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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1 / 1)

“你说。”

萧逸看着她的脸,别说两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他全答应,只要不是…..

顾如约淡然的开口,“第一,你我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第二,你应我一个赦免的请求,无论我用在何人身上,都可以。”

第一条为自己,第二条为前世的家人。

顾如约说第一条时,萧逸没有血色的脸更苍白,神情挫败。

待顾如约说完两个条件,萧逸的语气软下来,“如约,第二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别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唯独…….唯独第一条,我知道我没资格留住你,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的机会可以吗?”

“不需要,你如果非要补偿我,放我走,就是对我最后的补偿。”

顾如没有半分犹豫,一口回绝。

萧逸闭上眼。

萧逸重伤未愈,顾如约不急着逼着他答应,西陇镇能正常通行,她就可以走了,不管他答不答应。

自己做过他的侧妃,萧逸出于一个男人的脸面和尊严,不愿意放她走。

辛驳进来,顾如约把东西收到背篓里,说;“辛相公,你昨晚守了一夜,白日我在这里,你回家歇着吧!”

辛驳看二人情形,好像彼此很不愉快,说:“我晚上过来。”

顾如约主仆是女流之辈,辛驳主动把晚间照顾晋王的差事包揽下来。

“谢谢你,辛大哥!”

顾如约改口,不称呼他辛相公,关系又拉近了一步。

辛驳清楚要娶桂香,要经过顾娘子这关,求顾娘子的恩典,顾娘子对他的态度,好像不反对把桂香嫁给他,辛驳心里很高兴。

辛驳走后,萧逸流血过多,身体虚弱,两人不再交谈。

顾如约走出山洞,看见沉香在一条小溪旁洗萧逸带血的衣衫,顾如约走过去,坐在溪水旁的石头上,看着山涧水,清澈见底。

这个地方真美,顾如约喜欢上这里,宁静祥和的小村子。

看着忙碌的沉香,“沉香,你在这里找个婆家嫁了,留在这里生活,你跟桂香两人还有个伴。”

沉香双手用力拧衣衫,“奴婢俩留下,剩下主子一个人,谁侍候?”

顾如约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抛入溪流里,溅起水花,逗她说;“我再买两个丫鬟。”

沉香当真了,情绪刹那低落,“主子是嫌奴婢俩个笨,变着法撵奴婢俩个走,桂香嫁给辛大哥,奴婢打死也不走,留在主子身边,侍候主子一辈子。”

这一世有千般不顺遂,投错胎,成了顾秀才的女儿,继母苛待,差点丧命,晋王又要舍弃她,送她去死,可还有两个丫鬟对她忠心耿耿,运气也不是太坏。

沉香洗完衣裳,晾晒在溪水旁的石头上,阳光温暖,两人坐在溪水旁。

沉香想起,“主子会吹笛子,奴婢想听,主子吹一曲吧。”

顾如约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取下腰间的玉笛,吹起轻快的曲子。

顾如约走出山洞后,萧逸就睁开眼,伤口撕裂般地疼,他浑不在意,望着山洞顶出神。

这时,悠扬的笛声从洞外传来,隐隐约约,萧逸侧耳细听,笛声像山涧的溪流,清越美妙。

这笛声不会是那个蠢丫鬟吹的,是顾如约吹的。

笛子曾伴随他在皇宫度过无数个孤寂的夜晚,他已经很久没吹笛子了。

顾如约吹了一曲,把笛子插入腰间,前世,她听说萧逸善吹笛,于是日夜拼命苦练,直到死也没有机会吹给萧逸听。

“主子的笛子吹得真好,主子懂的东西很多,在奴婢眼里,主子比王府的那些女人强多了,可是晋王为何对主子不好,奴婢替女主委屈。”

“沉香,晋王的笛子只想吹给一个人听,而那个人不是我。”

顾如约掬起一捧溪水,一扬手,水珠四溅,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顾如约洒脱地说:“没关系,沉香,不用为我难过,我做的再好,也做不到令所有人都喜欢我,我相信,世上总有一个人,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他的笛子只吹给你一个人听,如果没有,我们可以吹给自己听。”

沉香用力点头,“主子说得对,邓少爷不就喜欢主子吗?五婶说了,主子如果嫁给邓少爷,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呼奴使婢,出门不用走路…..”

顾如约噗嗤笑了,“就为了这些。”

“不为了这些,还有什么?”

沉香不明白,过上这种日子不是很好吗?

顾如约循循善诱,“沉香,你说是过像五婶说的日子好,还是像桂香一样嫁给喜欢的人好呢?”

