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的居然是老实本分的二师兄劳德诺,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令狐冲都没想到。
只有李不言和岳不群不觉得奇怪。
没有直接弄死劳德诺,就已经相好了这一天的出现。
所以,劳德诺除了当自爆卡车做人证之外,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看着劳德诺声嘶力竭,涕泪齐下的讲述自五年前的故事,武林同道们感觉自己的内心动摇了。
这劳德诺说的太像回事了。
“自李不言这妖道五年前拜入山门以来,华山派就再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师兄弟们都中了邪一样迷信李不言这妖道,不论李不言做什么都无人反对。”
劳德诺这都已经不叫小师叔了。
“这妖道每一日都要寻一个女弟子同修,日日不得停歇。
弟子本得了新的剑法,承了这妖道的恩情,也不想多事。
可谁想,那一日,妖道看中了我的小桃红,趁着弟子不在山中,强取了小桃红。
弟子与小桃红本就两情相悦,小桃红自是坚决不从,受辱之后更是心灰意冷,留下一份绝命书便寻了短见。”
说到此处,劳德诺还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信纸。
“弟子欲为小桃红报仇,可自知远远不是这妖道的对手,便想请师父做主。
谁知那一日我来到师父房外,却见师父与妖道和师娘一起在床上……床上行那苟……苟且之事!”
“劳德诺!”
令狐冲再也忍不住了,拔剑就要一剑杀了劳德诺。
其他弟子更是气愤非常,一个个恨不得将劳德诺千刀万剐。
可岳不群却拦住了令狐冲,好似劳德诺说的完全不是自己一般,“让他说。”
劳德诺也是豁出去了,这一手无中生有还是跟李不言学的。
今日只要把事做绝,便是一切都是空口白话亦无所谓。
死人是不会反驳的,而武林同道也不会在意真相。
他们在乎的只有可见的利益。
“弟子实在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君子剑到底去了哪里?
弟子无法可想,却又不忍见华山派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做好去请左盟主做为华山派做主。
弟子自知此行有违师门门规,若是师父能够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弟子宁愿立刻自绝与此!”
这话可是说的极重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岳不群真的后悔认错,且不说岳不群和华山的声誉如何,劳德诺是必死无疑了。
也正是这绝路,让武林同道又多信了几分。
如果李不言真的是从四年前才开始习武,怎么可能有那么高强的功力。
要不是得了什么神功秘法,就是用了障眼法骗了大家。
而只用四年就练成的神功,自然是人人想要的。
在这种诱惑之下,即使李不言功力高强一些,也无法抵挡众人的贪念。
换言之,嵩山派的诡计到此,已经成功了大半。
无论岳不群如何自证,这股妖道流言都会毁了华山。
除非岳不群能够斩杀李不言,如此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但杀了李不言,华山派还能抵挡左冷禅的野心么?
而且,岳不群会杀李不言么?
“天门道长,定闲师太,莫大掌门,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左冷禅突然高声道。
这一声招呼,顿时让众人一惊,没想到五岳剑派掌门居然已经齐至与此。
被左冷禅叫到名字的三位掌门分别从华山集三个方向落入场中,互相打了一个招呼。
“左掌门,以贫尼之见,此事还有诸多蹊跷。”定闲开口说道。
同为掌门,这点面子左冷禅还是要给的。
“定闲师太说的极是。”左冷禅笑起来也不像个好人,“这妖道不仅是古惑了岳掌门,他还是魔教暗子!
昔日洛阳城中向老魔与妖道联手演戏,却是连我都骗过了。”
你看这不就圆上了么?
左冷禅不仅是武学天才,与权利谋划一道也颇有建树。
只凭劳德诺推敲出来的李不言一番行动,就设计了这一场莫须有的大戏。
如今大戏即将落幕,自然需要更多人来见证正义的嵩山派帮助五岳剑派同盟扫清邪佞。
“岳不群!你识人不明,引入魔教艰险,昔年更以诡计残害同门,根本不配做着掌门之位!”
在左冷禅的暗示下,托庇与嵩山派的封不平也跳了出来,要给岳不群最后一击。
“封师兄与他说这些做甚,岳不群道貌岸然,不配做华山掌门,今日左盟主当面,我等就要清理门户!”
成不忧也站了出来。
两人作为剑宗弟子,还是有些知名度的。
江湖本就是听风就是雨的地方,嵩山派携剑宗弟子与叛徒劳德诺众口一词,便是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因为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证据。
超凡脱俗的地方固然好处不少,可也同样有人喜欢把这等高人拉入尘埃,再踩进土里。
更有华山玉女宁中则这样的火辣八卦,就是假的,人也愿意当成真的来讲。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莫过与此了。
“一派胡言,李仙师侠义心肠又怎会做如此不堪之事?
定是你这小人嫉妒仙师在前,想要毁仙师名声!”
相信岳不群与李不言的人自然也有,可和利欲熏心被嵩山派裹挟的武林同道相比,却太过渺小了。
劳德诺双目泛红,显然是哭的动了真情,好似真的与李不言有夺妻之恨一般。
“我若有半字虚言,便叫我受万剑穿心之苦,死后入十八层地狱!”
这等毒誓自劳德诺口中说出,那些支持华山派的人也不说话了。
即使是武林中人不信鬼神,可对这等誓言也是非常重视的。
劳德诺发毒誓自证,旁人没有确切的证据也难以开口反驳。
难道你也敢和劳德诺对赌么?
看到吃瓜武林同道或站在自己一侧,或保持中立安静吃瓜,左冷禅脸上露出了笑意。
“岳掌门御下无方,伤风败俗,实在不堪为一派之长,我五岳四派也羞于此等人为伍。
不如请岳掌门卸下掌门之职,一死以谢天下。”
图穷匕见,左冷禅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只凭一个叛师逆徒之言,就断定我师兄御下无方,伤风败俗,倒像是左掌门亲眼所见一般。
或者说,这华山叛徒的说辞,本就是左掌门希望的?”
李不言冷冷的看着左冷禅,语气却不带一丝烟火之气,依旧飘然如仙。
“哼,你这妖道休要胡搅蛮缠,是否是劳师侄说的了你的痛脚,你无言可对,便想转移话题?
在场江湖同道又岂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任你巧舌如簧,也难洗身上罪孽!”
左冷禅既然要碾碎李不言这绊脚石,自然不肯给李不言一丝机会。
辩解?
那也要我五岳盟主肯听你解释才行。
“各位同道,与此等恶贯满盈的妖孽不需讲什么江湖道义,左某在此承诺,待斩杀此寮,一应收获,见者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