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读U楼记住哦!我们一共来了五人,第一个登记的李姓汉子便被分到第三队队尾,我们这一队,依旧是张二宝打头,我断后。跟-我-读U楼记住哦!
众人按着顺序排好,李姓汉子正好在我的左侧,与我打了个对眼,阴沉沉对我一笑,笑得我的心头发毛。
众人盯着壕沟和草垛,小声地也议论纷纷,我听见侧面的男人在低声咒骂,“他娘的,怎么又换了,不是说穿越树林么?”
其余的人也都忧心忡忡,骂骂咧咧,想来是在之前已经打探好了赛题,可惜又被临时调换了。我倒没有什么感触可发,上午问了半天,陈虎也没有对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况且即便我提前知道了试题,也没有训练的场所。
其实依我猜测,这赛马的试题估计有许多套,不停地轮换,好叫人无法提前准备。至于攒了一拨人才能比试,多半就是因为这试题的缘故,而不是他们号称的节省人力马力。
队伍排好,给了大伙儿一些准备的时间,我只来得及给张二宝一个加油的眼神,前面的令旗便挥下来。
四匹马先后跃出,张二宝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马术和箭法不一样,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张二宝有股冲劲固然是好事,就怕冲过了头。
我替他捏了把冷汗,果然那小子还没到壕沟面前,就狠狠一夹马肚子。马匹吃痛,撒蹄一跃。
壕沟有一米多宽,跨过去本来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他起跳太远。那马的落点正好在壕沟边缘,后半截一沉,眼看就要掉进去,张二宝白了脸。使劲抽打着马屁股。他身下的马也四蹄乱蹬,嚯嚯叫唤。幸好他的体重算是轻的,那匹马也着实顽强,挣了几下,一声长嘶。四条腿蹬地。居然堪堪爬了上去。
我以为他这已经算是惊险的,谁知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众人扭头去看,却是第一队的那人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掉进壕沟中,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颈椎,落地之后便昏死过去。这一摔不打紧,连带着惊了第二队的马。发疯似的蹿了出去,马背上的骑手已经慌了神,迭声惨叫着救命。
场面上登时乱作一团,场边看守的士卒却极为镇定,像是已经看得多了,见怪不怪,两人上来把伤员抬下,一人翻身上马,去追第二队那个惊了马的倒霉蛋。
我看得目瞪口呆,再想一想,倒也不难理解,汉代连牛都是个稀罕物种,更遑论马,不是军卒,普通人哪里享受得起这上流人物的乐趣。跟-我-读U楼记住哦!眼前这关口,对于马术高超的人来讲自然是小菜一碟,对于没有骑过马,或者说就骑过几天的人来讲,却委实是个考验。
且不提那壕沟和木架,就是那坑坑洼洼的路面,不留神也容易栽下来。
第一队一下子栽了两人,第三人在壕沟面前勒住马,望着那壕沟片刻,毅然下马道,“军爷,这一场我不比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有人道,“好容易到了这里,爬也要爬过去,怎地却是怂了?”
还有人道,“胆小鬼,滚回家去也好。”
那名军官倒是淡定,示意他把马牵过来,道,“在旁边等着。”
汉子牵了马过来,把缰绳交给军官,方道,“若是上阵杀敌,我陆某人当然不怕,但是若因比试丢了性命,连匈奴狗的影子都见不着,还不如回家守着婆姨自在。”
他的面色坦然,丝毫不觉得临阵退缩有什么可羞怯的,大喇喇往旁边一站。
军官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似乎对他的说辞颇不以为然。
剩下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责备他胆小虚伪,有的觉得他坦荡,还有的捏着缰绳,面上犹豫不决,被他动摇了信念。
我倒觉得此人不错,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要什么,浑浑噩噩随大流,成功了也是蹉跎。
再抬头去看张二宝,他却已经该跳的跳了,该绕的也饶了,骑着马,春风得意地归来。他方才的莽撞,倒反而是他的幸运了,倘若他晚了几步,或许也会被坠马的事故影响。
四个人里走的走,伤的伤,还有一个在游荡,只剩他硕果仅存,可见他和霍家军还有些缘分。
监试的军官的表情,比我带着面具的时候还要喜怒不形于色,只淡淡地让他在另一边候着。
我对这赛马的规则颇为中意,一场定生死,不用拖拖拉拉。
第一局惨淡收场,众人看在眼中,第二场便是谨慎得多。四人拍马出去,竟也有三人成功回来,唯一没有成功那人,是谨慎过了头,漫步到沟边,还犹豫着要不要跳,结果连人带马摔了进去,所幸他速度慢,只是蹭破了点皮。
我在一旁看着,第二局的骑手速度虽然都不,却没有出现什么踢翻木架,撞倒草垛之类的乌龙,应该都是有些底子的。
第三组就不一样,大都是少年郎,除去第一队的像是骑过两天马之外,其余几人都是生手,偏偏个个都比张二宝还要莽撞,一路马鞭子不停,闷着头一口气冲过去,毫无章法可言。一个冲翻了木架,一个直接越过草垛,追着前一匹受惊的马而去。不想跑了两步撞上一根低矮的树干,那名骑手慌乱之下,抓着树干吊在半空,像一只巨大的马猴,等士卒赶过去,他的坐骑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众人都哈哈大笑,尤其以得胜的那几人笑得最为痛,我跟着笑了几声,回头却看见李姓汉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看,心头不由得警觉起来。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淡淡地转回头去。我却不得不多看他两眼,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他方才看我的眼神,已让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此人心胸狭隘,难不成要趁赛马,给我下点什么绊子不成?