沉香想了想,肯定地说;“还是像桂香那样嫁给喜欢的人好。”

萧逸的伤势一日比一日好转,一晃在山洞里已经住了七八日。

辛驳下山打探消息回来,跟顾如约站在小溪边说话,“山下的西北兵已经撤了,这场战事结束了,我在镇上听说,镇西候的西北兵攻打梁国被围困的军队当晚,二皇子魏王率领一小部亲兵,先逃走了,晋王腹背受敌,主帅跑了,梁国兵将无心恋战,争先恐后地逃跑,正好被镇西候的军队堵住,一败涂地,魏王逃走后,半路遇到镇西候的截杀,差点丧命,被亲兵拼死救走了。”

顾如约的疑惑未解开,萧逸王府侍卫,武功高强,又有容安、陈承忠等忠心的将领,关键时刻杀开一条血路突围,萧逸为何受了如此重伤,能削断金丝软甲的利刃,据顾如约所知,世上倒有几个人拥有这样的名剑。

萧逸遇到的一定是劲敌,至于是何路数,不得而知,极有可能是有人针对萧逸,趁着这场战争,预至晋王于死地,应该跟镇西候无关。

两人正说着,桂香送饭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又过了三五日,风声平息了,山洞不见天日,不利于养伤,顾如约把萧逸转移到辛驳家。

辛驳扶着萧逸上马,牵着马匹来到后山披上。

辛驳家三间泥土房屋,黄泥墙围着一方小院,家里就他一个人,平常住在村边上,村民极少有人来。

三间正房,进门是灶间,辛驳把自己住的西屋腾出来,安顿萧逸。

仗打完了,顾如约不能总在此地耗着,决定再去西陇城看看。

五婶吃了顾如约开的药方抓的药,顾如约每晚给五婶按摩,五婶的腰疼病慢慢好了。

晚间,顾如约又过来给五婶按摩,说;“我们在这里住了许多日子,明日我想去西陇城看看情况。”

五婶很不舍,五婶跟顾如约主仆相处有了感情,“你们迟早是有走的,我也留不住你们,你去看看,如果不能走,你们再回来。”

五婶想在镇上给顾娘子寻一门亲事,顾娘子看样没留下的意思。

顾如约留桂香在家,桂香在辛驳家里侍候萧逸,五婶哪里不疑,听到桂香去辛驳家,反倒挺支持。

辛驳套了平板车,拉着顾如约和沉香去西陇城,顾如约和沉香二人都是西北妇女的服饰打扮,这样不引人注目。

沿途有从西陇城过来的百姓,辛驳打听,说西陇城的事端已经平息了,城门开了,正常通行,顾如约跟沉香很高兴,看样可以离开了。

马车到了西陇城城门口,顾如约望城里一片太平景象。

由于□□,城门口盘查很严,顾如约三个人没有路引,进不去城。

顾如约和沉香下车,走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正检查入城的百姓,顾如约等了一会,看城门口没人了,这时候没有行人经过。

顾如约快步上前,守城的士兵拦住她,“你的路引?”

“我是来投奔亲戚的?”

顾如约从包袱里摸出一块银子,在手心里握着,递到守城士兵的手里,“我找你们这里的孙副将。”

守城士兵会意,把手里的银子揣入怀里,“你要找孙副将啊?你跟孙副将是什么关系?”

“我跟孙副将的夫人是结拜姊妹。”

守城士兵看看她,这个少妇的气质不像是普通百姓,于是和颜悦色,“孙副将的亲戚。”

恭敬地放行,顾如约三个人经过后,那个士兵还在身后说;“夫人慢走!”

进城后,城里街道两旁的店铺正常营业,街上车马有条不紊,来往的行人,有商人、做工的、读书人,面色平静,脚步匆忙,暴动平息了,一切恢复正常。

顾如约打听孙副将的府邸,一路找到一座宅院前。

沉香上前叫门,院门关得死死的,叫了半天门,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张老家人的脸,“你们找谁?”

顾如约和悦地说;“我们找孙副将夫人。”

门打开一半,老家人打量着三个人,“你们是哪里来的?”

顾如约套近乎,“我是秦县令夫人的妹妹,老人家能通禀一声吗?”

秦县令夫人,常来常往,老家人熟悉,态度缓和,“你们来得不巧,我家老爷调任,带着夫人离开西陇城了,老奴留下看宅子。”

闻言,顾如约不免失落,西陇城里,她不认识旁人,一心指望孙副将能帮上忙,这档口孙副将调任了,真是太不巧了。

没有孙副将的帮助,顾如约只能想别的办法。

辛驳和沉香都看着她,等她拿主意,西陇城没有一个熟人,顾如约思忖片刻,道:“我们去西门。”

西陇城西门是通往西岐国最后一个关口,顾如约和沉香上车,辛驳赶着马车朝西方向走。

快到西城门,顾如约看城门处萧索,□□之前,梁国跟西岐过通商,两国百姓贸易频繁,□□平息后,西陇国对经过的商贩严加盘查。

出入境困难,城门关闭。

快中午了,顾如约对辛驳说:“我们先到附近饭馆吃饭,顺便观察一下。”

