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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1 / 1)

前面山峰陡峭,顾如约以为已经走到尽头,无路可走,马车到了山脚下,两山中间有一条路通过,别有洞天。

走了约有一炷□□夫,眼前豁然开朗,远近出现一带低矮的山峦,青山绿水,不久,看见建在半山腰的庄子,庄子面积很大,隐约绿树掩映中亭台楼阁。

隐藏在深山中的庄子。

山脚下一弯水,环绕庄子,

虚惊一场,顾如约松了松紧捏帷幔的手,这倒是一个好去处。

待马车走近,顾如约看见半山腰一处白雾笼罩,沉香说;“主子,这就是王府的庄子,听说一年四季庄子里有热泉。”

马车驶入庄子,太监的声音自车下传来,“侧妃,请移步下车。”

沉香掀开门帘,跳了下去,然后是桂香,最后顾如约探出身子,搭着沉香的手,踩着踏脚矮凳下了马车。

山里的空气新鲜,顾如约深吸了一口气,深山茂密的森林,冬暖夏凉,避暑的好地方。

一个太监屈膝,“奴才戴连全拜见侧妃。”

容安下马,牵着马匹去马厩,顾如约问;“前边带路。”

“是,侧妃。”戴连全很恭敬。

前面走,引着顾如约主仆三人沿着回廊,一直走到后进院子,回头说;“侧妃住这里,奴才命人已经打扫干净。”

正房上房五间,青堂瓦舍,院子里有两个太监正抬水。

院子一侧有一棵梧桐树,窗下芭蕉肥厚翠绿。

庭院干净,显然两个太监清扫过,问;“这里住过什么人?”

戴连全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迟疑一下,“不曾住过人。”

她是第一个住在山庄的女人,也许这个庄子建的时间尚短。

迈步走进房间,屋里家具摆设簇新,一尘不染,没有灰尘,打扫过的。

被褥等一应俱全,看来是不久前准备的,给她准备的,顾如约心底冷笑了下。

戴连全说;“夫人需要什么跟奴才说。”

顾如约问:“晋王殿下不过来吗?”

戴连全这回回答没迟疑,“晋王殿下军营事物忙,等忙完了,大概能来看夫人。”

把她一个人送到庄子上,避开人耳目。

这个叫戴连全的太监大概是萧逸的心腹,余话不说。

两个太监抬着一口木箱进来,这是顾如约全部家当,里面四季衣裳,衣料,日常用品,家底单薄。

两个太监把木箱放在屋里就走了。

桂香问:“主子,箱子里的衣物拿出来吗?”

萧逸对她没有任何交代,以后她长期生活在庄子里,还是另有安排,萧逸没说,容安也没说,服侍的太监也不多话。

顾如约道;“先放着吧!”

到一个新环境,沉香和桂香好奇心,在院子里到处看看。

顾如约站在屋檐下,看四周群山,附近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庄子的位置在群山之中,外面的人很难发现。

晚膳是抬水的两个太监送来的,沉香接过提盒,顾如约问;“庄子里住多少人?”

其中一个太监道;“看庄子,打扫的下人三十几个,看家护院百十来人。”

沿途中,顾如约留意,容安带来的侍卫大概三百人左右。

整个庄子里就她一个主子,其余都是下人。

用完晚膳,方才的太监来收家伙时,顾如约问;“容公子走了吗?”

太监说;“容公子住在前院。”

容安护送她到庄子后,没有走。

顾如约问;“平常庄子空着?”

太监道;“晋王殿下偶尔过来。”

“没有住过女眷吗?”

太监目光闪了闪,“回侧妃,自从建了这个庄子,晋王殿下从未带女眷来过,侧妃是第一个。”

主仆三人在庄子里住下,顾如约喜欢这个地方,环境清净,景色宜人,晋王府女人多,事多,这里像世外桃源。

一日三餐,两个太监送来,食物丰盛。

沉香说;“晋王殿下晚点来接我们,还可以住上一段时日。”

这丫头也喜欢上这里。

顾如约问:“殿下如果不来接我们,一世住在这里可好?”

