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绮一向是很喜欢月光的,满月的时候,她总喜欢静静的坐在月光下,让那如水的温凉沁入心里,烦躁的心就会慢慢变得恬淡。
可现在,她实在烦透了这明亮的月光,眼前的山野又光秃秃的,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他们两个已经在周围瞎转了好一会,还好后面的人好像也对附近不熟悉,只顾追着跑。跑了大半个时辰了,虽然现在的身体已经经脉全通,但跑了这样长时间,还是让她感觉腰酸背痛的,不觉速度慢了下来,看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前面那个可恶的身影却像是郊游一样悠哉悠哉的。
玄玉听着身后越来越重的娇喘声,心里好笑,脚下用了漂浮术的他一边轻快的跑着一边悠闲的转过脸,手里抛玩着漂浮术的符文:“我说你怎么这么倔呢,只要说一声谢谢,这个就给你用了,看我现在跑起来多轻松。”
听到后面传来的隐隐的脚步声,云端绮犹豫的一下,随即一咬牙:“你自己留着吧,谁用你的臭符文。”
看着那紧绷绷的俏脸,玄玉嘿嘿一笑,转回头来一看前面,不禁一声怪叫:“啊呀,没路了,这回惨了。”
云端绮心里一紧,跑到跟前一看,脚下出现了一条巨大的断崖,从刀削一般的崖壁往下看深不见底,左右看看一直延伸到了视野的尽头,由于它在一条微微隆起的小丘陵后面,刚才根本看不到前面是绝路。
这一耽搁,转过身看到后面的人已经呈扇形的围了上来。云端绮看了看,有二十几个人,还带着几条狗,这几条狗明显就是这些追兵一直没有被甩掉的理由。一个明显是首领的金袍老者向其他着黑衣的人做了个手势,用暗哑的声音说:“杀了他们。”二十几个黑衣人手握武器慢慢的逼了上来。
玄玉“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一边轻摇着一边看着云端绮叹了口气:“你看我吧,一个大男人,杀了也就杀了,你身为一个女人,居然也不眨眼的就要杀了,这是对你的吸引力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啊。”
“能不能别那样多废话?”云端绮皱着眉拔下了头上的钗子,精致的钗通体由琉璃做成,把手一端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默念了一声咒语,琉璃钗的形体不断变大,最后变成了一支小臂长短的魔杖,月光下,这支魔杖里似乎有点点繁星在不停的流动。
“乖乖,这不是传奇魔杖“冰凤之舞”吗?传说它伴随一代冰系传奇魔师狄丽斯的归隐消失了,你怎么弄到手的啊?”玄玉惊叫道,上次由于受伤了,他并没有看到这根魔杖的样子。
对面的金袍老者看向魔杖的眼神也明显的一丝贪婪,要知道,一把好的魔杖可以极大地提高魔师对魔法的凝聚力、控制力,像冰风之舞这样的传奇魔杖更是数以倍计的提升魔力,对一个魔师来说,它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随着云端绮一挥魔杖,六支冰针从魔杖前端凭空出现,疾速飞向逼上来的几个黑衣人,这已经是玄阶初级魔师的实力。如果使用普通魔杖的,以云端绮黄阶中级魔师的实力,最多也只能凝聚3支冰针,还只能攻击一个目标。
一个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冰针穿喉而过当场气绝,另几个手忙脚乱的用兵器挡开了冰针,也被震的手臂发麻。金袍老者见此情形,愤怒的冷笑一声,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巨大风刃向云端绮切去,随后他的手再次微微的一摆,一道非常细但凝实的多的风刃紧跟着巨大的风刃悄然而至。
看到飞来的巨大风刃,云端绮急忙将手中的魔杖横在胸前喝道:“冰墙”,顿时,一道一人宽的冰墙竖立在了她的前面,黑色的风刃撞击在冰墙上,“嘭”的一声,巨大的风刃与冰墙同时消失了。云端绮刚刚抬起头来,细小的风刃已经到了眼前,她抬手摸向耳坠,想启动耳坠中的法盾,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脖子上的皮肤已经感觉到了那一抹锋利,心里不禁一声叹息,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一柄折扇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云端绮前面,冲风刃轻轻一扇,那诡诈狠厉的风刃就烟消云散了。瞬间出现在云端绮身前的玄玉轻轻地摇了摇折扇,看着金袍老者:“以玄阶中级的实力对付黄阶中级的人,还用如此伎俩,虽然手法很对我的胃口,但你这人实在让我看着不舒服啊,所以我决定还是把你们这些讨厌的苍蝇拍死算了”。说完他啪的合上了折扇,一顿足,金袍老者与黑衣人的脚下突然窜出了一根根的石锥,金袍老者感受到了法力的波动,慌忙摸出了一个土黄色的圆球扔在了脚下,顿时脚下的土地凝结的如同铁板一样坚硬,而他带的那些黑衣人却在猝不及防之下,纷纷被石锥刺死。
金袍老者震惊的看着玄玉:“能够瞬间移动,已经是拥有天阶实力,你到底是谁?”。