辛驳把马车赶到离城门最近的一家小饭馆,三个人进饭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饭馆窗户正对着西城门。

点了三个菜,外加一壶酒,边吃饭,顾如约一边观察城门口的情况。

三个人在饭馆里坐了一个时辰,顾如约看见只有两拨人经过,都是镖局押运商号经过此处去西边贩货,且经过城门时,检查极严格。

普通百姓不允许出境。

有入城的贩货物的商贩,城门口的检查更加严格。

顾如约记下出境的两家商号,一家商号的镖局押运,好像不是本地的货物。

另一家是本城的,她们适才经过,顾如约注意了,有一家恒兴元商号,一般贩的货物,都是茶叶、花椒、丝绸、姜黄、陶瓷、染料等。

她们除非跟着这家商号出境,否则,根本出不去城。

西陇城是通往西岐国唯一的通道。

顾如约是如何要想办法从这里过去的,才能到达所要去的地方。

如果早来半个月,孙副将还在的话,送她出境应该不困难,运气不好。

辛驳也一直在观察,顾如约问;“这家恒兴元商号熟悉吗?”

辛驳摇头,“这家商号名头很大,提起他家,城里人都知道,这家商号是个分号,中原的货物发到这里,贩运处境,掌柜的不是本地人,好像是南边过来的。”

“这家龙胜镖局熟悉吗?”

货物上插着龙胜镖局字样的大旗,龙胜镖局应该是通行证,一般镖局押运货物,走固定的通道,常走的路,两国交界地带比较乱,是流寇盗匪猖獗的地方,镖局早沿途打点好,畅通无阻,可保货物平安。

辛驳端着酒盅,抿了一口酒,“这个镖局不是本地的镖局。”

如果要从这上头打主意,顾如约只能从商号这一方突破。

人生地不熟,难度很大,顾如约举着箸,半天没落到盘里的菜肴上,凝神片刻,问:“这家商号能找到接洽的人吗?”

辛驳没把握,“试试看,村子里的人有住在镇上的亲戚,求他们看是否可以联系上。”

“打通关节钱不是问题。”

好在逃走时,顾如约带上金银珠宝首饰。

不急着回去,顾如约摆手招呼,“伙计。”

跑堂的活计跑过来,“客官,什么事?”

“上两个菜。”

伙计问:“客官点什么菜?”

“你店里招牌菜,随便上两个。”

跑堂的下去,一会功夫,上了一凉一热菜。

又坐了一个时辰,没有其他的商号的货物和镖局通过城门。

顾如约看已经是下午,吩咐沉香付了饭钱,三个人往回赶。

天近黄昏,萧逸躺在南窗下的炕上,早晨辛驳和顾如约在院子里说话,看样要出门,这一整日跟前就这个桂香丫鬟。

太阳升到正中,桂香端来饭菜,一碗精白米饭,一碗小鸡炖蘑菇,一罐鸡汤,放在炕沿边,桂香放上炕桌,把饭菜放在炕桌上。

盛了一小碗鸡汤,端着饭碗,拨了几块鸡肉在碗里,说:“我家主子买了一只老母鸡,殿下受伤,流了许多血,给殿下补一补身体。”

桂香单腿跪在炕沿边喂萧逸吃饭,萧逸吃一口饭,喝一勺鸡汤,眸色暗沉,“你主子去哪里了?”

知道桂香实诚,顾如约走时特意交代桂香,桂香照着主子的话回答,“辛驳拉着我家主子和沉香去镇上给五婶抓药。”

“从后山走的?”萧逸随意地问。

“嗯”

桂香本能答应一声,过后反应过来,局促地纠正,“不是,是从前山走的。”

萧逸来辛驳家的路上,留意观察了,辛驳家在这座山的后山南坡,而他受伤的地方在北面。

他故意试探这丫鬟,这丫鬟不善说谎,一眼便能识破。

顾如约故意隐瞒他,萧逸喝鸡汤,嘴里淡而无味,桂香看他对鸡汤不敢兴趣,好心地说;“这鸡汤里我家主子放了补身体的草药,格外香,早起煮了一个多时辰,骨头都酥烂了。”

真是顾如约特意替自己炖的鸡汤,萧逸一口气喝了两碗鸡汤。

吃完午饭,萧逸让桂香拿被褥垫在背后,这样他倚靠着从窗户能看见小院的院门。

桂香把晋王没吃完的饭菜端下去,洗了碗筷,又在灶间吃了一口早晨剩下的饼,喝了一碗热水。

新沏了茶,端着茶水回到正间西屋,看见晋王还是她出去的姿势,眼睛望着窗外。

心想,晋王整日卧床,不能下地行走,一定挺憋屈。

晋王脸朝窗外,也不看她,桂香放下茶盏,刚想出去,听见晋王的声音,“她去西陇城这么久,来回三十里地不是早该回来吗?”

