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黛比问道。
“只是……”巴里出声，“只是在艾金城活动的大巫师都是有数的，就我所知他们都没有可能到这里来测试法术。所以……现在出现的人，很可能是外来或者新晋的大巫师。
这对于我们来说，并算是一件好事。有机会和对方拉上关系，自然不错，但如果对方脾气古怪呢？实际上，就目前，我们只知道他有惊人的破坏力，但是对他的姓名、性别、年龄、喜好统统不清楚，算是个很大的变数。”
“这倒是。”黛比认同的点点头，看着巴里问道，“那要不要通知一下家族，让他们有些准备。最好试着打探一下消息。家族里面不是对什么保利拍卖行有控制么。那里接触的人多，也可以让哪里多留意。”
“这个的确可行……”巴里道，正还要说些话，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远处，就看到如同流星般的亮光划过天空，一道人影向着山头快速落来。
人影落地后，就看到那赫然是一名身穿一身单薄黑衣的干瘦老者。
巴里和黛比连忙迎上去，恭敬的道：“老师！”
“嗯。”干瘦的老者点点头。他名字叫做夏佐，年纪远超百岁，几乎算得上是上一个时代的人物。在漫长的岁月中，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一些特殊的机遇，成为了整个逻斯特大陆少有的二阶大巫师，也成了巴里和黛比两个人的老师。
虽然因为年纪太大，他的实力过了巅峰期，开始逐渐下降，近些年更是沉迷于研究一些古古怪怪的药剂，放弃了对更高巫师等级的追求。
但在这整个艾金城，他依旧是最强大的存在，作为官方的代表，震慑着所有怀有不轨心思的人。
某种意义上，他的存在，就是维护整个艾金城的安定，好保证亚特兰联盟，在当前和都铎王国对峙的情况下，有一个比较稳固的后方。现在出现某个未知的大巫师级别的人，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因此匆匆赶来。
黑衣干瘦老人夏佐先是对着巴里和黛比两人点点头，接着快速检查起周围的情况来，一边检查着一边对巴里和黛比两人道：“我本来是在石楼中配置我新研究的一个药剂的，刚刚才收到有关的消息，就快速赶来了。巴里、黛比，你两个来的早一些，应该比我观察的更仔细一些，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额……”巴里看了黛比一眼，轻咳一声，有些表现自身的看向老人，出声道，“老师，我和黛比讨论过，这应该是一名大巫师做的。原因有两个：第一，破坏力必定是高级巫师巅峰及以上才能做到。第二，破坏面积已经达到了高级巫师的极限，甚至还有所超出。所以……是大巫师无疑。
而且，应该是一个外来的或者新晋的大巫师。也许……老师，我们可以试着找到对方，和对方接触一下，毕竟我们一点都不了解对方，是很不安全的。”
老人听了点点头，夸奖道：“看来，巴里，你想的很全面啊。”
巴里笑着道：“老师，你过讲了，我向你学的还有很多。”
听了巴里的话，老人倒真的没有客气，出声道：“你学的的确还有很多。”说着话的同时，老师的表情已经严肃起来，语调也变了。
巴里一愣，这才意识到，之前老人说的话是反话，但却没有想明白，他错在哪里了。处于畏惧，还是快速低下头去，道：“老师教训的是，老师教训的是。”
看到巴里的样子，老人表情略微缓和，慢慢的出声道：“巴里，你知道我当初想让你还有黛比，多跟我学习几年，再让你们出来活动，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
“呼——”老人轻吐一口气，“我当作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倒不是认为多学习几年，你和黛比就能成为了大巫师，只是想让你们有所沉淀。”
“沉淀？”
“对，沉淀。”老人道，“你们才二十多岁，就成为了高级巫师，而很多有天赋的人，这个时候不过是一个低级巫师罢了。这对与你们来说，有好处，但也有坏处。
高级巫师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你们现在掌握了，就好像一个孩童拿着一把沉重的锤子。在短时间内，你们的确能做到的把这柄锤子挥起来使用，但要做到得心应手，却几乎不可能。而且，在你们使用锤子的同时，因为你们精力有限，会让你们忽略掉很多其余的东西。
这当然不是你们的错，其实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但还是那句话，你们缺少沉淀，缺少积累，这是无法改变的。”
说完话，老人看着巴里和黛比迷惘的神情，点拨道：“这么和你们说吧，你们能确定之前在这里释放法术的是一个大巫师，的确是对的，但是却不足够深入。在你们的观念中，对方不过是一个一阶大巫师对吧，所以才说有对方可能是新晋的？”
“难道不是吗，老师？”巴里问。
“不是。”老人摇摇头，“在我看来，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个二阶大巫师！”
“什么！”巴里和黛比震惊，瞪大眼睛看着老人，“老师，这是真的？那岂不是说，在这艾金城除了你之外，还有另一名二阶大巫师存在？可……可是这怎么可能？”
