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一下拉住缰绳,使马车停下来。就在不远处,不知因为什么,竟然有两方在相斗
看到有马车过来,两方人全都看过来,刀剑上沾满血迹。
绿一下子警戒起来,向身后的马车内报告了外面情况,一下抽出放在车底夹板里的一把刀。
绿一向只做事不说话,十分沉默,因此即便两个主人忽然多了一个小孩也没有多问半个字,依旧是该做事就做事。
两人从里面探出头来,也看见前方乱糟糟的情况了。
“这怎么回事”言采捂住儿子的眼睛,打得这么凶残别让儿子看了。
江满月漠然回答“私人恩怨,不关我们的事。绿,我们绕开他们。”
言采自然没什么反对的。在他们末世里,也遵守着这个莫管他人事原则,言采觉得很正常。
然而一只不知从哪来的利箭打乱了这一切。
利箭朝他们的方向而来,马儿一下受惊,江满月打掉利箭,绿连忙安抚受惊的马儿,几人借此跳下马车。
江满月原本还没想管,别人的恩怨情仇与他关系也不大,但火都烧到家门口,不管也得管了。他捡起那根打落在地的箭矢,观察了一瞬,到底是哪方人放的,找到放冷箭的罪魁祸首。
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很好,就是你。言采抱着很兴奋一点儿都不害怕的崽崽站到一边。
争斗双方都没有意料到会有一个陌生男人加入,当这个人加入的时候,原本的形势陡然转变。
被压制一方原本以为这下他们输定了,却遇到了帮手,转败为胜。而另一方,也没想到中途会有人打断他们。
江满月踩住一个人背的时候,几个人便连声向他道谢。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扫了眼,除了防卫的下人以外,都是老弱病幼,看着像是一家人。带着老人女人小孩的组合,可不多见。
江满月淡淡的,并不接受他们的道谢。
“不用谢。不是为了帮你们。”
不过是为了抓到这个将箭射到他们方向的人罢了。踩在脚底的人还一脸凶悍,嘴上污言恶语,正走过来的言采不悦地瞪了那人一眼。当着小孩子的面,有辱视听。
他捂住崽崽的耳朵,紧走几步,一脚把人给踢晕了,完全是踢丧尸的脚法。力气稍微再大一点儿,脑袋都能崩碎。
江满月松开踩住那人的脚,有点愣住。媳妇比他暴力多了。不住感谢的一家人也愣住,都没想到看着这么柔弱的人力气这么大。
“这些是什么人。”言采避开地上的人凑到江满月身边。
“禀恩公,这是本地的一伙山贼,平时欺凌百姓,官府也抓不到他们。因此这条官道来往的人便渐渐稀少了,只有外地人不知情况才会走这里。”那老头起身回答。
“外地人走这里那你们不是本地人”
“因为下雪,另一条路被封了。我们迫不得己才往这边走的。”
江满月观察了他们一行人,从仓皇害怕的女人,到完全不经事的小孩,还有年迈的老夫妻,一直到几个家丁,暂时相信了他们的说法。
老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将晚,恩公不如随我们一同回去。我们家就在不远的秋阳镇里。”
他们本来就准备去下个镇找头有奶的羊,正好遇到本地人,让本地人一起带个路也无妨。言采便说先答应下来,随他们一起到镇上去。
山贼被捆了直接带走。从老头子口中,他们得到一些信息。老头子姓刘,带着老婆子还有女儿和外孙回老家。
原来,刘老头多年前就离开秋阳镇去了别的地方经商,几年前女儿嫁人后不久死了丈夫,又带着外孙回娘家。刘老头听多了外面的闲话,又想着钱已经赚够,重土难迁,因此就想着落叶归根回老家避开人家的闲话。
江满月猜想,约莫是多年没回来的原因,刘老头以为这伙山贼该早灭了,才走了这条路。
抓住的山贼被送到了官府,两人随刘老头回了刘府。
刘老头早就派人回来重修了老宅,因此房子倒还算干净,听说他们要产奶的羊,也很热心地立刻去找人买。
这个季节产过崽的母羊并不多,花了许多功夫才在一户人家里买到一只因为早产才生崽的母羊。
母羊奶也不可能这样直接食用,还要经过加工炖煮。刘府的下人要给他们煮奶,几人推辞了。
江满月的性子是不会让给孩子吃的奶假手于人的。于是奶爸就亲自上岗拿着个小炖锅在炖奶,磨了核桃粉掺进去。母羊因为早产,身体不太好,言采给母羊用异能治疗,羊精神许多,让绿牵着去喂草了。
冬天没有青草,言采便催生了青草,还给羊妈妈偷偷加了些好吃的瓜果。这可是儿子未来的乳娘,千万不能慢待了。
羊奶煮好,江满月先尝过,温度适宜后,才给崽崽喂。
江满月卷着崽崽头顶两片小叶子。有人的时候,他们给崽崽加了顶小帽子,没人看到这两片叶子。没人的时候,崽崽就总是顶掉帽子,露出头顶两片叶子。
“哎,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要给崽崽取名字吗”言采放下碗说。
“叫晴柯吧。”
言采扭头看江满月,慢悠悠道“我们儿子不是冬天下雪的时候生的吗”