桂香吓了一跳,晋王怎么知道主子去了西陇城。

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

萧逸也不指望这个愚蠢的丫鬟回答,倒像是自言自语。

丫鬟的态度,已经表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日头慢慢西移,透过低矮的院墙,萧逸终于看见门口出现顾如约的身影,看一个地方久了,眼睛有点发酸,他揉揉眼睛。

就这一功夫,再睁开眼睛,顾如约的身影消失了,萧逸睁大双眸,仔细看,没有了顾如约,只有辛驳一个人走进小院。

辛驳跟院子里的桂香说了半天话,桂香解开腰间的围裙,走出小院。

辛驳直接朝正间走来,进了西间,萧逸侧过头,“她呢?”

辛驳知道晋王问的是顾如约,没人告诉他,他隐约猜到顾娘子的身份,看晋王盯着顾娘子的眼神,知道两人的关系。

“回去了。”

辛驳话少,答了句,便出去端饭去了,他分明看见晋王眼底的一抹失望,男人对男人的了解,他知道晋王很在乎顾娘子的。

桂香已经做好晚饭,锅里剩的鸡汤还滚热的,辛驳给萧逸盛了一碗端来。

萧逸端着碗,一口口地喝着鸡汤,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辛驳自到灶间去吃饭。

顾如约主仆三人回到五婶家里,五婶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正等着她们回来。

看见她们的影,说了声;“回来了,洗手吃饭。”然后去灶间,把饭菜摆上桌。

初夏,天气渐热,院子里风凉,在院子里放上桌子,四个人围坐吃饭。

五婶把一盘韭菜炒鸡蛋往顾如约跟前推了推,“情况怎么样?能走吗?”

顾如约夹了一筷子鸡蛋,细嚼慢咽,“西陇城里现在查的严,出不去,能通关的只有几家商号,往西岐国贩货。”

五婶一听,倒放心了,“你们可以多住些日子。”

顾如约停住筷子,看着五婶,“我想尽快离开,我有预感,怕晚了走不掉。”

她不能跟五婶明说,晋王伤好后,她脱身就困难了。

五婶一惊,“怎么?你婆家那边还不放过你吗?”

顾如约望着饭碗,点点头,“如果被发现,我可能走不了,就要被他们抓回去。”

五婶一听,替她着急,“那可怎么办?”

顾如约放下碗筷,“五婶,村子里有没有谁家的亲戚在西陇城跟恒兴元商号熟悉,我想找到关系,跟商号马队一起出关。”

五婶想了想,村子里有几户人家的亲戚在西陇城里住,这家商号有点耳熟,突然一拍桌子,“有了,村西头你杨大娘家有个亲戚,好像是杨大娘的侄子,在这家商号里做事,我听她提起过,还往城里捎过东西。”

顾如约心豁然开朗,急忙说:“五婶能不能帮我问问。”

“好,我吃了饭去找你杨大娘。”

吃过饭,五婶出门去找杨大娘。

沉香捡桌子,桂香烧一锅热水,顾如约在柴房里沐浴。

顾如约沐浴出来,正好五婶进院,顾如约迎上前,“五婶,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你杨大娘的侄子在这家商号打杂,你杨大娘说了,你去找他,不过他一个伙计,说话不一定顶事。”

顾如约忙说:“求杨大娘的侄子给我引荐一下商号掌柜的,其它的事,我自己出头办,我明日再去一趟,找杨大娘的侄子。”

“你明日去,你杨大娘要给她侄子捎点东西,我让她送过来。”

五婶说着要往外走,顾如约唤住她,“五婶,我明早过去取,不用杨大娘跑一趟。”

次日,整个上午,萧逸跟前就桂香一个人侍候,辛驳一早便套车出门去了,顾如约和另一个丫鬟的人影都没见。

萧逸问桂香,“你主子今日又出门了?”

桂香说话也不敢看他,低着头,“主子说去买衣料,西陇城的衣料全,顺便逛逛。”

“昨日不是去了吗?”

明明晋王说话声音不高,嗓音低沉醇厚,桂香听在耳朵里,心紧缩了一下,“昨日主子看好一块衣料,被别人买走了,绸缎庄掌柜的说今日去,衣料能到货。”

萧逸撇了一眼这丫鬟,说谎别总低着头,你跟着你主子就什么都没学会,不知道隐藏真实情绪,还是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模样。

“这来回三十里地,为了一块布料折腾两日,这好像不是顾如约的风格。”

桂香的头低得更深了,手里绞着衣角,不知怎么作答。

萧逸胸闷,伤口又扯疼起来,掉头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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