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在程鸿的不耐烦和真腊使臣的傻笑之中,南诏的通译过来了~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甭管怎么说,这交流虽然磕磕绊绊,但是多少也能知道彼此的意思了!
真腊使臣先是表达了对大唐的敬仰,然后又说了占城不尊王命,该打!若是大唐帮忙打下,真腊承认占城是大唐的地盘……
要不要脸!要是打下还用得着你承认?
程鸿摆了摆手:“占城是大唐附属国,怎能妄动刀兵?倒是你们真腊,这么多年不来参拜,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真腊使臣慌了,这要是大唐支持占城,不用多派遣一队兵马,绝对能从真腊东南西北四面打个通通透透!
连忙解释起来,说什么~占城把持要道,土蕃不让过……
反正是怎么惨怎么说!说完以后表示,因为这么多年没来觐见,所以特备厚礼!
说完递上礼单!
程鸿漫不经心的翻了翻,好想最值钱的就是那二十头能当作象兵坐骑的大象了!
程鸿冷笑了两声:“真腊使臣,大唐这里倒是不在乎你们这些疥癣之国,螟蛉之邦,你还是考虑怎么应付吴王殿下吧!
不怕告诉你,吴王殿下正在从青州赶回来!吴王妃正是被你们欺负的尼婆罗公主波利库姬!
而居本官所知~尼婆罗王子正在来长安告状的路上!这告的是谁~你们心里该有数吧!”
南诏的通译冷汗都下来了!真腊你这是不是倒霉催的?不知道土蕃因为什么变成两半的?
惹谁不好,惹那个扫把星王爷!你们惨了!这尼婆罗倒是好运气,居然和大唐攀上了关系!
幸亏南诏没有欺负尼婆罗!要不然……
通译把程鸿的话翻译过去以后,真腊的使臣当时就趴地上了!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连连磕头……
程鸿制止了真腊使臣的赔礼:“尔等肆意妄为,现在悔之晚矣!你们还是考虑一下怎么补偿吴王殿下吧!
我在这里给你透个底~这尼婆罗因为有吴王的支持,他们才有底气的!这吴王若是顺气了,尼婆罗就是在不甘,他也得忍着!
你们只要让吴王面子过得去就行了!至于尼婆罗~以后不要太过分就好~大唐有句话~民不举官不究!你下去吧!”
通译翻译完以后,真腊使臣连连磕头,这回不用通译程鸿也知道了~肯定是感谢大恩大德之类的!
程鸿打发走了两人以后,小吏过来了:“程少卿,这真腊人的礼单还有这么多活物,这怎么弄?”
程鸿翻了翻:“这些玩意多半都是他们那里才能活的玩意,先放珍兽园里吧!尽量别养死,就算死也得等陛下看完了再死!
但是若是真死了,也不要太责怪畜养之人!南橘北枳,水土如此!不必迁怒于人!”
“诺!”小吏下去安排了……
程鸿看着远处正在训练礼仪的韩管事,这几天可让他大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教那个白天撒癔症的狗剩了!
看到这几个人严重的惧怕和不耐烦,韩管事心里稍安,自己的惩罚还是很有效的嘛!奇葩的是那狗剩才对……
程鸿看这韩管事教授礼仪还算有那么两下子,忽然来了兴致,是不是自己该跟着学两下,叫过小吏问道:“那个管事叫什么名字?”
小吏看了一眼:“哦,教官姓韩名晨!”
程鸿点了点头,诶?不是啊:“寒碜?”
小吏纠正了一下:“晨是晨光的晨!非时辰的辰!”
算了吧!叫成这个名字,礼仪再好程鸿一点学习的兴致都没有了!
跟谁学的礼仪啊?
寒碜!
我问你给谁学的,你寒碜什么?
就是寒碜啊!
……
程鸿晃了晃脑袋,把脑中奇怪的画面赶了出去……
~余杭入海口~
站在灯塔上的唐军正在看着远处,俩人一边看着忙碌的船只,一边说着闲话~
“诶,班头儿?你说那几天过去的船队是谁家的?怎么没看出哪个是主事的船?”
班头眼睛看着远处接天连水的风帆:“具体是谁的我是那么一猜!对不对你就听一乐!
这年头能让海军护送过来,而且所有商队都避让的也就那么几家~第一、当属程家!这海军都是侯爷一手训练出来的,海军之中士卒多感恩侯爷!
再加上侯爷所向披靡,为沿海之人找了一口饭吃,活命之恩,哪个敢忘?怕是赶说侯爷一句坏话都被人打死!
这侯爷的船来了,自然众人避的心甘情愿,海军护送也是心甘情愿!”
