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9 章 假装劫持(1 / 1)

[欧巴]

猗窝座是打架时接到临时通知的。

当无惨的指令传递到脑海的时候,他正要挥拳,动作就此一顿。

在无数冰莲包围下,面前的鬼带着一脸欠揍的笑容说:

“猗窝座阁下,你怎么不打了呀,是累了吗?”

猗窝座咬紧牙关,双目盛怒。童磨三番五次的挑逗已经触怒了他,换位血战像是笑话一样上演。

偏偏他还无法将其击败……

猗窝座死死盯着童磨,手臂青筋颤动。对上他,自己的血鬼术占不到任何便宜。

七彩眼瞳的鬼偏不怕死地把脸凑上来,“那我就照顾一下你,不然像我欺负你——”

“砰——!”

猗窝座狠狠挥下这拳,用了比之前快一倍的速度,拳头像是消失在空气中。

童磨睁大双眼,没来得及反应。

血溅当场。

猗窝座胸膛不停剧烈起伏,眼底透着几乎实质化的杀意。

看着面前没有头的身体,他低吼了一句“滚”,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蒸发了半个头的童磨站在原地,仅剩的嘴向上咧着,“哎呀,这样就生气了吗?”

……

上弦·叁

三日月看到了那双眼里的数字。

上弦鬼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是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吗?

没等他理出头绪,那对泛着光的橙黄眼珠忽闪了一下,好似痛苦地眯起。接着,窗外传来一声闷哼,那颗头就从窗边沉了下去。

然而这时已经晚了,炼狱桃寿郎也亲眼目睹了刚才的那双鬼瞳,猛然清醒过来,“是鬼!”

他一把将三日月拦在身后,抽出腰间的日轮刀,喊人起来:“清水!”

水柱立刻夺门而出,前去寻找刚才的鬼。

“三日月先生,我出去看看,您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桃寿郎严肃道,又转头嘱咐普通队员:“你们两个,在这里照看!”

说完,他也迅速离开了,临走不忘将门死死关住。

房间内只剩三人。

三日月感觉事出有异,快步走到门口,抬手就要开门。另外两人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阻拦,“炎柱大人说您不能出去……”

“这种时候,不去帮忙吗?”三日月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幕听不见一丝声响。

这太诡异了。

两人对视一眼,坚定道:“不行!这是炼狱大人的命令!”

其中一人神情松动,“而且不是不想……只是我们的能力没达到,去也是给柱们添麻烦。”

三日月勾了勾唇角,直接抬手向门推去。

野地,两柱追出几百米,仍没有看见鬼的踪影。

月光下,前方田野广阔一览无遗;而回过头,远处那处屋舍伫立在黑洞洞的林里,显得格外慑人。

“难道这只鬼只是吸引我们出来?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水柱推测。

两人内心顿觉不妙,“糟了!”

他们飞速向回赶去,心中追悔刚才决断得太快,只求现在能赶得及。

此时,被两柱念叨的“鬼”正蹲在房舍的另一边,尚未燃尽的怒火充斥于两只鬼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该死……”

猗窝座低咳几声,从嘴里吐出带着冰碴的血沫。

直到刚才,他才发现童磨的血鬼术影响到了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中了血鬼术……

“大人!您真的不能出去!”

“炎柱大人怎么还不回来?”

房檐下传来嘈杂的声音,猗窝座想起无惨的命令,低头眼神一凛。

先把这两个人杀了――

他将手指并拢成掌,气沉丹田,刚要发力,房檐下就传来咔嘣一声巨响,屋门轰然倒塌,里面的情景全然暴露在视野中。

屋内,两名队员瞬间呆若木鸡。

“不、不好意思……”

“我们会修好门的……”

三日月不由得沉默,这间屋子早晚被鬼和鬼杀队合作拆光。

但很快,余光中明显的黄色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其余两人发现了三日月移动的视线,齐齐抬起头来。

“那不是……!”

