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考虑下来,她还真想到一种十分适合小小孩用的包型。
就是最简易的抽绳双肩包,其实就是一个束口袋,大家去运动时常常会用到这种包。
这种包只要不装重物,给小孩子背其实挺合适的,轻便又可爱。
而且做起来也十分简单。
她抛弃了这里费时费力的厚帆布,除了重量因素和颜色沉闷显旧外,更多是想当天完成,免得赶不上小小孩再次的突然回家。
她也抛弃了容易变形的棉布,在剩下的两种布料里她选择了棉麻。
丝绸她现在是有一匹,可一来担心某天要重新用它来换钱,暂时还没打算动用,二来担心老人到时不会接受。
棉麻她有好几种颜色,最后她挑了粉红和浅蓝拼接。
不是说这种搭配最好看,而是这些亮色孩子通常更喜欢。
当然,她也觉得亮色会显得更活泼,孩子经常穿戴这些同样可能会对心理起到某些正面的作用。
就算颜色跟心理无关,穿自己更喜欢的衣服肯定会心情更好。
做这个背包花了她一个小时左右,裁剪很快,主要缝线花了点时间。
为了省时间她也没有绣花什么的,只是在背包正面的浅蓝布料上拼贴了两个大红色的恶魔角,并且在恶魔角的正下方勾勒了一个“ASKME”。
这是冯时夏的无声抗议和愤怒。
对那些欺负小小娃的人,对小小娃的父母,对自己的父母……
这是为小小娃说的,也是为她自己。
即便没有人能看懂,没人能接收到,她还是想表达。
怪只怪自己还不能把它翻译成这里的字体。
抛开那些不愉快的,这个抽绳背包还是挺好看的。
浅蓝色的布料是包体的主要颜色,正面底部有一块斜三角的粉红拼接布料。
拼接这么一小块的目的单纯为了让这个包的色彩看起来不那么单调。
包不止简单的一层,里头还做了里布。
里布上还贴了两个暗袋,挨着正面的口袋比以前买的包包里设计的证件袋要大一些,可以塞得下一条手帕。近背的暗袋同样更大一些,叠一叠是可以放下自己度小裤子或者太阳帽的。
中间就没有再给小小孩做隔层了。
背包绳因为勾了小兔子后剩的棉线不太够用,编起来费时间还不经脏,她直接就用浅蓝的布料三折缝合了两条一厘米左右的细背带。
背带她预留得长,大概按小小孩的身高感觉着打了个节,多的部分她绕一绕打了两个麦穗结垂在下方,以便随时能灵活调整背包带长度。
包的底部她也是三折了再缝的,因此即使平放着也是有立体感的。
本来只打算在收口处缝一个纽绊用来挂小兔子,后来想想干脆正反面都缝了两道手提带。
比如还要背什么的东西的时候,提上这个手提带就很方便了,背带太长,没有短带好用。
等最后把小兔子挂上去,冯时夏感觉自己都升华了。
这可以说是俩小家伙的衣服之外,她第一个感觉到满意的手工作品。
试用价值有,审美有,还带了些批判意味,这件作品是有灵魂的。
她觉得自己被这个包连带着都升华了。
没忍住自己试背了下,可是背带放得太短,有点紧。
“噗~”
老人竟然对着她笑了?
好吧,大人偷背小朋友书包什么的,可能是有点滑稽。
她讪讪地把背包小心脱下来,把刚刚弄出的褶皱轻轻抚平了,准备放到一边去。
就好像这是自己新得的一份珍贵礼物一般。
说起礼物,小时候她总羡慕别的小朋友过年有新衣服穿,她却是盼不到的。
倒不是因为家里经济紧张买不起新衣服什么的,只是她父母从来不讲究这种仪式感。
长大后她能自己挣钱了,她也从来没特意在新年给自己准备新衣服过,觉得刻意做点什么显得矫情,没有太大必要。
可现在她才真正发现,小时候的那份缺憾一直还在。
说起来,那时候的小孩在年节最想得到的大概就是礼物、红包还有零食这三样了。
这会儿不是年节,冯时夏突然也想全部满足下小小孩。
零食是现成的,红包么,以前他们那还有个见面礼的风俗。
新媳妇或小辈头一次到长辈家里一般都能得个红包,关系亲近的红包就大些,关系一般的多多少少也有个礼节数。
按自己在这里的身份来说,其实她不管从年龄上还是关系上来说,算不得小小娃的什么长辈。
可在她自己的内心深处,她是把自己当成小小孩的阿姨、姑姑辈来看待的。
这边有没有类似的风俗她不清楚,但她也没打算真的完全践行以前的标准,给多了老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但装几个钱意思意思送点祝福和好运应该没什么。
红色正好也是这里的人喜爱的颜色,不会犯忌讳。
而且好像所有的孩子都有钱袋,就小小孩没有了。
他上回剥花生也是领了工资的,如今他都有自己的包了,正好能放自己的钱袋。
她从小家伙大红棉衣的余料里又寻出两块碎布料给缝了一个小钱袋。
正面用黄色丝线缝了一个圆形花体的“福”字,不是华夏人是看不出来她写的啥的,只会认为那是一种类似窗花的圆形图样而已。
封口绳也是用的红色丝线。
整个钱袋红通通的,比他们几个的钱袋都红。
看起来格外喜气洋洋,特别有过年的气氛。
好吧,还有点像婚庆的喜糖袋。
不管如何,兆头都是好的。
她当着老人的面光明正大地塞了六个最亮最新新的钱装进去,又把钱袋放进了背包的内袋里。
接着从厨间包了些小小孩最喜欢的花生糖、芝麻片和蛋酥花生豆装进了背包里。
小小孩这个年纪还理解不到酸甜口味的美妙,比较起来还是更喜欢香甜口的。
好在小小孩吃零食比较节制,不像小胖墩只要手里有就根本停不下来。
他一指头点大的东西能含半天。
所以,就算全部都是偏甜口的,她也不怕小孩每天食甜过量。
“嗷嗷嗷!”
嗯?
孩子们回来啦?
她快步走出厨房往院门处看去——没人啊。
疑惑地回到堂屋,原来大狗是对大胆逛到它面前的一只小鸡崽训话呢。
大狗躺了一个多月,现在哪怕腿好些了,没事的时候还是习惯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