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下午就把所有的稿子完成了,晚上睡得很早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给小小喂完奶后才下楼,准备亲手给顾睿煮他喜欢的面吃。
才下楼极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白色的衬衫搭西装裤,大约是刚刚起来所以显得很随意,她想了想还是顺便的问道,“顾泽我给小睿煮面你要吃吗?”
男人的手里拿着最早的财经报纸,大约是听到她的声音才注意到她下来了,顾泽的黑眸极深,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温蔓一贯爱好休闲居家的衣服,简单而大牌,穿在她的身上尤其是显得很有气质,清净的五官完全是素颜,皮肤看不出瑕疵。
顾泽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口,声音干涩而嘶哑,“我中午想吃你做的红酒鸡翅。”
女人蹙眉想了一下,不温不火的开口,带着点微微的商量的味道,“我早上收到杂志社的短信中午要和一位编辑一起吃饭……你没那么忙的话晚上早点回来,我再做给你吃。”
她没有拒绝他,她能做到的事,她觉得不过分的事情,她都不会拒绝,只不过……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顾泽没有说话,温蔓就自动理解成他已经答应了,原本吃个红酒鸡翅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她再度重复的问了一遍,“我给小睿煮面吃,你要一起吃吗?还是想吃别的让佣人给你做?”
顾泽看着她的脸忽然笑了,“为什么他想吃面你就给他做,我想吃别的东西就让佣人做?”
他想吃的东西就只能顺便了?
温蔓抿唇,仍是不温不火,“他要上学,你要上班,我以为时间不够,你不赶时间的话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他仍是沉默着不说话,女人蹙起眉心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厨房走去,她以前下厨很勤快,后来他越来越少回家,她下厨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后面也只是兴致上来或者他想吃她才会走。
温蔓熟练地洗干净锅子,然后烧水,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三个碗以前调配料,放好了油盐和其他的配料,找酱油的时候看了一圈才发现被家里的厨师放在了最上面,她不得不踮起脚尖去拿。
手还没碰到柜子的底部,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毫不费力的把酱油的瓶子取了下来放在案板上。
随即一只手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锁进了男人的胸膛,顾泽低头埋首在女人的肩窝里,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温蔓拿着酱油瓶的动作在嗅到一阵酒味后顿下,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他,近距离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里有清晰的血丝,她拧着眉头问道,“你昨晚没有睡觉吗?”
视线从他身上的衣服掠过,这才想起来这一身是昨天穿的衣服,白色的衬衫虽然仍旧一尘不染,但是染着酒味的材质扣子散落,颓废而性感。
顾泽是一个很注重仪表的人,几乎永远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一身衣服也绝不会连着穿两天,这倒不是他多爱干净,只是习惯维持他儒雅冷贵的形象。
看着男人黑色的眸明显的加暗了一层,温蔓困惑的问,“你昨天没有回来?”去什么地方甚至都没有洗澡换衣服。
顾泽环着女人的动作愈发的紧了,手臂勒着她的腰迫使她整个后背都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不留一丝缝隙,低哑的声音淡淡的笑着,“你丈夫晚上有没有回家,你不知道吗?”
温蔓抿唇,十分的温静,“我昨天很早就睡了。”小小异常的乖巧,很少在晚上闹腾,跟小睿小时候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她整个下午都在画插画的稿子,精力高度集中很容易累。
蓝色火焰烧着的水已经开始沸腾了,温蔓继续倒酱油,“你先去洗澡吧,洗完下来吃面应该差不多了,累的话今天不要上班了,在家里休息一天,我晚上回来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她的气质愈发的静谧恬然,言谈举止间也是温婉而懂事的,瞧这话说的,做妻子的义务和职责她都做到了。
顾泽没有动,低头有意无意的蹭了蹭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喷着热气,淡淡的酒味间女人甚至不清楚他现在究竟有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宿醉后的男人声音很沙哑,“昨天……很多人夸我找了个好女人。”
低低的声音笑意很足,“既不会打电话催我回家,出门也不会胡乱吃醋担心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来,不会打电话查岗,更加不会有事没事腻着我陪她……我也觉得,顾太太很称职。”
温蔓伸手关掉了火,沸腾的水逐渐的平息了下去,她从男人的怀里转过身,“顾泽,你对我很不满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温婉白净的脸,“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
不满?他能对她有什么不满?
