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酒吧里响起啜泣声。
楼萦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动作娴熟地抽了一口。
男人们不都习惯“事后一支烟”吗？
楼萦可把这点学了个精髓。
万扬一见，啜泣声更大了。
“闭嘴。”楼萦觉得太吵了，美目一抬，一道凌厉的眼神看过去。
万扬捏着衣角，抽抽嗒嗒的，一副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姑娘”模样，委屈巴巴的。
不，他就是被欺负了。
“楼、楼萦，你这母夜叉，也太……太……”万扬实在说不出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我三十年的清白啊，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楼萦：“……”
她扯了纸巾，擦了擦嘴，一副吃干抹净的样子，走到万扬身边，沉着脸：“哭什么哭，本小姐又没说不负责，既然是我的人了，以后大不了本小姐罩着你。”
“就只是罩着？”万扬将衣服盖在自己头上，把脸一遮，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真是没良心啊，好好的良家妇男被糟蹋了，连个说法都没有，我怎么去见父母啊，没脸活了。”
楼萦惊呆了，这桥段，一般都是出现在电视里，女孩子被玷污了，女孩子哭天抢地，寻死觅活啊。
万扬一个大男人，倒是把这点学得真像。
楼萦看着不依不饶的万扬，觉得有点闹心，又有点自责，她抿了抿唇，思考着要怎么处理。
衣服下的万扬拿余光偷偷瞄了楼萦一眼，见人还不上道，又嚎了一嗓子：“我不干净了，以后哪个女孩子还愿意嫁给我啊，我愧对列祖列宗啊，万家就要绝后了，我这是作什么孽啊。”
楼萦掏了掏耳朵：“别嚎了，你要是实在嫁不出去，本小姐娶你了。”
一听这话，万扬掀开头上的衣服，还别说，那动作，真有点像掀红盖头。
万扬看着楼萦：“你是让我入赘？”
“怎么？不乐意？”楼萦冷笑一声：“本小姐愿意娶你，那就不错了，你不答应也可以，我送你去见你列祖列宗，免得你这么伤心。”
万扬眯了眯眼睛，在考虑，过了几秒，他跟没事人一样，从沙发上下来：“入赘也行，什么时候娶我？”
楼萦见万扬答应得这么爽快，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一想到这事确实是她把人扑倒吃了，她总不能做渣女，不认账啊。
“把衣服穿好，娶你的事，改天再说，我先去找我姐。”
“楼萦，别想着回头不认账。”万扬骤然抓住楼萦的手：“你要不认账，我就把你今天对我做的事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你有多渣，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楼萦咬牙：“白斩鸡，你敢捅出去，本小姐也把你喜欢男人的事捅出去。”
话出口，楼萦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对哦，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怎么刚才有反应了？”
万扬耳根刷的一下就全红了，楼萦的话太直白了。
“我男女通杀不行？”万扬一想到刚才楼萦的豪放、男女之事那种滋味，便热血沸腾。
他是个正常男人，哪经得起美人关的考验。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楼萦竟然是第一次。
平常楼萦的作风太豪放了，嘴里也经常说一些调戏人的话，万扬以为，楼萦肯定是个经验丰富的，所以当刚才遇到那一层阻碍时，他震惊了。
震惊之后，又是欣喜若狂。
在万扬的观念里，他若不能让女孩子穿上嫁衣，他肯定不会碰的。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楼萦。
楼萦对万扬竖起大拇指：“你牛，不过我提个建议，多锻炼锻炼身体。”
万扬：“……”
最后这话，绝对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伤害。
万扬忍不住反驳了：“刚才求饶的可是你。”
楼萦：“……”
看吧，这就是互相伤害的下场。
楼萦默默地扭过头，出去了。
万扬最后看了眼沙发上的那抹鲜红，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随着楼萦走出去了。
雨还在下。
酒吧门口一片凄凉，楼萦也联系不上苏卿了。
……
苏卿跟着秦雅菲的车子开出没多远，秦雅菲的车子停了下来，一个女人从车子里下来，径直往桥上走。
苏卿原本没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女人身上，当一道闪电劈下来，那女人回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苏卿看清那人的脸，她整个人惊愕住。
从秦雅菲车上下来的那个女人，竟然也顶着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那人再次转身继续往桥上走，苏卿看了眼桥上，远远的，她只能看见桥上确实站着有一个人，具体是谁，她看不清。
陈秀芬已经在雨水里站了很久了，没有对方的指令，她也不敢走，没见到孩子，她也不甘心走。
就在这时，陈秀芬看见桥头有人走来了，人走近，她看清人后，很惊讶：“小卿，你怎么来了？”
“妈，你把孩子弄丢了，你知不知道我内心有多痛苦。”
“妈对不起你，小卿，四宝丢了，我也很难过……”
“你难过，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嘴上说说而已，有什么用，你去死啊。”
“小卿……”陈秀芬被眼前的苏卿吓到了，她刚喊了一声，突然，腹部一阵剧痛，一把刀子捅入了陈秀芬的身体里。
陈秀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苏卿，痛苦地缓缓地滑倒在地：“小、小卿…”
又一刀刺入腹部，鲜血涌出，将地面染红了，陈秀芬紧抓着对方的手臂，她眼里还是震惊的。
陈秀芬已经说不出话，而在这时，她突然看见桥的另一头，也站着一个苏卿，眸中的惊恐可想而知。
杀陈秀芬的，正是秦雅菲安排的人。
苏卿察觉不对跑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她惊恐地看着陈秀芬倒下。
“妈！”
苏卿刚要奔过去，后脑勺一阵重击，她倒在积水里，彻底昏迷了过去。
陈秀芬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眼睛睁得大大的，也没再动弹了。
杀陈秀芬的女人伸手试了一下陈秀芬的鼻息，确定无呼吸了，这才走向桥。
万扬与楼萦正好赶过来，楼萦看见人，喊了一声：“姐。”
那人听到楼萦的声音，连忙跳下河跑了。
楼萦懵了一下，万扬这时看见了桥上的陈秀芬，大惊：“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