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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王君都发了话,初九和初三也不好再阻拦,只能让那和尚上车。初九不动声色的往南嘉身旁挨着坐,防备的看着对面的人。和尚看起来似乎也才二三十岁,身着青色佛衣,脖子上挂着一条光亮的檀木佛珠。
和尚丝毫不在意初九打量的目光,他见南嘉把手指放在嘴里,不由得双手合十,带着歉意的说道:“倒是害的你遭了这血光之灾。”
南嘉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拿针的怎么可能有不扎着手的时候,”他从针线包里翻出顶针,带在食指上,对和尚说道:“您把鞋子脱下来吧,我帮您缝补。”
初九伸手拉出南嘉的手,笑着说道:“鞋子既然都破了肯定不能再穿了,不如咱们进城给大师再买一双鞋子吧。”
“说的也对。”南嘉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刚才一直在缝衣服,就想着破了缝补一下,居然没想到买双新鞋。”
和尚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另一双鞋,摸着鞋帮苦笑着说道:“我都穿破几双鞋了,却觉得没有比这两双更合脚的了。一双破了就换另一双,本来指望脚上这双鞋能撑着进城找到鞋匠补补,没想到这半路鞋底就掉了。”
南嘉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对这两双鞋很喜欢,并不想要新鞋,便说道:“我针线活还行,不如替您补补吧。您看这眼见着天黑了,您进城恐怕也找不着鞋匠,不如我先给您补补,凑合着能穿。”
初九立马拦着南嘉的手,“哪里有让主子动手的道理,还是我来吧。”
“没事,我给他补鞋是以天恩寺弟子的身份,就当是给长辈补鞋了。”南嘉垂眸看着手里的针线说道:“这么些年也没回天恩寺过……再说路上碰到师傅也算是缘分,举手之劳而已。”
禅意师傅曾经救过他的命,如果当初没进天恩寺,他恐怕也活不了,更是碰不到楚栖。
说到楚栖,南嘉没来由的觉得心头有些不安,仿佛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恰巧路上碰到需要帮助的和尚,倒是给了南嘉一点安慰寄托。
南嘉这话说了之后,初九就不好阻拦了。小王君以前也是天恩寺的和尚,如今小和尚碰到了大和尚,按着辈分修行,补个鞋也是应该的。
和尚听到南嘉要给自己补鞋,便伸手递给了他,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
南嘉绣工很好,针线活又怎么会差。拿着鞋子,用顶针顶着针,一针针的为和尚缝补,也不嫌弃麻烦辛苦。
随着这一针一线的缝下去,南嘉觉得自己心底的不安也因为专注认真慢慢消散了许多,像是跟着针线一起缝到了这细密的针脚里。
初三停下马车时,南嘉刚好补完两双鞋,粉色的指尖因为用力磨的有些发红,他将线头剪掉,把鞋子交给和尚,说道:“给,您先凑合着穿,等明天找了鞋匠后可以让她给您再补的仔细些。”
和尚接过鞋,指尖摸了摸上面细密的针脚,笑着说道:“小施主谦虚了,你补的这般仔细认真,哪里还用的着鞋匠。”
两人说话间,初三伸手将帘子掀开,对着南嘉说道:“公子,找到客栈了。”
南嘉点点头,随后看向和尚,礼貌性的问道:“师傅要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吗?我可以让她多要一个房间。”
“不了,你们带我进城我就很感激了,尤其是你还替我补了两双鞋。”那和尚笑着摇摇头,对南嘉说道:“孩子,你为了我伤了手指,那我便替你心上之人免去血光之灾吧。”他年龄看着不大,此时的语气却很老成慈祥。
南嘉闻言心里一突,手指下意识的攥起,声音控制不住的发颤,“师、师傅是说我心上之人会有血光之灾?”