他低垂着眼睛凝视她的脸,唇畔勾出自嘲的弧度,“我哪里能不满呢?从来都是你对我不满,你哪里都做到最好,罪该万死自作自受的人是我,我怎么会对你不满。”
温蔓静静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顾泽已经转了身,朝着门口离去的方向迈开长腿。
“顾泽。”女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忘记以前的事情吧,我们现在很好不是吗?你想让我做到的事情我能做到的都会做到,你没有必要记着那些,我不计较了。”
顾泽笑出了声音,“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了会连跟我睡都不愿意?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到,你晚上能睡回我的身边。”
温蔓垂眸看着干净的地面,“对不起,”她说,“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顾泽洗完澡穿着一件黑色的宽大的浴袍,才走到门口就看到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她见他出来朝他笑了笑,“我给你煮了一碗醒酒汤,喝完后再吃面吧,今天别去上班了,熬坏了身体赚多少钱都换不回来。”
男人的短发还是湿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温蔓从小养成各种良好的生活习惯,长到这么大已经形成强迫症,这种洗完头发不肯擦的行为在她的眼里是万万不能忍的。
她当即轻车熟驾的找到一条擦头发的干毛巾,“顾泽,你再不吃面就会糊掉了,坐过去吃早餐。”
男人深深的凝视着她,听话的抬脚走过去坐了下来,温蔓跟着回到他的身边拿出毛巾动作自然的给他擦头发。
女人的动作很轻柔,顾泽只要稍微抬眸就能看到她线条美好的胸型,一下没有忍住,伸手就把她整个人拖回了自己身上,温蔓猝不及防,猛地就跌落在他的腿上。
顾泽一个字不说扣着她的下巴就狠狠的吻着,如狼似虎的掠夺,沐浴露的香味缭绕在两人之间,温蔓伸手去推触手碰到了男人敞开的还带着凉凉的湿意的胸膛。
温蔓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吻得很深很急,似乎想求证什么,亦或者是占有什么。
“蔓蔓,”一记长长的深吻毕,男人抵着她的额头深深的看着她,那样的目光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将靠近的东西深深的吸入,“我今天不去上班,你陪着我好不好?”
覆盖着剥茧的手指摩擦过皮肤的感觉不是很好,但是那微微的刺感却是格外的真实,低哑的声音很缓慢,“不用你陪我睡,嗯?你可以在这里看书或继续完成你的画稿,你在房间里就行了,蔓蔓?”
温蔓很为难的看着他,“可是我今天已经约了人了。”她坐在他的腿上,身子还是带着克制的僵硬,声音很温软,“待会儿吃晚饭就要出门跟杂志编辑见面吃饭,下午才能回来。”
顾泽看着她,心脏像是缺了一个窟窿,哪怕她如今温柔如同昔日,可是骨子里那股克制的疏离无法掩饰,她就像是一个在扮演妻子的完美演员。
顾泽把玩着她的手指亲吻她的下巴,“那我陪你去,嗯?我陪你去见编辑,见完后我们再一起回来,或者去接小睿,嗯?”
他似乎很喜欢吻她的下巴,小巧精致,愈发的低喃,“你喜欢杂志插画是吗?我给你开一家新的杂志社,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或者你喜欢你看上的那家,我把它收购回来?”
温蔓看着那碗逐渐稠了的面条,微微的笑,“不用了,我只是画着玩玩而已,”她试图阻止他进一步亲吻的动作,“面都糊掉了,你先把醒酒汤喝完吧,不然会头疼。”
她从他的怀里起身就要离开,“顾泽,你睡吧,小睿应该吃完早饭了,我去送他上学。”
男人没有强行把她锁在怀里,放任着她起起身。
温蔓要去把已经稠糊的面条拿起来带下去,边低低的道,“我待会儿让佣人煮一碗新的上来,你先喝醒酒汤吧。”
顾泽伸手拦住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筷子,低头就夹起面条往自己嘴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