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轶见五公主沉默许久,他问道:“五公主,从您自与驸马大婚,一些不好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您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阮小灯听后回道:“当然,只是我还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不太明白。”她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白轶,你说陆黔娶了我,谁的优势会降低?”
白轶像是早早就思考过了,已经有了答案,他回道:“四皇子。”
阮小灯回问道:“为何只说他,不是还有三皇子吗?”
白轶分析道:“三皇子不喜权力,他不屑于加入。”
阮小灯紧接着又问道:“那他为何做事处处不留痕迹?”
“这……”
白轶这时却接不上话了……
阮小灯冷静下来,她说道:“大姐一直不喜欢我,所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两人合作了呢?”
此话一出,白轶顿时毛骨悚然。
“公主,难道说……”
阮小灯连忙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但我起初虽然是这样猜测,如今却觉得又有些不可能。”
白轶一头雾水的问道:“五公主为何突然说话自相矛盾?”
阮小灯做了个嘘的手势,她小声对着白轶说道:“因为李月儿的到来,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人推波助澜一样。”
白轶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听不懂公主的意思……”
阮小灯示意让他附耳过来,她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无论干什么都会被人发现,可四哥哥一直都没有露面,而大姐姐也一直待在府上,两人根本无法交流,会不会他们背后也有别的什么人会通风报信,亦或者是…指使的可能?”
阮小灯无论如何,她怎么都想不通,通敌叛国成功了就会有好处拿来吗?西域国的人就会放过他们吗?
“五公主是说……”
阮小灯白话简说道:“我的意思是,他们背后之人会不会是西域国的什么人,亦或者是皇室的某个人。”
因为阮小灯永远都忘不了白萧笙说的话,大公主通敌叛国,才导致阮月国国家覆灭,无论如何,归根结底她都应该改变这国家覆灭的结局。
那她就必须做点什么事情出来,逼那背后之人出来,但是此事很是危险必须与陆黔一起商量,所以如今必须先找到陆黔……
白轶惊慌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需要把此事禀告给王上,让他早日决断。”
阮小灯打住他接下来的话,她摇了摇头坚定说道:“此事可不是什么小事,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还是等我们找到陆黔,治好他的蛊毒后再说吧。”
白轶点了点头回应。
马车持续行驶着,如今快马加鞭,马上就到西域了,可不知怎的马车突然开始晃来晃去,只听咻的一下,一声惨叫……
“车夫,车夫,发生什么了?”
阮小灯被晃得头晕,可问了半晌也没人回话,阮小灯探头出去,车夫早已不在前面坐着。
阮小灯慌乱喊道:“白轶,白轶!快停马车!”
见状,白轶立马掀开帘子到外面,他双手持绳,用力一拉,马儿随后便停了下来。
见车停下,人也无碍,白轶擦了擦汗疑问道:“呼,这车夫去哪了?”
阮小灯一愣,她突然喊道:“不对,白轶,我们快走。”
见五公主如此慌乱,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连忙驾马。
“五公主,您发现什么了?”
阮小灯有些紧张,她说道:“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声音,车夫便惨叫了,可能有人在暗中射箭,我想他很有可能已经身亡了,那人肯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不能一直留在此地了。”
白轶听后,他立刻加快了速度。
“驾!”
暗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两人速度之快,众蒙面人手持砍刀,其中一个黑衣人下达指令,其他人纷纷从两旁一跃而下……
白轶扭头一望,马车后面如同饿狼追捕山羊一般疯狂,他今天可以出事,但是五公主不能。
“五公主,您……”
马车摇摇晃晃,阮小灯只能靠在车的角落,她喊道:“白轶,我没事,你别分心。”
身后的黑衣人穷追不舍,而道路两旁还有人在暗中射箭。
马车眼看着就要散架了,阮小灯对着白轶喊道:“白轶,你小心!”
白轶依旧稳如泰山的驾着马,他扭头喊道:“五公主,你放心,今日我白轶死在这儿也要护你周全。”
此时,黑衣人的箭已经瞄准了骑着马的白轶,他用力拉弓射了出去,黑衣人明显是练过射箭的,这支箭正中了白轶的胳膊,他的右手被迫松开了马鞭,马儿也因此被惊到……
“白轶!”
