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忍不住靠得更紧一点,得给他的盖尔更多安慰才行。他想着亲吻着对方的耳畔小声道:“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
闷声答应了,格林德沃却没有开心到哪儿去。他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温存一小会儿,然后道个别,回家,好好地考虑下一步怎么办。但他不想动,他甚至不想回巴希达家里自己的房间里,那空荡荡的,除了偶尔有地精窜过来,就是老巴希达的呼噜声。
邓布利多也没有让他回家,只是靠在他肩头,沉默了一会儿轻笑道:“等我们老了的时候,你肯定抱不动我了。人老了都会长胖。”
“你不会。”格林德沃心不在焉地道,他在报纸里看到的邓布利多老了也是瘦瘦高高,好像身上的脂肪都被烦劳的事务吸走了,一点也长不上去。顿了一下,他又道:“其实胖点好。”
邓布利多无声地笑颤着肩膀,呼吸拂在他颈边,格林德沃忍了一忍,就着这个姿势居然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几步扔到床上,小声道:“早点睡。”
往里挪了挪,邓布利多无声地看着他,这是一个无声的邀请。他这张床虽然不算太大,但也可以挤得下两个人,何况他们可以施展个膨胀术,让它变大点。格林德沃犹豫着,拿着魔杖对准床轻道:“速速变大。”
这是他第一次留宿,上一生也好,这几个月也好,他们偶尔地亲昵也不会让他留在邓布利多家里。但现在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都在,他们却克制不住。邓布利多温柔的眼神就像一个鼓励,一种信号,让他不单纯是想留宿,还想做点别的。
他想着,在爬上床之前,又抬手施了个隔音术,嘀咕着:“我得在明天所有人起来之前回去。”
邓布利多却勾上他的脖子,小声说:“能起来再说。”
格林德沃故意叹了口气,却更快地吻上他,这几个月重新的熟悉和热恋中的冲动让他们把对方的身体探索得更彻底,他以为这种小游戏他们很快却会腻了,但事实证明,他们永远都不腻。这他刚成长为青年的邓布利多细腻柔软,甚至对他百般依恋,几乎可以让他忘记一切,情愿这样与对方一起沉浸在温柔乡里,永远不起。
这真是个无意识的预言,等他们从头挨着头的状态醒来时候,格林德沃看着外面的阳光,几乎脱口而出一句该死,他小心地回头,看着枕在他肩上的人,又放松下来,忍不住在还沉浸在梦里的人头上轻轻地留下一吻,起身扣好衣服,想着是应该幻影移形回去,还是就这样下楼去。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悄声拉开门,无声地向楼下走去。但这个点,去喂羊的阿不福思已经回来了,他们在楼梯口狭路相逢。
阿不福思倒抽一口气,几乎要骂的时候,格林德沃站在楼梯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大家都在睡。阿不福思只能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进的我们家?我没听见我家门响!”
格林德沃撇了撇嘴:“我们好几个月了,你哥当然给了我你们家的权限。”这样他才可以通过幻影移形直接进入,否则就只能用飞路粉,还得主人许可才行。他说着,慢慢走下楼梯,越过他:“我们早餐吃松饼怎么样?”
看着他已经走向了厨房,阿不福思还是忍不住跟了过去,见他熟练地指挥着面粉,鸡蛋,蜂蜜,糖浆与锅碗欢欢快作响,比他还熟悉他们家的食物位置,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虽然阿不思前几天和他说的时候,他觉得说不定他们过两天就分手了,毕竟谁还没谈过几段恋爱。但看他哥和这金毛小子的模样,明明就是要正正经经过日子的状态,为什么他们家就不能平凡点!
他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格林德沃不说话的时候,神色看上去就非常冷酷,似乎这个世界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人怎么看他也没关系。阿不福思皱皱眉,终于道:“你为什么退学?”
松饼已经快要做好,格林德沃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道:“我不是退学,我是因为在学校做黑魔法实验的时候弄伤了同学,被开除了。”
这家伙果然是个坏小子!阿不福思几乎迅速道:“我哥怎么就看上你了!”
