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新闻比事实延迟之后,林奇就离开了,他又不是政府官员,留在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不过特鲁曼先生却被总统先生留了下来。
总统先生很清楚,特鲁曼和林奇现在是一伙的,可他还是很倚重特鲁曼。
一来是大家相处的时间并不短,对彼此都很熟悉,其次国际事务部部长谁来干,还是由总统先生自己说了算。
掌握着权力的人往往都会有一种错误的观念,他们并不认为有人能够轻易的欺骗自己,他们总认为自己能看清楚所有的问题,哪怕是刚刚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我们有没有办法约束林奇的黑石安全公司?”,总统先生很认真的探讨着这种可能,“我知道林奇和你是好友,可你也知道,我们谈论的事情和这个国家的安全有关系。”
他另外的意思就是个人关系应该在国家之后。
“他胆子太大了,我很怀疑如果有人给他足够多的钱让他攻打总统府,他会不会接下这笔业务。”
特鲁曼先生沉默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总统先生,在我说出我的看法之前,我能够向你保证,我所有的观点和看法,都是基于客观的立场。”
“黑石安全公司目前是国内最大的私人军事武装机构,但实际上比起其他机构,它对我们是无害的。”
“虽然……你知道,当时在大裁军,总有些事情让我们没有办法选择,可是这也恰好让一些事情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黑石安全的主要骨干都是军方退役的军官,还有安委会和军情局的人在里面,如果是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或者有危险性能够威胁到国家安全的军事行动,我们会提前知道。”
总统先生听到这里不由的打断了特鲁曼先生的话,“可是这次没有人通知我!”
“那是因为我们认为它不是一个危险,总统先生!”
总统先生很严肃的看着面前的特鲁曼,后者毫不避讳的迎上了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了片刻之后,似乎从特鲁曼先生的目光感受到了真诚,总统先生点了点头。
“你们如何判断这次行动是没有威胁的?”
“安委会有专门的安全评估机构,军方也有专门的评估机构,加上国际事务部,我们可以综合的评价出这是一次低风险军事行动……”
他没有完全的说实话,实际上安委会和军情局还有国防部对这次军事行动的评估是中低风险。
如果一百分代表危险必然发生,零分代表没有危险,那么这次行动的风险分数就是三十分钟,不是真的没有危险。
之所以会有这三十分,还是因为多变的国际政治和执行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可这些危险对于军队系统来说,那根本就不是危险。
一场海战让联邦整个军方说话都硬气了很多,各种军事预算不断的递交到国会军事委员会,还有不少都批了。
以前他们可没有这种能量,递交上去的预算也不断的被驳回或者削减,理由是“增加军事预算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让国际友人误认为我们增强军事实力要搞军事抗衡”
现在没有这些问题了,只要不是太滑稽的项目,基本都会批下来。
如果只是因为打一个苏格就引发战争了,海军和陆军方面做了推演,他们有信心在一个月时间内结束对苏格全境的全面战争,并且从中获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反倒是期待着发生一点什么。
看着总统先生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特鲁曼先生继续说服道,“林奇和黑石安全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组合,我不太好评价他和他的公司。”
“它不那么危险,甚至从某方面来说还很安全,但同时它又是一家私人企业,如果真的碰到了问题,黑石安全和林奇将会是第一层的缓冲。”
“有些事情我们有时候的确不太好出手,就像是这次发生的事情,如果我们出动军方进行武装干涉,很容易引发国际纠纷。”
“可是由林奇来承接这笔生意,这就属于民间组织冲突,上升不到国家冲突的高度。”
“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黑石安全来制约后面不断成立的私人武装组织,《海外保安法》没有任何争议地必然会通过。”
“到了那个时候,黑石安全反而会成为我们制约这些人最有力的手段!”
最后这句话是真的,在特鲁曼先生看来,既然《海外保安法》肯定会通过,大资本家的海外私人武装肯定要不断涌现,那么这整个行业,领域,必须是有序的。
谁来制定秩序?
