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轻轻的拥抱着陆景,他将所有的敏感脆弱都展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一刻,我们之间不是昔日的恋人,不是离婚的夫妻,就是那种可以将自己真实想法交付给对方的那个人。
陆景给了我足够的信任,而我,也给尽量给他温存。
我们拥抱着,我给他的一切,有关于朋友,无关于爱情。
“一切都会好的。”我安慰陆景,“发生了这些事情,你一直都是一个被动的立场,我难以想象那些发生在你身上事情,但是我知道,那些不好的很快就会过去,而你陆景,配的上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陆景没有说话,用力的叹了口气,我也没再说什么,我们这么抱着,时间很久,久到护士在送药才松开。
护士刚走,初八来了,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是见我在,没有开口。
“说吧,她不是外人。”
“苏先生已经下葬了,庭院也收拾好了,但是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初八将一个玉石把件递给陆景,“苏家所有名贵的字画珍宝都不见了,爆炸发生的时候,陆家基本就是一套普通的房子,这个物件,是我在苏先生的八仙桌下找到的,是工艺品,没有任何价值。”
陆景的眸色渐深,也想到了这里面的不简单,我捉摸着当时的情况说了句,“他们当时似乎是要离开这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转移了?”
“那些东西是笔不小的数目,也有价值不可估量,你盯着古董市场,有消息告诉我。”
“金姨没有在现场,她会不会找到这些东西然后变卖?”
陆景摇头,“这个不好说,但是直觉告诉我,她要这些东西除了能换钱之外,并没有别的用处。”
陆景又吩咐初八去做一些事情,我适当的回避了。
洗漱的时候因为手臂有伤并不顺利,最后还是陆景给我洗的脸,擦乳液的时候他小心翼翼,晚霜是一点点涂的,指腹的温软擦在我的脸颊上,带着一种珍视感。
我微微低下头,“很晚了,我去睡了。”
我转身刚出卫生间的门,陆景在我身后喊住我,“许思涵。”
我回头,“嗯?”
“有你真好。”
陆景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让我的神经还有些短路,我没说话,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今天是胆战心惊的一天,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经历了死里逃生,解开了很多真相,我躺在床上愣了很久,心里最难接受的,还是金姨跟陆美婷的关系。
金姨不像是那种养不起女儿的人,从她的眼睛里面我能看见她是真的对陆景好,但是既然知道陆美婷是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相认呢?陆美婷昏迷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去照顾呢?
与其让陆美婷跟着陆景在拉斯维加斯颠沛流离,为什么不接到自己的身边?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还有着另外一个故事,今天的爆炸现场并没有发现金姨,我跟她扭打的时候她也受了伤,她能去哪?
还有初八说的那些财物,如果是苏先生转移的话,那么知道这些财物的就只有金姨一个人,金姨拿到这些钱之后,到底会怎么办呢?
晚上睡的非常不好,闭上眼睛就是那个爆炸现场,漫天都是震碎的玻璃,耳边是爆炸的巨响,而身后,是陆景舍命的扑救.......
我猛的惊醒,大口喘着气,侧目看着陆景的床,发现他不在房间里面。
他能去哪?
我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在靠近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听见了陆景的声音。
“就这样,有事在联系。”
韩臻臻说,我没有偷听墙角的必要,我准备要敲门的时候,陆景正好要出来,他见我来了,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没事,醒了,随便走走,也是刚刚才到。”
“所以又不穿鞋?”陆景叹气,将脚上的拖鞋让出来,我向后退了一步,拒绝道,“几步远,我没事。”
“你就是在气我现在没法抱你。”陆景向前一步,伸手要抱我的姿势,我赶忙走到他身边将鞋子穿上,陆景这才满意,手特别自然的拉着我的手回了病房。
身后韩臻臻说道,“陆景,你可悠着点,伤口的事情老钟跟你说了,别太激烈,ok?”
陆景另外一只手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头也没回,我听出了韩臻臻那话里的意思,心中想着,她这小脑袋里面到底是想的什么,我跟陆景在医院,怎么可能。
这种想法也不对,现在我跟陆景,在哪都没有可能。
肯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我心里舒服不少,跟陆景一起走路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
到了床前我赶忙将拖鞋给他,换上自己的之后,陆景说了句,“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可以吗?”
“去哪?”
“苏家。”
我点头,想问去干嘛却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已经答应了的事情,何必再问原委呢。
陆景说完之后侧躺着看着我,“睡吧,我不过去,只看着你。”
我也将自己钻进了薄被里,点了点头,“你也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
也许是今天看见了陆景的脆弱让我懂了恻隐之心,我现在对陆景还挺还有耐心的,至少跟之前相比,这个态度已经好了很多,我心疼他,陪伴,也许是现在唯一能做的。
第二天一早,我陪着陆景到了苏家,院子里面已经被收拾好了,初八在里面等着我们,“陆先生,房子已经整理好了,我昨天跟您说的事情,属实。”
“确定都找过了?”陆景追问,目光在房子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