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救世互助教会’在此间的渗透要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刻,他们对于基督教会核心教义的扭曲和宣讲,也早已将众多基督教徒暗中发展成了‘救世互助教会’的成员,就像是预备役一般,等待着征召。”
高以翔一边心念电闪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呢喃出声,平展的眉头也一点点凝重起来。
看来这里并不是真正的教会会员聚集之地,而只能够算作是前沿阵地,他们只是在这里暗暗培养,等到他们笃定心中的信仰的时候才能够算是真正的教会成员。
简单来说,他们就是利用基督教的教义外衣暗中发展“救世互助教会”的成员。而一开始,这些信徒是不知晓的。
因为一个新起的教会想要发展成员是十分困难的,可是以基督教的名义就会容易很多。
在他之前研究G市地图的时候,这样的教堂在这座城市中密布许多,如果每一座教堂都已被这般成年累月的渗透的话,那么“救世互助教会”所拥有的能量已然令人惊骇。
高以翔想着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样的话事件的影响性可就真的大了,必须要谨慎处置,不然可能会引发一些真的基督教徒的指控。
而这般假托于基督教的遮掩下,挂羊头卖狗肉的行止,也能够让他们的行动的隐秘性提升许多。
就在高以翔默然沉吟的时候,一片片清脆响亮的鼓掌声此起彼伏的响彻,那牧师微笑着在胸前画着十字,似乎想要结束今日的宣讲,转身离去。
恰在此时,沉吟了许久的高以翔也是猛然长身而起,低吼出声,喝止了牧师拿起《圣经》后转身的动作。
“牧师且慢,关于你之前对于基督教义的宣讲,我有很多感触,只不过还有许多不解之处,不知牧师能否不吝解答?”
循着那道清冷凌厉的声音,那牧师飞快转头,任由目光径直的落在了高以翔的脸上,看着那张坚毅果决的粗犷面庞,牧师的眉头一皱,心头似乎飞快的抽搐了一下,浮现出一抹惊惶。
可在这样的时刻,他终究还是只能轻笑着,淡淡回应。
“但说无妨。”
听着那道故作平静的声音,高以翔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只是在那阳光的笑容里,那牧师心中却还是莫名狂涌出深深寒意。
高以翔从座椅中缓步而出,走在并不宽敞的过道中,慢慢走来的身形,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玩味冷笑,那平静的姿态,落在牧师的眼中,却好像看着神魔降临一般。
所有的人的神情中都带着敬仰和狂热,只有这个人不同,眉宇间的那股气势有着一股不敬天地的气势。
这种人来到教堂内肯定不是来听传教的,而是别有目的,而他的神色明显是在告诉他来者不善。
看着那牧师的脸色一点点阴沉凝重下来,高以翔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自己落下的脚步,死死注视着牧师双眼,感受着他眼眸深处的畏惧,高以翔也默默的将周身的气势提升到了巅峰。
他就是要在气势上先压住这个牧师,牧师的宣讲就是在不断造势的过程,自己的气势压过了他,后面的事情就都变得顺理成章了,掌握局势的就会变成了他,而不再是这个牧师。
从那条长长的走廊中,行过一半路程的高以翔,气势已经完全盖过了对方,终是淡笑开口。
那凝聚起来的森罗气势,重重的压迫在牧师的身上,骤然爆喝出来的声音,如同九天神雷,轰然炸响!
“不知牧师可否解释耶稣苦行言论何来?”
舌灿春雷的声音脱口而出,似是将高以翔在气机交锋中凝练的气势,在短短瞬间尽皆化为实质,如同一座山岳般,重重的压在了那牧师的身上。
那牧师能够清晰感觉到高以翔所带来的那种泰山压顶的气势,眉头的凝重的神色也变得越发重了。
他下意识的在提醒自己,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可是看着样貌却并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一位主。
可是他现在也只能够强做镇定,毕竟下方还有着那么多的信徒,若是他此时败下去,这么久树立起的威信就全部荡然无存了。
“不知牧师对于苦行之事了解多少?”
高以翔根本没有等牧师嗫嚅回应的意思,只是在不断缓步前行的过程中,用逐渐高亢的声音逼问压迫着眼前瞳孔紧缩的牧师。
他不给牧师任何的喘息时间,就是要以这种如同雨滴般密集的攻势,将其信心彻底给压垮,也让那些迷信他的信徒看看他的真面目。
心神骤然被夺间,面对高以翔得势不饶人的连续高压,那牧师的心底不由萌生退意,便只能落在下风不断踟蹰,连一丝一毫反击的可能都无法寻觅。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败了,因为对方的气势犹如江河狂浪一般,一股接着一股,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知牧师对于基督教义是否真正了解?”
“某亦不知牧师你所传之教,所言之理,是否是真正的基督?!”
高以翔一连四问是,步步紧逼,在那一环环压迫心灵的攻势之中,牧师看着逐渐走到他面前宛若神魔的高以翔,感受着他话语中浓浓的诛心之意。
他深陷在那疯狂的慌乱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反而“蹬蹬”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这就如电视剧中武林高手的对决,没有看到剑刃出鞘,只看到凌乱的剑气交织。
一来一去之间,两人之间的交锋高下立判,而坐在教堂里的众人,或许曾受蒙昧,但也不是真正蠢笨之人,在那一道道惊呼响起的时候,已有不少人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眼眸中闪烁着警惕的思索意味。
这个大汉明显是来砸场子的,起先的时候他们看到高以翔逼问也是神色有些不好。可是再看牧师那惊慌的样子,顿时间心里起了疑问,难道牧师真的没法回答这些问题。
难道说以前所说的那些都是在哄骗他们不成,顿时间看向牧师的时候有些人眼里也有了恶毒之意。
那样的变化,也让高以翔唇角的笑容缓缓扩大开来,而心神被夺的牧师,也在那愈加诡异的气氛中猛然回过神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牧师不由的心惊,刚刚他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根本没有办法开口,整个人感觉到一片茫然,感觉身心都不受控制了一般。
慌乱之中,他只能梗着脖子,涨红着面膛,勉强站直了身躯,状若不屈的凝视着眼前的高以翔,眸中满是愠怒的火气。
“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撒野,不怕主降罪于你么!”
被高以翔骤然发难,击溃心防的牧师,此时横眉立目的气势,未免有些色厉内荏的感觉,就连那愤怒斥责的声音里,都似乎隐藏着一种深深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