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赶着月底几天观察月亮和日出,冯时夏没有睡懒觉,大前天日出前,她在东半天空还看见了“C”形丝月,前天和昨天直到日出都没看见月亮,今天勉强在日出后看到一点痕迹,呈“反C”状。
她猜想前天可能是农历月底,昨天刚好月初,所以差不多月亮跟太阳同升同落,观测不到。那么照这样推测,今天很可能是农历三月初二了,明天才该是三月三。同样按地球历法推测,公历可能是3月末,可能是4月上旬或中旬。
到底是哪一天呢?春分日应该已经过去,春分日日出应该是地方时6点整,之后每过一天日出会早1分多钟,2分钟左右,纬度越高时间差会越大。
要是按1分多钟算,如果是3月末,那么今天初一月亮是应该是6点整升起,比太阳晚8-12分钟左右;如果是4月初,应该晚14-19分钟左右;如果是4月中旬,则该晚25-30分钟左右。差别还是挺明显的。
她仔细回忆了刚刚等待的时间,她觉得应该是在10分钟左右。如果这样推算,今天的公历日期不是3月末就是4月初。
冯时夏决定把今天的公历日期定为4月1号,这是自己在这儿找到时间的第一天,应该有特别的意义。
不过,如果按地球节日,今天还是愚人节。
愚人节吗?是暗示她所有的猜想和推论都是错误,还是说她出现在这就是一个玩笑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假想,要是这里不是地球或跟地球类似,要是这颗行星自转公转天数跟地球有差别,要是此地所处的南北半球位置或者经纬度跟她之前所在地不相似,那么这些数据肯定都不正确。
但是,目前她只能抓住这个模式套进来掌握时间的变化,脱离时间的感觉就彷佛在一条无尽的跑道上奔跑,会失去目标,进而迷失自我。
不管这个日期是对是错,她现在就姑且用着,等她能沟通了自然就知道这儿的历法了。
至少目前她感觉这儿的天气变化和日月变化跟以前是没什么差别的。
新的一天开始了。
愚人节是吗?
那就来过过看啊!
嗯,她昨晚做的怪味花生碰巧还挺应景的。
既然过节,她没叫小孩,自己去山里摘了更新鲜的花回来,顺便还找到了几个茶泡茶耳。摘的花有多,她又编了一个花环挂在篱笆门上。
在这儿过以前的节日的好处是没有任何人会来指责你这没做那做错了,她可以完全任由自己的想法来。
她的愚人节不一定要搞破坏整人,也不一定要骗人瞎胡闹,但是小玩笑还是可以适当开一下。只是得适当把握个度,这里的人没有愚人节的概念,玩笑开大了闹出误会就不好了。
“夏夏,这个辣辣的。”于元皱巴着脸举着油条,毫无防备地着了道。
“好吃吧?我今天特意做的,我觉得加点辣椒特别好吃。”冯时夏看小家伙直嗦嘴那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家伙不是一点不沾辣椒,但吃得不多,主要是没有心理准备咬了一大口,结果居然是完全没想过的口味。
“好……好吧,我觉得辣辣的也是有点,嗯,有点好吃的。”于元观察着冯时夏的脸色,知道对方可能真是故意放的,便也只能接受了。
夏夏很喜欢吃辣椒的,他也要慢慢变得不怕辣才行。
冯时夏见小孩真的认真小口吃起辣油条,一根过后她还是取了正常口味的给他,收获了一个舒心的微笑。
吃完早饭,她才把隔离在桌子另一端的篮子里的小黑狗放出来,单独喂了今天第一顿稀米糊,怕小狗子的胃还没发育好,消化不了,她不敢喂粘稠的。
小奶狗肯定是不依的,坚持不懈想往大狗那去,可惜这回被单独隔离开的是大狗子,她已经把大狗拎去院子里晒太阳了。多晒晒太阳会让人心情愉悦,减少抑郁情绪,还能促进钙的吸收,她相信对狗子会同样起作用,尤其对方现在恢复期,心情特别重要。
她放任小黑狗在堂屋那高高的门槛下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结果都是一次次滑落跌倒,她就是要让小黑狗知道今天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必须乖乖开始接受米糊。
大概五六分钟左右,小狗子终于没劲折腾了,她把稀米糊碗递过去,累得直喘气的小狗子鼻子翕动几下,最后还是心甘情愿地把米糊舔完了。
呵呵,以为这就是全部了?
真是太天真了。
冯时夏又拿淡茶水给对方来了一次难以忘怀的洗牙服务。大狗她现在不确定能不能处理,但是小狗子,她肯定是要从现在开始训练他接受刷牙的习惯,这样也能避免以后人家靠近他就随意张口咬人。
小家伙她还没让对方跟它亲近,想冷它两天,平时它和大狗接触最多的就是小家伙,看现在人不搭理它了,它自己孤零零地玩两天还有没有劲。
两个藤球都被它咬得起毛了,随时都会断裂散开,她重新给做了两个新的。
要给不给的,骗了它几回,玩够了才给它。
除了小女孩,今天其他的孩子都来得早。既然已经下了决定,趁早上温度舒服一些,她带着孩子先去开荒。
忙了两个多小时后,小女孩来了。冯时夏发觉她今天格外多注意自己,每次转头都能捕捉到对方小心翼翼打量的目光,比昨天刚见面的全然防备多了一些更复杂的东西。
是一夜之后开始崇拜自己了吗?
她不要脸地想到,没有在意。
“阿元,你来跟我一起抬这个,娟子姐拿不动。”于娟十分“娇弱”地求助着。
于元一点没有多想,放下小锄头就上去帮着提石头。
冯时夏刚心说可以留一些在这边以后铺路都没来得阻止,俩人就飞快地走了很远了。
算了,那边还差不少,以后这里去找点鹅卵石来铺更好。
到了睡屋后边,于娟一把扯住想赶紧回去干活的小孩:“阿元,昨儿,就是你们昨天去城里,你有没有觉得夏夏有什么不一样啊?就是对你,是不是跟前些天不同了?”
“啊?好像……嗯……没有啊。”于元歪歪头,费解地想了想,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