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尽管说在我们这些生活状态没有那么艰苦的人看来,这种‘副作用’实在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甚至于这种‘副作用’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相当有用,毕竟有不少世界的修行法术还是相当需要‘平心静气’这一点的,但是在创造者眼中,这种‘副作用’实际上是一种相当致命的东西。”乾的身子往后一靠,又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的高人风范。
“那这种东西...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白渊思考了片刻之后,提出了一个相当尖锐的问题,“既然对于那个创造者而言是一个相当致命的东西,这玩意儿为什么又会传开?”
“这道理应该挺容易想的啊,”乾用一种相当古怪的眼神看了白渊一眼,仿佛是在诧异白渊为什么会问出仿佛几岁小孩儿,并且还是那种从未接触过修行一途的小孩儿的问题一样,而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这种法诀...它强啊。”
白渊一愣,刚刚他已经想到了隐士高人天外来客等等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的方向上去了,结果没想到这结果竟然...真就这么简单。
乾还在继续说着:“这东西让那家伙好几次都逃出生天来着,虽然对于他来说有着各种各样的副作用,但是威力确实不容小觑。现在我拿到的这一版是他破界飞升之后告诉我的,然后我又改了改,更能和这个世界的生灵的体质适应...”
“所以说这东西对于你来说,根本上副作用就是几乎没有,至于种族问题...据我所知,唯一能改变种族的法术,基本上就只有夺舍这一条路。啊,对了,你要是破界飞升之后见过从科技世界中出来的那些人的话...对于他们说的那种所谓‘灵魂交换’或者‘灵魂转移’之类的说法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当然他们可能还有一种说法叫‘数据传输’,解释起来挺麻烦的,你就当成是一个意思就行了。”
白渊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也只是勉强总结出一个结论:“所以说...这种法诀其实根本就没有我担心的那些问题?”
“这必然没有,”乾的回答斩钉截铁,仿佛迟疑一瞬间都是在侮辱自己一般,“我什么人?至于拿那种副作用相当强的功法过来坑你?”
白渊原本还没觉得怎么样,结果在乾说出这句话之后,以一种相当怀疑的眼神瞥了乾一眼,那模样,那动作,分明就是在表示“我觉得就是这样”的意思。
乾苦笑着挠了挠头,自己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太着急了,让白渊的压力有点大,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他产生了想法,最后肯定会来跟自己交涉的。甚至于这个时间...应该不至于太晚,毕竟天上那两个球...现在白渊他不就是没有什么办法处理了才跑过来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吗?
果然没出乾所料,白渊只是犹豫了片刻之后,眼神便逐渐坚定起来,他看着乾的眼睛,以一种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有别的吗?”
“嗯,这么说就对了...等等你说啥?”前一秒还在摇头晃脑一副高人模样的乾,一开始还没听清楚白渊说了什么,而后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
“我说,还有别的吗?”白渊没有一丝说笑的意思,他看着乾的眼睛,很是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不是,你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乾稳住了身形,颇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
“总得有点选择才有意思不是?”白渊耸了耸肩,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心里却已经充满了笑意。
“这东西吧,有倒是有,”乾咂了咂嘴,一脸惋惜的模样,“只不过就是副作用比较强...我都说了这个是我专门挑的一个最合适的了...”
“您先说说看呗,”白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有没有副作用这个不应该是由我自己判断,而不是由前辈您擅自判断...”
“你这人怎么就不听人话呢...”乾撇了撇嘴,一副相当遗憾的样子,“罢了,既然你想听听别的,那也不是不行...”
“有一门吞噬法诀,修行成功之后足以吞噬万物吐纳天地,甚至于那种腐化能量也能彻底消化掉,缺点就是这种法诀会让人迅速胖起来,而且物如其名,是真的要吞掉之后才能进行吞噬消化,也就是说...”乾抬眼撇了一下天空中那两团不断蠕动着的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相当恶心的东西...
“这个就算了。”白渊言简意赅,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乾的描述,他一点都不想听乾好好讲一讲应该要如何吞掉那种令人作呕的东西。
“啊,这个不喜欢啊,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乾愉快地眯起眼睛,“一门灵魂秘术,修行到最高境界足以操控世间万物,即便是没有灵魂的东西也能够强行赋予灵魂进行操纵,缺点就是会变丑,不管是身形还是外貌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
“这个也大可不必,”白渊继续面无表情,“只不过...灵魂秘术?这东西也能对付那种腐化能量,这玩意儿能怎么对付?”
“你得注意我最后说的那句话,”乾笑了笑,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都说了可以赋予灵魂强行操纵了,所以对付这东西的法子就是想办法炼化一小部分那种腐化能量然后操纵那种能量进行互相吞噬啊...”
“你确定那东西可以被炼化?”白渊一副不信的神情。
“这就是这个法诀风险最高的地方了,”乾颇有些不在意地笑了笑,“首先你得2舍得用你的灵魂直接与那种腐化能量接触,然后以灵魂秘术强行切割下一点然后进行炼化...怎么说呢,虽然也不是说全部都是失败的先例,但是总归还是不是那么容易能活下来的...”
