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和市长聊了不算短的时间,看得出市长似乎作出了某种决定。
其实他也到了必须作出决定的时候,进步党内的站队,大整治环境的变化,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时代一把耳光打的晕头转向,然后被它远远的丢在身后。
两年后塞宾市将要迎来新的选举,市长虽然没有雇佣调查机构为自己做一次民意调查,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民意分不会太高。
大罢工期间不能说他的表现不好,很多地方的主政者还没有他表现的好呢,但也不能说他表现的多么的出色,实际上他的表现并没有他以及其他站在他这边的人想象的那么好。
大罢工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但是他也因此得罪了一些人,比如说那些在大罢工期间丢掉工作的人们。
当然他们也会憎恨着自己的顶头上司或者其他工厂主什么的,可对于他们顶头上司,他们没有什么直接有效的报复方法。
他们不可能拿着什么能够被法官认定为“攻击性武器”的东西冲进别人的家里,哪怕是院子里,咒骂着对方。
那只能招来一颗子弹和死亡,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但他们能报复市长,而且报复的方法很简单,在一年六个月后的新一届选举中,不给市长投票就行了。
这么做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从那些不记名的投票上发现他们的名字和信息,他们不需要担心谁的报复,只需要安静的看着市长被新上任的市长从市政厅里赶出去。
所以市长很清楚,自己的支持率很低,他能选的路已经不多了,要么在自己卸任之前做好“交易”,通过某种很默契的黑箱操作方式完成权力的转让。
用市长这个职务换来一个州议员的身份,然后在州议院里整天和人谩骂,消磨掉自己的人生。
要么就想办法把民意拉回来,带领着整个塞宾市走出困境,成为逆势中最显眼的一名主政者,然后借助这些资本的力量完成一个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跳跃。
从一名三线城市的主政者,一举成为众议院的议员。
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再往上爬一爬,或者加入一些重要的委员会里担任一个职务,他就依旧可以为这个国家贡献自己的光和热了。
面对死气沉沉的未来和一个闪光的未来,这个时候赌一把绝对是合适的。
从马克的別墅回来之后,林奇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他父母的家。
林奇的母亲塞拉对于林奇的到访非常的惊喜且惊讶,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过去的塞拉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脸上略微带着一丝对生活的怯懦,整天在厨房和客厅打转,只有不洗衣服的下午才有属于自己的一小段时间。
胆小,麻木,简单,就是塞拉最真实的写照,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
她换上了名贵的品牌服饰,还做了头发,脸上擦拭了一些化妆品,让她看起来似乎比过去年轻了好几岁。
“你没说你要回来!”,塞拉主动接过林奇手中的包,然后交给了佣人,让佣人挂在了衣帽间里。
她挽着林奇的胳膊,伴随着他一起进入了客厅,坐在了精美的沙发上。
“告诉厨娘,晚餐多加一个人,用那些最好的食材做一些好吃的……”,塞拉很熟络的吩咐着女佣,林奇看着她,有些感慨,有些感叹。
这个女人,或许这么说不太尊敬,但这句话的表述不会受到影响。
这个女人用三十多年的生命学会了去敬畏生活,但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开始享受生活,这就是金钱的价值,金钱的力量,以及金钱的魅力!
“需要我打电话让内尔回来吗?”,塞拉很热情的问道,“他现在应该在工地上!”