沉香没心没肺地说:“当然好,这里自由自在,比住在王府强多了。”

顾如约心想,一时新鲜,等年深日久,寂寞无聊。

过两日,太监送晚膳,顾如约问:“容公子回去了吗?”

太监道:“容公子没有走,住前院。”

顾如约心里犯了寻思,萧逸说过容安护送自己,容安却在庄子住下来,自己一直住下去的话,容安有大事要做,总不能一直陪着。

太监打断了她的思路,“庄子里有热泉,侧妃可以泡热泉。”

晚膳后,闲着没事,顾如约带着两个丫鬟绕着庄子闲步,看到山腰一处白雾缭绕,沿着石阶朝上走,走了五六十级石阶,看见一处低洼山谷,原来白雾从这里而来,山谷里建有一个极大的汉白玉池子,水清澈见底,热泉咕咕冒出。

玉石堆砌的池子四周水雾缭绕。

走到近处,顾如约试了试池水温,温度正好,脱掉外衣,穿着一条绸裤,上身月白抹胸。

对两个丫鬟说;“看着人,别让人靠近。”

毕竟是室外,庄子里侍候她的都是太监,顾如约不习惯太监看见自己的身体。

桂香道:“主子小心。”

顾如约试探着下池子里,傍晚山风微凉,地底下涌出热泉,此处温度比别处高。

发现了这个好地方,顾如约每日来泡热泉。

萧逸一直没有过山庄来。

春季白日渐暖,顾如约舒服靠在池壁,头顶蓝天白云,漫山遍野的野花,五颜六色点缀在翠绿中,默算了下日子,朝廷大军后日要发兵了。

半山腰一座凉亭里,萧逸负手而立,面色微沉。俯视着汉白玉池里,顾如约胸部以下泡在池水里,露出光洁的脊背,圆润白皙的削肩。

高升躬身立在亭子下,他站的位置看不见热泉池,晋王站了许久,春风穿过衣袍,有凌空之势。

高升仰望,晋王萧逸长身玉立,背影挺拔,如磐石一样迎风岿然不动,高升不敢出声提醒。

心底叹息,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回头了。

容安走来,站在高升身旁,总算来了救星,高升小声说;“殿下站了有一个时辰了。”

容安略提高声音,朝上扬声道;“殿下,吕先生来了。”

萧逸这才挪到步子,从亭子上缓步走下来,不似平常雷厉风行,脚步颇有些沉重。

容安说:“吕先生在前厅等殿下。”

萧逸跟容安和高升朝前院走了。

山庄的夜极静,偶尔春风吹过,院子里梧桐树叶沙沙声。

自从到山庄这几日,每个夜晚顾如约睡眠很浅,尽管白日表现很平静,然而内心深处对未知命运的恐惧,泡了热泉,还是不能安枕。

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身后一股冷气,一只手臂从背后圈住她,顾如约机灵一下醒了。

身后滚热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身体,顾如约再也没有那种温暖的感觉,从前千方百计地靠近,全身心地依赖,现在只想逃离。

“身子怎么这么凉?”

身后萧逸低低的声音。

她装睡瞒不过萧逸,这男人极精明。

顾如约背身,冷静地说;“殿下这么晚来了。”

萧逸把她整个圈在怀里,想焐热她冰凉的身子,“不想我吗?”

萧逸寡情,顾如约不敢开罪他,她的命掌握在萧逸手里,违心地话,她说不出口,嗯了声。

“如约…..”

顾如约心里一紧,呼吸瞬间停滞。

萧逸的声音似乎很疲惫。

“跟我去西北。”

萧逸在背后闷声说了句。

顾如约的脑子轰地一声,极力控制住牙齿打颤。

萧逸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板过她的身体,注视着她的脸,好在帐子里黑暗,顾如约褪尽血色的脸,苍白的唇,空洞的黑眼珠,这些萧逸看不真切。

萧逸把她一缕秀发撩起来,“如约,你相信我吗?”

不信!

顾如约的双手抠着身上的肉,刺痛以保持冷静,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相信!”