“换个别的吧。”
白渊的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乾已经明显能看出嘴角抽搐了。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后又强作镇定,继续说了下去。
“一门炼体法诀,大成之后可以搬动世界,将那些腐化能量撕碎也是很轻松的,缺点是基本上对付不了太强的腐化能量,而且相当容易被侵蚀...”
“还是算了...”
“剑修法门,大成之后可以斩断一切虚妄,缺点是切个那么一下两下对于那种腐化能量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得有剁饺子馅儿一样的耐心才行,而且对人的性格影响很大...”
“算了吧...”
“符修法门,能够一符定天地,缺点就是修行久了之后人会变得神神叨叨的,而且对于那种腐化能量来说,虽然封禁作用足足的,但是却起不到什么杀伤作用...”
“换一个...”
“魔法术式...”
“我觉得不行...”
“算了,还是最开始的那一个吧...”
就在白渊又听乾描述完一个修行法门之后,他总算是扛不住了,很有些认命一样地选择了最开始的时候乾跟他说的那个法门,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一对比之后,白渊发现...原来最靠谱的还是第一个...
“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乾愉快地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就好像我想害你一样。”
“所以这两团要怎么处理?”白渊没有接着乾的话茬往下说,他转过头去,看着还在天上悬着的那两颗体型差异巨大的球体。
“等你修炼明白之后自己处理啊。”乾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我在这里受到的压制要比你想想的强多了,别指望我能帮上什么忙啊话说。”
白渊愣了愣,有些为难地低头看了乾一眼,“所以这东西...就先在这里放着?”
“你封好别让它们跑出来就行,”乾很是不以为然地抬头瞥了一眼天上那形状逐渐发生着相当诡异的变化的两颗球体,皱了皱眉,“只要注意了这一点,别的应该...暂时没什么问题。”
“应该?暂时?”白渊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神情,“说真的,我只觉得这两个像是两颗定时炸弹,你确定这玩意儿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还真是不敢,”乾相当坦诚地开口,对白渊的担忧表示了认同,“毕竟这东西说白了还是腐化能量,那种堪称无孔不入的腐化能量,因此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都是正常的,但是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蔑视这种东西,更何况现在这东西是在你的意识空间之内,根本酒肆在你的地盘上,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恐慌的。”
“我得提醒你一句,”白渊的脸色并不好看,“你是不是忘了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我主动请你来的?”
“呃...这个...”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没有必要多说些什么,”白渊耸了耸肩,“前辈也别忘了当初你来到这个地方是因为我被侵蚀了,甚至于差一点就被彻底侵蚀了,所以你说我在这个地方是无敌的这种说法从本质上来说就是相当有问题的,如果我真的是无敌的话,那么那种腐化能量在刚一进入我的意识空间的时候,就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乾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接话,而是抬头看着天上的那两颗看起来很有诡异感的球体,一时间有些犹豫,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半晌之后,乾叹了口气,低垂着脑袋,看起来活像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白渊见他这个样子,有些诧异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乾摇了摇头,重新打起精神,看着白渊的眼睛,声音很是慢条斯理,“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有些特殊情况我们还是要考虑一下的。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先搞明白你这意识空间里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腐化能量,毕竟算起来,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对那种腐化能量抗性最高,也是最不容易被腐化侵蚀的才对...”
“现在是想这种事儿的时候吗?”白渊的脸上写满了诧异,“不应该先想想怎么处理掉那些东西才对?”
“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乾看着白渊,一副惊讶的样子,仿佛是在感叹白渊的忘性真大,“这东西得你自己想办法收拾,我是根本没有什么办法的...”
“啧,行吧。”白渊撇了撇嘴,仰头看着天上的那两颗球体,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乾的眼睛,“你的能量对那东西会不会有用?”
“按理来说是有的,”乾点了点头,“但是有一个问题你得清楚,我留在你体内的能量,因为本身不是你自己产生的东西,所以在你的这片意识空间里会得到相当程度的压制,因此打在那种腐化能量的身上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而且从外界往意识空间里抽调不属于自己的能量...一是消耗太大,二是损耗太大,因此我不建议你借用我的能量...”
“不图消灭,只求禁锢的话,应该也可以做到的吧。”白渊听了乾的话之后,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气馁之色,他思索了片刻之后,拳头一碰手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个倒是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乾想了想,回答道,“只不过在这里面,我的能量的损耗速度太快了,即便是相当稳当,以你现在体内的能量的总量...最多只能支撑过三天...”
“只有三天?”白渊挑了挑眉,脸上的神色却格外坚定起来,“三天就三天,我就不信了三天功夫我还摸索不出个所以然!”
“好!有魄力!”乾赞叹了一声,随后便缓缓消失在白渊的意识空间之内,“出去说吧,这里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