林奇公司麾下的一些建设项目都承包给了内尔的这家公司,适合他们自己做的他们就自己做,他们缺少资质的就转包给那些有资质的公司去做。
当然,这家建筑公司实际上还是林奇通过了一些第三方持股公司的方式来持股,这样一方面节约了成本,一方面也方便他把公司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么说好像是违法的,当然事实也的确有点不合法,不过不合法不意味着就是违法的事情,这只是法律还没有明确界定的内容。
林奇是大股东的公司溢价或许少许溢价雇佣林奇的另外一家公司,一切手续都合法,股东们也没有意见,这么做如果被拆穿的确有点不规矩,但是在被拆穿之前,没有人会说它。
至于内尔是林奇父亲并且在这家建筑公司里担任经理的事情,按照联邦的家庭文化,他们除了法律上的父子关系之外,实际上他们都是独立的自然人。
很扯淡,但很真实。
越来越多的工程和工作让内尔已经适应了他的新身份,每天都在应酬和工地里徘徊,乐在其中。
林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摇了摇头,“不用了,还有一个小时他就应该回来了。”
他的话很受重视,即使他是塞拉的儿子,塞拉也会尊重他的选择。
亲情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林奇很有钱,这同样也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
两人看着电视,聊一会天,本以为内尔会早点回来的,结果两人从六点多等到了快九点,内尔才回来。
期间塞拉打了好几次电话,但都没有联系上内尔,在这个缺少移动通讯的时代里,一个人如果不主动联系其他人,就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回到家里的内尔身上带着一身酒气,他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林奇时眼神有些僵硬,他有些迷迷糊糊的意识也在一个激灵之后复苏。
又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到书房来,我们谈一谈……”,林奇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二楼走去。
换了新家的内尔也给自己弄了一个书房,这样显得自己很有格调。
此时在外面春风得意的内尔,却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塞拉,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上了楼。
上了二楼之后,林奇就站在书房的门边等着他,等他进入了房间后,林奇关了上门,然后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那本是内尔该坐的地方。
“我无意去窥觑你的私生活,但你身上那股子特别的香水让我意识到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你并不是在为了公司的效益去应酬,而是和女人在鬼混,我很失望。”
就在刚才关门的那一瞬间,内尔身上有一股子很清淡的香水味钻进了林奇的鼻子里,作为一名对各方面都有研究的人,他能够清楚的分辨出女性向香水和男性向香水的区别。
毫无疑问,内尔身上淡淡的香味来自于一种女士香水,在这个男权且人们对于基佬并不能包容的社会中,没有男性会为了独行特立使用女性香水,那只会让他自绝于社会。
面对着林奇的指责,内尔第一时间就是道歉,“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
他没有否认,没有反驳,这说明林奇的猜测没有错。
林奇看着他,在这具身体留给他的过往的记忆中,这个男人其实有很多的毛病,有着大男子主义,他现在看上去给人一种委屈的感觉,实际上来自于他的生活依旧受限于林奇的控制。
如果没有林奇,或者说那家建筑公司就是他自己的,他或许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一段时间后,林奇摇了摇头,“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你和其他女人鬼混那是你的选择,最终酿出的果实也要你自己去承受。”
“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可以鬼混,但不能和那些女人结婚,我不希望我的钱在我不值钱的情况下,要分给别人。”
“不许结婚,不许有私生子。”
按照联邦法律,如果亡者没有遗嘱的情况下,私生子也具有分享遗产的权力,这就是为什么每年会有无数的围绕着私生子和遗产的官司上演的原因。
内尔现在居住的房子,他的存款,包括他持有的一部分公司的股票,如果多了一个私生子或者多个私生子,那将会是一个麻烦。
说过这个严肃的话题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会,林奇才继续说道,“我打算让你去纳加利尔。”
这句话一下子让内尔清醒了起来,他有些愕然的看着林奇,“我只是喝多了出了一次轨,我甚至没有和那个女人上床,你就要把我发配到纳加利尔去?”
“这和你出不出轨没有关系,我会在那边修路,这份工作会交给你去做。”
内尔还是不太相信,“但它听着就像是一个暴君在告诉他不喜欢的人,‘你他妈被流放了’。”
“如果我这么说你能接受的话,那么你就当成这样去听!”
“我不管你怎么想,最迟七月份,你带着公司的人就必须动身,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内尔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只能叹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抱着一些希望,“这次我要被流放多久才能回来?”
林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要看进度,我们至少要拿下一到两个行省……你可以理解成州,一两个行省的高速公路网络建设,也许还会更多,可能三五年内你是回不来了。”
内尔的注意力此时并没有放在时间上,他只是皱着眉头问道,“纳加利尔人那么有钱吗?我看了电视的一些报道,他们很穷,他们从哪弄钱来修路?”
林奇掏出烟盒,取出了一支烟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机。
叮的一声,火焰腾起,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对面的内尔,“我借给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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