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药吧?我跟你说。这药没什么用,不然你吃这药不得早好了?
让我爹来,嚓嚓几刀给你治好了。”尤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许是确认有菜是没有记忆的白纸一张,所以愿意将这些话都给说出来。
赵偲认真看着瓶子,还是想不起的样子。心中却掀起了波澜。他出生就有心疾,多少大夫看过都没用。这少女的爹,不对,尤酒的爹,能治?
“算了,你想不起来别勉强,到时候让我爹给你看看,应该能治的,你别担心,走吧,我们去木屋那边,那里是我们入夜前盖好的,不会有人来。”尤酒将有菜扶了起来。
只是她给疏忽了,她现在这个小身板,可不是模式前,肤白貌美大长腿,凹凸有致玲珑曲。扶起这人站在她旁边,都感觉是一座大山伫立在了她隔壁呢。
“我扶着你,你来打火把。”尤酒说完,便将火把塞到了有菜的另一个手里。
“……”她一直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吗?赵偲看向尤酒的眼神里有着探究。少女还小,可能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十七的他已然高出肩膀以上,这身高差怎么看怎么……就想摸摸她的头呢?太好撸了。
于是,鬼使神差的,赵偲就将手放在了尤酒的头上,rua一rua。
尤酒瞪着那只手:“够了哦,手不要了?”
赵偲尴尬地将手握成了拳,把火把换了只手拿。
尤酒对木屋可谓是轻车熟路,再加上有菜就倒在了木屋和山脚的距离中间,所以回到木屋还是很快的。
到了木屋,木屋是有可以支起来的窗户的,只是荒郊野外的还是别支了。屋子里只有一个简单的木板床,一个简单的靠窗的桌子,全都是大叔就地取材做的,连套完整的被褥都没有。
于是,让有菜坐在床|上别乱动以后,尤酒就对他说:“你先等等,我到山脚下去给你那一套被褥和驱虫药,你将就一下,今晚在这睡一晚,等明天我把你过了明路,再说。好在你身上没有什么外伤,不然我还不好解释了。”
赵偲好奇尤酒会怎么解释,但是他也不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适时地反应出了谈爱狗人设该有的反应,“酒酒不走,我怕怕。”
尤酒的手搓了搓,往有菜的头上轻轻拍两下:“嘿嘿,一撸还一撸,菜菜乖,我去去马上就回。”
尤酒说完就感觉哪里怪怪的,这对白怎么老像那些渣男负心汉哄哄骗小白花苦等他的样子,就仿佛脑补出了穷秀才金榜题名弃糟糠娶高门千金做媳妇这样的糟心剧情。
甩了甩头,“别闹,你现在身体状况还不好,万一走着走着又心疾病发怎么搞?你这种病是要静养的知道吗?就是要被娇养的命。不然叫你娇娇算了,不要叫有菜了。”尤酒又说。
“不要!”赵偲脱口而出地嫌弃,还不如有菜呢。娇娇是什么鬼?陈阿娇和汉武帝吗?
“不要就不要。唉,你原谅一下,我就是个取名废,想到啥就是啥。不过,作为你不要我给你乱取名的条件,你就乖乖地在这里等着,我一会拿了被褥啥的就回来。
等明早,我把我爹的衣服给你拿一套过来,不过有可能会短了。”穿上肯定很滑稽。尤酒光想到就想笑。
“不要!”赵偲看到尤酒的笑,不用想都觉得难看,断然拒绝。
“哟呵,菜菜还是爱美的宝宝,行吧,你好好表现,如果明天能认出古籍,我就给你去县里买几套合适你的成衣,将就着也能穿穿。”尤酒说道。
“……”这南境小山村,还是不能有太高的期待。
“你这身上的月白锦真的太扎眼了,在我们乡下很有一种‘德不配位’的内味儿,我也不给你买那些丝绸什么的,反正怎么都够不上你这身月白锦,省得不伦不类,还是细棉布最稳了,舒服又合适场合。”尤酒似呢喃地低语道。
赵偲认真看着尤酒:少女居然识得月白锦。在这南境?难道少女不是本地人吗?可是口音又是本地的。
他到南境来是秘密巡视南境的守军的,否则也不会垮了这么远到这边境来。
月白锦名如其料,泛着蛋蛋鹅黄色的柔暖光泽,如月光倾泻抚摸而过。就也还好,是京都有权势的人家会穿的,目标还更大一些。
“好。”有菜就像乖宝宝一样真就坐着不动,“我等你回来,你快点。”
“嗯,等着。”尤酒挥挥手。
跑下了山,找到了各种山上可能用得上的,如气死风灯,水壶,火折子,驱虫药,被褥,茶杯茶叶,碗筷还有两张被子一个枕头。一张盖一张铺。
拿了一根扁担过来,将两张被子做包袱,东西都放进里面就又回去了木屋。
尤国义和秦三娘都是听见了的,只是两个人在做晚间运动不便抽身,便也没出来询问。
到了木屋,赵偲疑惑地看着尤酒小小个的身子居然能搞了那么多东西上来?
“过来帮忙呀,愣着干什么?”尤酒喊道。
“我……我不会。”赵偲突然觉得前面十七年都白活了的感觉。
“别人吃饭你吃饭,怎么就你独自这般优秀?还真是阿娇,看好了,这个被子铺好,这个一会睡觉盖。这些放这里,这些放这里,明天起就自己收拾,哦,我还给你带了纸笔,实在无聊可以写字。”这里也没个网络什么的,她担心他初来乍到睡不着。
他一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尤酒安排好了,见他已经上床了,好吧,这里也没个凳子的,除了床就只能坐桌子了。
“没什么问题我明早带古籍和我爹娘上来,哦,还顺便给你带早饭的,放心。”尤酒在门边回首道。
“好,我等你。”赵偲温驯的答应。
次日,尤酒一大早收拾好了,吃早饭的时候特意打开了一份。
“阿姐,你怎么要留一份打包的?”尤银好奇地问。
“哦,捡了个人,好像很会读书,”尤酒无所谓地说。
尤银吞了粥,“这已经是阿姐捡的第二个人了。”要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