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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1 / 1)

一间船舱里,容安在灯下看书,船舱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忘忧端着茶走了进来。

她把茶盘放在桌上,提着茶壶倒了一盅茶水,娇声细语,“容公子请用茶。”

容安没有抬头。

忘忧站在一旁,容安专心看书,也没动茶水。

忘忧又轻声道;“茶里奴婢放了花蜜,公子试试口感如何?”

容安还是没抬头,“放那吧。”

忘忧拿着托盘讪讪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容安,灯下的容安面白如玉,五官清俊,看书的样子极专注。

容安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人,忘忧是知道的。

月奴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吹风,看见忘忧从容公子的船舱出来。

会意,心想,忘忧尽管才貌一等一,奴婢身份,容公子出身京城名门,做妾室不难,只要王妃成全。

忘忧走过来,月奴小声说:“你想给容公子做妾吗?如果有这个想法,你去跟王妃说,王妃能帮你。”

“我们天生就是做妾的吗?我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清白身子。”

忘忧的声音低低的。

“可我们卖身为奴,要嫁名门望族做正妻,不被人接受,太不现实。”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轻柔的声里透着一股执着的倔强。

她们一起卖到王府,同命相连,月奴知道忘忧心气高。

晋王府几艘官船,夜晚停泊在岸边。

月奴看见一个儒雅的年轻男子,在隔壁的一艘官船上,认出来是顾太医。

次日下午,船靠岸,改走旱路,王府女眷们继续乘坐马车。

二十几日后,王府一行到达西南一个重镇滇苍镇,一路舟车劳顿,王府女眷身体弱,柳夫人、董月娇两个人病了。

驿馆在滇苍镇里,此地的驿馆占地面积大,房舍多,在城里条件较好,柳夫人和董月娇又病了,萧逸下命在此地停留几日。

董月娇的病轻,旅途疲惫,身体不适,柳夫人的病情较重。

幸亏顾仲方随行,顾如约又准备了不少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驿馆内院腾出一间屋子,柳轻罗一个人住,怕王府女眷身体弱,过了病气。

柳轻罗躺在床上,发热人已迷糊了,顾仲方把脉后,到外间开药方,顾如约跟出来,轻声问:“顾太医,柳夫人的病情怎么样?”

顾仲方神色凝重,说;“柳夫人的病不轻,能不能挺过去,还看她自己,病人的求生欲念很重要。”

顾如约很担心,她进王府后,就跟柳轻罗为邻,两人不能说亲如姊妹,还是有些感情。

说;“顾太医,你一定把她治好,她还那么年轻。”

不能让她命丧异乡。

“王妃放心,微臣尽力。”

顾仲方为柳轻罗的病,尽心竭力。

顾如约一日几次来探望。

过两日,柳轻罗的病情好转,烧渐渐退了。

顾如约过柳轻罗房中,看见顾仲方在廊檐下煎药。

柳轻罗病情刚好转,身体还虚弱,脸色泛白,人也瘦了,看见顾如约,虚弱地笑着,“婢妾生病,害王妃操心了。”

丫鬟海棠搬过椅子。

顾如约坐在床边椅子上,说;“姐姐这一病,可吓坏我了,看着姐姐那两日发热,神志不清,我就想起我刚进府时,我们经常在一起说话,看姐姐做针线。”

两人住在王府最偏僻一隅,彼此相伴,排解枯燥寂寞。

柳轻罗笑容柔柔弱弱,“婢妾昏迷这两日,也梦到住在王府的院子,傍晚婢妾跟王妃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闲聊。”

那时自己千方百计地接近萧逸,顾如约现在想起来,那一段时光好像很久远。

顾仲方在廊下煎药,听见屋里两人说话。

汤药煎好了,他小心地倒在一个干净的白瓷碗里,垫着干净的帛布,端进屋。

顾如约站起来去接,顾仲方道;“烫手,王妃小心。”

顾如约小心地接药碗,放在桌上晾凉。

柳轻罗靠坐着,感激地望着顾仲方,“这两日为我的病,顾太医辛苦了。”

“夫人不需客气,这是微臣的职责。”

顾仲方对待病患,不管是宫里的太后还是民间百姓,都一视同仁。

汤药凉了,顾如约端过来,要喂柳轻罗喝,柳轻罗说;“让王妃喂药,怎么使得,婢妾自己喝。”

这时,月奴走进来,“王妃,殿下找王妃。”

柳轻罗接过碗,“王妃快去吧!殿下可能找王妃有什么事。”

顾如约站起来,说;“柳姐姐你好好养病,殿下命在此地住几日,待姐姐病好了,在赶路。”

