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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就不碰,我就不碰。
回过头,我退后几步,再次啪嗒啪嗒的奔跑加速,然后轻轻一跃,同时在半空自转七百二十度,再次从冰痕上面越过。
这次换难度系数更高的后空翻三千六百度!!!
我在冰痕上来回的跳跃,各种姿势,各种动作,就宛如小孩子发现一处水洼,在上面跳来跳去似的。
卧……卧槽,怎么感觉有点上瘾了,完全停不下来了,要是给双尾看到的话,非得笑死不可。
好不容易,我终于忍下再次跳跃的冲动,停了下来,以OTZ的姿势跪倒在地。
我这是怎么了,就算是童心未泯也过头点了吧。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有点不像是平时那个稳重如山的我。
收拾心情,我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难道说……
我盯着眼前这条冰痕,露出质疑目光。
难道说,我在发自内心的害怕……恐惧这条冰痕?所以才想要不断的挑战它,以彰显自己的勇气和存在感。
不可能不可能,区区一条冰痕而已,说白点,就像是别人路过时留下的脚印。
你说对方是一头远古霸王龙,留下十多米长,几米深的巨大爪印,我或许还会感到惊悚,害怕。
但是,眼前这不过是一条冰痕而已,就算是我的妖月狼巫,只要刻意去做的话,也能在路过的地方留下一条这样的冰痕,维持个几天不散,为什么本德鲁伊要害怕这种痕迹,即便是它的主人出现在眼前,我也未必会感到害怕。
我内心各种的不服,不愿意承认。
对,并不是因为害怕,肯定是另有其他原因才会那样做。
在冰痕旁边,徘徊了几圈,沉思了好一会儿,我决定,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并不害怕这条冰痕,干脆碰一碰吧,我就还不信了,区区这样一条冰痕,能拿自己怎么样。
说干就干,我提起熊腿,迈上前,轻轻落下,当脚尖就要碰到冰痕上时,忽然停住了。
等等,这里可是什么都会发生,什么都有可能的地狱世界,我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谨慎了?
仔细想了想,我收回脚,又沉思起来。
稳妥的办法……稳妥的办法……对了,只要变身妖月狼巫不就行了?
妖月狼巫可是对冰冻完全免疫,肯定不会害怕这种战五渣的冰痕。
想到这里,我嗯嗯的点着头,立刻从COSPLAY熊切换成了妖月狼巫变身。
就让我试一试吧,你这装腔作势,想要把我吓住的冰痕,到底有几分能耐。
心里想着,我再次提脚迈出,这一次没有丝毫的犹豫,脚尖直接踩在了冰痕上……
“呼,总算是把附近一小块区域的家伙驱逐开了,这些不长脑的混蛋东西,竟然连我沼泽之主的面子都不想给,非要受到教训才肯屈服,藏身所也找到了,剩下的区域,等歇息下来,那个人类睡着以后,我再偷偷溜出清理好了,真是的,我堂堂沼泽之主,如今却得像佣人一样伺候一个人类,要是被那几个家伙知道了,非得被嘲笑惨不可。”
倍感忙碌的双尾,一边煞有其事的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一边把玩着手杖往回走。
怎么回事,那人类不在附近,该不会又迷路了吧。
张望几眼,双尾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对于那个人的路痴等级,它可是从头到尾都深有体会,因此也不觉得奇怪,继续扩大范围搜索。
很快,凭着强大的感知,双尾就找到了目标,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股让它深深恶寒的东西,涌入意识感知之中。
这股深寒的力量是……该不会是……不可能吧!
双眼牙齿打着颤,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那个方向赶过去,眨眼间就来到了目的地,目光首先落在地上的那条笔直冰痕上面,露出凝重之色,和某个德鲁伊一样,在冰痕旁边蹲下,仔细的研究起来。
没有错了,绝对是那位大人的力量,四魔王之中,最神秘,露面最少的那位大人。
双尾心里震撼的想着,似乎是为了最后证实,它将猫爪中的手杖在冰痕上面轻轻一点,顿时,一股让人恐怖的冰寒力量,顺着手杖蔓延而上,眨眼间就将整根手杖冻成了冰棍,冰寒力量还在继续蔓延,顺着手杖到了双尾的猫爪,将它的爪子也冻成了冰块。
就在这时,双尾轻轻把手一甩,啪嚓一声,爪上和手杖上的冰寒力量碎成了无数冰晶消失。
作为地狱世界有数的强者,它的实力虽然逊色于四魔王,但还不至于会被对方留下的一道痕迹弄的狼狈不堪。
当然,也有没有实力却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双尾微微抬头,看着不远处被冻成冰雕的妖月狼巫,头疼的摁起了太阳穴。
骚年呀,为什么你好的不学,却跟我学了一手作死功夫?
现在怎么办好呢?
双尾来到冰雕面前,手杖在上面轻敲了敲,可怕的冰寒之力从手杖蔓延而上,宛如刚才发生的一幕。
这股霸道的力量,让双尾暗暗咋舌,看来那位隐居不出的大人,实力比大家想象的还要恐怖不少。
如此一来,就不好办了,双尾擅长的并非冰系,面对眼前这座冰雕,它也一筹莫展,不敢轻易帮对方敲碎冰层的束缚。
谁知道会不会连里面的人也一起给敲碎了?
