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1 / 1)

“你们什么关系”言采说完,忽觉这句话问得好奇怪。他不是应该问你怎么认识他之类的吗

言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问得奇怪,红玉毕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旁观者清,立刻就觉出这味来。

哟,少爷这绝对是吃醋了

江满月淡淡道“没关系。不认识。”

言采哼哼唧唧,不认识还说得出名字,真是好笑,个大骗子。陈楠也说“真不认识。不知这位公子如何得知在下名讳”

江满月“猜的。”

陈楠“”你特么在逗我。他觉得毒发更严重了。

“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江满月。”

“快别说了。你这情况赶紧去送医吧。”言采盯着陈楠看了半晌,见他是个极魁梧的北方壮汉,浓眉大眼国字脸,看起来很有些气概,不知为何,心里又生出一些诡异的安心来。

突然的安心也摸不着边际的,好生奇怪。

兴许是自然感觉到江满月应该不喜欢这类型的。恩他为什么要思考江满月喜欢什么类型的

陈楠的几个下属连忙说“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是瘟疫,治不好,让我们赶紧走”说到瘟疫,几人又是压低声音,生怕被其他人听见以为他们真得了瘟疫。

“万仁堂你们去过吗”江满月说,“万仁堂的老郎中也算老道。”

几人连连摇头。见他们衣衫褴褛的,也不好带回去,正想着找个地方安置,若住在客栈里,又怕因陈楠的咯血病,被人误认为瘟疫引起骚乱。带回江府也不妥当。

言采便出声提议“我有个房子,能住人。”

虽然心里藏着些莫名其妙自己不明白的酸意,但他的性格直率,此时有地方住人自然也不必藏着掖着。

言采所有的家当不过是一个茶山以及手里的九百两银票。他所说的也就是茶山下修葺过的房子,地方还算宽敞,那地方又清幽,灵气足,适合养病。

总之言采住在那里的时候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挺快的。江满月本欲拒绝,他知道那是言采手里唯一的房子,自然不愿意病人住进言采的房子里。可望见言采的眼神便咽下了这句话。

言采的眼神很亮堂,没有丝毫不情原与作假。如果他开了口,反倒是辱没了言采的赤子之心。

幸而是红玉记事,说起可以短租一个院子,所幸牙郎便跟着他们不远,便立刻向他租了间。里面的一干物什都有。

同仁堂的老郎中果然是圣手,当即探知陈楠是中了剧毒。

“血再咳下去,五脏六肺都要咳出来。这个毒只是用药不能根除。”

“那当如何”陈楠手下连忙追问,虽然这几天也是灰头土脸一身伤,但一个个心里却是全记挂着老大的病。

“放血。”

放血言采耳朵颤了颤,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是什么神奇治疗法,老先生你不要开玩笑呀。

但老郎中一脸严肃,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放完血后,还要给他输血。”老郎中从他的医箱里掏出一些工具,言采眼尖地发现怎么那么像针筒呢难道郎中也是穿越来的。

老郎中说“这是几年前红毛的异族人乘船到这里的时候带来的,我见很有用,就仿制了些,只是还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所以,实话和你说,风险很大。”

老郎中口中的红毛的异族人很有可能是漂洋过海而来的x国人。这边濒海,所以海产品丰盛,言采在这里吃了不少海鲜。

几人听风险很大,一时皆惊。

“没有别的方法。”老郎中说,“我在动物身上试验过,有死有活。也就是说,有的血能用,有的不能用。”

“那怎么才能挑出能用的血”

老郎中摇头“我暂时还不能分辨。全靠运气。”

几个下属不忍,但陈楠吐了两口血出来,反倒笑“试试吧。大不了一死。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回去,咱们还有五千名士兵不能丢在那里。”

一排壮汉排排站,一个个伸出手来准备让老郎中采血。

上辈子陈楠可是活的好好的,后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是一名得力的干将。江满月相信,他一定赌对了。

输赢或许是一瞬间的事情,为了不影响这辈子出现与上辈子不一样的选择,江满月选择缄默。

然而就在老郎中也左右为难不知用谁的血比较好的时候,言采眨巴眨巴眼睛,站出来。

“我可以。”

老郎中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分辨出。”不就是血型吗其实他可以分辨的出来的,连验血试纸都不需要。毕竟怎么说,他也是半个队医呀。

“小兄弟,人命关天,你可莫要逞强。”

陈楠那些下属更是不相信。看起来不过十几二十的小兄弟也敢揽着瓷器活,他们是不信的。况且,他们老大的命,赌不起。

大家都不相信他,言采有些委屈地望向江满月。江满月乍听言采的话,也是震惊。不过一旦触到言采那自信且真诚的目光,疑窦便尽然消散。

“我相信他。”江满月说。

陈楠下属有些生气,拿他们老大的命做这两人信任的代价。然而他们几个人生气也没什么用。

因为陈楠答应了。

“咳咳,我相信这位公子。”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直觉,这位公子可以做到,值得信任。

