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歹毒的顾西城,你们……都给我顶住了!顶住!我给你们钱……”
空中有直升机在盘旋,地面上也冲进来许多荷枪实弹的警方模样的人。
大喇叭一直在喊话。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所以,顾西城的援兵是军警的人?
尤佳宜的人大多来自雇佣兵团,他们要的是钱,有命花的钱!
而现在的情况,显然超过他们能承受的!
“喂……你们干什么?不能投降!投降就完了!”
“对不起,尤小姐,你这单……我们不能再干下去了……”
就在军替擒获尤佳宜的人时,萧洋也发现了顾西城的不妥。
身上的脸上,脸上浸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血色也迅速被抽走。空气中也弥散着铁锈的气息……“阿城,阿城……你……血!”
萧洋的心漏掉了一拍,她抱住他的手,濡湿一片。
血,这是顾西城的血!
“阿城,阿城……”
“没……没事!别……别怕……”
红光照亮了顾西城的脸,他满是痛色的脸上是隐忍和担忧。
甚至,他还拼力抬起手,想要抚摸萧洋的脸颊。
然而,在指股触及到她肌肤的那一刻,眸光黯淡,手也垂了下去“不!”萧洋绝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血色天空!
三天后澳洲医院的Icu病房里,萧洋绝望地握着顾西城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阿城,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就当我求求你……”
然而,床上的人了无生气,迎接她的只有,无尽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第五天,得到医生的首肯后,萧洋带着昏迷不醒的顾西城坐上了回京都的专机。
下飞机后,直接转入了最好的私立医院。
岑三思最为专业医生,也从南都赶了过来,积极联系国内外的专家商定治疗方案。
“小嫂子,三哥只是暂时的昏迷不醒,咱们绝对不能放弃希望!”
顾西城脑部中了流弹,虽然子弹取出来了,但却一直昏迷不醒。
也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岑医生,我知道!他会醒过来的,绝对不会抛下我们母子不管的!”
萧洋握着顾西城的手,身边是前些天从歹徒手里解救出来的小家伙。
岑三思看到萧洋如此,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顾西城目前的情况,还真是不好说!
医学上来说,没什么大问题,但人就是醒不过来。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案例,就算病人活着,也只是植物人而已!
而顾西城,哎!
麦兜靠在萧洋身边,眼巴巴的看着顾西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妈咪,爹地是不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萧洋揉了揉小家伙的脸颊,坚定的说。
“怎么会呢?你爹地只是太累了,他想多睡一会儿。咱们不要吵他,宝贝先跟着外婆回去好不好?”
有奚雨浓和林姨照顾着小家伙,萧洋也就能放心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过后,顾家的安保又升级了,小家伙现在非必要也不会再出门。安全的问题,还是可以松口气。奚雨浓看到萧洋消痩了许多,十分不忍。
“洋洋,孩子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如果阿城醒过来,看到你倒下了,他会心疼的……”
“我知道!妈,你先带着麦兜回去吧!这里,留我一个人就够了!”
奚雨浓带着孩子离开后,一直沉默的楚玉夫人走上前,她只是站在床尾,并没有靠近,就那么远远的看着。
半晌,才开口。
“萧小姐,谢谢你……把他带回来!”
“夫人,难道你不想握握他的手吗?”
对于楚玉夫人,萧洋的心情很复杂。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萧洋也听说了一些。
她不仅心疼顾西城,也心疼这个外强中干的婆婆。
楚玉夫人怔住,看了萧洋好一阵子,嘴唇翕合,淡淡的开口。
“不用了!”
萧洋捕捉到楚玉夫人眼里的动容,继续道。
“四年前,阿城单枪匹马,血染长空,带回了大哥的遗骸。现在,尤家没了,阿城却躺在这里……你,真的不想抱抱他吗?”
“或许,接下来就会有坏消息……”
楚玉夫人神色哀戚,一个趄趔,扶着床才没有摔倒。
萧洋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多久,里面便来压抑的哭声……楚玉夫人,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中年丧夫,晚年丧子。
无论她爱或者不爱,顾西城都是她唯一的儿子,血浓于水。
这份骨肉亲情,斩不断,割舍不掉的!
萧洋没有再听下去,而是去了隔壁的病房,南都赶来的何叔和袁滚滚早就已经等着了。
“萧小姐,这就是从书房搬来的保险柜!”
何叔指着重达三百多斤,重重加密的保险柜说道。
萧洋也有些无语了,本来是让何叔直接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带来的。
结果,他为了避嫌,直接将整个儿都搬来了,还真是有些无语。
“多谢何叔。”
何叔和袁滚滚背过身去,萧洋用顾西城叮嘱过的密码,非常顺利的打开了保险柜。
里面除了一些不动产证外,就是一些文件。
萧洋一一打开,发现有一份是亲子鉴定,麦兜和顾西城的,麦兜和自己的。从时间上来看,顾西城知道小家伙的身世,并不比自己早多少。
所以,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然后身不由己才撒谎的!
