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雨夜里的怪事最后以张妈精神失常被送去疗养院划下了一个潦草粗暴的句点。
明面上大家一致说是张妈出现了幻觉,但是每个人脸上都笼着一层消散不去的阴云。
顾容章的死一日找不到凶手,这种随时会被杀掉的诡异窒息感就会一直蔓延在这座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并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扼紧了每个人的喉咙。
阮夭那天被顾瑾发现之后没多久,顾容铭就赶到了。
阮夭有点紧张地揪紧了身上披着的薄纱生怕被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顾瑾察觉到他在发抖,以为阮夭还是在害怕,干脆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了阮夭的肩上。
顾容铭着急,一时没有控制住心绪的起伏,握拳闷声咳了好几下,苍白面孔上浮起病态的嫣红:“嫂嫂怎么了?”
顾瑾里面只穿了件衬衫,蜜色肌肉被布料紧紧包裹着,有意无意地秀出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把阮夭整个人用外套裹着抱进了怀里。
从顾容铭的角度只能看见阮夭被揉乱的一头长发,从男人的臂弯里蜿蜿蜒蜒地淌下,脑袋埋在顾瑾的胸口只露出一点晶莹雪白的耳朵尖。
残留着刺目吻痕的玉色双腿无力地垂落着,顾瑾挑衅似的,当着顾容铭的面,在那泛着浅粉色的膝盖窝上亲了一口。
阮夭视线被阻,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被人吃豆腐了,细弱的声音闷闷地从外套下面传来:“我……我没事。”
“啊,遇到了溜进来的老鼠。”顾瑾抱着怀里的人,冷冷地朝自己亲叔叔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肖似死鬼老爸的细长眼睛流露出狐狸似的狡诈眼神,他用一种在场所有人都听的分明的音量状似无意地说道,“所以我说还是要一个四肢健全的家主来守护顾家更好,否则等有些人来了一切都迟了。”
顾容铭冰白颜色越发凛冽。
阮夭思绪混混沌沌的,隐约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劲,挣扎了一下十指却全部被男人以强迫的姿态收拢进掌心里。
阮夭太轻了,顾瑾抱他就像接住一片花瓣。
“不管是顾家,还是人,都是一样的。”
“迟到了,就再也没你的份了。”
他压低了声音,撩拨似的看着阮夭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
啧,要是挂上耳环,会很漂亮的吧。
既然裙子都穿了,为什么不干脆做的更完美一点呢?
顾瑾轻蔑地斜睨了顾容铭一眼,怀里的美人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想把外套扯下来。
顾瑾低声威胁道:“再敢动,就让他们看看,他们漂亮的夫人其实是个卑鄙的男骗子。”
这句话果然很有威慑力,阮夭全身一僵,最后犹豫一下便很乖顺地靠在了男人的胸膛上。顾瑾回到顾家以来,阮夭还是第一次这么听他的话。
一种诡异的满足感让男人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
他记得,自己成年礼的时候好像收到过一对鸽血红宝石,据说价值连城。带在阮夭的耳朵上,会很配吧?
顾容铭自成年以后,多少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嘲讽他,甚至在他眼前明目张胆地抢走属于他的人。
这是把他的脸直接放在地上踩!
放在红木椅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能听见男人咬紧牙关“咯吱咯吱”的声音。
“齐仁。”
顾容铭的墨色眼瞳沉沉如一团看不见底的深渊,饶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秘书,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从警局传来的证据准备好了吗?”
一身黑色唐装的残疾男人闭上眼睛,仅仅失态了一瞬,便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燃烧着的几乎能席卷一切的滔天怒火。
被整齐束好的长发垂落在男人秀美颊侧,顾容铭淡色嘴唇微微咧开一个森冷弧度:“我要顾瑾,还有那只偷吃的老鼠,死无葬身之地。”
顾瑾这边抱着阮夭回去的路上也出了点小插曲。
和顾瑾关系还不错的老管家骤然看见自家少爷抱了个赤着双腿的小美人回来,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少爷您这这这这这……”
好歹还是个老人家,顾瑾说话也收敛了那股特别欠揍的痞子样:“哦,你说他啊,我老婆。”
老管家颤颤巍巍地擦汗:“但是我没听说少爷您结婚了?”
顾瑾很快就装不下去了,脸色巨臭:“哈?谁没听说,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爷爷只要祝福就可以了。”
老管家老眼昏花地在两人身上晃悠了一圈,老橘子一样皱起的脸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少爷和少夫人还真是般配啊,要是老爷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吧。”
死老头子知道了会直接从棺材里跳起来吧。
阮夭只是眼睛看不见,耳朵还是听得清楚,他只能强忍着羞耻听顾瑾在那胡说八道,忍得全身都像烫熟了的虾。
好不容易挨到了顾瑾放下他,阮夭一把将闷在脑袋上的外套掀开,捂住喉咙咳了两声,琥珀色的眼睛里登时浮起一层浅浅的水光。
顾瑾真是恨不得把阮夭整个人都裹进外套里,一丝一毫皮肤也不愿让外人看见。
阮夭几次想喘口气都被硬生生捂回去,差点没被闷死。
软白脸颊上蔓延开一片潋滟的绯色,唇瓣被咬出亮晶晶的色气感,上面还黏连着一绺深黑色的长发。
顾瑾把阮夭直接抱回了自己的房间,阮夭茫然跪坐在顾瑾的床上,膝盖微微陷在柔软床垫里的感觉让他想起被大变态压在床上欺负的时候。
阮夭下意识想跑,却被顾瑾直接按住了。
“跑什么?”顾瑾声音沙哑,看着阮夭的眼睛里凝着一团危险的墨色,“我可是为了你和亲叔叔决裂了,你这都不谢谢我?”