“唔,”和尚轻阖着眼皮捏了捏手指,南嘉因为他皱起的眉头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和尚悠悠说道:“作为一个含恨而死,含恨而生之人,她身上戾气太重,这灾是她欠下的,躲不掉。”
初九见小王君因为这和尚的话吓的脸色刷白,眼眶都红了,才忍不住说道:“我家主子敬您是长辈,您若是真心谢他替您补了鞋,那还请大师莫要再吓他了。”
南嘉信佛,初九自然不会当着他的面说眼前的这个和尚是在故弄玄虚,但也不能任由他吓唬王君。
和尚伸出手指对着初九摇了摇,努嘴说道:“我可没吓他,这些是事实,是你们不知道的事实。”
南嘉很想告诉自己他在骗他,但在遇见和尚之前他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不安之感,再加上他最近总是梦到楚栖,她含笑站在远处喊他嘉宝……
在天佑城时他便梦到楚栖,随着这一路走来那梦越来越清晰。楚栖站在远处,背后是大片大片妖艳血红的花,那花仿佛有腿一样,似乎在慢慢的朝她移近,想将她吞服在那血色之中,她却丝毫没意识到任何危险,依旧眉眼温柔的喊着他嘉宝。
南嘉不敢将梦说给初九听,生怕一说出来就会变成现实。他一直把梦里的不安藏在心里,如今被和尚说了出来,他才觉得浑身发抖。
“好孩子你也别怕,”那和尚伸手握住南嘉发抖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你是她的福星。上辈子你青灯古佛,所念的经书所积的福气,这辈子都用在了她身上。
去吧,只要你在,她就没事。”
南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等反应过来时和尚正伸手给他擦眼泪,他笑着说道:“好孩子不怕不怕,这姻缘既然是我替你求的,那肯定会让你们白头到老。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我可是慢慢的还清了。”
“你替我求的?”南嘉有些丢人的伸手抹掉眼泪,转移话题问道:“什么还清了?”
“这事说来话长,我也不喜欢长话短说。”和尚从怀里摸出来一只锦囊,交代南嘉的手里,叮嘱道:“找到她后,想办法把这个给她喂下去,这个虽说不能救她的命,却能让她拖到救她命的人赶来。”
和尚把东西交给南嘉后,将鞋装进包袱里便下了马车,冲着三人摆摆手道:“一路顺风。”
南嘉也跟着下了车,望着和尚越来越远的背影,莫名跟着说了句,“一路顺风。”
初九看了一眼南嘉手里的锦囊,侧头跟初三咬耳朵道:“他跟王君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让王君把这个里面的东西想方设法的喂给王爷……你说,他是不是想借王君的手害王爷?”
初三闻言走到南嘉身前,说道:“王君,您手里的锦囊能让我检查一下吗?”
“嗯?嗯……好。”南嘉这才回神,将手中的锦囊交到初三的手里。
锦囊是棕黄色的,绣着红色图案,带着两条穗子,散发着淡淡的禅香。初三打开锦囊,里面就一颗黑色的药丸,闻起来是莲香的味道。
初三也不敢说这东西有没有毒,一时只能把药丸放进去,准备等到边疆后让王爷看看再说。她伸手把穗子拉上,准备交给南嘉时刚好瞥见上面红色图案其实是两个字——天安。
初三顿时惊住,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上面红线绣着的两个字并没有因为初三的难以置信而发生任何变化。
“天安……法师?”初九凑过来看看一眼,同样有些吃惊,“你去追一下,他步行走不了多远的。”
初三将锦囊交给南嘉,提起轻功就朝着和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是天安师叔给的?”南嘉手指摸了摸那两个字,激动的对初九说道:“他说我的姻缘是他给我求的,当初我被赐婚给楚栖,就是因为天安师叔说她身上戾气重,而我是个有福气的……所以,刚才那个人一定是天安师叔。”
南嘉揣宝贝似得将锦囊揣进怀里,捂着胸口呼着气说道:“这可能是用来救命的。”
两人在街上站了一会儿就看见初三回来了,她冲着两人摇了摇头,说道:“那条路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初九叹息一声,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也是意料之内,“天安法师行踪向来诡秘,如果真是他,追不到也实属正常。”
初三眉头紧皱,“如果刚才那个真是天安法师,那么他说的话十有八九便是真的,不管如何,咱们明早尽快赶路,等到了边疆,便会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就说明王爷会有生命危险,但若是假的,那他的目的在哪儿?小王君见王爷没事,肯定不会见面就给她吃药丸,如此他借用王君的手毒害王爷的计谋也不会得逞……
