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着短打汗衫的船夫撑着竹篙竿,把小船靠岸,客气的问道:“先生,您几位?”
“这一百多人都是!”
徐峰抬了抬右手,指着身后的人群示意道。
“先生,您这是在为难我,深湾都是小船,十条船也不可能装得下这么多人。”
船夫苦着脸说道。
“让你的朋友都来,优先送我的人登舫!”
徐峰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百元面值的港币,边递给他边说道。
“多谢先生赏!”
船夫顿时大喜,伸手接过钱连声谢道。
这一沓港币起码有两千块,他今天算是大赚。
就算要分给其他船夫。
可他作为分钱的人,一番中饱私囊,起码能落袋五百块港币。
这可顶得他在这划三四天船的收入。
“先送我们登舫,等下再喊船送他们过去!”
徐峰拿出香烟点燃,吐出口烟雾,淡笑着说道。
“请两位登船!”
船夫把竹篙竿探到水底,维持着小船的稳定,语态谦恭的道。
待到徐峰和阿杰两个人船站稳,船夫就撑着船,稳稳的朝深湾中心划去。
太白海鲜舫的伙计看到有船过来,马准备踏板,把小船与食舫稳稳连接。
这才恭请着两人登了太白海鲜舫。
整个太白海鲜舫共有中下三层,中下两层空无一人,只有顶层有人影晃动。
徐峰到三层,见面的桌椅都已撤走,只有正中间处设了一张十二人的桌台。
而早就赶到这里的丁孝蟹却未曾临席,怡然坐在旁边的藤椅闭目养神。
“丁先生看去很惬意,倒不像是来赔罪,好像是来西塘赏景的!”
徐峰迈步前,满面轻笑的说道。
“你让我包一整条太白海鲜舫,就来了你们两个?”
丁孝蟹睁开双目,看着两人疑惑的问道。
“登舫来喝和头酒的,就我们两个,其他兄弟到这来,都是过来吃饭的!”
徐峰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主位,淡笑着说道。
“不先吃饭吗?我可是订了太白海鲜舫最贵的酒席,这一桌菜足要八万块。”
“我今晚包下整条太白海鲜舫,再加全部酒席,可是付了一百二十八万港币。”
丁孝蟹点了点头,指着桌的菜肴,语气平缓地道。
“一百二十八万港币吃一餐酒饭,真是大手笔!”
徐峰竖起大拇指,语态玩味的夸赞道。
“那你不准备尝尝?”
丁孝蟹问道。
“那就尝尝!”
徐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蟹肉放进嘴里,只觉得鲜甜无比,当即笑着点头说道:“蟹肉味道不错,要是能配一杯黄酒,绝对会更美味!”
其实从刚舫船,徐峰就能看的出来,丁孝蟹语态中透露出来的意思。
他不想敬和头酒。
因为他这个龙头一旦亲自出面敬酒,就代表忠青社在和义兴面前低了头。
事情传扬出去,江湖只会说忠青社怕了和义兴。
这种名声,可不是忠青社这个新兴社团想要的。
不过徐峰话里的意思也非常明显,那就是这杯和头酒,他必须要敬,徐峰自己也一定要喝。
“多加一千万港币给你,我不敬这杯酒,行不行?”
丁孝蟹脸色难看了起来,沉声询问道。
“倒酒吧!”
徐峰抬起右手,作出请的手势,向着他示意道。
“好,就敬酒!”
见这情形,丁孝蟹咬了咬牙,来到桌台前,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捧起其中一杯酒,面色难看的说道:“昨天我弟弟丁益蟹不识江湖规矩,踩进了和义兴的地盘,忠青社龙头丁孝蟹代他敬酒赔罪!”
说完这番话,丁益蟹双手拿着酒杯,一仰头,把杯中酒水饮尽。
“自罚两杯!”
丁益蟹再次倒酒,随后将第二杯酒也喝光。
“自罚三杯,并奉两千万港币赔罪,以求和义兴下原谅,请白纸扇饮酒!”
丁益蟹倒满第三杯,手心向的捧着酒杯,说完话,将酒饮尽,便看向徐峰,不再有任何话语和动作。
这是江湖盛传饮和头酒的规矩,由赔罪一方先说明两方社团的恩怨。
再请敬第一杯酒!
如果第一杯对方不饮,就再敬第二杯酒相请。
若第二杯酒也不饮,就要第三次敬酒,并加码说明给对方赔罪的礼数。
要是对方连第三杯敬酒也不肯喝的话,那就无需再敬,可以直接摔杯子走人。
从此双方成生死仇敌。
丁孝蟹笔直站立,双手捧着酒杯,看向徐峰,就是在等徐峰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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