侧屋的房顶,浑身冰霜、皮肤裂得像脆皮鸡一样的猗窝座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保、保护三日月先生!”

队员哑着嗓子叫道,想要抽出佩刀,却怎么也拿不到刀柄。低头一看,他的手已经颤抖到不受控制。

三日月?

猗窝座听见了牢记在心底的名字,垂眸向下望去,果然看到了站在两人旁边的身影。

既然上弦零在这里,无惨大人为什么还要派他过来?

猗窝座起势的手放松下来,他依旧记得在无限城时看到的三日月与黑死牟的对决,论实力,他没有任何胜算。何况,他目前的身体状态支撑不了长时间的战斗。

刚刚听见人类说要保护上弦零?可笑,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身边的鬼才是最危险的吗?

猗窝座站在屋顶一动不动,屋内的队员尽最大所能把手移到刀柄上。

上弦……那可是上弦啊……是鬼杀队倾尽全部柱的力量,才堪堪杀死了一个的上弦……之前的“伍”已经那么强了,“贰”会有多强?不敢想象!

与普通的鬼带来的压迫感完全不一样,单是精神上就完全被压倒了。

回想起失去亲人的伤痛与愤怒,队员握着刀柄的力度愈发沉重。就是因为这些鬼,他才失去至亲,怎么能因为害怕而退缩!?

他警惕着房上的鬼,打算趁机突袭,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不要过去。”

“三日月先生……?”

三日月凝视着猗窝座,目前的视线中只有他一个身影,但空气中却不仅仅只有他的气息。

“还有一个。”

话音刚落,一抹血红色就蹿到了猗窝座身旁。

“啊……”

带着颤音的感叹声响起,接着是连续两道抽气。三日月眯了眯眼,童磨的到来处于意料之外,但更让人吃惊的,应该是对方现在鲜血淋漓的恐怖模样。

对常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视觉冲击。

两名队员面色瞬间发青,忍耐几秒后扭头作呕。

“哦~这不是三日月阁下吗?”

童磨睁着刚长出来的一只眼睛笑道,“又见面了,我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啊。”

三日月看了身旁两人一眼,正在呕吐的他们好像没有听见童磨的称呼,这才呼了口气,转头道:“离开这里。”

“欸?为什么?”童磨拨了一下眼球,“我可是正跟猗窝座阁下打得火热呢,没成想他半路逃了,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

他的唇角扬起笑意,却是对着面前的猗窝座,“就算打不过我,也不能当逃兵嘛~”

猗窝座握紧双拳,目光直视三日月,“是无惨大人让我来……”

话没说完,猗窝座瞳孔一缩。

他想说的话被那位大人阻止了。

待猗窝座再次抬眼,三日月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太刀。

“要让我再说一次吗?”

猗窝座极其不解,他尊重强者,因此愿意听从三日月的要求,但他不明白三日月为什么护着两个如此弱小的家伙,而且还是人类。

快杀了那两个人!

脑海里传来催促。

猗窝座犹疑地摆好起手式,眼底映着那振散发着红光的太刀,却又听见三日月道:“假如十二鬼月里损失了他们两个,不是很可惜吗?”

他很确定,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果真,在这句话说完后,猗窝座感觉脑内那股不适感很快消失了。

无惨大人……妥协了?

“欸,三日月阁下是要保护那两个人吗?”童磨瞬息之间就明白了三日月的意思,十分惋惜道,“嘛,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只好遵从——”

童磨坏心地拖长音调,但因这浪费的几秒钟,两名柱及时赶了回来。

“炎柱大人!水柱大人!”才缓过气来的队员拔高声音呼喊,“这里有两个鬼!上弦!”