言采让他们几人包括陈楠各滴下一滴血,言采闭上眼睛,感受血液中的气息,并在心中和宝宝交流。

宝宝很不情愿地帮忙。哼哼。有事叫宝宝,没事是棵草。

黑暗的一片,突然出现一丝红线,那红线悠悠转动,牵引着,向另一个方向去。

是那里。

言采睁开眼,找到了合适的血型。

“你们两个都可以。”过度使用精神力了,言采有些晕晕的,被江满月从背后扶住。

“难受”江满月转头去叫红玉,“去泡点糖水。”

红玉答应下来,虽然水已经烧好,但因为这里暂时没有红糖,所以红玉不得不出去。所幸这里就是闹市,红玉便出去买红糖。江满月先给言采吃了点蜜饯。

言采的胃口很大,一天除了吃饭,平时还要吃很多零嘴,就这样,还整天说着饿。所以江满月经常会带点吃的。

剩下的是他们的事,言采和江满月就出去没有再看了。自然,除了输血的两个人,其他人也都一并赶了出去,只不过一个个都跟长颈鹿一样拉长个脖子往屋子里探。

红玉泡了糖水,言采灌了一大碗才感觉好了许多。言采放下碗,想跟江满月打探点事情。他觉得很奇怪。江满月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会发散心救助陌生人的那种人。

虽然江满月一口道出那人的名字,可是显然那个陈楠根本不认识江满月。

“你”

“想问我怎么认识他又怎么会救他”

言采通红了脸,全被猜中了。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对话怪怪的,像泡了老陈醋一样,别别扭扭的。怎么像人家妻子盘问丈夫时说的话。

他又不是真的嫁给江满月了,他可是要、要跑路的呀。

“我错了,我不该问的。”言采扭头。

“可以问。我会告诉你。”江满月捏了捏他攥紧的手心,言采触电似地缩回手。

“不要捏我手。怪怪的。这里会砰砰跳得厉害。”言采直白地将内心的感受说出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阴霾。

江满月暗了眼神,果然是个非常纯情又直率的人。就像那天,直率的可爱。

譬如他,是个要面子,且多疑的,自然不如言采坦率,做不到毫无芥蒂与陌生人春风一度。

“你要是不高兴就就咬我一下,我不怕疼的。别咬自己了,我都闻到血腥了。”那是那天晚上言采对他说的。

彼时江满月正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使自己脱力欲望的苦海,只觉得是受刑的屈辱。

他说“就当被蚊子咬了。明天就能忘记的。”

江满月做不到毫无芥蒂,所以他记住了。言采坦率且直接,所以他以前能够潇洒地丢开那夜的一切。

真的当是被蚊子咬了,忘得一干二净。

“你说呀。”言采摇了摇江满月的胳膊催促他。他还要听江满月怎么认识陈楠的,他怎么就走神了。“我还要听。”

江满月回过神说“他不认识我是真的。不过我知道他。”

江满月只说了陈楠的身份来历。陈楠是他出生入死的得力干将,跟在他身边之前,一直做到了卫指挥使,但那一次是陈楠不可说之痛。他手底下五千多人死得只剩上百人,陈楠因此被革职查办,后来就跟在江满月身边。

“原来是指挥使。”言采严肃且庄重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眼神中完全透露出他其实一点儿都不知道指挥使是什么官的意思。

江满月看得好笑,忍不住又摸了摸言采的脸颊。言采被他摸出习惯,渐渐适应了不时的摸脸摸手摸腰。

除了有点痒痒的以外没有任何不良感受其实还热乎乎怪舒服的。言采是没有父亲的,更没有任何长辈,抚养他长大的k博士只把他当实验品一样饲养。

言采小的时候曾经幼稚天真过,以为k博士就是他的爸爸。追着k博士叫过父亲,后来引为整个实验室基地的笑话,言采明白过来后,再也不提这两个字。

江满月明明比他还小一点,却给他一种成熟长辈的错觉。他想,如果他有成年男性长辈的话,或许是舅舅或许是长兄也或许是爷爷,他们的手掌一定也会像江满月的这样温暖又宽厚,带着一层磨人的茧子。

言采渐渐习惯了江满月经常摸一把。

但新来的陈楠手下可不习惯,猛一撞见这画面,给他们直男的心灵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下属1我怎么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呢

下属2我摸摸你试试,,ノ\aquot

下属3放开你的臭手,别碰我‵′︵┻━┻。

好歹有个明白的下属4,才去问红玉。

红玉一脸欣慰,少爷和新姑爷的感情越来越好了。身为少爷的忠仆,她好感动。

“你们不知道吗我家少爷和满月少爷是两口子啊。”

下属1234

四条光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哦,两口子啊。真是一个对单身汉充满恶意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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