“是极,是极!家中全赖侯爷才有了一条活路!莫说让路,就算给侯爷修一条路,我也心甘情愿!”
“但是这个肯定不是程家的船队!程家的船队一向低调,拉的又是茶和一些江南东道的特产!
而且,程家现在货物运输又都是包了出去,怕的就是因为水上便利占了官家的便宜!所以那个船队九成不是程家的!”
“嗯,大都督仁义啊!”
“就是,要不然颜家的活祖宗怎么能给侯爷表字德义呢!”
“就是!”
“第二个可能,那就是岭南冯家!这海军多是泉州的人!冯家乃是岭南的大族,好人护的三村!
若是遇见了,自然护送一下!再加上各族水上讨生活的,多仰仗泉州港口!而在往南行,还要依靠岭南之地!
所以,岭南也有这架势!”
“那船队是岭南的?”
“不是!还有一种可能,也是最有可能的可能,那就是吴王殿下的船队!”
“吴王?”
“吴王殿下任青州刺史,为的就是给陛下运送粮草,这高句丽都打完了,当然也就没必要在青州继续耗着了!
这回长安人走陆路,货走水路,不是正好嘛!所以说啊……”
“所以说什么么?鱼蛋,又听虾头瞎白话呢?”灯塔下面爬上来一个背着劲弩的汉子,后面是一个和鱼蛋年龄相仿的壮小伙!
鱼蛋看着上来的人:“花伯,怎么这么早就上来了?”
“还早?在待一会儿太阳都过饷午了!赶紧滚蛋,回家吃饭去!听虾头瞎白话什么?”
“花蛤子,你积点口德……”
“没,没,没瞎说,夏队正正在和我讲昨天过去的船是谁的呢……”
“谁的!还能是谁的,吴王殿下拉东西的!”
……
“诶?花伯,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虾头在那边打听时候我听见的!”
……
“花蛤,你为什么老拆我台?”姓夏的队正气急败坏!
“不为什么!余杭不允许出现这么牛皮的人!”
……
“就为这?”
“嗯!”
算你狠,告辞,告辞!
“花队正,夏队正,你们看~远处是不是咱们大唐皇家海军的船队回来了?”
一下子俩人也不拌嘴了,连忙顺着小兵的手指看去……
“嚯!好大的阵仗!”
“花蛤,你不是说余杭不许有这么牛皮的人嘛?”
“少扯蛋,这可是大唐皇家海军,咱们的排面儿!牛皮怎么了?要不是老子年龄大了,死活都要上那上面当兵去!”
看着远处一艘一艘的船从水天连接之处冒出来,俩人看的是心潮澎湃,俩小兵看的是热血沸腾!大丈夫当如此!
“让我看看!”夏队正在那里要抢花队正的望远镜!
花队正一推:“现在我值班!你下去吧!”
“噗通!”
“哎呀!”
花队正回头一看,这夏队正怎么坐地上了?
……
远处这队船只不是别人,正是远赴扶桑归来的侯君集!
皇家海军虽然一路波折不少,可是总算是趟出了一条从余杭入海口直接到扶桑的海路!
“哎!总算是不负众望啊!本以为海上行军都是用船,不用走路,累不到哪里去呢!
没想到这一路走来,身子骨倒是不累,这心是真累!这碧海蓝天的乍的一看倒是很美!时间一长了,看见都想吐!
等到了岸边以后,别的不说,我可先得去酒楼好好解解馋!一个荤菜不上,都要素的!
真娘贼,以前饭都吃不饱,现在居然肉吃腻了!”
牛见虎笑了一下,接过话头:“侯伯伯,这海上是这个样!时间长了,习惯了也就好了!记得我第一次独自出海的时候,下船以后,看见草都想啃两口!
这鱼肉在长安还是个稀罕玩意,在海上~想吃鱼眼睛都能吃到饱!”
“呜呜呜!”
大唐海军特有的苍凉的牛角号响了起来!
“咱们的船队!”
“咱们的船!”
众人涌向港口,想要看看这次皇家海军带来了什么新奇玩意!
一阵忙碌之后,所有大唐皇家海军船只靠岸了,侯君集很不习惯的上了港口的栈桥:“侯大!轮休!我去吃饭了!你安排完了再说!”
侯大……
我也想吃饭啊!
牛见虎倒是没过去,按照事先说好的约定,把所有的银子集中起来,然后送往长安!
当然~这送银子是由牛见虎来送!侯君集是主官,不得擅离职守!
而牛见虎此去还要和程鸿说一下这扶桑的事情……
船只停靠倒是没啥,可这一百斤一个的大银砖,可让众人看了个目瞪口呆!
“这是抠了龙宫铺地的砖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