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敢擅闯锦屏山庄?”
应飞扬正欲入睡,便闻外头娇斥声传来,似是有人夜闯锦屏山庄。
应飞扬正好奇是谁有这胆魄,便又听一阵焦躁的女声传来,“是我,我找公子!”
“秦风姐,你怎回来了,可是……你已经被公子……”外头的侍女欲言又止,显然,擅闯者是已被逐出庄外的秦风。
“要不这样、姐姐先在这等候片刻,我去公子那替你通报一声。”
“来不及了,公子做了不该做的事,我这便要见他!”秦风似是十分急躁,不待对方说完,便只闻一阵急速掠风声,听声音便知是秦风急闯而入。
“秦风姐!你们,快拦住她!”
“都别挡道,我不想伤你们!”
窗外虫声嘈杂依旧,间或夹杂了短促而清脆的交兵声,应飞扬的房间里山庄大门最近,耳闻竞逐之声由远而近,应飞扬心中起疑,既想出去一探究竟,又觉得此乃锦屏山庄内部的事,身为外人不该多打听。
迟疑一会,应飞扬才下定决心,“如今的锦屏山庄处处透着蹊跷,多掌握些讯息以防不测,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此处,应飞扬悄悄将门开出一道小缝,可刚要观视之际,却忽闻一声“砰”得一声,前头门扉被狠狠撞开。
应飞扬正伸出双手开门,胸前空门大开,未料突遭横祸,猝不及防下被撞得两眼发黑,足下踉跄跌倒在床榻之上,刚喘过口气来,却发现已是温香软玉撞满怀。
“怎偏在这时候挡道……”一名女子咒骂着从他身上撑起身子,因为方才的撞击,女子此时钗松鬓散,双眼迷离,气血涌上粉面,使得雪腮泛起酡红,极尽妍态,正是风雅颂三姝中的秦风。
显然,秦风本想抄近道,却未料过往一向空置的房中竟有了人,才会撞上应飞扬。而应飞扬亦未料到这飞来的“艳遇”,一时心神无措,脑中只有虫鸣聒噪回荡,而与此同时,其余侍女已追逐而近。
“该死……来不及了……”秦风方撑起上身,却又身形一晃,一手扶额,一手撑地,双眉紧蹙貌似不支,一对凤眼更显迷离朦胧。
“秦姑娘,你是有何要是,可需在下……”应飞扬见她神色有异,连忙回神,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秦风却如受到提醒般,精神一提,快速道:“罢,听好了,公子要做的事太危险,要救你师姐,就阻止公子……”
“什么?”应飞扬闻言心头一惊,但未让他有时间思考,追兵又至。
“秦风姐,求你别乱闯了,否则公子又要生气!”
侍女包围上前,欲擒秦风,而身处包围之中,秦风却视而不见,只柳眉轻挑,对应飞扬戏谑一笑,道:“还有……便宜你了,可莫忘了姐姐!”
说罢,手指往应飞扬腰间软肉狠狠一掐。
应飞扬登时吃痛,张口便要呼出,却见秦风双唇递上,娇艳樱唇封住应飞扬呼喊。
“嗯?”
身陷重围,秦风却做意外之举,应飞扬愕然之下,头脑仅余一片空白,秦风的香舌却长驱直入,一股甘甜津液缠绕应飞扬舌尖。
而窗外,虫鸣声越急越躁,单调急促的声音充斥了应飞扬脑海,似永不停息般在脑中回荡。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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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应飞扬惊叫着醒来,猛然睁开双眼,摆脱脑中不断回荡的虫鸣声。
却意识道自己正躺在床上,抬起头,窗外天色已明,而周遭门窗紧闭,再无一人,更不见秦风踪影,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究竟是……怎么了,我是怎么睡着的?”
应飞扬努力回想先前之时,却感千端万绪,越想越是复杂难解,疑问丛生,冷汗更是不住的流。
“他怎么会莫名睡着,秦风在做什么?”
“让我阻止公子,救师姐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人真是师姐?
“锦屏山庄,究竟发生了什么?”
应飞扬越想,越觉得胸口压抑,喘不过起来,他生出一种感觉,若说先前察觉锦屏山庄内部暗潮汹涌,此时应飞扬便觉无数暗潮向他涌来,将他吞没,让他压入暗无天日的海底深处,无论如何挣扎都找不到一丝光亮,直至溺死在这无边的诡秘中……
“对了,天女!先将天女送出,锦屏山庄不能久留!”