柳轻罗轻声说;“王妃替婢妾谢谢殿下。”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王府里无足轻重,可有可无,她听贴身丫鬟海棠说,自己这一病,顾如约一日过来几次。

尤其是顾太医,亲自煎药,自己发昏时,顾太医守在病床前,如果不是顾太医精心照料,自己的病情不能这么快好转。

这个男子温厚善良,给了病中柳轻罗温暖,使她产生顽强的求生欲念。

柳轻罗没用勺,一口气把汤药喝下去。

顾如约朝外走,月奴跟在身后,走到门口,回头看一眼装药箱的顾太医。

顾如约回房,萧逸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等着她,看见她进门,说;“我带你出去转转。”

在滇苍镇停留两日,顾如约忙活董月娇和柳轻罗的病,现在董月娇的病好了,柳轻罗的病情减轻,萧逸决定带顾如约在滇苍城里逛逛。

闻言,顾如约一团高兴,“殿下稍等,我去换衣衫。”

萧逸叮嘱一句,“换男装,别太招摇。”

晋王还没到封地,不想人没到兴师动众,当地官员知道,又来拜见。

每次王妃出门都是沉香一个人跟着,这次在驿馆里住了两日,王妃房中的丫鬟都是北边人,第一次到西南。

染儿和贞儿听见,王妃在屏风后换衣衫,二人走到屏风后,小声央求,“王妃,我们也想跟去看看。”

帮她换衣的月奴讲清,“王妃,她们这一路心野了,王妃就带她们出去见见世面。”

顾如约笑说:“好吧!”

从来默默做事,极少说话的忘忧说;“王妃,能带奴婢也一起去吗?”

“你们几个换上小厮的衣衫。”顾如约嘱咐道。

染儿和贞儿便跑出去朝小厮借衣裳,桂香说:“上次出门特意做了几套男装,你们试试合不合身。”。

顾如约穿的男装比着身量做的,肥瘦长短合体。

染儿穿桂香的衣裳,稍显宽大,顾如约瞅了一眼忘忧,忘忧着男装像文弱书生。

萧逸看见顾如约从屏风后走出来。

顾如约头戴纶巾,身穿月白杭绸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啪地一声合上,朝萧逸躬身一揖,“小生这厢有礼!”

高升笑着奉承道;“猛眼一看,王妃俨然是一个俊俏少年。”

萧逸身穿宝蓝缎袍,头戴玉冠,腰间玉带,玉树临风。

两人并行,月奴跟在身后看着,晋王和王妃都极出色,郎才女貌是一对璧人。

其她几个丫鬟心里也都是这个想法。

忘忧开始对晋王有非分之想,看二人在一起的情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行人来到前院,顾如约看见容安、陈承忠、余平,意外的是吕道贤也跟了去。

忘忧是个心细的女子,从内院出来,站在前院的几个人,她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容安身上。

她徒然发现,容安的目光落在晋王身侧,王妃顾如约身上,别人可能不大理会。

一行人走到街上,滇苍镇在西南是个重镇,商贸繁荣,街上各国的商人往来频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心细如发的忘忧,注意到,从她们从内院出来那一刻起,容安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顾如约。

她期待容安能朝她看一眼,容安却看都没看她。

她很失望,平常不多言多语,她会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

走着走着,突然,她“哎呦”了一声。

前面走的人都回过头,忘忧蹲在地上,似乎脚崴了。

容安也回过头,神色淡然。

顾如约问;“还能不能走?不能走送你回驿馆。”

沉香扶着忘忧站起来,忘忧试着走了两步,“奴婢没事。”

她说没事,眼睛瞟着容安。

顾如约掉过头,朝容安看了一眼,容安看见顾如约嘴角上挑,佯作没看见。

街上人流车马多,萧逸伸过手,想牵顾如约的手,怕她被人冲散了。

顾如约小声说;“我们俩都是男人。”

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两个男人手牵着手,是让人觉得奇怪。

本朝断袖之癖不算什么稀奇难以接受的事,自古皇帝还有龙阳之好。

有钱人也有恋娈童之癖好,见怪不怪,可大庭广众,还是要避讳的。

萧逸抿嘴,一丝笑意爬上唇角,到底顾如约没让他牵。

初次到西南,顾如约留意观察西南地方的风土民情。

西南临近南姜国和息国,街上有不少南姜国和息国的商人,也有内地的商人,四面八方的人,穿戴奇装异服。

西南地方土生土长的人,身材不高,面庞微黑透红,民风淳朴开放,大街上妇女行走自由。

街道两旁的商铺卖异族的服饰,为了出行方便,顾如约对萧逸说;“殿下,我们到铺子里买几套衣裳,京城的流行的衣裳,走在街上太引人注目。”