“啧。”猗窝座皱眉。

事情麻烦了。

跟三日月同样想法的还有两个上弦之鬼——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已经两败俱伤,而这两个柱看上去很强的样子,如果再打个配合,恐怕会陷入僵持。

尤其是童磨,他完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于是,在两柱冲过来之前,童磨和猗窝座进行了鬼生第一次合作。就算在这过程中产生了不小的摩擦,也依旧没能拦住他们。

“三日月先生!”炎柱和水柱一齐停下了动作,怒视不择手段的两只鬼。

这一刻,三日月成了两鬼的“人质”。

被突然携到屋顶的三日月挑眉,耳畔传来童磨轻笑的话语:“三日月阁下,这种时候还是配合一下吧?我可是很怕会被你吃掉呢~”

转头,这只鬼新长出来的脑袋皮肤布满大片瘢痕,看上去有几分慑人。

屋下传来愤怒的呐喊:“放开三日月先生!!!”

童磨用一只手臂环住三日月,用尖锐的指甲抵着三日月的脖颈,一双七彩的眼瞳带着无害的笑,“如果不想让他死的话,就不要向前走了哟~”

这招极有效果,炼狱桃寿郎的脚步立刻顿住,急切地在地面压出深深的痕迹,水柱也皱紧了眉头,无比紧张地看着屋顶的情形。

“可恶……不要伤害三日月先生!”炼狱桃寿郎的声音响彻午夜,惊飞了不少林里沉睡的鸟雀。

“哎呀,三日月阁下真是厉害,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完全信任的……”童磨的声音低而缱绻,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好奇。

与之相反,猗窝座额角青筋不断涌动,“够了没有?”

这太奇怪了,两个上弦劫持一个地位最高实力最强的上弦,鬼杀队的柱却对他们喊不要伤害最强的那个上弦?

……简直不可理喻!

“嘛嘛,马上了。”

童磨敷衍着,笑眯眯地对下面的人说:“只要你们不乱动,我们就不会伤害他哦~”

炼狱桃寿郎牙关紧锁,他不愿相信鬼说的话,但也不能拿三日月的性命当赌注。

无论如何,站在这里的他都快不过与三日月贴近的鬼。

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炼狱桃寿郎脑内一团乱麻之时,头顶的声音再次响起:“看你们表现很好哦~那我们就不打扰啦,记得照顾好三日月阁下哦——不要让他们再落入我们手里。”

说完,两鬼消失在夜色之中。

寒风萧瑟,三日月在屋顶默默裹紧衣服。

最终还是由两名年轻的柱把他搀扶了下来,为表“感谢”,三日月拽起睡得昏天黑地的狐之助,熬了锅热汤。

“三日月先生似乎在鬼中很有名气?他们好像都认识您呢。”吃着吃着,水柱忽然说道。

气氛一瞬间凝结。

两个队员此时也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事,“好像是这样呢,有一个鬼好像和三日月先生很熟悉的样子……”

狐之助查看了方才发生的监控,整只狐是傻的。

炼狱桃寿郎理所当然道:“主公说过三日月先生剑术惊人,一定是杀了很多鬼才被记住的!”

听上去有那么些道理……

水柱点点头,“也对。”

三日月与狐之助相顾无言,用咳嗽作为掩饰。

……

在那之后,三日月送走了鬼杀队六人,继续过上了上街摆摊的日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七个春秋过去。

在一个温馨的春日,三日月闲来无事翻看资料,发出一声轻叹。

今年将会有很多人死去。

“呱——呱——送信——送信——”

粗哑的声音在窗外响起,狐之助跳上去打开窗户,被迎面而来的黑鸟吓了一跳。

“鬼杀队的信?”

鎹鸦磕磕巴巴地说话:“产屋敷冒昧……想……请您一叙……信件,在信囊里……”

“咦,鬼杀队的主公邀请您去那边吗?”狐之助惊奇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呢……”三日月阅读完信件,将不日前往的回信放进鎹鸦背上的小兜里,目送它飞向天空。

今年冬天,这个人的生命也将燃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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