巴里和黛比的震惊是合理的，毕竟一阶大巫师就够稀少的了，即便亚特兰联盟这样的陆地大国，都是当作战略性的人才对待。二阶大巫师，更不是什么大白菜，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蹦出来一个？
“怎么不可能？”老人看着巴里和黛比道，“的确，你之前推测的理由很充分，攻击强度和攻击范围不过是刚刚超过高级巫师而已。但你们有没有认真感知过，这周围的游离能量元素？”
“这……”巴里和黛比一愣。
“如果你仔细感知过的话，就会发现，法术释放后残留的游离能量元素低得出奇，都比不上一个普通高级巫师、释放法术后残留的游离能量元素数量。”老人缓缓出声分析。
“虽然，可能是因为时间原因，一部分能量元素飘散了，但依旧可以侧面说明，释放法术的人，并不是你想象的新晋一阶大巫师那么简单。
一个能以超少的法力释放出等同于一阶大巫师级破坏力的人，要么他掌握着我都无法知晓的法术技巧，要么就是一个二阶大巫师，比我还强的那种。”
“这！”巴里和黛比彻底震惊。
“所以，这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不足之处——缺少沉淀，缺少积累”老人看了一眼巴里和黛比，“你们只会用眼睛看到本应该看到的东西，只一些隐藏起来的东西，你们却很难发现。”
“这——”巴里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向老人，“老师，如果真的如你说的，对方是一个二阶大巫师，那岂不是说艾金城已经不稳定了？毕竟，我们对他不了解，一旦他做出什么事情，那我们根本阻止不了。”
“不要这么悲观。”老人出声道，“对方之前一直没有什么风声，完全是因此这次法术测试才暴露。这说明，对方对艾金城的政治局面很可能不怎么感兴趣，没准是一个终极巫师，也就是那种以追求巫师最高境界为毕生目的的人。这样的话，只要我们不主动招惹对方，对方是不会做出过分行为的。”
“可是万一呢，老师？我们毕竟对他了解的太少的，万一他有什么想法，那岂不是……很危险了？”巴里着急的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老人眯了一下眼睛，“倒也可以试着和对方接触一下，不过……前提是，必须心，必须要温和，千万不要激怒打扰、对方。
巴里，还有黛比，你两人可以试着做这件事，如果成功的话，和对方搭上关系，对你们也有很大的好处。
毕竟，对于你们的家族来说，并不是只有你们两个高级巫师，有时候一些资源分配并不是完全倾向于你们。
我虽然是你们的老师，但碍于一些面子，有时候也不好插手。但如果你们两个人能再接触到一名二阶大巫师，情况就不一样了。”
“多谢老师提醒，我们会努力的！”巴里和黛比两人满是感激的道。
老人是轻点了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迈步向着一边走去，准备离开。就在要立刻的时候，突然老人眼睛看到了什么，一扭头，指了一下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马伦和克思，问道：“这两个人又是什么人？”
“回老师的话。”巴里快速的回答道，“他们是矿场中逃出来的矿工，碰巧之前看到了那位二阶大巫师测试法术，被士兵抓住后就送到这里来问话了。我正准备让士兵把他们送回矿场去，让矿场的人自行处置。”
“额，这样么。”老人点点头，有所了解。迈步前行，走出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脸色惨白着的马伦和克思，出声道：“话说，我最近配置的药剂需要两个测试药效的人。测试过程中，有极大机率会死掉，你们有没有兴趣？”
“啊！”克思听了，一脸呆滞，满脸惊恐，光是听到一个“死”字就已经无法再思考其他的东西了。
马伦倒保持几分冷静，听了老人的话，听出了话里面隐藏的意思：有极大机率会死掉，那就是说还是有机率不会死掉的。相比较之下，被送回矿场去，为了吓住其余想要逃跑的矿工，他和克思必定会被矿场的管理者杀死的。
一个是可能死，一个是必定死，选哪一个，还需要考虑吗？
马伦伸出手，按着克思，一块对着老人磕起头来：“多谢巫师大人成全，我……我们两个愿意为巫师大人做事，我们愿意。”
“那就好。”老人点点头，脚下一踏，身体飞起来，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像是一颗流星般飞走了。
马伦看了，神情如同看到神灵，然后看向巴里。
“算你两个比较走远。”巴里对着马伦和克思道，却没有怎么太在意，对着不远处的士兵简单的对付道：“把两个人带下去，好好洗个澡，换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送到我老师的石楼去，明白吗？”
“是。”士兵应声，走上了，带着马伦和克思就往下走，两个人的命运算是改变了。
巴里和黛比对两个人没有多少兴趣，在山体上停留了片刻，消耗了一下之前老人说的话，接着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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