与众不同,太惹眼,又是一群鹤立鸡群的美男。

吕道贤说;“王妃说得对,入乡随俗,我们都进去买衣裳。”

一群人进了一家成衣铺,成衣铺掌柜的看进来一群人,有生意光顾,热情地介绍本店的衣裳。

沉香和染儿,贞儿,千儿帮助顾如约试衣裳,庆俞和明路侍候晋王试衣裳。

陈承忠和余平是武将,性格粗鲁,没耐烦试穿,吩咐一声,“店家,把这两套衣裳包了,我要了。”

掌柜的乐得合不拢嘴,今日真是黄道吉日,每日都能这样的生意就好了。

急忙招呼伙计把两个人的衣裳包上。

吕道贤不紧不慢地试穿,挑挑拣拣,陈承忠看着,说;“吕先生,买件衣裳有什么好挑的。”

吕道贤说;“花了钱,当然要买合意的。”

陈承忠心想,不怪是谋士,把一件衣裳翻过来掉过去,挑毛病,像个女人,买衣裳又不是平常出谋划策,性格太谨慎了。

那厢掌柜的给容安找了两身衣裳。

容安套在外衣外面,大略试一试,忘忧悄悄地默不作声的在他身旁,服侍他试穿。

容安没拒绝,忘忧暗喜,她本来是个侍女,容安也是她的主子,侍候容安几位爷,很正常,没什么不妥。

几个丫鬟也一人挑了一套衣裳。

两大包衣裳侍卫提着。

一行人沿着主街,边走边看,两旁店铺里卖异族的银饰,做工精美,萧愚侧身低头对顾如约说;“我给你买几样首饰?我没有送过你什么?”

顾如约弯弯眉眼,“王府的钱财都在我手里,你买还不是我出钱。”

萧逸笑说:“以后我送你最好的礼物。”

“我就等殿下送我最好的礼物。”

前方搭着的戏台,跳异族舞蹈,萧逸等人站在人群后面观看,异族舞蹈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新鲜感。

顾如约跟萧逸并肩站着,陈承忠等人随在左右,周围布满侍卫。

容安站在萧逸跟顾如约错后半步,看着台上的异族女子跳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都是负责保护晋王的安全。

忘忧悄悄地站在他身边,容安没有侧头看,闻到一股香气,淡淡的香气,不浓烈刺鼻。

忘忧极聪明,在小细节上下功夫。

她跟容安身份悬殊,太刻意了引起容安反感,她总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容安身边,不讨人厌。

容安只要开始不反感她,她就有了进一步接触的可能。

看一会舞蹈,一群人继续往前走。

转过一条街,前面临街一户人家,看似有钱的高门大户,门前搭着高台,台底下围着不少人。

顾如约手一指,“前面是不是比武招亲,我们去看看热闹。”

走到跟前,看见高台上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这个年轻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手里拿着一把钢刀,阳光照在刀刃上,闪过一道刺眼的光,钢刀锋利,顾如约不懂,能看出是把好刀。

站了一会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年轻男子摆下擂台,手上的宝刀乃祖传之物,如果哪位赢过摆擂台的人,祖传宝刀归谁。

顾如约看见一个身量不高,粗壮的男人走上高台,两人抱拳客气一番,开始比试。

攻擂的男人使一把剑,两人来回过招,十五个回合后,摆擂的男子一招把攻擂的矮个男人手里的宝剑从中砍断,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叫好声。

“好刀!”

这时,又一个男人走上擂台,这个男人黑红脸膛,也使一把钢刀,摆出架势,“承让”

两人互道姓名,攻擂的男人开始出招。

两人走了二十几回合,黑红脸膛的男人败下阵来。

摆擂台的男子点到为止,并不伤害性命。

顾如约看这摆擂台的男子很仁义,以武会友。

两个人战败,没有人再上台。

台上一个中等个头,略瘦的男人高喊,“还有没有上来比武的?”

底下人交头接耳,看高台上男子的雪亮的钢刀,料武功即使赢了对方,也赢不了这把宝刀。

习武之人看见一把好兵器,眼馋,旁边的陈承忠跃跃欲试,“殿下,属下上去把那个刀赢回来。”

萧逸阻止了他,萧逸一直观察,觉得这个摆擂有点不对。

顾如约也觉得奇怪,这个男子下注是祖传的绝世宝刀,这场摆擂用意何在?

高台上略瘦的男人又喊;“还有没有上来比试的好汉?”

台下没人应声,他又连喊了三遍,还没人上台。

顾如约听见旁边的两个男人对话,一个人说;“他这擂台都摆了好几天了,没有遇到对手。”

摆了好几天,这男子势必等有人把他的宝刀赢走,他才能撤擂,顾如约更加觉得奇怪了。

高台上的瘦高的男人又喊;“还有没有人上来比武?”

