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越暴揍他时的那句警告之语,他总算是明白了苏越为何要如此对他,感情他在外面接电话的时候,这小子就在旁边偷听。
他是垂涎张雪,可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啊。
要是吃到了肉,被打了,他认。
然而,当一切还处在计划中,他连张雪的手都没摸到,就被对方这么一顿暴揍,他实在忍不了。
“我可不会要你这样的儿子。”苏越冷笑着讥讽。
“苏越……你带着阿雪走吧!”韩月彤愤恨地看了一眼苏越,眼神逐渐变得冷漠,低沉道,“今晚的这一巴掌,我会记住的。”
“月彤,你发什么神经,就这么放这小子离开?你我不是白被打了吗?咱们老韩家的颜面何存?”
韩振风盯着妹妹,愤怒道。
韩月彤想起张雪喝酒的时候,韩振风一直在旁边鼓动、力劝,倒酒的时候,也明显给张雪多倒了一些。
她当时只是单纯地以为韩振风是热情,如今想来,恐怕他是早有预谋。
“哼……韩振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心思,阿雪是我最好的朋友,就这……你也敢动那些龌龊的想法,你想没想过以后你妹妹如何在朋友和同学面前立足。你被苏越打,你那是活该,怨不得别人。”
韩月彤愤怒地盯着韩振风,心里一阵悲哀。
自己怎么就摊上个这么心思龌龊,不务正业,不计后果的堂哥呢?
如果没有苏越打人的这场闹剧,待会韩振风借故把她给灌醉,然后散场的时候,再借故送张雪回家,其间的后果……她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韩月彤的记忆中。
韩振风仗着有几个臭钱,出事以后又有长辈帮着摆平,没少干过这种坑害女孩的事。
如果张雪真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出了事,她以后如何在朋友和同学面前立足,又如何跟张雪交代?
韩振风这么做,毁的不是张雪一个人,还有她这个堂妹啊!
“月彤,你岂能听一个外人的话,而污蔑你哥哥。”韩振风瞪大了眼睛,“我可是你哥,你相信外人,不相信我?”
“我更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本来我以为你还有些底线,可没想到……韩振风,你太让我失望了。”韩月彤本就是非常聪颖的女孩,回过神来之后,对于先前发生的一切,瞬间便理清了脉络,见韩振风还死不承认,不禁更加失望。
“月彤,好歹我也是你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韩振风眼见妹妹也开始倒戈相向,心里对于苏越不由更恨,双拳紧握,神色狰狞地吼道:“姓苏的,今晚你死定了!”
“怎么?还想讨打!”苏越冷笑,一步踏前,再度向他逼近。
韩振风自知单挑,不是苏越的对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怒喝道:“你别得意,几分钟后,我兄弟就该到了,你……别想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跑了?”苏越呵呵笑了一声,扶着张雪在一张干净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对付你这种纨绔弟子,社会渣滓,我还需要逃跑吗?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房间内,被惊吓到的众人,这时候才来得及反应。
几名女生恐惧地看了苏越一眼,急忙推开雅间的门,找到服务员,让她们帮忙叫天香酒楼的经理,赶紧过来处理。
大厅中吃饭的众多客人,眼见从‘沁云香’雅间出来的女生神色不对,也不由对雅间内发生的事情,多了许多好奇。
但一时还没有人起身询问。
“老三,谁欺负你,看我不削死他。”
经理还没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却已经抢先破门而入,出现在众人耳中。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男生,领着三名染着黄毛,打着耳钉,穿着奇怪衣服的少年,气焰嚣张地闯了进来。
“韩振风,你想干嘛?”
韩月彤已经冷静下来,看着四人手里都握着棒球棍,喝问道:“你是想把这里变成街头斗殴吗?别忘了,这里是天香酒楼。”
冯燕她们已经叫了经理,她不希望矛盾再激化下去。
“月彤,这事你别管了。”韩振风死死盯着苏越,“老子今晚挨了这么多耳光,不能特么的白挨。再说……这事你就算叫了经理,也没用,方二哥是方老板的儿子,经理在他眼中,就是个屁。”
他咬了咬牙,怒道:“无论如何,今晚必须让姓苏的这小子见血。”
方新语握着棒球棍,认真看了眼倚靠在饭桌前,醉眼朦胧,娇艳欲滴的张雪,然后才将目光移到苏越身上,沉声问道:“老三,就是这小子截了你的胡?”
