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华山,齐易柱可没有大魔王的气焰。
来到太华堂外,老老实实解下自己的配剑,放置在门口的木架上。
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从谁开始,华山弟子进太华堂,都接下自己的配剑,以示对掌门的尊敬。
一开始只随意放置在堂外的石板上,后来张易恩见了,着人打制了个木架子放在墙边,大家就把配剑放置在木架上。
英易罗伸手摸剑,摸了个空,心里一怔低头看去,左侧腰带下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配剑。
“我的剑呢?”
英易罗觉得不可思议,他和王易朴两人,一路跟着齐师兄,虽和不少师兄打了招呼,但谁会把他的配剑给摘去,这可不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事。
华山虽没有剑在人在,剑忘人亡的传统,但练武之人,对自己的武器,那是相当地爱护,一有时间,就擦拭保养,对自己的长剑,熟悉程度超过自己的身体。
华山之内,没有人会拿其他师兄弟的长剑开玩笑。
王易朴下意思伸手抓向后背,脸色也变了。
“我的长剑也丢了!”
他习惯背负着长剑,可此刻右肩之上,哪有什么长剑。
齐易柱微微皱眉道:“可能哪个师兄和你们开玩笑。”
略一回想这一路碰到的师兄弟,虽各自性情不同,但都知道分寸,也没有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英易罗拉过腰带上系着的绳子,三人脸色都变了。
绳子断裂处,光滑平整,显然是用利器割断的。
既然能在无声无息中割断英易罗的长剑绳子,也就能无声无息中割断英易罗的脖子。
齐易柱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哪里还有师兄弟情谊!
而且,他齐易柱身为易字辈有数的高手,居然也没有察觉,这脸丢得,比英易罗还大。
三人正陷入各种恼怒间,李易笑听到声响,从太华堂出来,招呼道:“齐师兄,你回来了。”
齐易柱收敛了脸上的情绪,回了个礼,说道:“李师弟安好,是呀!我两年多没回来了。”
“诶,李师弟,这山里,有那个师兄弟,喜欢拿师弟们的长剑开玩笑?”
李易笑一怔,看向英易罗的腰间,一眼就看到那断裂的绳子,脸上有些哭笑不得,抬头对着路边的树林吼道:“小航,这个混蛋,快把两位师弟的长剑还回来,否则有你苦头吃。”
小航?!
齐易柱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名字里有航字的师兄弟,有好几个,倒是不知是谁有这样的嗜好?
而且,齐易柱不认为有那个,有实力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摘走两位师弟的长剑。
不想,一只松鼠从树冠上冒出了头,摇头晃脑,神情竟似极为得意,灵性十足。
“剑呢?”李易笑喝道。
这是小航?
齐易柱三人,哪想到李易笑喊的不是人,居然是只松鼠,有些瞠目结舌神情莫名。
松鼠航得意洋洋,伸出前爪反反复复比划了几下。
李易笑木得法子,回头对英易罗和王易朴说道:“没办法,它说长剑是它捡的,你俩想要拿回长剑,得用十颗果子去换。”
捡的?
英易罗跳了起来,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被割断的绳子还吊在自己的腰带上呢!
李易笑看英易罗不服气,苦笑道:“英师弟,要不,你和它讲讲道理。”
英易罗看看得意洋洋的松鼠,又看看一本正经胡说的李易笑,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齐易柱看李易笑对这松鼠蛮客气的,问道:“李师弟,这松鼠哪来的?”
李易笑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是掌门捡回来的,现在灵儿在养着,都快成精了,前几个月学人拦路打抢,这些天,嘿嘿,学会偷鸡摸狗了。”
齐易柱和英易罗、王易朴三人恼怒的神情一下都消失了,看向松鼠航的眼神,变得和善了许多。
“十个果子?没问题!没问题!”
英易罗笑嘻嘻道,本来就不是果子的问题,自己的武器长剑,如何能与十个果子论价值。
这是一口气不顺。
不过,既然是掌门捡回来,又是小师妹养着的,哪还有什么气?
“它喜欢吃干果,如果华山这里没有的,它更喜欢,不过,答应了就一定要记得给,否则它记仇了,你就完了,等着被他烦死。”
李易笑交代了两人,转头对树林间翻动跳跃的松鼠航喊道:“好了,每人十个果子,答应你了,快把长剑还回来。”
松鼠航唧唧笑了几声,缩回树林去了,不一会,两个爪子各抓着一柄长剑,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几步就越过三四十丈空间,来到英易罗两人跟前。
英易罗两人被松鼠航的速度吓了一跳,微微退了半步,才接过自己的长剑。
松鼠航得了果子,眉开眼笑,学着岳不群的样子,背着双手,大摇大摆往太华堂走去。
齐易柱三人都眼睁睁看着,觉得这松鼠走路的姿势虽极其别扭,但不知怎地,居然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李易笑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松鼠航,引着三人进了太华堂。
在考功堂登记画押,英易罗两人还要去剑气冲霄堂,齐易柱则转到林易华的事务室。
“保柱回来了!”
林易华正在处理事务,见齐易柱进来,高兴起身,拉着齐易柱到会客室坐下,泡茶招待。
齐易柱简单说了一遍自己在东海的安排,又问了林易华的近况,才说起正事。
“保柱,这次最少也得在山里呆半年。”
“有几样功法需得修炼入门,另外,你的婚事,最好也在这段时间完成。”
齐易柱点点头,道:“这个我已有所准备,日子已经看好了,到时请师兄喝酒。”
“功法修炼也都好说,但为何有半年的规定。”
现在齐易柱主持东海堂事务,坐镇济州岛,管理数十万人的生计。
北至辽东,南至舟山,东至虾夷岛,数千里海疆,数千海船,均由他一言而决。
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也惦记着那里的一切,离开半年,许多事情都会累积下来,也许个别事物还会耽误。
林易华笑笑,说道:“保柱,抽调所有弟子回山,是掌门深思熟虑作出的决定,必然对华山、对华山弟子有极大的好处。”
“至于东海事务,四喜不是已经接了过去,有他维持,想来不至于出大差错。”
齐易柱这些年,有些放纵那边的手下,杀戮有些过重,让他离开一阵,整顿东海也是目的之一。
不过林易华也知道,齐易柱这么做,其实也是为掌门背锅。
收罗倭国破产武士,劫掠倭国和朝鲜,本就是掌门示意齐易柱做的。
也不知为何,掌门对这两个小国特别看不顺眼,暗示齐易柱经常去找他们麻烦。
只是,随着劫掠规模的扩大,如今倭国破产贵族越来越多,加入到东海堂的倭国武士也就越多,数量已经有些危险,必须有所抑制。
但齐易柱从头操持这事,却不宜让他做这恶人。
一来与于他性格不合,二来不利于他以后管理东海堂。
因此,就借抽调他回山的机会,另外安排人去操持。
齐易柱也有所预料,知道山里为他作想,但其实心里并不以为然。
不过是些倭国贱民棒子软骨头,死再多他也不眨个眼,掌门也把他想得太脆弱了。
“好吧!”
“那我明天就去剑气冲霄堂报道,再尝尝当年读书练功的滋味!”
林易华哈哈一笑,低声说道:“咱们听了掌门的话,总不会有错的!”
“那是!”
齐易柱正色回道,喝了茶水,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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