话音刚落,一个人飞身上高台,这人站在人堆里极普通,眼睛里阴鸷,有些瘆人。

看见他的瞬间,高台上设擂的男子脸色徒然一变,说了声,“你终于现身了。”

设擂的男子好像认识他,一直等他的到来。

“我亲手取这把刀。”来人阴测测地说。

两人看似很客气,可从这个人上台,攻擂的男人身上气息阴森可怖,面目阴狠,设擂之人面临极大的危险。

两人不废话,说完便交起手来。

台下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出奇的安静,这两个人身上那股阴狠的劲,攻擂之人出招狠辣,招招致命,守擂之人拼却性命一般,两人过招,跟之前的几个人不一样,之前的几个人,设擂的男子恭敬礼让,可看见这个人身上冒着丝丝寒气,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顾如约不懂武功,从两个的表情,出手动作里感受到一场生死搏杀。

两人过了五六十招,兵器碰在一起,攻擂的男人手中的剑被宝刀从中削断。

男人冷笑一声,甩掉手中半截的剑,从腰间抽出一条钢鞭。

钢鞭甩动起来,设擂的男子使宝刀便吃亏了,不能近他的身,几次被钢鞭逼退。

最后攻擂凶狠的男人占了上风,钢鞭抽在设擂男子身上,几鞭下去,血肉模糊。

染儿,贞儿,千儿几个刚开始还看,此刻吓得面如土色,捂住眼睛不敢看。

忘忧站在容安身旁,像是害怕地往容安身上靠。

容安没看她,香气萦绕,挪了下身子。

攻擂男人预至设擂的男子于死地,一鞭鞭很抽下去,设擂的男子在地上翻滚,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这个手持钢鞭的男人不是来打擂,存心想要擂主的命,此刻凶相毕露。

正当万分危险之时,台下飞身跃上一个人,手持宝剑,拦下攻擂男人重重一钢鞭,钢鞭碰到宝剑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人手里的宝剑一看就是一把好剑,能够接住钢鞭。

打擂的男人转向跃上台来的人,一鞭接着一鞭朝他身上抽,顾如约看后跳上高台的人身量矮小,辗转腾挪间身形灵敏,显然不是持鞭人的对手。

顾如约发现这个人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女子,这样下去,一会这女子要吃亏。

就在这时,台底下又有一个人跃上高台,跟这女子一起力战,二对一。

开始勉力维持,不久这两人落了下风。

不敌使钢鞭之人,眼看着只有招架之功,已没有还手之力。

台下人群中又有十几条人影跳上高台,大概跟一男一女是同伙,十几个人被打擂人鞭子一扫,齐齐地倒地。

眼看着台上的二人有危险。

顾如约身旁掠过一个身影,一道蓝光,萧逸飞身跃上高台。

挡住朝那个女子身上落下的钢鞭。

萧逸一上台,紧接着陈承忠、余平几个人也飞身跃上高台。

一群人战持钢鞭的男人。

嗖嗖嗖,又无数条身影飞跃上高台,晋王的侍卫,各个是武功高手,围困手持钢鞭之人。

手持钢鞭的男人身上中剑,几处受伤,看寡不敌众,冲开一条路,负伤落荒而逃。

这里众人也没追赶他。

急忙看地上躺着的设擂的男子,瘦高的男人命家仆把他抬了进府门。

对众人抱拳,“谢众位好汉搭救我家公子。”

张承忠问:“你家公子得罪了方才那人?”

瘦高的男人像是家仆,道;“我家老爷有一把祖传的宝刀,就是我家公子手里拿的那把宝刀,方才那人上个月来抢刀,杀死了我家老爷,我家公子为了把他引出来,在此摆擂台。”

设擂的男子孤注一掷,那人仗着武功高,公开夺刀,可惜设擂的公子武功不挤,报仇心切。

方才一番打斗,跳上高台的身量矮小的人头巾脱落,长发散开,众人发现是个姑娘。

姑娘朝萧逸一抱拳,“谢这位公子相救。”

顾如约在台下,看这姑娘容貌秀丽,这一男一女长相有几分像,应该是兄妹,身份不凡,好像有些来头。

姑娘眉宇间一股英气,看向萧逸,“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鄙人姓萧。”

姑娘看萧逸的眼睛里晶亮闪烁。

顾如约站在人后,适才萧逸飞身跃上高台,然后陈承忠和余平等侍卫也都跃上高台,保护晋王。

顾如约望着高台上,容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

大家都没注意细节,忘忧在容安身边,方才一刹那,容安第一反应,快速地来到顾如约身边,其实,王妃有大内高手保护,没有任何危险。

那一刻,容安仅仅是出于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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