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其轻轻将夜视仪贴到门上,第一间,第二间......直到第八间,在这一间,夜视仪有了反应,检测到了热源。
轻轻移动,根据热成像仪的显示,门内的人应该是站在墙边,偷听墙外的动静。
沈文其轻轻敲了敲门,再次表明自己没有恶意,只是需要配合一下。
门里还是没有动静,过了很久,门还是悄悄打开了,或许是听见了李朗拉枪栓的声音,当然,李朗保证自己是无意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自己出来,不要携带任何威胁性武器’
门内走出来一男一女,穿着很厚,裹了一层又一层,但还是有些发抖,这个天气如果不是专门为严寒准备的衣物,是很难能顶得住这个温度。
如果这一男一女还呆在这里,还没遇上沈文其,下场大概只有两种,要么被别的帮派势力发现,过上猪狗不如的生活,要么就是冻死冷死在房间里。
看着持枪的沈文其三人原本有些发抖的身体,更发抖了。
‘大哥,大哥别杀我’
‘没人杀你,走吧,下去吧’
就在这时,小区里突然响起了枪声。
沈文其瞬间脸色就变了。
‘有个杀人犯,逃窜了,协助抓一下,抓一下’
对讲机里传来应杨的声音。
沈文其带着李朗几人,快速朝着楼梯口奔去,民兵张秀东走在最后,押送着男女朝着楼下走去,刚走到十六楼,对讲机传来米金名的声音。
‘抓住了,抓住了’
听到这里,沈文其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一男一女对视一眼,眼睛中的亮光又熄了下去。
大门前,沈文其看见米金名护卫队正押着一个男子,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手脚都被绑住了,周边站着一些大概是护卫队搜索到的幸存者。
沈文其只发现了十多处热源,结果找出来的幸存者竟然有二十三人,这寒风中,护卫队和民兵都穿着严严实实,但是这些幸存者们。
显然对严寒的准备不够,站在风里,瑟瑟发抖,脸上布满了无措的神情,还有一个,应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怎么样,显得有些精神失常。
这么冷的天,他还穿着意见棉衣,都有几处漏风了,他竟犹自未察觉,只是在自顾自嘴里念叨些什么。
‘别站在风里了,来楼里吧’
8栋的一楼已经被收拾出来了,还点上了煤油灯,都是战犯和俘虏们收拾出来的。
幸存者们显然是许久都未曾见过光亮,看着几盏煤油灯的光布满了整个一楼大厅,幸存者们有些失神。
有人甚至伸手去摸,被护卫队阻止了,这要是贴上去,手掌直接就熟了。
这群人看来是困在一个地方久了,长时间没有和外界接触,物资娱乐匮乏,很多精神都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沈文其没有先说什么,而是先埋锅造饭,跟这群人说再多,都不如让他们先吃顿饱饭,能吃饱在这个时候比什么都强。
架起大锅,柴火就是居民楼里拆下来的家具,不过家具和家具也是有差别的,那些劣质的复合板用的锯木屑加胶水,烧起来一股臭味。
没办法,沈文其直接把绿化带的树砍了,这玩意虽然也潮湿,烧起来也有烟,但好歹没有臭胶水味。
菜饭十分简单,就是罐头加水,加米,一锅乱炖,虽然简单,但对这些不知道多久没吃顿热饭的幸存者来说,十分的有诱惑力。
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引得这些幸存者痴痴的看呆了,有几个的眼泪不自觉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第一锅饭,熟了,沈文其和护卫队民兵都没有急,而是把饭菜让给了幸存者。
碗筷都是从这小区里搜出来的,都是水烧开消过毒的,因为车队没有地方在来装多余的碗筷这些东西了。
每人一碗,热气腾腾的罐头粥,一口热粥下肚,一楼大厅全是唏哩呼噜的喝粥声,大伙也顾不得烫,连勺子都懒得用。
有的人吃着吃着就落泪了,眼泪顺着粥一起进了嘴,还有人抱着碗开始嚎啕大哭。
沈文其走出来,对于这个杀人犯,沈文其很好奇。
这个男人此刻正跪在门口,对着大锅的方向,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个不停,一直在不停的吞咽口水。
‘什么情况’
沈文其开口询问应杨这个第一目击证人。
应杨悄悄趴过来,在沈文其耳边说了,听完,沈文其即使心里有准备,也是一阵不适感传来,胃里一阵翻滚。
根据应杨的描述,他带队搜查,上了十三楼之后,夜视仪显示里面有人,应杨也听见了里面有动静。
但是不管应杨怎么叫门,他都不开,应杨就起了疑心,那一枪,正是对着门锁开的枪,没想到应杨一踹门,这个人直接把门打开了。
给应杨整了一个大马趴,在趁机洒出一把墙灰,这个人就朝着楼梯往下跑了。
应杨一爬起来就看见了茶几上的尸体,连忙呼叫下面的米金名拦住他,这人也傻,径直顺着楼梯下来被米金名逮了个正着,直接就给按楼下花坛里了。
应杨又递过来手机,上面是尸体的照片,避难所有电,所以手机这些工具都还能正常使用。
沈文其看了一眼,刀砍痕迹很明显,甚至还有清晰的牙印,应杨又翻到下一张,锅里是煮的肉,不过看上去已经是煮了很久了,上面一层油脂都已经凝结了。
煮的发白的肉块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痕迹,即使是沈文其,也只感觉喉咙里翻江倒海,硬生生给压下去了,现在不能浪费粮食。
沈文其在梦境里见过的东西,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为了现实,图片和跪倒的人带给沈文其的冲击力更加凶猛且剧烈。
‘房子里还发现了其他人嘛’
‘没有了,他的房子和周边的房子我们都搜了,没发现别人’
没有别人,那么这个男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虽然沈文其心中很愤怒,但他知道,不能让愤怒冲昏了头脑。
即使心里十分想把这个男人给毙了,但程序必须存在,也必须认真执行,不能凭借着一己之私或者看到的东西就武断的给人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