而且,哪怕只是那位大人路过留下的一道微小痕迹也好,作为实力通天的强者,凡是它的力量,都会顺带留下一点小小的感应,说不定那位大人,此时已经知道它留下的痕迹,将一只不知死活的小虫子给困住了,正走过来看个究竟。
那时候,面对那位从未见过,不知性格怎样的大人,就连自己都会有危险,不知道能不能从对方手中逃脱,要知道那位大人所擅长的冰冻力量,可是最擅长将敌人留住,禁锢。
怎么办?怎么办?
双尾焦急的团团转,同时那旺盛的好奇心也跟着燃烧起来,若不是眼前这座冰雕让它难办,它非得不顾一切的研究这道冰痕,看看它到底通往何方——看其笔直的轨迹,肯定是有着某个明确的前进目标。
在这种边境之地,那位大人所去的地方,真让人好奇到底会有什么呢。
只不过,眼前多出的一座青出于蓝的作死冰雕,却打乱了它的好奇心,让它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
还是……还是先走为上吧,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有这条冰痕在,其他地狱一族不敢靠近,并不用担心他的安全,只要等冰痕的力量逐渐消失,他就能自行脱困,当然,那位大人的实力几何,冰痕的力量得什么时候才会减弱,双尾也算不准。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都是他自找的,我帮的已经够多了,够多了。
双尾喃喃自语着,似在不断的说服自己,然后下定决心转身离开冰雕,十米,二十米……
忽然,脚步一顿,双尾又走了回来,抓狂的挠着猫耳朵。
“啊啊啊,我真是的,算了,死就死吧,违背承诺可不是我沼泽之主会做的事情。”
“哎呀哎呀,真是一只可靠的小猫咪呢。”
沼泽之主的话刚落音,忽然,一道清脆稚气,动人无比的声音,从它身后响起。
沼泽之主一身猫毛忽地炸起,颤抖僵硬的回过头。
它原本空空如也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朵一人高的巨花,一个蝴蝶萝莉正坐在花瓣上,调皮的甩动着两条如玉似的小腿,用笑意十足的目光看着沼泽之主。
“贝贝贝……贝利尔大人。”双尾呆呆的,结结巴巴的弯腰鞠了一躬,虽然很想保持绅士风度但是可惜,内心的恐惧让它止不住的在颤抖着。
“好久不见了,小猫咪,我交代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贝利尔嘶啦一声,扯下旁边的半片花瓣,撕下一小块,宛如吃零食的轻轻含入娇小可爱的樱唇之中,一边问道。
“如……如贝利尔大人您所见,我已经将这个人类,带到了这里,离您吩咐的目的地,已经很近了,但是……”
“但是?”贝利尔吃花的动作微微一顿,只是这个微小的变化,就让双尾冷汗直冒,四魔王里面,性格最喜怒无常的不是暴虐的安达利尔,也不是蛮横的阿兹莫丹,而是这位阴谋魔王。
“您……您请看。”双尾擦着冷汗,侧身让开,让贝利尔看到在它身后的那座冰雕。
贝利尔眼睛不瞎,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是出于国际惯例,觉得好玩,调戏一下眼前这只小猫罢了,看到它身后的冰雕,贝利尔沉思片刻,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这可真是料想不到的意外呢。”
“贝利尔大人,不关我事,我只是离开他身边一会,他就不知怎么的,发现了这里,并且莽撞的去碰触了,才会变成这样。”双尾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这条冰痕,对他而言可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被吸引而来,一点也不奇怪。”贝利尔抿嘴笑着,那神秘兮兮的语气和说辞,让双尾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却又不敢出言询问。
“那么……贝利尔大人,我现在该怎么办?”
