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地复习了一周时间,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沈浪却一脸抑郁地叫张扬去厕所抽烟,他走路的样子像极了顾小强,头重脚轻的样子,但是没有顾小强那样有神韵,一看就是故意装的。
“沈浪,你又怎么了,吊丧着脸,像霜打了一样。”张扬鄙夷的看着他的背影,“有什么事说吧,别装了。”
“我抑郁了,你别刺激我,把我惹毛了,打人不犯法的。”沈浪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手抖的厉害,烟一根一根从烟盒里掉出来。
张扬跟在后面捡起来,特别纳闷。到厕所以后,沈浪转过身看了看厕所没人,灵魂归位,眼睛一亮,笑着对张扬说:“我去医院查出来我竟然得了抑郁症,我的天啊,我得了抑郁症,我居然觉得好高兴。”
“放屁吧你,说吧,别想蒙我。”张扬点燃叼在嘴里的烟,一脸鄙视,“老实交代吧,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
“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不要乱说。”沈浪小声地说着,得意洋洋的表情,“得抑郁症是假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碰到考试就害怕,就想逃避,所以这一次我拿着医院开的证明,到院里办了缓考,明天就要回家了。”
“办了缓考还是要考啊,又躲不过,有什么用。”张扬实在难懂,沈浪平时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遇到考试就会吓成这个样子。
“是要考啊,开学的时候跟着挂科补考的学生一起考试,之前没考的高数,也要一起考。”沈浪扔了手中的烟头,又燃了一根,“缓考也好,人少没那么大压力。”
“你不是说高数免考按及格分数算吗?”张扬突然想起沈浪之前说过的话,心灾乐祸的样子,“怎么又要重考呢?”
“哎,高数老师就是个骗子,当时也是为了宽慰我,怕我因为家人去世过于伤心吧。”沈浪手中的烟头燃了一小段烟灰,他迷离着眼睛看着,“考就考吧,无所谓了,能躲一时就一时。”
“你就是那自欺欺人的鸵鸟,藏着小小的脑袋,却露着大大的屁股,有什么用。”张扬拍了拍沈浪的肩膀,“好好装吧,兄弟,早死晚死都得死。”
第二天,沈浪就很顺利地办了缓考,提早回了家。张扬一个人跑到楼顶的天台,吹着冷风,颤颤巍巍的点着美猴王,也给沈浪点了一根,放在楼顶的天台上,就当是沈浪陪着他一起寂寞。
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也躲不过。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张扬一个人坐在自习室心乱如麻,草稿纸上画得乱七八糟,要考得几本书居然还有好几章没有看完,往年的考试题还有好多搞不清楚,他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后背直冒虚汗。
这天晚上是张扬第一次在自习室耗到十一点多,学校集体熄灯之后,张扬慌张地坐在黑灯瞎火的教室里,锁门的老大爷突然送过来一束光,对着教室里的学生大喊着:“熄灯了,快回宿舍睡觉了。”
不考试的同学给老大爷送去理解善意的微笑,要考试的同学则对他憎恨至极,有的人没复习好就躲在不熄灯的厕所里不出来,有谈恋爱的躲在漆黑的角落里抓紧时间脱衣解带。
文艺青年则戴着耳机装没听见我行我素,二逼青年则染着黄毛红毛大摇大摆吹着口哨偷瞄女孩的屁股和胸前,普通青年则成群结伴又说又笑地走回宿舍。
张扬属于没复习好,又不想在厕所熬夜,没谈恋爱的文艺青年。虽然他我行我素,但是没带耳机。
他只好收拾书包,回到宿舍。郭旭在宿舍哼着小曲,满身轻松的洗脚,时不时对着正在看书的陈之昂和伟哥说:“都啥时候了,用得着复习吗?考试不就那么一回事儿,随随便便就过了。”
陈之昂和齐伟听不惯郭旭的冷嘲热讽,但明天考试的时候有可能还要求着郭旭帮忙,所以两人对着郭旭又是一番阿谀奉承,满是谄媚姿态。
张扬从郭旭的洗脚盆边上走过去,从书包里掏出课本放到床上,趴下来继续复习,看得很投入,但没过一会灯突然熄了,他看见是郭旭把灯关了,顿时火冒三丈。
“谁她妈让你关灯了,眼睛瞎了,没看见老子正看书呢。”灯刚关的瞬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张扬破口大骂的声音划破黑夜中的宁静。
“我草,没看见大家伙都睡了,你还看个**。”郭旭本就一脸骄傲,被张扬这样破骂,肯定不依不饶,“你学成什么样,心里没有点数吗?”
“你他我妈说谁呢?”张扬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头“哐当”一声撞在上铺的床板上。他忍着疼痛下了床,打开灯,怒视着郭旭,郭旭看张扬如此暴躁,也没再说话。
张扬没再理他,看了看其他人,都拿着书本再复习,考前多看看,能拿回来几分就是几分,只有郭旭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张扬坐在考场上,看着别人谈笑风生,而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脑袋木木的,努力回想着重要的几个公式,但死活想不出来。不小心看见旁边有人在桌子上写什么,于是跑过去取经,弄清楚之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中性笔在桌子上狂抄重要的公式和要点,最后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一脸的笑容,心里想着早知道可以这样操作,又何必费那么多时间记背公式,真是脱裤子放屁,白费首选。现在他就放心了,看着桌子上的抄写的公式和要点,心里想着离60分不远了,及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终于可以不挂科了。
第一门考试先考工程力学,监考老师在教室走了两圈,竟然要重新安排座位,张扬立马傻眼了,而且傻眼的还不止他一个,他只能恋恋不舍得离开自己的桌子。
试卷发下来之后,张扬的脑子里满满都是问号,为什么重点复习的居然没考到,粗略看到的居然一大片?
重新安排座位之后,他的座位稍微比前排高,张扬能用余光看到前面女孩的部分答案。张扬心想,反正自己没水平,不管她做的对不对,有参考就再好不过,他还能要求什么,张扬就这样连抄带蒙的答了试卷,摸不着头脑的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