阮小灯想让他小心,却没想到马车突然撞到了一块石头,而旁边正是处悬崖,两人就这样从马车上滚落下来,跌落至悬崖……
黑衣人见状,纵身一跳,他看着这高不可测的悬崖道:“都给我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话落,众人都立刻寻找下去的路线,而黑衣人看着远处的马匹与散架的马车,他走近后看到了地上掉落的令牌,那是阮月国皇室公主身份的象征。
黑衣人顺手捡了起来,随后离开此地。
陆黔这边……
一行人早已经进入城内,唐沅梓找了处客栈让几人住了下来。
唐沅梓知道陆黔这蛊毒拖不得,她刚一办好这些事情就说道:“你们先在这儿住着,我先回王殿一趟,顺便去找二哥哥问问。”
盛齐是个感恩戴德的人,他立马对着唐沅梓作揖致谢道:“多谢三公主大恩。”
她笑了笑说道:“知道就好,以后别让你们公子欺负小阮阮就好。”唐沅梓又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得,你们住下歇息吧,我先回去了。”话落,她踏出了客栈的大门骑上马扬长而去。
“几位客官,跟我们来吧。”
这里的小二看起来很是热情,他招呼着几人进了住处,又端上了好酒好菜招待着。
两人坐下后,盛齐开口问道:“公子,你说我们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陆黔摇了摇头否决道:“小阮哪怕是知道了,我们现在也已经到了,她要赶来也需要三日,更何况,洛兄只要不说这件事,她便不知道,就算知道了,王上不会让她来的。”
陆黔怎么想也想不到,她当天就随着追了出来,现下也不知道她跌落悬崖……
盛齐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如此危险,五公主肯定已经害怕的不敢来。”他又问道:“不过公子,我们来这若是大王子知道了……”
陆黔谨慎道:“在这儿,休要再提此事。”
盛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立马闭口不言。
阮小灯与白轶两人落下悬崖后,虽然底下正是河流,阮小灯也未昏迷过去,但也因此受了冲击,而白轶已经受了重伤……
阮小灯难受好久才缓了过来,她见白轶已经昏迷不醒,艰难的拉过他,试图叫醒。
“白轶,白轶……”
阮小灯又拍着他的脸喊道:“白轶你可不能睡,你不能睡啊。”
她看着四周空空荡荡,两人随身带的行李也都不见了。
“这下怎么办啊……”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她不禁暗骂了一遍白萧笙,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遭罪……
无奈之下她只好先艰难的拖着白轶上了岸,她用力的背着白轶,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天都黑了,她也已经没有了力气,这时却发现远处是一片林子。
她仔细瞧了瞧后高兴的对着背上的白轶喊道:“那是经过西域的树林,白轶你坚持住,我们马上有救了。”
但现在的阮小灯丝毫不知即将面临的窘境,她拖着白轶困难的走着,路上还意外捡到了辆破车,她奋力将白轶抬了上去,原地休息了一阵才拉着车继续前行着……
她现在身上破破烂烂的,肚子也饿扁了,可她没有丢下昏迷的白轶,因为这次若不是他,可能她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陆黔了。
她用力拉着已经昏迷的白轶进了城。
阮月国的穿着与西域国不一样,阮月国穿着都较为保守,而西域国对穿着没有要求,女子大部分都露着细腰,而男子也会露着腿。
所以从一进城,周围的人都看着阮小灯与白轶,阮小灯没有理会那些目光,而是先拉着白轶找到了一处医馆。
阮小灯没有力气抬他,她只好走进医馆内,指着门外的白轶对着大夫问道:“大夫,您能帮我看下他吗?”
医馆的大夫在算着账目,他抬眸瞧了一眼门外的白轶,说道:“诊金五十两。”
阮小灯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她缓缓说道:“我身上没钱……”
大夫一听,他诧异喊道:“没钱?没钱来这里干什么,别妨碍我做生意,走开走开。”
阮小灯急忙开口道:“我是在来西域的路上,银子不小心弄掉了,我现在是没钱,但是我以后可以双倍付给你。”
大夫思考了一阵,他说道:“我不做亏本的事情,不过看你有难处,这样吧,你先赚来十两银子,我便帮你这病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