“小猫咪,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离开了。”贝利尔说出让双尾意料不到的答案。
“可是他这样……”双尾欲言又止。
“放心吧,这样就行了,他会顺着这条道路,一直前进。”说了一句让双尾摸不着脑袋的话以后,贝利尔天真含笑的目光落到它身上。
“怎么,还有其他事吗?对了,任务的报酬,想要是吧。”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不用。”双尾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恨不得甩断以明志。
和贝利尔要奖赏?开玩笑吧,和它打交道,不被玩死就已经是最大的奖励了。
摇头拒绝后,双尾一秒钟也不敢多做停留,迈出脚步离开了,直到走出数十里远,才回过头看了一眼,叹息一声。
抱歉了,我已经无能为力,自求多福吧,有趣的人类。
沼泽之主走后,贝利尔又圆又大的可爱眼睛,微微眯起,扇动蝴蝶翅膀从花瓣上跳落下来,来到冰雕面前,绕着转了一圈。
“嗯哼,这可是意外的收获呢,很好,很好,就这样吧,就这样前进吧,让我看一看……”喃喃自语着,贝利尔低头看了一眼冰痕,忽然将小手一挥。
顿时,通向魔王血肉复生者那边区域的冰痕,逐渐淡化,消失,只留下通往乱灵之地深处方向的冰痕,还清晰的印在地面上。
“就这么办吧,真是拿你这个路痴没办法。”说着,贝利尔拍拍小手,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然后打了个响指,那朵巨花凭空从她脚底下钻出,宛如一张巨嘴般将贝利尔吞入里面,复又钻入地下,连人带花一起消失。
荒芜的平野之上,只剩下一条单向的冰痕,以及踏在上面的一座冰雕,默默存在,仿佛永恒,一阵凄风吹过,就连风中怨灵的尖嚎,也不敢靠近……
……
罗格营地,一处丛林地形的训练场中。
让人眼花缭乱的剑光,不断在林中闪烁,出剑的速度,刁钻的角度,都让人为之赞叹,一片树叶落下,在剑光之中瞬间化为数十片。
“莎拉,你的剑带着迷茫和不安。”如此犀利的剑术,却还有人要挑剔,忽然间,剑光闪烁的旁边,锐利沧桑,让人感觉仿佛一把剑刺过来的硬朗声音响起。
剑光停下,露出莎拉那娇小绝美的身姿,她擦了擦额头的微汗,低下头,不言不语。
“莎拉,冷静,不要被心所迷惑,我说过多少次,作为一名优秀的剑士,当剑握在手上那一瞬间,就应该抛弃所有的感情。”
“吉尔爷爷,抱歉。”莎拉听在耳中,却置若罔闻,神游物外,愣愣发呆的望着远方。
“你啊,你啊,平时那么听话,怎么就在这种时候倔强了呢?”白胡子老头,莎拉的剑术老师吉尔怒其不争的喝斥道。
“吉尔爷爷,我以前和您说过,我学习剑术,是为了能和大哥哥一起战斗,如今,大哥哥行踪不明,我怎么可能安心得下。”
看到莎拉眼眶湿润泛红的模样,就算吉尔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没办法狠心训斥下去了,他想了想,轻叹一声。
“也罢,我早就应该死心了,你这孩子,终究是没办法把毕生倾注在剑术上面。”顿了顿,吉尔沉着声,继续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适合现在所学的剑术。”
“吉尔爷爷……难道说……”听到老师这样说,莎拉不禁呆愣。
“放心吧,不是说不教你了,而是得教另外一种剑术。”吉尔摇摇头,让莎拉安心下来,转过身背对着自己的学生,露出缅怀之色。
“这种剑术,可以很强,也可以很弱,稳定性太差,根本就不适合用在剑术上,我还是坚持认为,剑讲究的应该是一个稳字,拔剑之时,就该放弃一切包袱,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和谁对话争论,说完后,再次转过身。
“也罢,接下来,就教你将感情融入剑之中的剑术吧,只要你想要守护你的那位救世主丈夫的感情依旧强烈,应该也是非常厉害的。”
“我知道了,吉尔爷爷。”莎拉点了点头,却露出迷茫之色。
“但是,吉尔爷爷,能告诉我,这真的有用吗?我真的能用自己的剑术,守护大哥哥吗?差距太大了,太大了,光凭剑术根本无法弥补。”
“是啊,光凭剑术,永远也无法弥补力量上的差距,转职者和普通人就是天和地,无论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无情。”吉尔露出悲痛不甘之色,因为他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身为剑术天才,却无法转职,连佣兵的天赋都没有,就像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合适的躯体去承载展现。
“我曾经也迷茫过,问过自己,既然已经失去了获得力量的可能性,为什么还要一直专研剑术呢?说什么修习剑术是为了兴趣,而并非为了变强,那是自我安慰的屁话,不想变强的剑术那还叫剑术吗?放弃吧,继续专研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也变不了更强,我不断的这样告诉自己,但是……”
吉尔的眼光一闪,宛如一把宝剑般锐利,就连莎拉也下意识的躲开,不敢直视。
“但是,如果不修习,那就连一丝变强的机会都没有,未来谁也说不准,哪怕是奇迹的概率,也要牢牢抓住,我放不下的不是剑术,而是那一颗想要变强的心!”
从老师身上透露出的强大意志,让莎拉为之动容。
刻板严肃的面孔,微微一笑,吉尔的气势顿时温和了许多,看着莎拉,看着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学生:“莎拉,你已经是法师佣兵了,拥有一定的潜力,但是,和你的那位丈夫比起来,你现在的处境其实和我差不多,想要赶上他,想要帮上他的忙,太难太难了,除非有奇迹的出现,那么,我问你,你愿意放弃这一丝的奇迹吗?”
“老师,我不愿意!”莎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很好,就是这样的气势,继续开始吧。”吉尔将木剑指向莎拉,白胡子宛如剑一样笔直吹起。
“来吧,你想要守护的心,到底有多强,展现给我看看。”
“是!”莎拉手中的剑光一闪,消失在视线之中,笔直朝吉尔刺了过去。
没有以前的刁钻,轻灵,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将所有的思念,不安,担忧,悲伤,以及一直忍耐的泪水,都倾注在上面。
就是这样……没想到,我的学生,竟然走上了老对手的道路,这莫非是天意?
看着眼前的莎拉,吉尔嘴角勾起一抹怀念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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