另外有一份,竟然是婚书,还附有一张他们在新西兰结婚时候的照片,虽然简单,但是他们的眼睛里都冒着幸福的光。
时间是六年前的夏天。
往事涌上来,萧洋想起那年顾西城抽出时间带她出国玩儿。两人到了新西兰,恰好遇到一对新人结婚,萧洋突发奇想便拉着顾西城,蹭了一场婚礼。
本来以为只是玩玩的,没想到竟然还签了婚书。
什么时候签的?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男人啊,难道他不知道新西兰是不准离婚的吗?
既然他们那么早就结婚了,为何要瞒着不说出来?
只有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一遍遍的提醒她六年前的这个夏天。
原来,这个夏天,他们结婚了呀!
这么美好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瞒着她不说?
不行,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的盘问一番才行!
还有一份文件,是遗嘱!
是的,经过公证的遗嘱!
大致内容就是,他若是发生意外,他的一切都有顾锦辰继承,在孩子成年之前,萧洋全权处理一切事物。
这样的遗嘱,不仅赋予了萧洋权利,还堵着顾家其他人的罪!
其中还有一份是他除了顾氏集团以外的私人财产处理,价值上百亿的产业,全部都归萧洋。
呼!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恶了!
竟然早早的就立下了遗嘱!
遗嘱啊!
谁要他的东西,她要他活着!
在眼泪成帘的时候,萧洋打开了最后一份密封的文件,里面不仅有顾爷爷签署的文件,还有一个U盘。
这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震撼。
如果这些东西面世,顾家将会天翻地覆。
不行,这么大的事情,她不能擅自做主,必须要找楚玉夫人商量才行。
“何叔,阿城有没有向你交代过什么?”
这么重要的东西是都是放在南都,让何叔看管。这也说明,顾西城对何叔的信任。那么,有没有可能何叔还知道些其他的东西?
“有,三爷说,您需要立威!”
立威?
呼!
这个威可不好立!
萧洋思忖良久,带着这些东西找到了楚玉夫人。
楚玉夫人在顾家多年,熟知这里面的轻重。更何况,她是顾西城的亲生母亲,顾锦辰的亲奶奶。她,信她!
立威?
呼!
这个威可不好立!
顾西城出事,大权旁落。
顾氏集团核心团队即将易主。
各种新闻每天层出不穷,传的沸沸扬扬。
在三房顾一鸣和顾子航父子的撺掇下,搬出了顾老太太召开股东大会,旨在夺权!
庄严肃穆的大会议室,到场的股东多是顾家人和集团的老臣,众人心思各异,大多数持观望态度。
顾西城不在,顾老太太坐在主位,浑浊的眼神看着在座的人,没有说话。
顾一鸣迫不及待的,率先开口,装腔作势。
“众位叔伯兄弟,想必大家也知道顾家最近出事了,还是大事。我们的董事长顾西城,昏迷不醒,医生已经断定他极大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关于这件事,我作为亲叔叔,也很悲痛。但是,我们顾氏集团不可一日没人领导。所以,我痛定思痛,在老太太的极力劝说下,组织召开了这次股东大会,和大家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番话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了,要重新选定董事长。
而顾一鸣苦心经营多年,为的就是今天。而他的底牌,就是手里的股份!
顾老太太满意的看着最疼爱的小儿子,眼里都是欣慰。
她用拐杖杵着地,敲了三下,才颇有威仪的开口。
“顾氏是顾家的顾氏,更是在座各位的顾氏。阿城他遭遇不幸……这也是我们说不愿意看到的,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选择!”
作为股东,大房从政的顾鸿威扣了扣桌面,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母亲,一鸣,楚玉夫人和阿城那边还没有来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再等一等?”
顾一鸣不高兴了,黑着脸质问。
“大哥,你什么意思?偏帮他们吗?一个女人,和一个奶娃娃而已。难道大哥是想把咱们顾氏交给他们吗?”
顾老太太不满地瞪了顾一鸣一眼,斥责道。
“老大,虽然我并不管集团的事,但我也知道弃权是什么意思!再说了,难道你爸爸走了,这个顾家,我就坐不了主了吗?”
这时候,会议室的大门从外打开,楚玉夫人和萧洋带着顾锦辰出现在众人面前。
楚玉夫人常年在集团任职,在座的都是熟面孔。她斜睨了一眼,微抬下颚,不怒自威。
“母亲,你说错了,我们只是来晚了,绝不没有弃权!”
萧洋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景,压抑,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双双眼睛盯在她身上,有打量,有困惑,更多的是不屑。
最先发难的,便是顾子航。
“楚玉夫人,你把她带来做什么?只不过是顾西城养在外面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们顾氏集团的董事会上。你把这里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