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纪年有些急不可耐,蹙眉追问:“姓什么?”
Alice害羞的一笑,耸着肩膀回答:“我不知道噢,在国外大家都叫我Alice,胜意也只是妈妈生气的时候才会叫我的一个名字。”
傅纪年几乎有些兴奋和激动的在心里有了决定,他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然后忍着想用力拥抱的想法,只是伸手摸了摸她头顶,一歪脑袋,然后也甜甜的一笑,笑完就跑到一边和傅存安一起逗狗玩儿了。
傅纪年蹲在原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讳莫如深,他的思绪回到过去。
五年前酒吧相遇,叶曦和曾情急之下拉住他的狗,!你怎么一个人,爸爸呢?”
所以,Alice是他的孩子么?
而且刚刚Alice说的国外,是美国么?是叶曦和曾经毅然决然离开他,前往的那个美国么?
傅纪年越想越激动,五年了,她回来了是不是?
他起身走到沙发边两个孩子的身边,正要再次询问Alice一些问题的时候,小孩子的身上却发出了一声“叮咚”。
傅存安看着她一愣,笑了起来:“是不是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抬起手,按了一下按钮,然后手上的手表就有人开始讲话。
傅纪年站在她的身后,深眸专注的看着她手上的表,心里有期待也有忐忑。这样起起伏伏的情绪,他已经多年没有,将手拿到耳边,!你赶紧给我回来,给你一分钟,再不回来今晚就不带你去湖边散步了!”
手表里传来的声音是英文,一口很流利很标准的美式口音。
傅纪年与叶曦和在一起从没听见她说过英文,一时间听着这声音有点难以辨别到底是不是她。
正蹙眉焦虑之中,脚下的小女孩就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抬头仰望着面前的男人。
“要走了?”傅纪年低头看着她,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她说:“再不回去,我妈妈一旦喊我胜意,我就不能去湖边了。”
说完,她又回头朝傅存安笑了笑,大方的说:“你叫什么名字?明天来我家玩儿吧。”
“我叫傅存安。”
“那我走了,拜拜~”
Alice跑出了别墅,然后直奔自己家,深怕晚了一秒就要打屁菰还不能去湖边。
她急急忙忙的刚刚一跑进家门,立马就被迎面走来的叶曦和抱进了怀里,然后开始往楼上走。
一边走,她一边用力的拍了她的屁菰一下,生气的呵责:“谁让你去隔壁的!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嘛!”
说完,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菰上,用的力气并不小!
一瞬间,Alice的哭声在整个别墅里炸开,响彻了每一个角落。
“白阿姨,救我!”
“喊你白阿姨也没用!我今天非得收拾你,脾气还倔!”
叶曦和说完,走到房间里把Alice往床上一放,然后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菰上。她又气又急,在楼下的时候差点就跺脚了!
这个孩子怎么可以那么不省心,去了傅纪年家里两个人打了照面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她当初说了那么狠的话,他看见孩子肯定还以为自己余情未了!
心中隐藏多年的委屈和不甘跑出来,无处发泄的叶曦和就一下下的拍着Alice的屁菰。渐渐的,她的力道小了下来,一下下做着拍打的动作其实根本就没用力。
然后她就哭了,哭得惨烈,但是看见妈妈哭了又憋着直接的哭声爬过去抱住她。
叶曦和立马从床上站起来,打开门往楼下走去,不理睬床上兀自嚎啕大哭的Alice。
苏琛和白灼在外面买东西刚刚回来,一瞬
间就听见了Alice的哭声,正拧眉之时,叶曦和又以很快的速度冲过了他们,往门外跑去。
苏琛拧眉,要追出去。
白灼拦下他,说:“她走不远,只找得到湖边,让她静静吧。她时常看到孩子难受,你也知道。”
苏琛犹豫了一下,还是要去。
白灼把她往回拉,“你去看看孩子要紧。”
苏琛叹了口气,还是往楼上快步走去。
另一边。
傅纪年站在沙发边上,眉头一直没能展开,他看着地上正在玩玩具的孩子沉思着。
半晌,他低低沉沉的开口,询问:“今天带Barton去湖边怎么样?”
“好呀。”傅存安心情不错,低头回答着。
“那走吧。”
傅存安讶异,“现在?”
“嗯。”
傅纪年挺拔的身影转身往门外走去,使了个眼神,让Barton也跟上。
荔枝湾的别墅是近几年北城环境最好的小区,小区最右边的位置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早上很多老人晨起运动,晚上就许多人散步。
叶曦和是早上晨跑的时候跟着小区的老人找到这个位置的,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大概是因为夏日都躲在空调屋里吃西瓜,湖边没什么人。
晃悠悠的在湖边的椅子上坐下,叶曦和叹了口气,心里在责备自己绂。
因为怕被傅纪年发现,她实在是紧张得发了狂,所以一时忍不住就打了Alice。
打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逼。
可是仔细想想,这件事情上还真得打她教训一下,若隔壁不是傅纪年是个坏人,那Alice今天的行为很不正确,也不安全。
傅纪年带着一人一狗往湖边走,脚下的步子放得很沉缓,他的内心波涛汹涌,某些情绪呼之浴出。
终于走到湖边,傅纪年抬手抽了一口烟四下搜寻着熟悉的身影,透过眼前弥漫的烟雾眯眼看了半晌终于看到一个身影。
像是怕自己又出现了幻觉,他抬手挥开了眼前的青烟,仔仔细细的看着。
然后,他看清了,心跳也乱了。
五年了,她终于出现了,也终于不再是他夜半独自抽烟时的幻觉。
五年,多漫长的时间啊。一年365天,五年就是1825天,438个小时。
而这438个小时里,他没有一分钟不在思念她,也每一分钟都在反思自己。
作为一个男人,当初因为她一时的气话而冲动的让她离开,真的是很欠揍。
是,就是欠揍。
为此,他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都耗在了拳击馆与人对打,故意失手等别人打。
傅纪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只是觉得一天比一天麻木,可是期待和希望一天也没退散过。
傅纪年漆黑幽深的眼睛一刻不转的看着湖边椅子上的那个背影,贪婪的舍不得离开。
过了一会儿,他沉声吩咐身边的孩子:“带Barton回家,爸爸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