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姥爷离世,郁蘅对待孟冬的态度,更是比较以前更加柔和、心疼:
因为这一次她是真正意识到:原来,父母不在,家就真的不在了。
幸好现在有了老夏、有了夏郁、夏轶。
他们成为了别人的“父母”,否则她一定会像是一只永远也进不了港湾的帆船……孤独漂泊。
而孟孟在早几年前,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不过她的动作比起以前更收敛。
孟孟这几年可是越来越精了。
这一次穗穗的到访,一向后知后觉的郁蘅夫妇,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某天晚上趁着夏郁回楼上休息了,就跟着去问:
“夏轶,是不是有好事了?”
夏郁不知道她是诈自己,还是真发现了什么,反正自己不能先漏了。
诧异道:
“什么好事?”
郁蘅翻着白眼:
“果然,你也知道了,合着就瞒着我是吧?”
“难不成,很早之前,夏轶跟穗穗就……”
这事儿发现太突然了,郁蘅一下子还不知道用什么词去精准表达,穗穗夏轶的关系。
她两个手就跟“龟仙人攒龟派气功似的”,搁那比划:
“就互有好感,还是……猫腻?”
说完猫腻,又皱眉,“猫腻这个词儿是不是用得不好?”
“又不是偷,不对,他俩背着我不算偷偷谈恋爱?”
夏郁笑了,“您就直言不讳地问!”
郁蘅一拍大腿,“他俩是不是在一块了?在一块多久了?”
夏郁认真想了一下。
具体她没问过。
大概是她拍摄《贩罪》时期前后?甚至可能是在《治愈》上映后?
“四年,或者五年?”
看着郁蘅瞪大的眼睛,夏郁赶紧撇清关系:“具体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当事人!”
“你是共犯!”
“咋,那我去弥补一下,帮你把他们这对小情侣拆散了,棒打鸳鸯,泄个愤?”
“可别可别!”
“就夏轶那小子,我还寻思,就他这死心眼到后面,怎么的也得相亲才能找到老婆!”
“现在好了,熟人,知根知底,齐活儿!”那架势都恨不得上门提亲了。
“虽然穗穗大几岁,大六岁?两块大金转呢!”
“别回头把事情搞砸了,我指望不上你,当不了外婆了,我还不能指望一下夏轶,当个奶奶?”
夏郁赶紧捧起来,“哟,哪里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奶奶哦?!”
“去去去!”郁蘅瞪她,恨恨道:“转移话题倒是有一手……这就把自己摘清了?”
夏郁摇晃脑袋,“不能够!”
孟冬就在一边掩嘴笑。
那一天大概是夏郁姥爷去世后,郁蘅女士难得有笑脸的一天。
至于夏轶跟温穗的感情问题,郁蘅说:
“不管,让他们自由发展吧,都谈这么几年了,结不结婚,他们自己心中有数!”
“再说了,我当然是急着当奶奶的,那也得看穗穗愿不愿意是不是?”
“虽然穗穗也三十好几……三十出头?但就穗穗的家境,一辈子不结婚,舒舒服服当个小公主……那人家家里也是养得起的,绰绰有余!”
“但你是得帮我偷偷戳戳,穗穗四十之前结婚生孩子没问题吧?四十以后,那身体素质、人的精力可就跟不上了,我可得活久点,我还想抱重孙呢……”
“夏轶的人品咱们不用说了吧?咱们也不能说……不然该有点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了,是吧?”
“你就说夏轶那臭小子照顾茜茜那一阵,是不是顶好的?”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比我们生你俩那阵子,要有爹妈样多了吧?”
“我们也不管他们小家庭……这家庭背景比不上,没那么硬,软装可以吧?”
“咱们算是比那些豪门、那些红红的人家,要轻松舒坦的吧?”
这就开始遐想「婆婆与媳妇的美好生活」了!
别说孟冬了,就连夏郁都没办法忍住笑意:“我的郁蘅女士,您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士,怎么谈起这个,也有股老妈子劲儿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回头你可别给穗穗吓跑咯。”
郁蘅就盯夏郁:
“老妈子也是你妈!”
话题后面就歪了。
歪着歪着就到孟冬了。
看戏的一个没放过。
但这边就宽松了:“有好的,就谈,没好的,就不谈,别怕,郁蘅姐跟姐夫养你!”
孟冬也不是早两年那个爱哭的小姑娘了,却也非常感动。
“我养姐姐姐夫!”
“哈哈哈哈哈——”
郁蘅夫妇丧葬假加上春假,其实能休息到元宵后。
这年头学生补课,也可以让别的老师代一代班,都能互相体谅。
又好在北方这边,气候原因,学校开学晚,不用去学校上课。
但初五一过,线上补课就开始了。
郁蘅夫妇是闲不住的,用他俩话说:
“与其瞎想,瞎伤心,不如将这时间做点正事,多教几个好学生,你姥姥姥爷指定开心。”
“必须开心呐!”
夏郁点头赞同。
掐算着还能在家的日子,夏郁听着外边炮仗的动静,掀开窗帘。
晨练不变。
元宝则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四项成就完成后,所得到的能量需要大量的时间吸收。
一天睡十八个小时,对它而言,家常便饭了。
夏郁姥爷的去世仅仅在头七过后,家里基本上就不太谈论了,就是偶尔会想起来,发个呆。
夏郁每天都会去给姥爷上香、收拾一下房间,没那么多顾忌,自己最亲的家人,顾忌什么呢?
夏郁舅舅把姥爷书房留给她了。
虽然在这件书房,有很多童年与成长的回忆,能够想象到很多而是画面,不破坏最好。
但姥爷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夏郁认为最好还是收好,并且一定时间要做保养。
这一块夏郁还要专门去学一趟。
这些东西对于别人而言,或许不值钱,但其中很多就是夏郁的童年。
夏郁舅舅:“没关系的,家里房间多……你说的也对,但是房间还是给你留着!”
趁着返京前一天,夏郁彻底把东西全部收敛好了。
几个大箱子,她预备要带回帝都,放到较近的眼皮子底下好打理。
心里头想的却是:“等系统彻底复苏,系统包裹栏重新激活,放进去,就不存在折旧的问题。”
这几箱东西跟其他的行李物件,都是托了专人专车送过去的。
东西太多,航班带不动,快递又不太放心,保价都不放心,别到时候给弄坏了。
大年初八一早,到了离家的日子了。
离开前夕。
终于“长大”的母亲,抱着夏郁道:
“多回来看看,多给我跟你爹打电话,我们奔六了,或许时间真的不多了,可能一转眼,就到你姥爷的年纪了……”
夏郁抿嘴安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