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东拦路,长孙离目光一闪,正要说话,却见东耳朵微微一动,而后身形一闪,又不见了。
长孙离摸不着头脑,只嘀咕一句道:
“奇怪的女人。”
再等到他顺着在程琳儿身上留下的标记走过去之时,就看见江平和程琳儿正相对而坐,相敬如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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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长孙离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情况还没有达到最糟糕的样子。
十年时间,终究不是简简单单几个时辰就能重新熟络起来的。
他还有机会。
长孙离默默给自己打气。
而后他揉了揉脸,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这才命人把他抬了过去。
“想必你就是玲儿经常提到的江兄吧,在下长孙离,久仰大名了。”
长孙离坐在大椅上,拱手笑道。
江平心中早就定下算计,这会见了病公子,也觉得他面目亲善起来。
要不是怕刺激他,刚才他和程琳儿可还抱在一起呢。
毕竟当了这么长时间备胎,总得给他一点时间消化消化吧。
关于这方面的经历,江平自觉也是有共情能力的。
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和北岳剑宗山门脚下的那位武道大宗师结下一段交情。
都是老舔狗了。
懂的都懂。
所以他不能一上来就下猛药,否则这位长孙少主万一突然想不开,要跟他来场男人间的对决。
到时候他答应不好,不答应更不好。
反正怎么着都是不好。
“原来是长孙少主,我刚才还正跟琳儿说要去感谢你呢。”
江平同样露出温和笑容,很是爽朗笑道:
“我和琳儿多年分别,这十年都要感谢你对她的照顾,这份情我江平记住了。
以后要是我和琳儿有了孩子,我让他认你当干爹。”
闻言,长孙离笑容不由微微一滞,但是很快恢复正常,可心里却在疯狂咆哮。
搞什么呢小老弟?!
你都知道老子照顾琳儿十年了,比你和她相处的时间长太多了,你就觉得琳儿一定会跟你在一起吗?
玛德,后来的没人权啊!
越想越气下,长孙离突然猛咳嗽起来。
“咳咳咳!!!”
“药!”
一旁没说话的程琳儿赶紧提醒道。
为他抬轿的轿夫才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个蓝色小瓷瓶,倒出一颗红彤彤的丹药喂到长孙离嘴里。
吃下药,长孙离的气息终于平缓下去。
“我没事,就是一下子犯病了。”
长孙离摆摆手,又重重喘息两声,对着身旁四位轿夫吩咐道:
“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同江兄商量。”
轿夫默默颌首,又默默退下。
一看他们的神态,还有木头人一般的作态,不难猜测,他们应该都是长孙家的死士。
“琳儿,你也回避一下好吗?”
长孙离笑着问程琳儿。
程琳儿不禁看向江平,见江平也点头,这才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她也得单独释放一下心中的喜悦和压力。
长孙离目睹这一切,不由心里更酸了,同时也更坚定心中的想法。
不能再放任下去,不然他一点机会都没了。
此刻,两人相对而坐。
一人坐于石凳,一人坐在豪华的貂皮大椅上,可气势却被前者碾压。
终于,长孙离率先打破寂静。
“江兄,实不相瞒,我对琳儿一见钟情,这十年来相处,我更是坚定了心中想法。
只不过之前因为你与琳儿有约,我不愿趁人之危,既然现在琳儿与你相见,全了约定。
我便要付出最大的努力来追求她。
而如果你愿意离开琳儿的话,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补偿。”
长孙离单刀直入,也没有什么铺垫,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连江平都被吓了一跳。
刚才他还在想这位老兄心理承受力有点弱,被一句干爹差点气得咳到吐血。
没想到此刻他又敢说的这么劲爆。
只不过当着他的面说要追她老婆,这种憨憨不怕被打死吗?
虽然心里已经默念了好几句傻逼,但表面上江平神情不动,只淡淡道:
“长孙少主是吧,难道你没发现此事的关键不在于我,而是琳儿自己的选择。
若是她不爱我了,那么我自然不会强求。
可若是她愿意和我在一起,难道你想要我去辜负一个等了我十年的女孩?