萧逸翻身仰躺下,“后日大军开拔,容安护着你,跟随在朝廷大军后面,战事若不忙时,我便过来看你。”

顾如约慢慢转过身,脸朝里。

萧逸侧头,望着她的脊背,伸出一只手,却停在半空中,又把手缩了回来。

夜深人静,身旁的人已经熟睡,顾如约睁着眼,望着无尽的黑暗。

好一个李代桃僵之计,镇西候谋反,如果被朝廷大军镇压伏法,叛臣贼子,家眷势必受到牵连,镇西候的妻室,乃罪臣之妻。

萧逸,你真无情,似你这等绝情之人没有好下场。

帐子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这些日子没睡过一个踏实觉,好了现在知道所有真相,她要好好睡一觉,再想对策,她顾如约命贱,也不是他想取就随便取的。

五更天,高升站在珠帘外,轻声唤:“殿下,该起了。”

萧逸翻身坐起来,练武之人警醒,微小的动静,他随时能从沉睡中立刻清醒。

看一眼身旁的顾如约,顾如约贴着里侧熟睡,不知何时,顾如约熟睡后,不再贴他那么近,而是背对着他,大床宽,两人中间隔开一块距离。

萧逸想把她扯过来,看她睡得无知无觉,压下这个念头。

穿鞋下地,穿好衣袍,站在床前,看顾如约变了个姿势,脸朝上,仍然睡着。

俯身看着她,低声说;“我走了。”

顾如约好像听到了,身体动了动,两排长睫轻轻颤动。

顾如约做了一夜乱梦,西北荒漠里,她在前面跑,萧逸骑马提着剑在后面追赶,跑着跑着,前面是悬崖。

萧逸的剑到了,朝她劈下来,她咬牙纵身一跳,心坠落,倏忽醒了。

一身冷汗。

熟悉的声音传来,“做噩梦了,一头的汗。”

原来是梦,顾如约半睁开眼睛,萧逸用衣袖为她试去头上的汗。

眼睛里的宠溺,让刚睡醒的半迷糊中的顾如约一阵恍惚,差点以为一切没有发生过,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一切都不是真的该有多好。

可惜命运弄人,眼前这个人,她两世的夫君,拿她去交换心爱的人,此刻还能用如此温柔地眼神望着她。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顾如约坐起来,彻底醒了,看萧逸已经穿戴整齐,一开口嗓音沙哑,“殿下现在就走吗?”

萧逸直起腰,端起桌上茶桶里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盅茶水,递给她,“我要在开城门时赶回去。”

顾如约接过茶盅,把茶水喝干,嗓子里火烧灼感减轻。

穿鞋下床,“婢妾送殿下。”

萧逸没阻拦,顾如约披了一件褂子,送萧逸出了门,站在廊檐下,清晨山中微微有点凉意。

萧逸回身,把她衣襟紧了紧,“回去吧,仔细冻着。”

顾如约眉目含情,“婢妾看着殿下离开,祝殿下旗开得胜。”

萧逸摸出胸前顾如约送的那块玉,“有它保佑。”

说吧,转身大步下了台阶。

顾如约的面色冷了下来。

可惜了生母的那块玉,轻易给了他,就像自己的心,双手奉上,任人随意践踏。

掏心掏肺,却换来狼心狗肺。

萧逸刚走出院子,顾如约一转身回屋。

沉香和桂香早起来了,看晋王走了,在院里的小水井打水,服侍顾如约梳洗。

洗脸时,顾如约的眼睛在沉香和桂香身上来回梭巡了几遍,终于明白,这两个丫鬟是萧逸精心挑选出来的,放在自己身边。

偷梁换柱,这两个丫鬟的智商,蒙在鼓里,看不出任何破绽。

原来以为这俩丫鬟是姬侧妃安排的,甚是奇怪,怀疑姬侧妃何种心态,安排两个愚蠢的丫鬟侍候自己,进府时,她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妾,姬侧妃何须与她为敌。