初三觉得自己想不通,只能先做休息,养好精神尽快赶路。
三个人因此一出,路上更是不敢耽搁,紧赶慢赶之下,小王君的生辰还是耽搁在了路上。没在及笄那天见着楚栖,南嘉虽然有点小遗憾,但觉得楚栖就是他及笄后最好的礼物,不管早见晚见都是他的,便说让初三赶路吧。
几人路上一直跟初二有联系,眼见着就要到了沧州边疆之地,初二也没说过王爷有事,初三不由得更是怀疑那和尚的身份。
他们三人是临傍晚时到的沧州城内,依据初二的安排,他们一进城便直接住进了王爷在城中的院子里。
下人们听说是王君过来,赶紧来伺候。南嘉问了问才知道楚栖一向和将士们住在军营的帐篷里,很少回城中住。
初二的意思是让南嘉他们先好好休息一晚上,等明天让王爷再过来见王君。
可南嘉想楚栖,如今人都到了沧州,离他心心念念的妻主还只有几十公里的路,没来由要干等着。
南嘉在府里洗漱后,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让初三给他找件小兵的衣服换上,就准备夜探将军帐篷,给楚栖一个惊喜了。
初二没拦得住南嘉,只能偷偷派自己的侍卫过来接他们。
那侍卫来到之时先行了礼,才恭敬的说道:“王君,王爷今晚有事可能不在帐篷里,副将说让我带您先去王爷的帐篷里等着。”她嘴里的副将指的就是初二。
原来今晚楚栖跟将士们商量一下,准备趁着夜晚偷袭一下大金粮仓。大金粮草近日刚刚送来,楚栖便准备带着一小队精英抄小路过去,把粮草给她们端了。
初二作为她手边的副将自然要跟着过去,所以只能派自己的侍卫过来接南嘉进军营。
南嘉听了这话时心猛的跳了一下,本来拿在手里还没戴在头上的兜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不安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甲胄,在袖子里摸索着东西。
“我怎么忘了,我差点忘了把这个带着。”南嘉跑进房间里,从自己的衣服堆中找到天安师叔给的那只锦囊,握在手心里才觉得安心了不少。
初九捡起他的兜鍪走过来,担忧的问道:“王君,怎么了?”
南嘉摸着胸口说道:“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好像、好像楚栖会出事。”
初九闻言心头也是一突,稳住心神柔声安抚道,“王爷既然去了那就必然有十足的把握能回来,再说王爷带的都是精英,武将军和初二也在她身边,一定不会有事的,您别自己吓自己。”
南嘉有些恍惚的嗯了一声,被初九搀扶着胳膊走出去。
他们入城时就已经是傍晚了,又收拾了一通此时已经深夜。那侍卫拿着初二的令牌带着南嘉他们三人一关关的进入军营到了楚栖的那个帐篷。
只是他们才刚接近帐篷,就看见夜色中燃着火把传来嘈杂纷乱的声音。
“传军医!快传军医!”
仔细听了听才发现是初二的声音,她和武将军扶着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人往帐篷里走,被扶着的人胸口中了一箭。
周围开路保护的人立马将站在帐篷门口的南嘉他们拨开,掀开帐篷的帘子让初二她们进去,跟在她们身后的是一个被绳子捆住的女人,正被压着跪在帐篷外。
南嘉在看见那个黑色铠甲时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头脑一片空白,手脚瞬间冰凉。
“楚栖……楚栖!”南嘉伸手拨开拦路的人就往帐篷里钻,初三和那侍卫见有人对南嘉拔刀,立马过去拦住。
初二此时正扶着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楚栖坐在床上,就听着外面有人直呼王爷的名讳。
楚栖即使受了重伤,也依旧保持着清醒不让自己彻底昏迷过去,而撑了一路此时意识已是强弩之末,即将昏迷时,迷迷糊糊之间似乎看见了她的嘉宝正拼命朝她跑来,却被她手下的人拿刀拦住。
南嘉一身小兵服,却闷着头硬要往帐篷里闯,守在帐篷里的侍卫以为来者对将军意图不轨,下意识的拔刀护主。
眼见着那侍卫的刀就要落在南嘉身上,楚栖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拿起床头的书站起来对着那人的刀就扔了过去,怒道:“不许碰他!”
这句话刚说完,她就吐出一口黑血,朝前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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