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反复的尝试之后,宫辰终于还是成功的帮圣嘉和那台老旧的收音机进行了融合。虽然在于思奇这种外人看来,他仅仅只是把那颗球用透明胶带固定在了收音机的背面而已。但是不论如何,宫辰说‘大概没问题了吧’,而威廉那边也没有收到当事人的抱怨。所以,像安神父他们这种完全对该领域没什么经验的门外汉自然是只能采取一种态度了,那就是——观望。
“喂,喂,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突然出现的刺耳杂音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离收音机最近的宫辰更是粗暴的把音量调到了最小,并尽可能把它放远一点,才稍稍松了口气。
“嗯,看来是声音输出的元件有点瑕疵。不过不要紧,我会尝试修复它的。”
又一声怪里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那种像是捏着嗓子说话的语调真是让人十分的不舒服。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收音机的机身上出了微微的白光,紧接着,圣嘉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姑且算是比较能让他们接受的范围了。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落后的技术呢。居然是由硅胶制成的集成电路板,这真是差点就触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了。要知道,在我那浩如星海的数据库里都几乎完全找不到类似的资料能够作为参考呢。”
一有机会可以独自的言时,圣嘉就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其中部分的内容就连宫辰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进行反驳,因为对方确实有这方面的优越性。
“好了,既然你都已经可以自由言了,那么差不多也是该回应一下我之前的问题了。我想问你,报丧舰群在什么情况下会全员出动?我指的是像现在的情况。”
万婕看着底下的收音机,严肃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种情况?要知道我现在可没有任何的视觉器官,也没有成像设备可以调取画面来分析。”
本打算就这么说话的圣嘉在听到有人出‘嗯哼’之后,换了种比较委婉的说法:“亏你还是税务官呢,怎么会连军备调度方面的细节都完全不清楚呢?不对,我突然意识到你好像对战争这一块了解的不多。这就不能全怪你了,毕竟你当年资质不够,那些老东西多少总会有些排挤你。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大慈悲的告诉你吧。报丧舰群如此大规模的全员聚集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在筹划战争,对于那些连开会都舍不得屁股挪下窝的舰长们来说,只有战争才能让他们如此的积极,也唯有战争才能令他们那早已枯竭的灵魂焕出一丝荣光。不然我完全想不到其他的借口来解释他们为什么纷纷把自己的船开出了星港,。”
“我听说过那个传闻,报丧舰群之所以会取这么晦气的名讳是因为他们的舰长都不是人。原来传闻是真的。”
万婕若有所思的说道。
“传闻之所以会被传出来是有原因的,我想这些本该属于‘机密’的消息变成了大众熟知的传闻,这里面恐怕很多都是他们自己内部在不断操作的结果。至于理由,谁会去关心这个。”
用翘舌音收尾的圣嘉意外的让人觉得她的情感是真的丰富,就连这种时候都不忘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神父你怎么看待战争?”
宫辰突然转脸朝着一直在充当听众的安神父问去。
“战争只会带来苦难和灾厄,这是出身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探究的话题。我们可以允许争斗,可以默许暴力,可以容忍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阴暗与罪孽。可是我想,除非是天生的疯子,否则没有几个人会认可战争。但是眼下我却对那些能够引战争的舰群非常的在意,甚至可以说有一丝不安。”
安神父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周围说:“我并非没有经历过从一个空间前往另一个空间的遭遇,但是哪一个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令我出现不安。这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之前我们碰到蝰蛇安保公司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去了?”
于思奇不假思索的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生了什么。但是既然原本只在新松活动的安保人员都能够来到这里,那说明这里其实已经离我们认知的那个地方很接近了。”
安神父略微严肃的说:“然而事实上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要知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落后的我们很有可能是挨打的那一方。”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们的飞机大炮根本不可能是这种比肩外星科技的对手吧。”
宫辰恍然大悟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也不太清楚你们到底在聊些什么。不过我似乎接收到了一段加密的讯息,请问需要窃听吗?”
圣嘉的提案几乎是瞬间就被许可了,紧接着是收音机又一次出了‘滋啦滋啦’的声响,不过这一回,没人抱怨。
在一段调频的过程之后,一阵熟悉的声音渐渐传进了他们的耳中:“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这个,我的天,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包从心这半抱怨半吐槽的语气一看就是在和熟人说话,接着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开腔了,这是谢重贵的声音:“不要试图对我任何的牢骚,在你还悠闲的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简报时,你口中的‘天方夜谭’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成为另一个现实。”
“那好吧,有什么好的消息吗?”
包从心的语气突然压低了很多,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在所有的经验和常识都完全不顶用的前提下,你还指望我给你好消息?你知道吗,我还能活着跟你汇报就已经算是奇迹了。不说了,我得去看看阿珍的烧退了没有。自从上次逃出来之后,我和她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只不过她的伤口恶化的比我厉害。现在,我之所以联系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请尽快叫人过来,最好带上足够的物资。我们现在正在一个山洞里躲避风雪,我打算等下去上面的神庙看看情况,但愿里面能让我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如果你们要来找我们的话,就来这个神庙吧,位置挺显眼的,而且门口还有把特别大的斧头插在那,很好辨识的。”
谢重贵急促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出声了,于思奇怀疑他可能是切断了通讯联络。不过不论如何,能够同时听到好几个熟悉的声音还是很不错的,更不用说他们还能够确认阿珍她们的安危,尽管听上去不怎么样。
“门口有巨大斧头的神庙吗?那是这里的哪个地方?”
一直在琢磨着这句话的安神父下意识的对着万婕问,后者没意识到,结果被圣嘉给抢答了。
“毫无疑问是圣所,门口那把斧头其实是用来审判某些大型生物的。”
“杜兰不需要被审判!”
底下的杜兰赶忙给自己撇清关系,而这时收音机里又传来了新的声音:“噢,是你啊,汤坚。怎么进来都不敲门呢?”
“我有敲过的,包处长。况且我要向你汇报的内容实在是太紧急了,就算没有敲门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汤坚不以为然的说道。
“听着我最近的烦心事已经听了够多了,如果又是什么三十一艘会飞的战舰之类的请换个听众去说吧,反正我已经懒得去思考那到底是个什么鬼情况了。”
包从心出了离开座位的声音,接着瓶子碰到杯子的声音,以及汤坚说:“你不是说自己不擅长饮酒吗?”
“这是白开水,不是酒。”
包从心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一饮而尽的声音过后是打了个酒嗝。
“芬娜主任去哪了?也许我该向她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汤坚刚问完这句话,就被包从心给训了一顿:“这里始终是我在管事,我让她回家休息去了。说吧,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跟我反应,嗝...”
“那我就说,抛开之前给你的那些报告之外。我们还侦测到了最新的异常现象,那就是我们的通话被窃听了,而且是...”
汤坚的言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从包从心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来看,他或许是喝醉了。
“谁,谁该窃听我?还有,我记得你们之前不是...嗝...保证过这里的通讯完全保密吗?不是在领取经费的时候你们的科长还信誓旦旦的拍过桌子说绝对安全吗...嗝...嗯?”
“确实是这样,但是对方的技术似乎比我们先进很多。”
汤坚语重心长的说:“事实上,根据数据源分析来看。对方仅仅只是用一台老式的收音机就成功窃取了我们的通讯。”
“收音机?嗯...收音机?”
包从心反复的说着这个词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完全不清楚了。
“对,根据最新的证据显示,是一台非常老旧的收音机。而且,我觉得大概可能是我加班的时候喝咖啡喝太多了,数据分析仪上面写着拥有者‘宫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