应飞扬毫无头绪,却突然心头一紧,察觉到隐忧,若真如秦风真有所指,那此时锦屏山庄是多事之地,不能让天女凌心再留在此处。
无论之后该如何行动,都应先将天女送出。
担忧天女状况,应飞扬连忙起身穿衣,向楚颂住处奔去,天刚微亮,露浓霜重,山庄之妖多数还未醒,沿途未见几道身影,便已到了楚颂的住所。
“应大哥?怎这么早就来了?”楚颂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应飞扬却径直闯入。
“唉唉唉?应大哥,你做什么?”楚颂微微一怔,随即紧跟上去。
“天女呢?我要将天女送离。”应飞扬说着进入内室,见天女仍躺在床上安睡,微微松下口气,随即要将天女抱出。
“你给我停下!她还没醒来呢!”应飞扬行为太过失礼,连楚颂这般好脾气都动了气,双臂横张挡在应飞扬之前。
“不用劳烦了,没生命危险便够了!”应飞扬伸手要将楚颂拨开。
楚颂却一步不让,气鼓鼓道:“她是不是能离开,我是大夫,得听我的!”
楚颂虽然柔柔怯怯,但骨子里仍是属牛的执拗性子,尤其关乎医道,素来半步不退。而应飞扬自己也搞不清状况,更无法与楚颂解释清楚,只能执意带走人。
一个说不清,一个听不进,一人一妖僵持片刻,依旧谁也不让。
此时,突来一声埋怨传入,打破僵局。
“你们啊,大清早的吵吵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来者一手叉腰,一手掩唇轻打哈欠,步履摇曳,懒散间又带洒脱。
“怎会?你怎么在这?”见到来者,应飞扬猛然一愣,惊呼而出,来者竟是秦风。
“这话问得奇怪了,这里是锦屏山庄,我不在这还能在哪?”秦风说着,施施然坐在楚颂的梳妆镜前,轻抚着眼睑忧心忡忡道:“小母牛啊,上次你给我的那什么眼膏还有没有,再给我一瓶呗,瞧我这眼袋,又黑又肿,丑也丑死了。”
“不许再那么叫我,还有,会有眼袋是睡眠不足,脾脏虚弱,内火积郁,你不老老实实睡觉,只涂眼膏那是治标不治本,若要……”
秦风揉着太阳穴,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吊医经了,你们一大早就吵吵嚷嚷,叫我怎么睡眠充足啊,况且我昨晚睡得也挺早啊……”
“可你昨晚,分明跟我在一起啊!”应飞扬越听越觉诡异,秦风理应被逐出山庄才是,昨日也是强闯而入,怎如今再现,言谈举止好像是从未被驱逐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
“什么?应大哥,你也太花心了吧?”楚颂惊呼出,目光中带着鄙夷。
秦风也愣了愣,随后瞥了他一眼,薄嗔道:“你做梦呢吧?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对姐姐心心念念放在心里就好了,可别随便说出来,姐姐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
随后秦风又忍不住噗嗤一笑,转过身来,两条修长的腿交叠一起,一手撑颌,一手卷动这垂下的发丝,戏谑看向应飞扬道:“呐,说来听听,你说姐姐昨晚跟你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这……”听闻秦风矢口否认,应飞扬更觉思维混乱,虚实难辨。
此时,又听闻同样戏谑的一声从背后传来,“就是就是,你昨晚跟秦风姐做了什么说来也给我听听?”
应飞扬回头,却见又一名女子步履轻盈而来,肤如冰雪,杏眼桃腮,明媚动人,“谢师姑,你也来了?”
来者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呦,怎么一觉醒来,我这辈分都长了?来,乖师侄,再多叫几声师姑。”
应飞扬本以为来者是谢安平,但听其言语,不似昨日所见那般温润沉稳,再细看她,见她发丝如瀑垂下,梳得是少女的发式,又犹疑道:“你是……师姐?”
“多新鲜啊,不然会是谁?”谢灵烟皱了皱眉鼻子,不满道。
楚颂却变得面色凝重,发现什么似得道:“谢姑娘,应大哥情况似乎不对!”
“你是说,他又发作了?”谢灵烟也微微变色,随即面带紧张的紧盯应飞扬道:“应飞扬,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来到锦屏山庄的吗?”
见她们神情凝重,应飞扬心头莫名发慌,忙道:“怎不记得?天书之战中,天女受帝凌天溯洄流光之术影响,伤及了神识,我带她来此寻求医治。”
却见谢灵烟和楚颂互换了个眼神,面上皆带愁色。
应飞扬忙又追问:“怎么了,是有不对吗?”
楚颂默然,避开应飞扬视线,而谢灵烟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双目直视应飞扬道:“只对了一半,天女是被送来此处医治不错,但在天书之战后,被溯洄流光伤及神识昏迷不醒,送来此处医治的不止天女一人。”
“还包括你——应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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