语气充满了怀疑,大概是觉得江满月这个爸爸很不靠谱。
江满月擦完崽崽的嘴巴,抓了把言采的手揉了揉,才说“冬天太冷了,下雪也很冷。”
“晴天就很好。不冷。”
崽崽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其实崽崽才没有那么怕冷。
比较怕冷的其实是言采。言采眯着眼睛想,烧着火的暖炉烤的他脸蛋红红。
晴天确实很好,很暖和。
他笑着便靠到江满月的身上乱蹭几下,江满月身上也很暖和。
所以江满月也很好。
在刘家没有待几天,马上就是除夕,他们就带着羊妈妈上路了。一辆马车上不好带着羊妈妈,还专门请了一个马车师傅,专门带着羊。
回家前,他们在秋阳镇逛了逛,这一逛让言采大呼,好心果然有好报
这不,刚救过老刘一家,出门就遇到好事了。他们进城的时候,也没有注意人家门口张挂了什么。
言采激动地把孩子往江满月怀里一丢,直奔人家门口。因为很快就是新年,所以许多人家都在装饰房子,粉刷贴新对联什么的都有。
言采眼睁睁看着一户人家拿着一串红艳艳的挂在门口,两边各一串。
是辣椒啊那是晒干的完整的辣椒啊
这个世界竟然有辣椒辣椒难道不是从美洲漂洋过海传来的吗为什么这里就有辣椒了难道已经有其他洲的人率先跨洋而来。
或者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辣椒,只是没有被人们发现可以实用,就像最初的西红柿就被人们认为有毒,是魔鬼的果实。
或许这里本来就和他原本处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言采激动的心情因为这些联想而平静许多。
“请问,这个东西你们这里很多吗”
那挂辣椒的从板凳上跳下来看着俊俏的言采一时失言,秋阳镇竟然有这么俊俏的年轻人随即,他又看到言采后面跟着的江满月,更觉惊讶。
“是,是呀。”那人定了定神,回答,“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叫红果,晒干后可以保存很久,很漂亮。串起来就跟炮仗一样,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串起来挂在门口。吉利。”
“没人吃它吗”言采终于能理解卢庭为什么会觉得他暴殄天物了。
果然暴殄天物啊
那人摆摆手,觉得很奇怪。
“这东西怎么能吃呢有毒的,以前还有人饿的不行尝了一口,天哪,嘴巴都肿了之后就没人吃了。”
言采干笑两声,那肯定是因为辣的呀。
嘴巴被辣肿了,不是中毒。
“小兄弟,你们可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吃啊。”那人看言采跃跃欲试很想来两口的样子,连忙劝告。
言采强颜欢笑,没说吃不吃,只说要跟他们买。
“我家里不多了。我帮你问问吧。”那人倒是很热情。
江满月摘下一颗干辣椒,掰碎后,放鼻子闻了闻,顿时呛得不行,掰碎辣椒的手也顿时火辣辣起来。
言采连忙把孩子接过来,可不要辣到小孩子,催促江满月。这个辣椒看起来非常辣。
“你快去洗个手。”
江满月一边洗手,一边问“这东西能吃吗”手辣的生疼,看起来就不像能吃的。
“能,这叫辣椒。不过不是这样干吃的,他跟生姜大蒜小葱之类一样用,是种调味的香料。”言采点点头,寒冷的冬天,吃点香辣的,人生多么的美满
“等着,等你吃过了,保证你会爱上这个味道的”
江满月看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心想,还是别告诉他自己早就见过这种叫辣椒的果子了。不能保证言采会不会揍他一顿。
这里的人用干辣椒做的装饰品,都是完整的干辣椒,里面的辣椒籽保存很完整,只要有种子,言采就能重新种出来。
言采跟镇上的人买了非常多的辣椒,因此大家都好奇地来问言采买来做什么。言采也不避讳,直说是用来吃的。虽然很多人不信能吃,但x朝人天生具有对食物的敏感。
只要知道是可食用的,那么迟早都会找到辣椒的一百零八种吃法。
回家的路上,两辆马车,一车载人,一车住了羊妈妈和几麻袋的辣椒。
路上,江满月终于吃到了辣椒的第一种做法。
他们烤了山兔和山鸡。在言采的极力要求下,磨碎了一些辣椒,在肉上面撒了一层辣椒粉。当温度升高的时候,那股独属于辣椒的辣味一下子就让其他的味道黯然失色。
江满月被辣椒呛得厉害,不住地咳嗽,一脸无奈地看着盯着肉流口水的言采。
这玩意儿真能吃吗如果不能吃,为了不让言采失望,他会尽全力吃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是正经的种田文,不能没有各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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