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磕着了怕挨说,先说声“对不起”,让人再想说他都张不开嘴。
迟骋抽了张纸,伸进他衣领里把血珠擦掉。皮肤太白了,有点什么伤口痕迹在身上看着都乍眼。
陶淮南怕迟骋,人给他弄伤口的时候他乖得不行。
其实迟骋很少因为陶淮南磕着碰着说他,每次陶淮南都会小声地解释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他不用解释都行,谁都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根本看不到周围有什么危险,跟普通这么大的孩子比起来陶淮南已经很乖很乖了。在陌生地方他几乎都不动,只有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会放松下来,有时候随意地走走。
就这样也难免受伤磕碰,陶淮南不爱用盲杖,他讨厌那个。那根棍子不能给他任何安全感,手里握着那根代表着盲人的棍子,陶淮南会觉得比不拿还孤独。没有探路的东西,也没有倚仗,被什么东西绊着了刺着了自己都吓一跳,还说他干什么。
怕钉子上有锈,迟骋给他弄了半天。挺深的一个小血洞,钉子刺进去一小截。消毒的时候有点疼,陶淮南吸吸溜溜地时不时抽个气,也不敢使劲说,只敢隔半天用很小的声音说疼。
“忍一下。”迟骋和他说。
陶淮南说“好的”,低头老老实实地让人给他弄。
一个小血洞,最后迟骋给贴了个创可贴。陶淮南终于松了口气,朝着迟骋的方向笑笑,又说了遍:“小哥对不起。”
迟骋托着他的下巴捏脸,把嘴捏得撅起来让他说不了话。
陶淮南就那么撅着嘴吐字不清地问:“你学完习了吗?”
迟骋问他:“干啥?”
“今天我过生日,你陪陪我吧。”陶淮南说。
“行。”迟骋放开他脸,看着脸两边被捏红的地方,用手指头抹了两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迟骋就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