“如果他不看上我,大概我就要去做黑魔王毁灭世界了吧?”格林德沃像是开玩笑,但他转过头来的眼神让阿不福思打了个冷颤,这人恐怕并不是开玩笑。
他得和阿不思再谈谈!正想着,他回过身,却发现哥哥也起来了,正往厨房这边走来,他刚开口叫了对方的名字,他哥和他随意地道了个早,就探头看向厨房:“你在做什么?”
“你前天不是说想吃松饼?一直没机会做。”格林德沃把他们装了盘,神色在瞬间变得温和下来,变脸之快让阿不福思想打人。
邓布利多伸手先拿了一小块,边吃边问:“你们在聊什么?”顺便拿了一块给跟在自己身后的妹妹。
“聊聊你弟不在的时候,我们的日常。”格林德沃随口搪塞,想了想,他又故意道,“还有,比如他不想让我改姓邓布利多,你看你能不能改我的姓?”
邓布利多吃完松饼,伸舌头舔舔手指上沾的糖粉,听到这里,哭笑不得地阻止他再气自己的弟弟:“盖尔!”
好吧好吧!你弟你妹比较重要。格林德沃耸耸肩,制止了自己当着阿不福思的面把自家恋人的手指拽过来,以把上面的糖粉都舔掉的冲动,将餐盘放到桌上,开始准备咖啡,看到阿不福思拿走一杯咖啡,他立刻把一杯羊奶换到阿不福思面前,故意道:“你先喝这个,成年以后才能喝咖啡。”
“他凭什么在我们家对我管这么多!”阿不福思看着哥哥赞许的表情,气闷地怒问。
“他比你年长,有些事他说得还是很有道理。”邓布利多举着松饼边吃边道。
阿利安娜坐在一边,乖乖地吃着自己的松饼,甚至往阿不思那边坐了坐,她觉得这样安全点。邓布利多也觉得是,他看着对面两个男孩子紧张的情绪,再递给妹妹一块松饼。盖勒特的手艺确实越来越好了,老巴希达教得好,什么时候得找个机会感谢一下她。他咬着松饼愉快地决定。
暑假期间的生活给了所有人久违的平静,直至暑假临结束时,戈德里克山谷住的麻瓜小男孩子嬉闹间路过他们家,这才引起她不快的回忆,几乎发作,但居然自己意识着收了回来。
魔法禁锢在她身体的感觉仍是让她几乎想要打着滚尖叫,她残余的力量瞬间让邓布利多头顶的吊灯断裂,在邓布利多抬头间,阿利安娜也绝望地尖叫起来。就在她身边的格林德沃没有过去救人,而是突然就把自己的魔杖塞给她,握住她的手借力使了一个漂浮术,灯在她的力量上浮在了邓布利多头顶上方,给了他时间逃脱。
阿利安娜惊讶地看着这个场景,而格林德沃像是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得意表情。但紧接着,像是许多小孩在魔杖店拿到了不趁手的魔杖一样,再加上老魔杖的力量,阿利安娜的魔力透过魔杖产生的力量几乎烧了邓布利多家的房子。好在他们早就在习惯提前在家里设置各种防护咒语,修复咒语更是练得炉火纯青。
看着阿利安娜在消耗完,蜷在地上微微发抖的模样,格林德沃撑着下巴,突然道:“我觉得可以给她买根魔杖。”
阿不福思安抚着小妹妹,本来想斥责他这个混帐念头,但看着安娜,却皱起眉改口问:“你要怎么把她带到对角巷?”
即使他现在能弄到隐形衣,也不能保证阿利安娜在人群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可预估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到了一个节点了,必须解决。格林德沃靠在墙边,看着阿利安娜在用魔杖消耗掉这一次的魔法折磨后,皱起了眉。当他开始正视这个问题时,她发现这个小姑娘比他想象中棘手。与克雷登斯不一样,对方在发现自己拥有魔法血缘后,是能够正视自己的力量,但阿利安娜根本的问题在于,愧疚。她已经不想拥有魔法,但这个东西却在她身上如影随行。
安慰在她身上显得非常空洞,在过去只有绝对的让她可以依赖的亲情能解决这个问题,但那时候他们没有试验成功过。
想到刚才的样子,邓布利多轻声说:“如果她有魔杖,即使哪天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