原本韩振风在电话里说什么遇上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孩,他和几位兄弟还有些不以为然,没想到亲眼所见,果真如此。
这样明媚漂亮的女孩,就算他见了,都有些心动,更别说韩振风那个色胚了。
“对,二哥,就是这小子。”韩振风愤恨道,“不但污蔑我的清白,还把我打成这样,今晚绝不能放过他。”
“污蔑你清白?”方新语一愣。
韩振风浮肿的脸上一片窘迫,尴尬地笑道:“这小子偷听我接电话,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无论如何,都该打。”
“韩振风,你果然心思龌龊。”
韩月彤只觉眼前一黑,心里对他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
本来她说了那一番狠话之后,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一直在为韩振风暗暗鸣不平,觉得苏越打人不对。
可现在……她只觉得苏越打得实在太轻了。
“放心,敢欺负咱们‘少爷帮’的人,二哥一定让他生不如死。”方新语哈哈大笑,紧握着棒球棍,眼神凶狠地向苏越走去。
天香酒楼原本是不允许客人带管制器械,这种东西来聚餐的,更别说带着伤人器械的街头混混了。
但无奈方新语是老板的儿子,门口保安就算想拦也拦不住。
苏越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淡淡地看着方新语挥动着棒球棍走近,说道:“方少爷,你可知你这一棍下去,需要多少代价才能挽回吗?”
“你什么意思?”方新语冷冷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苏越呵呵笑道,“只要你有胆将这一棍落下,我保证不躲,但之后你要付出的代价,恐怕十倍不止。”
“恐吓我?”方新语怒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
“不信你可以试试。”苏越悠闲地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并不理会他。
方新语见他如此无视自己,心里的怒火腾地烧了起来,手中棒球棍扬空下击,瞬间落在苏越肩上。
苏越果真没躲,不禁让方新语一愣。
只是他这一棍本意是试探,没用多大力气,伤不了苏越,倒是有些可惜。
“来了!”苏越冷眼看着他,耸了耸肩,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方新语不明所以,转过头去,却见雅间的门被人敲了几下,然后天香酒楼的经理就径直推开门,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对着他一点不客气地喝道:“新语,快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现在……立刻带着这几个混球离开这里,不然……”
“不然怎样?”方新语见是酒店经理,不禁轻蔑地道,“这是我家的酒楼,我爱干嘛就干嘛,你不过是我爸请的经理而已,有什么权利管到我的头上来。”
“新语,我再说一遍,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等到……”
“滚!这里的事,你管不着。”方新语怒喝,“我兄弟在我家的酒楼被人欺负了,我有责任摆平这事,今晚这小子若不挂彩出去,我方新语以后在朋友面前,怎么抬起头来?怎么在‘少爷帮’里当二当家?”
他说完,看着苏越,就是一阵冷笑:“这就是你等的帮手?”
“你可知你这一闹,对酒楼的生意损失有多大吗?”经理将雅间的门关上,连声劝阻,“老板的儿子在自家酒楼殴打客人,以后谁还敢来咱们天香酒楼吃饭?你这一棍子下去,整个酒楼的声誉和口碑,都被你败尽了……方老板数年的辛苦,如今恐怕都要付诸东流,新语啊,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
“我再说一遍,滚!”
方新语懒得听他啰嗦,大声怒喝。
危言耸听谁不会啊?真当他方新语是吓大的?都出头到这一步了,再劝他像孙子一样缩回来,这可能吗?
‘嘭’地一声,随着方新语的怒喝,雅间的门,直接被人一脚踹开了。
众人心头一跳,急忙看去,只见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额上浸着汗水,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正是天香酒楼的老板方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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