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金名找到的新驻地距离紫金小区将近三公里远,当然这是直线距离,实际上按照沙市的路况,得五六公里了。
这次的驻地不在是小区,而是平房,因为沙市符合条件的小区没有那么多,避难所的人手本身就不是很足,还不如选择防守压力小一点的平房。
而且平房并不是那种贫民窟,而是一堆二三层的小楼,连接成片,隐蔽性反而更强,只要占据住了,龙虎会即使找到了,在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想打进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打巷战不是人多就一定能赢,况且避难所这边装备更好,能用的物资更多,龙虎会除了人数占优,其他的还真不一定就胜过避难所。
这个路程有点绕,米金名给沈文其指路,也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
这片平房区和沈文其想的一样,看来沈文其和米金名想到一块去了。
是一片二三层的结构建筑,看上去有些年头,四通八达的小巷错综复杂,不熟悉的人进来指定会迷路。
只需要在通道埋设上地雷再在关键地点上安排人手就能防守住这一大片区域,楼顶再架设上火力点,来了就是送菜。
现在沈文其反而有些迫不及待希望龙虎会来送人头。
来到驻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排查隐患,以及在关键点位埋设地雷,这次埋设比紫金小区埋设要困难的多,对指挥官也是个不小的考验。
紫金小区只需要在四个墙角埋设就可以了,很简单也很快,但是平房不一样,需要先弄清楚地形,给自己先留出专门进出的通道和逃生的通道,以免让人包了饺子。
沈文其和米金名走上了这片平房最高的建筑,一栋有六楼的房子,是这片区域最高的建筑了,或许是因为规划的问题,这一片的建筑普遍三层,四层都很少,不知道这个六楼是怎么来的。
楼顶是开放式的,有楼梯连接,沈文其径直就能走上来,整个平房区尽收沈文其眼底,路线连接起来像极了蜘蛛织的网,可惜在蜘蛛网的最中间被马路给硬生生割开了。
关键点沈文其一一都给标记了下来,这都是跟着余志存学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通过对讲机,沈文其站在高处指挥护卫队去埋设地雷。
最后只留下了三条路,两条用于平常进出,一条用作紧急逃生。
这栋六楼的建筑适合当做一个狙击火力点,但不适合作为驻地使用,因为太醒目了,沈文其重新选择了中间的,三层的小楼作为驻地。
没什么醒目的特点,隐没在周围的建筑中,不会显得突兀,而且有三个门,方便进出,而且逃生路线也是根据这栋建筑来设计的。
很可惜,这片平房也遭到了暴徒的洗劫,玻璃都被砸烂了,沈文其看了一下,还是双层的中空玻璃,看来户主在保暖这块下了大功夫,可惜都毁于暴徒了。
这栋房子的原户主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灾变之后,很多房子都已经变成了无主的了,沈文其率先动手,开始收拾这栋房子。
被砸碎的玻璃,还有暴徒打砸抢之后遗落下的垃圾,这些活沈文其可以不干,没有人会有意见,但沈文其并不抗拒劳动。
沈文其的干活不是作秀,他和民兵们认认真真的收拾完了所有的垃圾和残渣,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已经清扫过了。
很多事情交杂在一起,揉成了沈文其独特的个人魅力。
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了,除了有数的几次重大行动,一般避难所很少这样昼夜不分,尽管现在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但是避难所也是按照灾变前的时间来计算生活习惯。
基本上大部分的避难所和组织都是一样,还是按照之前的生活习惯来,也算是灾变之的文明的延续吧。
仅仅三个小时之后就要天亮了,沈文其睡意全无,既然睡不着,沈文其也就没躺在睡袋里。
这次大家伙没有挤在一块睡,而是分了房间,沈文其也分到了一个小房间,周边另外的两栋房子也被清扫出来了,要不然避难所的这些人还真可能不够住的。
加上幸存者,这支外出探索的队伍已经有了将近六十人左右,护卫队和民兵加起来三十人,接受劳动教育的二十人,加上十二个幸存者,一共六十二个人。
队伍越来越庞大了,沈文其在想,要不要派些人回去,队伍没必要保持这么大的规模,避难所的方位力量还是有些薄弱,只有十来个人。
护卫队的规模也有些太小了,十一个人,自己带在身边的七个,避难所四个,民兵中一些做的好的,沈文其也打算是时候把他们转成护卫队了。
避难所的护卫队和民兵做的都还不错,印证了沈文其的想法,坚持这条道路是对的,只要能够坚持下去,吸纳更多的同志加入进来。
民兵都转成护卫队,这些表现良好的可以转职成为民兵,像赵阳这样的,没犯下什么错误的,只是被裹挟的人,该给一个机会。
不过,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个问题了,护卫队和民兵都是没有酬劳的,只是管饭。
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服从力和主观动能性,无外乎护卫队和民兵都是有家眷加之避难所的整体价值观以及沈文其的个人魅力。
但是这批战俘呢,这些人都是没有家眷的,短期内不给酬劳还行,但是如果时间再长一些呢,光通过思想的建设,沈文其不觉得光靠这些就够了。
邵日光是通过掠夺来维持下面人的战斗力,这种方式很普遍且延续了一千多年,在教员出现之前,除去有数的几支部队,例如岳家军这种,能做到与百姓秋毫无犯。
其他的部队,更多的是,匪过如犁,兵过如梳,本地的士兵在本地的时候军纪还能勉强维持,最多做点小偷小摸的动作。
但是一旦离开本地之后,军纪略等于无,比土匪还要土匪。
劫掠,强奸,纵火,甚至屠城,这种事情在一千多年的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以至于岳家军这样的不对成为了另类。
血酬的价格,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沈文其也在思索,到底该给什么,怎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