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是036,这个样子的,你们看!夏夏说,他总是站队站得很齐,还——”于元眉头紧锁,努力破译着夏夏画的密码。
“还爱笑。”小豆子扭头瞅一眼,果断接口道。
“嗯。”于元迟疑了一瞬,立刻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可。
夏夏喜欢爱笑的小娃子!
“啥叫站队站得齐?我们不是比认字吗?”
“你傻啊,你好好站我后边,就叫站得齐啊。你们三个现在这样一堆就叫乱站。我看哑婶婶不是全比认字多呢,后头发的不都是没有认全过所有的字的吗?”
“啊——怎么没有我?发了六个人都没有发到我。”
“爱笑也能拿果子啊?那我也很爱笑啊?嘿嘿嘿,不是这样吗?这样笑不对吗?”
“呕,你笑得好丑!杨小顺笑起来就不像你这样怪,也不像你一样笑得这么大声的。他就抿嘴的。而且,阿元都说了,又不是只看爱笑的。”
“哈哈哈……”
……
冯时夏保证,获奖原因里出现“爱笑”什么的真不是她表达的原意。
她只是想说这个孩子一贯温和乖巧,特别守规矩、懂礼貌,在人群里总表现得很自律,很少让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增添负担。
当然,有限的六个名额不能囊括所有值得奖励的孩子,这回只能挑选冯时夏平日观察到的行为表现最突出的几个孩子。
等以后,她会陆续把奖励名额放宽,把其他活动项目扩充进来,力争多找到其他孩子的闪光点。
每个用心、努力、认真对待学习和生活的孩子都值得被奖励。
没有通关却意外拿到了糖葫芦奖励的六个孩子无一不兴奋得难以自抑,虽然他们最后得到的零嘴没有通关的孩子多。
可知道冯时夏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奖励了自己,他们个个都是挺着小胸脯,别说多骄傲了。
而暂时被轮空的孩子中,不乏羡慕的、嫉妒的,还有难过的,不过,即便冯时夏有些小不忍,也不会给所有人都误导性地胡乱发奖励,否则会变成一种错误的引导。
他们会以为自己不需要付出什么,不需要改变什么就叫表现好,就已经足够优秀。
甚至一些不好的、错误的行为都会被他们用这个奖励来使其合理化。
为了避免这样的现象发生,所有的奖项都应该有准确具体的名目和一定高度的评判标准。
这样才能起到真正的标杆作用,才能让所有的孩子明白到底怎样做或者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才会赢得大家的赞赏和奖励。
这样大家才会自省到自己的不足和错漏之处,才能找对方向去学习、努力或改正。
不能得到特殊奖励的孩子,也不代表完全被忽视,至少参与奖以后还是会继续发的。
哦,为了感谢这些孩子对自己的帮助,还有一项更娱乐的奖项冯时夏在看到不少失望的小脸时临时决定设立出来。
那就是幸运奖。
她趁俩小家伙公布名单的时候已经做了跟今天到场人数一样多的纸团,一堆摸头安抚的表情包里夹了三张欢呼的表情包,通通放进了自己特意空出来的钱袋里。
“啪啪啪!”
陌生又熟悉的掌声再次响起。
所有不约而同看向冯时夏的小脸上都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夏夏说,要大家一起来玩拿纸团。要大家全部,每人只能来拿一个哦。”于元适时地做着翻译。
于是,一众小孩虽然还是不解,但都挂上了冯时夏“最爱”的笑容,一个接一个井然有序地上前来摸了纸团。
毕竟冯时夏在这些孩子心里,完全已经是零嘴大王的派头了。
他们隐隐有预感,这回玩的肯定还是跟零嘴有关。
“阿元,唔,我们是要干啥啊?”何义嘴里含着整颗糖葫芦,得意洋洋地想跟于元探听些内部消息。
“我也不知道呢。等下夏夏会说的吧?”
可惜其实于元也不是很明白。
他倒是看见了冯时夏画的东西,但是一来他不知道夏冯时夏画画是做什么,二来他觉得夏夏既然把它们揉成团,就是不想让大家看见的。
所以,他当然一个字也不能说。
冯时夏没有多卖关子,等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纸团,她又示意俩小家伙取走最后的两张。
“我和阿元也有啊?”小豆子感觉有些新奇。
通常下午这些学堂里的娃子来认字,他们都是跟夏夏一边,帮夏夏做事的,从来没有跟这些人在一边来参与活动的。
今日却多得了两份快乐。
他和阿元不仅跟二孬他们一块领了裹糖的麻枣子,还能跟这些大娃子们全部一块玩一回。
是的,在他们眼里,只要是跟同龄人一起做的,即便就是伸手取个纸团,都是属于玩的范畴。
“到底干嘛啊?”
“我觉得夏夏婶婶是要我们再抽一回字,要是认对了这一个肯定还有那个果子给。”
“哇!真的吗?那我一定要认对呀!”
“要是我抽了一个很难很难的怎么办?祝,呃,钟、钟元明,我们是一个学舍的,我能不能现在问你几个字啊?”
看着孩子们又紧张兮兮地讨论开来,冯时夏扶扶额,是不是她带给这些孩子们的学习压力有些大了啊?
怎么都说是玩了,还个个都想着认字的事呢?
“嘘——”小豆子看到冯时夏的手势,立刻出面维持纪律。
冯时夏当即把自己拿在手里的一个示范纸团面向这些孩子打开了,上头正是得中的表情包图样。
“咦,不是字呀?我也看看?我的一定要有字呀,不然就没机会了。”
“我的也不是字呢,是画着有人在打我。”
“我得也没有,怎么办?”
“我的也是画,不过咋跟你的不一样啊?怎么这个画上的人好像又哭又笑的?”
“欸?你的真的不一样呢,又哭又笑还让人抱,真娇气!”
“怎么我也没抽到字呢?好吧,祝宝鸿也没抽到?那没抽到就算了吧。”
大家三三两两地凑一块,最后发现居然没有人抽到字,全部都是画。
“阿元,豆子,你们的呢?”何义踮着脚伸头越过台板要来看。
于元和小豆子早就打开了,里头同样是画,跟大家的没什么不同。
“嗯?夏夏婶婶是要干嘛?”何义怎么都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