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魏琪似听不懂般呲着白牙笑了一声,“我看到的......不就是那样?”
“那样,是哪样?”迟铮说着抬起头,倔强的双眼从额间碎发露出,摄人的冷芒直探进面前男人的心底。
魏琪自知骗不过。
他耳朵发红,脸也跟火烧似的。
挠了挠腮,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我看见......”
他看见,土骨论·海灵射出的弩箭,没入迟铮的肩胛缝里,又拖着她滚进了山坳;另一边的唐风,被一个高大的狼崽步步紧逼,打得几乎站不稳脚跟;而近在咫尺的老钱,已被那伙神秘的黑衣人杀成了光杆司令。
杂乱的马蹄声,狼嗷声,刀兵相撞的“吭吭”声,响成一团。
魏琪几乎没有思考,放了凤尾信号后便招呼身边的人去支援老钱,自己则选择先挥枪刺向那個高大的狼崽。
徒单·蒙达勒没料到有人从背后偷袭,分神对抗魏琪之际,被压制多时的唐风终于暴起,猛地将手上长刀划向他的肩颈,刀尖如同切入牛油。
“噗嗤——”
一条手臂冲天而起。
带着浓烈腥气的血液溅了唐风满脸,他视线里一片血色,耳侧是徒单·蒙达勒的哀嚎,远处的狼崽见状蜂拥而至,将自己与魏琪团团围住。
可唐风来不及和魏琪交流细节,看着土骨论·海灵又举起弓弩射向迟铮,他目眦欲裂。
心中一乱,手中便贪了一招。长刀斩向一名狼崽,却被另一个狼崽整个扑在身上。
“老唐!”
魏琪催动胯下战马,扭过腰身将长枪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扫开半边包围。却未料想抖开枪花之时,前方的狼崽扯起一条铁链绊住马腿,他便连人带马翻了出去。
眼看着两人脱身无望,迟铮危矣。
一直在山头上观战的雪狼王仍然未有动作,可身边的一只母狼忽然对它狼嗷不止。
接下来的一幕,任谁也没有想到。
正当雪狼王呜咽着作出回应时,母狼忽然似鱼雷一般窜进山坳,径直向土骨论·海灵扑了上去,狼牙死死咬住她手中的弓弩。任凭土骨论·海灵扣动扳机,弩箭被扎进嘴里,戳烂肠肚,也不肯松口。
十数头毛色各异的野狼亦是呜嗷着,从高处飞冲进去,咬断了绑在同类腿上的绳索,又带着它们扑向其他狼崽手中的利器。
土骨论·海灵无奈丢了弓弩,正想叫人对付狼群之时,神机营右掖的援军终于到了。
一阵火绳枪响后,大半丹巴七部的狼崽倒在血泊中,土骨论·海灵拽着徒单·蒙达勒骑马逃走,其他人连带神秘的黑衣人也四散逃窜。
待唐风和魏琪赶到山坳中时,只看见浑身浴血的迟铮抱着一头断了气的母狼,安静地跪在一地血污上。
唐风上前安慰迟铮。
魏琪则四处查看。
他随便挑了头狼尸一看,二尺的长刀没入它的嘴里,穿透了喉管,狼嘴里直翻着血泡,大股大股的狼血顺着刀刃往下流,刀柄被它吞进嘴里,被狼牙死死卡住,任他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而那头高贵的雪狼王早已不见踪影。
回程途中,老钱拖着伤躯不断跟魏琪描述着对方的刀法:
“魏、魏参将,他们用的是倭、倭刀术,倭贼东南进犯,辽东海、海岸亦......有之!化、化成灰,我都认、认得!要禀告、禀告岳总兵......”
他咬着牙,口中鲜血翻腾:“犯我大周,必、必诛之!!!”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