第三局全军覆没,几名少年垂着头,狼狈不堪地走了回来。一面拍着衣服上的灰土,一面低声地嘟囔,“不过征兵入伍罢了,搞那么多花样,老子还不稀罕去了!”
“他妈的,谁从娘胎里生出来就会骑马,什么都会,还来当兵作甚?”
军官难得地皱了皱眉头,倒不是被他们激怒,多半是在心疼那几匹被蹂躏的军马,他抬头朝我们看来,沉声道,“下一组。”
连我在内,最后四人在他这一喝之下,都收敛了心神,拍马上前,齐排排站好。等着远处的士卒扶起木架,收拾草垛。
看了这半日,我大约总结出一些起跳点和落点的位置,好歹我也曾骑马爬过雁门关,绕个草垛不成问题,只要把握好壕沟和木架这两个点,第三关也就基本过了。
说起来,我排在最后一个,倒是沾了些便宜。
场地上一片狼藉,半天才收拾干净。监试的士卒一挥令旗,最后一关对决便正式开始。
我刻意拖缓了步伐,想避开李姓汉子的锋芒,谁料他也不紧不慢,像是看明白我的伎俩,那双不大的眼睛里闪着阴冷的光,看得我心里发寒。
瞧他骑马的姿势,必然是个老手,故意拖拖拉拉,慢悠悠地跟在我的身后,果然不安好心。
我跑了两步,大喝一声,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吃痛,长嘶一声,撒蹄就跑,李姓汉子未来得及反应,便将他抛在身后。
马场不大,转眼壕沟已出现在眼前,我一拍马屁股,正准备越过去,却看见一道黑影飞地从后面追了上来,李姓汉子的那匹马年轻力壮,脚程比我这匹灰马要矫健的多,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距离迅速缩短,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心头暗道不好,朝马屁股上又抽了一记,那灰马年迈力衰,一鞭子下去竟然没有丝毫效果,反倒是黑马眼见着便追了上来。
两匹马几乎成并驾齐驱之势,然在转瞬之间,黑马便又领先了半头。李姓汉子在马背上朝我转过头来,咧嘴一笑,他的模样长得本来就不甚好,在这心术不正的一笑之下,甚是狰狞。
“娘娘腔,你的路,到此也就结束了。”他的声音低哑地传来。
我死死盯着他,壕沟就在面前,两匹马同时加了速度,就在即将起跳的一瞬间,黑马忽然身子一侧,重重撞上灰马的肩胛,尾巴狠狠一摆,抽打在灰马的腰间。而那扬起的后蹄,竟是不偏不倚地朝着我胯下这匹灰马肚腹而来,
我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是受到了第一队那坠马的惨剧启发,就想趁着我与他同组又是隔壁的机会,人为再制造出一出惨剧来,即便我摔死,也能把责任推脱在惊马的身上。
他挑的那匹黑马身强体壮,只是由于性格暴躁,无人敢选,我身下这匹灰马的年岁却已经不小,单单被他撞了一下,就差点失了重心,若是被他踢中,只怕不死也会重伤倒地,我如果在这种状态下从奔马上摔出去,下场比起第一组那位仁兄,决计好不到哪里。
不过是口舌上的争执,他竟然上来就要害我的性命。
我忍不住痛斥,“卑劣!”
凌霄童鞋一共就这么点学习射箭的机会,一不小心就写的多了些,比试明天结束……七七顶着锅盖爬走。
跟-我-读U楼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