“我很伤心的,阮夭。”他两只手按在床上,把阮夭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身下。
阮夭用手推拒他,有点恨恨的:“你和小叔本来关系就不好。”
别想把锅推他身上。
顾瑾的关注点非常奇特:“小叔?你叫的还挺亲。”
他脸色古怪地掐住了阮夭的脸颊肉:“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我后妈了吧?”
“就这么想听我叫你一声妈?”
他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阮夭被咬得有点肿起来的红豆,亲亲密密地笑起来:“那也不是不行哦。”
阮夭被欺负的没有办法,眼睛里眼泪半含着要掉不掉,沾湿的浓黑眼睫像被捕获的蝴蝶,无力地在网中挣扎。
“我不是,放开我。”
顾瑾就是故意的,他看着阮夭含恨推开他的样子,嘴角还挂着要落不落的弧度:“这可不行,你都叫他叔叔了,总得是我家的人吧?”
顾瑾在阮夭肉嘟嘟的唇珠上咬了一口,舌尖卷走了渗出来的一颗腥甜血珠:“这样吧,你做我老婆吧,你还是叫他叔叔,不一样吗?”
阮夭谁的老婆都不想做。
他被气哭了,嘴巴很痛,被变态欺负过度的胸口也疼的不行。
顾瑾,这个人总是让他疼。
还总是说一些让人很羞耻的话。
泪珠险险地挂在长睫上,阮夭委屈的时候声音也甜津津的像糯米糍:“你放过我吧,我不招惹你了。”
“招惹?”顾瑾慢条斯理地撩起阮夭耳边的一绺长发放在鼻尖嗅了嗅,闻到一股很浅很淡的花香。
“这可不行。”
“这样吧,”顾瑾亲密无间地贴着名义上的小妈,锋利犬齿在那只晶莹耳垂上细细地磨了一下,他垂着眼睛感受着身下人止不住的轻颤,笑容又坏又邪,“你让我舒服一次,就抵消这次救你,好不好?”
阮夭想拒绝,刚出口一个“不”的音节就被堵住了嘴巴。
“小妈没有拒绝的权力哦,这样会让孩子很伤心的吧。”
阮夭在意识海里气急败坏,不要脸的男人明明比他还大几岁!
阮夭是真的没有经历过这些,顾瑾刚蹭蹭他的大腿肉,眼泪就已经流到把整张小脸打湿了。
“你要是碰我,我会……”阮夭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极尽所能地搜刮看过的恶毒反派台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瑾嘴角诡异地挑高了。
“那正好啊。”他说。
阮夭对上顾瑾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说软话和放狠话都没有效力。只能眼睁睁头顶落下一片不详的阴影。
阮夭又开始琢磨,想起上次兑换的电击器好像还没有用过。
顾瑾咧开唇畔,露出一线锋利的犬齿:“你这一辈子,最好都别放开我。”
阮夭的全身都是无暇的雪色,线条温润地起伏着,宛如连绵的小小山脉,随着呼吸无声地震颤。
落在纯黑的底色上,像是一小抔掌心将融未融的春雪。
阮夭咬着欲滴的唇珠,哭得眼底通红。
顾瑾的五官在斜斜照入的光晕里显现出一种深邃又冷硬的危险质感,偏偏眼眸中被谷欠火烧的灼灼。
“笨死了,连反抗都不会,就活该被欺负。”
“你才活该。”阮夭骂他
清透微凉的肌骨在男人火热的掌心下渐渐融化成小小的,一汪亮晶晶的,腥甜绯色。空气里的温度逐渐升高,蚀骨的香与升腾而起的煎熬热意紧紧交织在一起。
连指节都被锦缎似的黑发缠住。
凄惶绮丽的面孔上,黑色蝴蝶翅膀被打湿,低迷着委顿下来。
顾瑾神色恍惚地伸手,盖住了那片颤抖的睫羽。
这只蝴蝶,最后还是被他捉到了。
阮夭哭唧唧地和系统求救,眼睛都哭红:“统子哥,救命!这个主角攻,根本不守男德啊啊啊啊啊!”
系统脑袋顶上的小红灯快要闪飞了,隔着机械音都听出来可怜打工统焦头烂额的情绪:“经过系统协商,判定主角攻将对宿主做出过激行为的时候,将对主角攻进行必要的阻止!”
阮夭气成河豚:“这还不能算过激吗?”
系统语气闪躲:“根据总局条例,必须有插入行为,才能判定过激。”
正巧顾瑾难得起了一丝怜惜,摸了摸阮夭汗湿的发鬓,说出了那句千古名言:“我只蹭蹭,不进去。”
系统:“……可能这就是80的好感度吧。”
阮夭:“……宁愿不要,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说蹭蹭就是蹭蹭(正经脸)
最近在调整状态,接下来会恢复日更的。不过几点我还没想好,看懒惰程度叭(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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