若是置身处地,你会去辜负她吗?
而且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就应该希望她幸福才对。
而给她幸福最好的方式就是成全我们!
和我在一起,她才会开心,才是对她最大的幸福。
你就说是不是这个理?”
江平一边说着不记得从哪儿学来,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幸福大法,一边偷偷打量着长孙离的表情。
然后他就不可思议的发现,这家伙竟然被他说得意动了?!
卧槽!
你战斗力这么弱,我接下来绿茶十八式还怎么发挥?
江平心中腹诽,却也不免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家伙死缠难打的话,他还有点不好办。
毕竟以他的为人处世,又不是那种你敢看我女人一眼,那就杀你全家的傻逼。
人家到底照顾了程琳儿这么长时间,还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就算劝他放弃,也不该用暴力的方式。
当然说教无用的话,暴力还是可以适当采取一点点的。
痛苦才能让人清醒。
“你会给她幸福吗?”
一旦问出这句话,长孙离就知道已然完败,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江平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笑得十分阳光。
“自然。”
“和我在一起,她会一直开心幸福下去。”
“那好。”
长孙离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最后却是长长吐出一口气道:
“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不过我会一直等着她的。”
“若是哪一天你不爱她了,或许她在你这里过得不开心了,我会来把她接走。
所以你最好说到做到。
从今天开始,我长孙家便是琳儿的第二个娘家。
你若是敢负她,我便是不计一切,也要与你斗过一场!”
说罢。
也不待江平说话,他就一拍自己座下大椅,竟是连他一起凌空飞动起来。
身为一名武道大宗师,还融合了鸣鸿刀这件御神兵的子兵,他要带着一架椅子飞行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不持久罢了。
不过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在情敌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来。
“等一下啊喂!”
江平没想到这位长孙少主这么刚烈,说走就走。
长孙离身形顿住,却没有转动椅子,只是背对着江平。
“你还想说什么?”
“呃,那个,我刚才听琳儿说,你如今必须服用她的血炼制的丹药,如果你就这么走了,你的病怎么办?”
虽说江平是想吃媳妇软饭来着,但他也不想看着长孙离因为一时意气就把要好的病重新拖严重了。
左右不过是三年时间,把这位长孙少主留在身边三年,虽然有一点点心里膈应,但已经算是最好的方法了。
毕竟他身为药膳宗师,只要长孙离提供丹方,他氪个几亿十亿的经验,总能把丹方转化成药膳方子。
大不了他到时候累一点。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还是要这位长孙少主买单的。
“没想到琳儿连这个也跟你说了。”
长孙离的声音中带着苦涩之意,他自嘲一笑道:
“其实我身子早就能好了,只是为了拖住琳儿,不让她回去,便一直故意拖延病症,不让自己彻底好转。
但此刻,不必了。”
长孙离手摸上身侧古朴长刀,他身上的气息忽的一变。
高大苍茫,远古厚重,那无匹的刀意凌霄而上,划过天际,江平仿佛看到一个远古的高大巨人仰天怒吼,举起一块巨石朝着天空砸去。
嘭!
长孙离座下大椅直接破碎,脑后长发无风自动,四散狂舞。
同时他的身后一只火红色的云雀虚影一闪而逝,而后就看到长孙离凌空飞起,发出一声怒吼:
“啊!!!”
刀气划破长空,破开一条细长的白线。
长孙离远去无踪。
“告诉琳儿,我好了!不必担心!”
一句余音落在江平耳中。
而江平……
“淦!”
他朝着天际竖起一个大大的中指。
“玛德,欺骗老子感情!”
……
“少主!”
长孙离脚步轻轻落下在一间屋子屋顶上,一个银发盘起的中年妇人在他身旁躬身叫道。
这中年妇人面容普通,身材普通,唯独有着一头银丝,此刻以一根木钗盘起,看起来朴实无华。
“梅姨,你终于到了。”
长孙离虽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但眼中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虚弱无光,相反,还充满了力量和侵略性,就像一只刚刚进入狩猎期的小老虎。
梅姨此刻手中还拿着一个油纸包,闻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她刚才也看到了少主那发泄似的一刀。
她便明白,此刻少主的心情大抵是不太好的。
“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何要暴露自己?我爹不是让你看着我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藏拙了近三十年,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就把自己暴露出来。
老头子知道以后,怕是要气死了。
呵呵……”
长孙离叹息道。
“奴婢不敢!”
