抽走了我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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