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月突然有点心虚,偏转头不与君北齐对视。
“你在说什么啊?前面的话就算了,什么叫不要我掺和听雨楼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掺和过了?”她做好了打死不承认的决定。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打她。
君北齐看着她想蒙哄过关的模样,眼神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宠溺:“那你说说看,男扮女装去茶楼是做什么?难道穿成那个样子,喝的茶会更香?”
南初月心里很明白,想在君北齐这样的人面前撒谎,无疑是很难的一件事。
何况她既然被逮了个正着,想瞒过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撇撇嘴,她还是承认了:“对,我去茶楼里,就是是要查听雨楼的事情。”
说完之后,她可能觉得自己的理由还不够充分,又追加了一句:“并且这件事不仅涉及到你,还和我有极大的关系,我不可能视而不见。”
“不能交给我吗?”他没有对她的理由下手,而是直接问她要决策权。
南初月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小心的看了眼他面上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来:“君北齐,你有点不对劲啊,怎么就这么不想让我去茶楼?该不是你和云心儿约定了什么,以后就要在那里碰头了吧?”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里充斥着询问的意味。
君北齐笑着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直接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月月,云心儿的事情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不要再拿来在这件事上搪塞好吗?”
南初月撇撇嘴,小声嘟囔:“明明是你们看上去亲亲蜜蜜的,怎么这话说的,倒好像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样了。”
“月月!”
听到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她做出求饶的姿势:“好好好,我可以不说她的事情。可是这个听雨楼现在摆明了是将矛头对准我们,你和云心儿的事情也很可能是他们搞出来的。如果不理会,天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
她说着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现在她急于查到听雨楼,不仅仅君北齐的玉佩如何丢失,与听雨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更因为君北齐在圣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他不能在约定的期限里将这件事的真相查证,就得交出手里的兵权,那将会引发怎样的事情?
现在的朝堂可以说是一触即发,云太妃和云家是蠢蠢欲动,皇上的身体日薄西山,太子处处被掣肘……方方面面的势力,现在都盯着君北齐手里的兵权。
一旦他交出去,那么他手里还有什么?到时候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保住太子了。
想到种种可怕的结果,她的头就摇的好似拨浪鼓一样:“我绝对不能让你将兵权交出去,更不能让你出事情。君北齐,你一定得好好的。”
她说的很快,却很是认真,一听就知道是她发自肺腑的想法。
君北齐的唇上勾起了笑弧,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脑袋;“我怎么会有事?为了你,我也不会有事情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更不会让这件事对我们的生活有任何的影响。”
他说话的语调很是淡然,丝毫不会给人斩钉截铁的感觉,却让人觉得很是信服。
好似只是听他这么说,就已经看到了结果,根本不需要担心,会有什么不同之处闪现。
南初月对他自然也是充满信心的:“君北齐,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也知道你大将军王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但是听雨楼能存在这么久,就说明对方来头不简单,并且背后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
从瑞宁郡主这里查下去发现了听雨楼,谁知道这背后还有什么?
皇族之间的联系看似结构松散,但是是标准的牵一发动全身。
如果真的触及到了这一方的力量,那面临的境况是极其可怕的。
别说君北齐,就算是真的手握实权的皇帝,也要小心应对,否则真的很难想象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所有这些她的担心,他都再清楚不过。
他抬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响了起来:“月月,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这件事不仅仅是家事,更是国事。所以,我必须一查到底。至于你,好好的留在家里,别让我担心,好吗?”
对上他的眼睛,她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想点头。
只是她太清楚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怎样的选择。
她握住他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君北齐,我知道你在怎么想,也知道你想让我怎么样。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件事真的太大了。”
“并且有很多地方,单纯你去查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需要我的帮助。就像我查找某些事情的时候,也会需要你的帮助一样,我们是服气。”
眼看他还要继续说什么,她干脆的甩出一句话:“你非不让我查,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是我背后偷偷去查,出了事情怎么办?”
如果说之前的话还让君北齐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有转机,那么最后一句话直接让他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他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月月,你这是威胁。”
她面上露出小女人特有的得意笑容:“是威胁,也是爱的威胁。因为你担心我会出事,所以才会妥协。如果你不爱我了,那么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南初月显然对这件事有着极为清晰的认知,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早就预料到了。
她笑着直起腰身,在他面上亲了一记:“亲爱的宁王大人,现在就不要讨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还是彼此交流一下掌握的线索。说不定可以互通有无,让我们对这个听雨楼有更深的认知和了解?”
对上她慧黠的眼神,君北齐抬手轻轻地点在她的鼻头:“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