梅姨头低得更下去了,“少主这么做自有深意,只是奴婢愚钝,才一时无法猜透。”
“梅姨,你不必抬举我,我这么做没有任何深意。”
长孙离自嘲一笑,说道:
“我只是不想在情敌面前露怯罢了。”
“不过也好,被人抬着走了这么多年,我也该自己脚踏实地地走走了。”
“咳咳……”
他轻声咳嗽,嘴角露出血迹,他却是不以为意地擦拭而去。
他的病若真的那么容易好,也不会让堂堂御神兵世家都头疼,让神兵刀灵都无法根治。
当然,他也没骗江平。
他确实是好了,只是没有后续的治疗康复,终归是好得不彻底,以后会留下些体虚,咳嗽的小毛病。
但男人嘛,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是琳儿让你给我带的鸡腿吧?”
长孙离目光看向梅姨手中的油纸包,伸出手道:
“给我。”
梅姨双手奉上。
长孙离打开油纸包,抓起皮酥肉嫩的大鸡腿,油滋滋地咬上一口,大口大口嚼着,却不知何时泪流满面,一滴滴打在鸡腿上,声音很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梅姨一直不敢抬头,她做了一辈子长孙家的仆人,即便是成为武道大宗师以后,也一直以奴仆自居,不敢越线。
便如此,她一直深受长孙家家主信任,将长孙离的衣食起居全都交给她照顾。
她可以说是看着长孙离长大的人。
所以她更知道此刻长孙离一定是不愿意别人看到他此刻的模样。
“梅姨,我们走吧。”
长孙离吃完鸡腿,仔仔细细地吃干净了所有的肉,甚至连骨头也全都嚼碎吞下。
“接下来,正魔决战,还等着我们去公证呢。”
梅姨抬起头,就看到长孙离一脸得体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依稀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家主站在自己身边。
长孙世家家主长孙无忌,十万魏武卒之主,魏国第一军神,鸣鸿刀之主,封信陵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
“……我真是太单纯了,竟然信了他的邪。”
江平一脸的忿忿不平,和程琳儿复述着之前的情形。
“亏我还犹豫不决,想着是不是太欺负人了,结果他倒好,一屁股就飞天上去了。
可气死我了!”
对于江平来说,没有赚那就是亏。
何况长孙离离开的那番话,那模样,实在是太气人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惦记你媳妇呢,你可小心点。
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说起来人家的做法可比自己君子多了,有什么话都是当面说清楚,一点都不来阴的。
要是换成他,也帮人养了十年媳妇,嗯,几乎没这种可能性。
以他的性格,要是真喜欢一个女人,十年时间,都够他把生米煮成渣子了。
不过就算发生了那种万一情况,那就得好好算下什么营养费,生活费,精神损失费,青春损耗费……
反正各种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他不敲人一脸血,他都不是江平。
所以总得来算,人家很磊落,很光明。
他比不上。
程琳儿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离公子真的说自己的病好了?你没有故意骗我吧?”
江平翻了个白眼道:“我骗你干嘛,而且我想对你干什么还需要骗吗?
他好得不能再好了,你可是没看到他离开的那一刀有多威风。
行了,这下子你就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吧,长孙家那边我会派人送去谢礼的。
虽然人家没说,这份礼数要到位。
毕竟长孙离那家伙可是说过长孙家要当你娘家的。
以后你就可劲欺负我吧,反正你背后有靠山。”
程琳儿本来因为陡然离别,有些伤感的心情被江平搞怪的表情逗得大笑起来。
“没错,本姑娘背后有人,我以后就要使劲欺负你!”
她叉起腰,得意道。
而后哐的一下子跳到江平身上,双腿盘腰,动作熟练,她捧着江平的脑袋,张牙舞爪道:
“现在,我就要先咬死你!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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