现在全明白了,此事倒是不用萧逸亲自办,手下的人自然办得妥帖。

萧逸如果没有这样冷酷的心肠也走不到峰巅,是自己太天真了。

她现在唯一的出路是逃走,离开京城后去哪里,有待思量。

用过早膳,顾如约带着桂香和沉香,沿着庄子外侧围墙绕圈。

庄子四周的围墙跟王府的围墙高度相差无几,会轻功飞檐走壁,借力能攀上围墙,她和这两个丫鬟不会一点武功,可以打消跳墙逃走的念头。

发现后院一间屋后有一架□□,这架□□是维修房屋用的,顾如约对俩丫鬟说;“把□□搬到围墙下面。”

两个丫鬟不解其意,照着做了,把高高的□□吃力地抬到围墙下。

顾如约挽起裙子,望了望高耸的木梯,说;“你二人在下面扶好,我上去看看。”

沉香朝上望了望,担心地说;“主子,还是奴婢上去吧,奴婢小时候经常爬树。”

顾如约瞅了她一眼,心说,你爬上去知道要做什么吗?

“你二人扶牢了。”

两丫鬟倒是听话,一边一个,死死地把住□□,顾如约小心地一步步往上爬。

生死关头,求生欲念惊人,爬到高高的墙头,顾如约忘了恐惧。

朝墙外看,墙外四周全是野地,长满绿草,没有一棵树,即使爬上墙头,也下不去,如果从高处跳下,腿折了,跑不了路了。

她又慢慢地爬下去。

沉香好奇地问;“主子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好玩的。”

顾如约抖落一下裙子,两个丫鬟把□□抬回去。

主仆三人又沿着院墙往前走,庄子是依山而建,庄子最高处是一个亭子。

顾如约沿着石阶往上走,桂香和沉香跟在身后,走得很慢,早累了,不敢吱声,主子走,也只得跟着。

上到亭子里,顾如约站在高处,庄子四周一览无余。

庄子四周低矮的山峦,一眼望不到头,望山跑死马,没有马车,步行逃走,就算没有追兵,也绕不出大山,困在山里,走不出去。

顾如约站在亭子里,极目远眺,考察了许久,彻底打消了从庄子里逃走的念头。

走下凉亭,主仆三人往回走,桂香和沉香无精打采,走路姿势难看,两人脚底板都磨破了。

主子突然来了兴致,要游庄子。

庄子大,这才走了一半,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明日朝廷发兵,后日她便要离开这里,没有多少时间。

庄子里不能逃走,等路上寻找机会,京城到西北,路途遥远,萧逸定然严加防范,容安带着三百侍卫一直留在庄上,她成了笼中鸟,插翅难飞。

吃过晚膳,顾如约命:“把门关上。”

沉香把门关上,顾如约从窗户望院子里,小院没人,平常极少有人来,就主仆三人。

压低声音对两个丫鬟说;“你二人愿意跟着我吗?”

两丫鬟反应慢,沉香眨着眼睛,“奴婢们不跟主子能去哪里。”

“奴婢当然是愿意跟着主子的,从前卖到府里做粗使,受管家媳妇的气,主子对奴婢好,奴婢死活不离开主子的。”

桂香老实忠厚,这也是心里话。

顾如约不能跟她们说实话,怕吓到二人,二人藏不住事。

便道;“晋王殿下让容公子护送我跟着朝廷大军,你们知道前方打仗,随时可能丢了性命,你们家中有父母兄弟姊妹,如果不想冒险,我跟容公子说送你们回王府,给你们另外找个差事,我们主仆一场,我托容公子帮忙,给你们安排轻松一点的差事。”

沉香一听,跪下说;“奴婢不怕死,奴婢留在主子身旁,保护主子。”

桂香也跪下,“奴婢家里把奴婢卖了,不知道有家人,奴婢这辈子就跟着主子,哪也不去,死也甘愿。”

相处几个月,主仆情分深厚。

顾如约扶着二人起来,“既然这样,我们主仆生死在一起。”