玄玉用折扇点了点金袍老者,刚要说话,转头看到云端绮有点愤怒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小忐忑,赶紧嬉皮笑脸的说:“你看,我以为你能解决的啊,再说最后不是还是我救了你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云端绮感觉已经快被眼前这个惫懒的家伙气疯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你还要在这显摆多久,我要走了。”
“别啊,解决完了这个老头咱们就走不好!”他身形闪动了几下,最终却没有瞬移出去,低头看了看脚下,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环绕着他的血色字符,他一步跨出那几个字符的范围,那些字符却变成了血色的影子,直接脱离了地面,附着在了他的身上,再看那些已经死去的黑衣人与猎犬,却已是浑身干瘪瘪的,血液已经被抽干净了。
“血祭符咒!该死!你还会如此邪恶的东西!”他愤怒的看着金袍老者。
“一个小小的封魔咒而已,它会将你的魔力封禁在你的体内,这样虽然我的攻击仍伤不了你,但是你却也奈何不了我了,感谢你们给了我发动血祭的机会啊,记住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要再给敌人任何机会。”说完他哈哈的狂笑起来,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黑红色顶端是一个恶魔头颅的魔杖,头颅上两个红色的宝石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他随手把玩着魔杖道:“不过现在嘛,有了它,我看你们两个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是血祭禁器!你快走,他奈何不了我。”玄玉快速的冲云端绮说完,猛地扑向金袍老者,却被使用血祭禁器后黑色中带了猩红的风刃扫飞,摔倒在地。
“走?你们还是都留下吧!中了血祭禁器的滋味不好受吧?嘿嘿”金袍老者冷笑着,再次挥动魔杖,几道巨大而又凝实的风刃向着两人疾速切割来。
玄玉此时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要燃烧一般,法力也在一股奇怪力量的作用下开始在体内乱窜,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挡下这极道风刃,却再一次被撞飞,摔倒在了云端绮面前。
云端绮看着玄玉的脸突然变得血红,痛苦使他那清秀的脸变得扭曲,觉得一直很平静的心海忽然乱了一下,抬起头,金袍老者的魔杖上正有一道近乎实质的风刃在凝聚。她扑在玄玉的身上,手一拂耳垂上的金线宝石坠饰,一道青蒙蒙的光罩将他们包围起来。巨大的风刃扑来,击在光罩上,光罩一阵水一样的波动,被撞的飞起来的同时也破裂了,两人本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这一下,直接飞到了悬崖上空,掉落了下去。
落下的瞬间,云端绮强忍住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在玄玉的储物袋中摸出了一块漂浮术的符文,没时间去找第二块了,崖底乱石嶙峋的景象已经渐渐清晰,她猛地将用魔法开启了的符文拍在玄玉身上,猛力将他往上方推去,自己却以更快的速度撞向地面,推开玄玉的瞬间,她看到玄玉睁开了双眼,便冲他微笑了一下。
人在危机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特别慢,看着玄玉焦急的脸越来越远,云端绮心里不禁在想,还没有到地面吗?然后忽然就感觉一股巨大的气流斜斜的自下而上冲了上来,只把她推得不跌反升,撞进了跌下来的玄玉的怀里,气流随即推着两人极快的向一块平滑的岩壁撞去。在接触的瞬间,两人没有摔得头破血流,岩壁如水面一般泛起一阵涟漪,两人就这样穿了过去跌进了一堆藤蔓里。
云端绮从头晕脑涨中清醒过来,只感觉这岩壁里面空间的地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坚硬,反而有些柔软,刚睁开眼,就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你还要扒多久啊,我的背都硌坏了。”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这是躺在某人的身上了,赶紧爬起来嘴上却不认输的说道:“小气啊,大男人硌两下有什么打紧。”
玄玉夸张的大叫:“有什么打紧?本公子这一身肉可值钱了,硌坏了你赔啊。”他站起来,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只半个巴掌大的亮甲虫,将甲虫肩部的一根银针取了下来,黝黑的甲虫浑身开始亮起白光,整个身体如白玉一般,照亮了周围一片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