肯定不是最弱的那个人,而是最强的。
目前黑石安全就是最强的私人武装组织,同时也是最安全的私人武装组织,它能够制定行业规则,压制住其他的那些公司,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总统先生听完之后撇着嘴笑了笑,“听起来我还得帮帮他?”
特鲁曼先生知道总统又一次被说服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与此同时,苏格的外交官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通信的结果。
当特鲁曼先生说出他们在麦克惨案问题上作假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和中央政府肯定被下面的人欺骗了。
中央政府和地方的割裂使得地方已经存在山头主义,并且整个国家军阀主义开始萌芽,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上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对方说是什么,那就只能姑且先相信对方说的就是真的。
就像是这一次,每个人都认为那张相片是真的,包括了外交官和他们的大总统,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偏偏这张相片出了问题。
从联邦到苏格并没与直通的电话线,要联络的话必须先把电话打到苏格外最近的国际港,然后发电报到国内,通讯一次大概需要几个小时到一两天的时间。
可联邦这边的事态已经等不及了,外交官觉得等自己回国述职的时候,要要求大总统一定尽快修一条专线,能和联邦快速的联系。
短短一上午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些国家的外交官又开始摇摆了起来。
在热闹的舆论狂欢中,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新一版的报纸开始刊发,这一次,一个女孩占据了头版头条。
她穿着短裤,双手遮挡在胸前,低着头,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报纸的标题只有一个词——《禽兽》
翠西女士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个非常善于写故事的记者,写了一篇非常有趣的故事。
里面不仅有令人向往的爱情故事,也有令人愤慨的悲伤情怀,这是一个异国少女和一个已经沉沦在生活中,向命运低头的联邦中年男人的故事。
一个不小心,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一个女孩找到了未来人生可以,也值得依靠的男人。
一个已经麻木的男人被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重新唤醒了对生活的热爱,寻找自我救赎的故事。
它以悲剧结尾,可就是因为结尾是悲剧的,不是圆满的,在人们的心上刻上了痕迹。
看到这份报纸的人们先是被里面纯粹的爱情故事所吸引,然后被杀虐所震怒,很多人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以及这么残忍的人!
复仇的情绪和冲动前所未有的蔓延!
九点半,林奇吃完早餐正坐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风景,突然间半山社区外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批女孩。
这些女孩只穿着短裤,她们赤果着身体,在这个依旧寒冷的二月依旧赤果着身体。
她们的身体上用颜料描绘出了各种的伤口,她们的脖子上甚至戴上了只有给小动物们使用的项圈。
没有口号,就那么沉默的走着,反而充斥着一种压抑到极致,但也可怕的力量。
静默的力量!
林奇很快拿来了望远镜,看着那些女孩广阔的胸怀,不由的感叹道翠西女士的能力真的很可怕。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召集到了这么多人来参加这场游行,或许冷凝器可以再捐一点钱。
他想着重新举起了望远镜,看景的看着……
女性权益组织的游行很多人都看见,也知道了,这段时间对联邦人来说就像是过节一样。
没事就能组织个游行示威什么的,还有免费的炸鸡啤酒和小礼品,更重要的是参加这些活动错过的工作,资本家依旧要按照《最低时薪法》为他们支付薪水。
因为举行游行示威活动是联邦公民最基本的人生权力之一,不能因为别人主张自己的权力就克扣他们的工资,为这点小事打官司也不值得,所以资本家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当然,一般大规模的游行都会提前协商好,比如说游行放在周末进行,这样大家都能接受。
这就是美好的联邦,这里充满了自由与平等,难怪人人都喜欢这里,情愿忍受着压迫剥削,也想要成为联邦人。
整件事的另外一个始作俑者,也在关注着社会上发生的情况。
他颇有兴致的关注着这些事情的发展,让他能留意的并不是各方的反应,而是林奇在这里面起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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