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在场的大多数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同一句话,这份难得的默契甚至引得众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
好在大家都是有一定文化素养的人,自然是很快就进行了一些无言的协调。
协调过后,最先忍不住开口说话的是宫辰,他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勿忧行,问:“之前你不是担保过说哪家伙死了吗?现在你怎么说,总不可能是死者复生吧!”
“我不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正如我刚才说出的哪‘四个字’一样,我自己这边也对这样的‘事实’十分诧异呢。”
勿忧行在回答了宫辰的质问后,转脸向圣嘉确认的问了一句:“你确定是他吗?”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问的。请看这段影像,虽然只是我临时调取的部分片段,可是里面的所有画面,我都没有进行过任何的修改或者剪辑。”
圣嘉打了个响指,周围的镜子又转动了一圈。
紧接着,他们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种完全把场景替换的真实感,还是有些让部分人吃惊的。不过对于于思奇本人来说,这已经算不上什么新鲜事,毕竟他都不知道已经体验过多少次类似这种的经历了。
倒是其他人,特别是施易哲、阿珍他们,露出的惊讶偏多一些。
然后,就是费尔本人的亲自登场了。
目睹着他用了神奇的手法救活了德米之后,又见证了他那别开生面的叙旧。
可惜的是,影像到这就断掉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住了。圣嘉解释说是因为线路的供给出现了故障,才会这样的。
不过这样的证据已经对他们来说,已经有点充分过头了。
这不,宫辰直接阴阳怪气的问:“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勿医生?”
“我...无话可说。”
勿忧行闭上了自己的眼镜,似乎陷入了回忆。
正当气氛几乎就要恶化下去的时候,安神父站了出来,对着众人说:“虽说费尔的生死确实有些‘蹊跷’,不过在我看来,他还不值得我们大费周章的去探讨它。事实上,比起他的生死之谜,我更在意圣嘉的那个请求。因为在你们所有人都被费尔这个‘生死不明’的故事给吸引过去的时候,我仔细想了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劳烦到这位已经获得控制权的圣嘉来找我们呢?”
听到安神父说这话的时候,于思奇的脑袋像是开了光似的,居然已经猜到安神父在怀疑圣嘉想要他们帮她把那只怪物给解决掉。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肯定是无法独自解决那只怪物。于是便把希望寄托在了我们的身上,我说的对吗?”
安神父的话和于思奇猜测的丝毫不差,于思奇在欣喜之余,看了一眼自己的中指。他很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水平,也非常清楚就算他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突然就如此这么的聪慧。
甚至连神父想说什么,都能够猜到。
而且,他还在神父和圣嘉进行日常的‘你问我答’的环节里,抽出了时间,去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别人的小动作,有些格外的关注了。
比如站在离圣嘉最近的地方,威廉一直都处于某种想要接近她却又有些害怕的状态。
又比如站在最边缘位置的谢重贵,他始终都维持着一副警戒的姿态。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发生了这么事情让他难以释怀,还是说他察觉到了什么危机呢?
正当于思奇渐渐沉迷于这种‘新型’的消遣时,神父那边好像是和圣嘉谈妥了什么。
因为,周围的镜子又一次转动了起来,而且转的很快,中途甚至还碎掉了几面镜子。
最终,镜子所投影出来的画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整洁且干净的房间里端坐着一名年事已高的老者,尽管他的发须皆白,可是他在凝望窗外的眼神,却意外的凛冽。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就把脸转向了大门口。
与此同时,木制的大门被人给撞开了,一位穿着风衣带着高帽的男人大步的走了进来。
他完全无视身后那名年轻小伙的劝阻,直接从边上拉了把椅子,坐到了老人的跟前。
于思奇注意到这位小伙子身上的衣服有点像是制式的服装,而且他走路的方式,也非常的正规。
甚至,他在进屋之后,还第一时间给老人敬了个礼。然后才慢慢的退了出去,并把门给关上了。
“小辈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老人不光没有为闯入者的粗鲁而生气,反而主动道起了歉来。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我也就用不着跑这一趟了,老刘。”
闯入者把帽子随手往桌子上一放,他这声音一说出口,于思奇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是啊,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识他,毕竟是包从心嘛。
“具体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下,我对于我那些部下的愚蠢行为深表遗憾。他们已经被就地革职,交由军事法院处理了。”
老人双手交叉的托着自己的下巴,目光清澈的看着包从心。
“仅仅只是革职吗?那可是整整二十条人命啊!”
包从心歪斜着身子问。
“战争总是面临着牺牲,更何况是你们主动挑起的战争。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不就是替你们这些爱惹麻烦的家伙,擦屁股吗?”
老人的身子正在微微前倾,于思奇能够感受到他正在朝包从心施压。因为包从心这边,也确实稍微后仰了一点。
“刘老你说笑了,我们什么时候挑起过战争啊,明明是对方打到家门口来了呀!更何况,你确定自己真的能够应付掉那些古怪的玩意吗?我之前在电话里可是说的很清楚的。”
包从心换了种语气,也换了个话题。
“我的电话通常不连接外线的,你肯定是中途被哪个谁给截下来了。”
老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嘛,果然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我这么说吧,在我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提前收到了前线的消息那些敌人,开着他们会飞的船,向前推进了十五公里。”
包从心用手指敲击着桌子,说。
“十五公里,却没有收到任何的信息汇报。也就是说...我部署在前线的那些装甲部队,全都阵亡了?”
老人激动的站起了身,然后拨通了身旁的电话。包从心则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整理自己的外套。
过了大概几分钟吧,老人像是听闻了什么噩耗一样,颓废的瘫坐到了椅子上。
之前的英气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落寞的小老头。
又过了几十秒,他才颤巍巍的开口了:“拜托,你们可是会上天入地的奇人啊!如果你们都不行的话,那这座城市里的其他人,岂不是全完蛋。”
“这可真是为难我了。要知道,对方也不是田地里的西瓜,让我随意采摘啊!
不过我这次来,还是希望刘老你能暂且把那些其他的军事调动给停一停。老实说,要是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做善后工作的话,我这边会很苦恼的。
毕竟,这已经不是你们凡人能够应付的了的。”
包从心优雅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拾起自己的帽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