收拾东西,准备赶路。

从王府带来一口木箱,里面大多装的是衣物,顾如约说:“带箱子笨重,万一有事,丢下箱子,关起门说,如果朝廷大军败了,我们跟晋王走散,没有盘缠,回不了京城,有备无患,找几个包袱皮,收拾所有值钱的东西,金银细软都带上,衣物少带几件,临时换洗的即可。”

两丫鬟答应,对主子的话深信不疑,主子考虑的周到,弃了木箱,挑几件衣裳,把金银细软全都带在身边。

顾如约心想,如果能活下来,以后全指着这点家当过活。

事情的真相现在她还不能跟两个丫鬟说,以免泄露出去。

她还有一层顾虑,如果真逃了出去,萧逸迁怒,能放过顾家人吗?想办法通知顾家人,让父亲带着弟妹离开杨县,到亲戚家避祸。

可书信怎样送出去,自己在庄子里,没有任何行动自由。

送出的书信,侍候的太监如果拆开看,她的计划就暴露了。

一个念头闪过,容安是正人君子,不会拆开她的家书看。

然为了稳妥起见,顾如约想起小时候父亲讲过的奇幻之法,用黄岑子五分,明矾二钱为末蘸着写字,纸张上不留字迹,放在水碗里,纸张下沉,字迹便浮在水面。

顾如约命沉香,“把门关上。”

沉香掩门,临来时,怕庄子上没有医药,带了不少药材,其中恰巧就有黄岑子和明矾。

这种土法子,字数多了,不好分辨,书信上,顾如约只写了两个字,速逃。

写好书信,装入信封,想想,从钱匣子里取出几片金叶子放入,然后用火漆封口。

太监送早膳时,顾如约让他把戴连全找来。

戴连全很快过来,顾如约说;“明日便离开这里,我想见容公子,长途跋涉,有些事情要交代。”

戴连全小眼睛一转,道:“侧妃要见容公子,不知道容公子可否有功夫见侧妃。”

顾如约脸一沉,“公公不给传话,我便亲自到前院找容公子。”

戴连全堆着笑脸,不敢太得罪她,“侧妃误会,奴才这就给侧妃传话。”

躬身退下。

盏茶功夫,戴连全回转,“侧妃,容公子来了。”

“请容公子进来。”顾如约道。

容安走入,抱拳施礼,“容安拜见侧妃。”

现在顾如约已经是侧妃身份,不比侍妾。

“看座。”

沉香搬过椅子,容安坐下,问:“侧妃找容安可是有事?”

戴连全站在一旁,二人说话,也不离开,显然,萧逸早有吩咐。

“殿下跟我说,容公子送我跟随大军远行,蒙殿下厚爱,顾如约愿意生死相随。”

顾如约边说,看着容安的脸。

容安修长的手握着椅子扶手,紧紧的,避开她的眼睛。

容安还有良知。

顾如约取出一封书信,“我还有一件事烦容公子,这封家信容公子派人送给我父亲。”

戴连全抢先接过,捏了捏,觉得不对,问;“侧妃书信里有夹带?”

顾如约徒然变色,提高了声儿,“怎么,戴公公怀疑我通敌不成?”

戴连全诚惶诚恐,“奴才不敢。”

容安伸手,语气不善,“拿过来。”

戴连全恭敬地送到容安跟前,容安接过,顾如约解释说;“信封里我放了金叶子,尽为人子女的一点孝心。”

容安什么也没问,道;“侧妃放心,我派人一定送到。”

容安站起来,“侧妃没别的事,容安告退!”

走了两步,顾如约在身后说:“容公子的大恩,如约今生不敢忘。”

容安的脚步顿了下,然后快步离开,步履匆忙。

“侧妃没什么吩咐,奴才告退。”

戴连全也走了。

顾如约神情冷冷的。

拿起榻上的一枚铜镜,这张脸极美,没有半点瑕疵,从前看着欣喜,现在看着是多么讽刺。

如果不能逃走,也不能被送到镇西侯身边,作为叛臣家眷受辱,走投无路之时,自毁容貌。不然还有一死,也不让萧逸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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